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晚上,蘇家宴客堂!
雖然已經將近十一點,但蘇老卻依然沒有睡意,握着毛筆在宣紙上奮筆疾書,指間和手腕流出來的力量,讓每個字都入木三分,散發着一股渾厚和磅礴的氣勢,讓人一看就能感受到其中力量!
倚天照海花無數,高山流水心自知!
蘇燦端着一杯茶水從後面靠了過去,在老爺子丟筆之餘掃過一眼,正是曾國潘那兩句堅守人臣的名詩:當下輕嘆一聲,隨後把茶遞給擦拭完雙手的父親:“老爺子,還在爲兩派的遊說而煩惱?”
蘇老爺子接過茶水仰頭喝下,閃亮的液體從杯口流淌而出!
一股濃冽的茶香隨風飄來。
五六秒後,掛在杯口邊緣處的最後一滴茶水,映射着燈光的折影,漸漸變大,最後也極爲緩慢的滴落在蘇老爺子的嘴中,接着蘇燦才聽到父親的迴應:“兩派?他們都是一羣鼠目寸光之徒!”
“我早跟他們說過,太子無黨,地方無派,天朝方能長久!”
“可是這兩夥自以爲是的傢伙,卻偏偏要仗勢人脈標榜自己!”
也不見蘇老爺子是如何做勢,手中的杯子已無聲化爲了碎片,接着他極爲不捨的深深吸上一口,飄蕩在空中的茶香:“還想從我手裡討點彩頭,他們也實在是天真!老夫向來只要社稷長運!”
“哪管是太子黨入常,還是江派把持中央?”
這一瞬間的蘇老爺子,有如神魔。
蘇燦呼出一口長氣,清楚老爺子性格的他點點頭:“爸,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想捲入兩幫的恩怨,更不想犧牲楚天成就他們,可是太子黨和江派現在處於僵持階段,都想要拉上你這張牌!”
他板起手指頭,輕車熟路的盤點起來:“九大常委,除掉一號以及三名無派系常委,剩餘五個位置就是太子黨和江派要爭奪的陣地,按照以前的慣例,五個位置又會給太子黨和江派各兩個!”
“說穿了,他們就是爭最後一個名額!”
說到這裡,蘇燦發出一聲輕嘆:“誰佔有三個席位,在常委會就具有很大決定權,這必將關係到軍事、經濟、文化的佈局,甚至影響深圳和上海將來誰是金融中心,當然要爭個你死我活了!
蘇老爺子神情平靜,把碎玻璃丟在桌子上:“這個我知道!如果無法爲背後集團做點事情,那些檯面上跳舞的人又能折騰多久?無論是太子黨還是江派精英,都不過是各方權衡出來的代表!”
“蘇燦,你覺得我應該怎樣做呢?”
蘇老爺子把目光落在兒子身上,帶着一絲玩味和期盼,蘇燦沒想到父親會轉而詢問自己,微微一愣後回道:“按照我的意見,雖然父親早公開不捲入兩派之爭,但咱們怎麼說也是紅色後代!”
“於情於理,咱們該支持太子黨!”
接着他又挺直身子,臉上閃過一絲不甘補充:“江派勢力坐擁天朝的十年間,趁着香港和澳門迴歸的趨勢收攏多少人心,打下多少底子,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也讓太子黨的勢力一落千丈!”
“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崛起,我覺得咱們該伸把手!”
“就算不犧牲楚天,咱們也可以表明下態度!”
話音剛剛落下,蘇老爺子就一聲嘆息,隨後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開口:“蘇燦,你政治上還是相當不成熟,你連周龍劍的兩成道行都沒有,看看人家的老謀深算以及忍耐,你實在讓我失望!”
蘇燦聞言不敢反駁,只是低頭受訓!
蘇老爺子望着兒子,一字一句開口:“周龍劍早在五年前就有機會上位部長,但他知道還不是時候,於是咬牙放棄到手的寶位,直到前年才成爲公安部長,不是他愚蠢,而是他會審時度勢!”
蘇燦深深呼吸一口氣,他當然知道那件事,不過,他當時認爲周龍劍是自感能力不足,所以不敢接受那個象徵暴力機構的最高位置,現在聽老爺子的口氣,似乎老狐狸當年自甘副手是另有要因!
當下,他豎起耳朵聆聽!
此時,蘇老已經揹負着手,眼裡閃過一抹讚許:“那時全國治安都不太好,西藏新疆都有問題,他明白誰上位誰就背黑鍋,所以他寧願平平安安再做幾年副手,也不願富貴險中求爲一把手。”
“結果怎樣?新任部長因爲藏亂而被撤了!”
說到這裡,蘇老手指一擡補充:“在新任部長被撤掉後,周龍劍作爲副手被臨時授命平息各方事態,他一拿到尚方寶劍就調兵遣將打壓,那些搗亂分子早在他監控中,所以殺起來是卓有成效。”
“你看看人家多聰明?”
蘇老拍拍蘇燦的肩膀:“在各種矛盾積累要爆發前,沒有把握的他寧願不要官位也不死撐,一旦矛盾弱下來,能夠掌控全局的他立刻鐵血打壓!相比之下,你喊支持太子黨的言論實在草率!”
蘇燦微微低頭:“老爺子教訓的是!我衝動了!”
“我只是覺得作爲紅色後代,多少該伸手扶持下太子黨!”
蘇老呼出一口長氣,搖搖頭回道:“今時今日的蘇家早就不需要靠站隊來發展,這小一輩的事情咱們折騰來幹嗎?莫非不站隊,任何一派得勢了,就會對我們蘇家怒目相對甚至搞搞小動作?”
老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帶着幾分譏嘲:“無論是太子黨還是江派勢力,都不至無知到跟我們指手畫腳,你看看天朝八大元老會打雞血般爭權奪利?沒幾個吧?但他們是不是沒影響力呢?”
蘇燦閉口不言,似乎在思慮着什麼!
老人目光變得平和,淡淡拋出幾句話道:“鄧家在政治局沒人吧?但鄧家在京城說的話比總理還有用!所以我們只要保持兩不幫的態勢,歷史沉澱給我們的資本,足夠讓我們穩穩當當走下去!”
“鄧、蘇、葉、習、陳、華、薄、彭八