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一陣動靜,聽到外面爭吵的陳炯明領着人走了出來,他剛想喝斥發生什麼事亂哄哄的,卻一眼見底笑容淡然的楚天,心裡頓時打了個激靈,撇開身邊的兩名親信走過來。
“爸!這小子太猖狂了!”
女子中途挽住陳炯明:“不僅打龜先生,還要你出來見他!”
“他就是一個瘋子!你趕緊讓人把他抓起來!”
話音落下,啪一聲響起!陳炯明反手扇了女兒一巴掌,陰沉下老臉喝道:“放肆!你們怎麼敢對少帥如此無禮?我看你們纔是瘋了!少帥竟然來了爲何不早點通知我?一羣飯桶!一羣飯桶!”
陳炯明把陳家子弟和女兒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惜被老父扇了一巴掌的旗袍女子,愣了幾秒後還沒反應自己哪裡錯了,而陳家子弟卻是齊齊一震!少帥?楚天?這可是京城新貴啊!混世魔王啊!
他們飈出冷汗,幸虧自己沒對他動手!
不然,很可能被他打得趴下!
“少帥,少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陳炯明小跑到楚天身邊,還一把拉着他的手笑道:“這幫飯桶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少帥,還請少帥多多包涵!”隨後向陳家人和女兒喝道:“還不向少帥道歉?是不是要我再賞你們耳光?”
旗袍女子想說些什麼卻被父親眼睛一瞪,只能捂着臉跟楚天說了聲對不起,陳家子弟也相續向楚天點頭哈腰,楚天冷笑一聲,忽然冒出一句:“剛纔陳小姐說趕我出京城,我還真嚇了一跳!”
“不知道陳家勢力怎麼就壓過了總理!”
楚天這話,蘊含着質問之意。
陳炯明心裡微微咯噔,忙接過話題迴應:“少帥,小女剛從東瀛大學留學回來,差不多有三四年沒在京城,很多規矩都不懂,所以纔會口出狂言,她這井底之蛙,又怎知少帥的皓月之光呢?”
隨後又話鋒偏轉:“少帥,裡面請!”
楚天輕輕點頭,再次意味深長的拋出一句:“原來如此!在東瀛留學無所謂,師夷長技以制夷!就怕把老祖宗的東西也忘了,那可就是你們陳家的悲劇了,陳老,你可千萬要管好子女啊!”
“最重要的是,不要讓她們移居東瀛!”
“否則不出三五年,她們就會穿上和服了!”
“一個天朝人穿上和服,意味着什麼?”
“數典忘祖!不知羞恥!”
陳炯明感覺到楚天話裡有話,卻又看不出他真正意思,因此只能嘴角不斷抽動,隨後大笑開口:“少帥請放心!老陳還是有分寸的!小輩們小打小鬧可以,但涉及到國家榮耀,老夫必定把關!”
楚天的頤指氣使和陳炯明的如履薄冰,不僅讓陳家子弟感覺到驚訝,就連旗袍女子和龜太郎也目瞪口呆,後者更是由此知道,自己那幾個耳光被白打了,當下面面相覷,不知這算怎麼回事?
龜太郎甚至打退堂鼓,準備離去。
旗袍女子見狀忙挽住,還帶出一絲媚笑開口:“龜先生,別在意!老爺子這是緩兵之計,表面上討好這小子,暗地裡卻已經通知警察過來抓人,你安心呆上半晚就可出氣,走,咱們進去喝酒!”
“我還想請教你取東瀛名字的事呢!”
龜太郎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跟着進去。
進入大廳,一些權貴們認出了楚天,頓時一擁而上的過來套近乎,隨後一些不相識的人也過來打招呼,那股熱情完全就是喧賓奪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楚天擺大壽,旗袍女子的臉色相當難看。
她按捺不住,拉過一個陳家人打探其底細。
她很快就得知楚天的身份,立刻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這傢伙身份顯赫到這地步,怪不得父親要對他和顏悅色,還爲了他扇自己一巴掌,而且也不顧龜太郎的死活,原來楚天是中央的大紅人。
不過她很快又生出不屑,等自己過幾天加入東瀛國籍,就是總理都可以不鳥,當下自我安慰的恢復了兩分信心,挽着龜太郎笑容滿面的向衆人打招呼,還把龜太郎一一介紹給那些參宴的權貴!
期間,還有十幾名東瀛人走了進來。
旗袍女子把龜太郎安頓後,立刻去招待那些東瀛人,今晚參宴的東瀛人可是費了旗袍女子不少力氣,有在華企業家,有領事館官員,也有一些民間團體的主事人,總之,算得上給陳家添面子。
此時,陳炯明已經拉着楚天在主桌坐下。
他的臉色隨着東瀛賓客增多越來越尷尬,因爲坐在他身邊的楚天譏嘲越來越旺盛,他知道楚天向來對大部分東瀛人是深惡痛絕,所以面對那些東瀛賓客,他並沒有起身相迎,而是報之一微笑。
楚天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喝着茶水。
陳炯明或許感覺到氣氛過於沉悶,於是擠出一絲笑容開口:“少帥,老夫今天真沒想到你會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你是堂堂國安局長,而我已是下野之人,這樣給面子,感動啊!”
楚天輕輕擺手,意味深長的回道:“陳老,這受寵若驚的該是楚天!我是無意中撞到陳老壽宴,什麼禮物都沒帶就來叼擾一頓,而你不僅不嫌棄,還拉我坐主桌,這份度量讓我衷心歎服!”
隨後他又環視周圍賓客一眼,發出一聲輕嘆:“陳老,你這五十大壽辦得相當不錯啊,京城權貴名流都來了,還有那麼多友邦人士,我在想,將來我五十大壽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這場面!”
“或者說,我能不能活到五十歲辦大壽!”
陳炯明心裡微微咯噔,隨後忙接過話題:“少帥何止能活五十歲,一百歲都沒問題!”繼而又偏轉話題補充:“少帥,你先坐一會,我去跟幾個老朋友打聲招呼,免得被他們說我招待不週!”
楚天點點頭,淡淡開口:“去吧!”
陳炯明忙起身離去,楚天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那就是儘量不跟自己往深層次對話,免得露出什麼馬腳被自己發現,周亞夫從旁邊靠了過來,壓低聲音道:“局長,咱們真來吃飯?”
楚天剝開一個花生,輕笑回道:“當然!”
周亞夫擡頭遙望了一眼,見到陳炯明正笑容滿面的跟東瀛賓客寒暄,不由輕輕搖頭道:“這老匹夫,親日簡直到了無恥地步,我聽說不僅他的子女準備加入東瀛國籍,還取了噁心的東瀛名!”
“就連陳炯明,也準備弄個加藤!”
楚天的情緒沒有半點起伏,捏着茶水輕抿兩口:“上帝要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就讓他們一家子多折騰幾天吧,但你要記住,萬萬不能讓他們離開天朝境內,一有跑路跡象立刻給我逮捕!”
“有什麼事我扛着!”
周亞夫點點頭:“我明白!”
此時,旗袍女子正領着一對東瀛夫婦向主桌走了過來,兩個人的氣質都顯得頗有品味,眉宇之間也有那份不可掩飾的高傲,楚天不用問也知道這必是什麼東瀛權貴,果然,旗袍女子輕笑開口:
“領事先生,領事夫人,你們這邊坐!”
這對夫婦皺起眉頭掃過楚天,正要生出什麼疑問時,龜太郎從旁邊竄了出來,拉住他們嘀咕了四五句,隨後東瀛女人就皺起了眉頭,向旗袍女子道:“陳小姐,你怎麼讓我跟這種人坐一起?”
“他是個惡魔,跟他同桌會玷污我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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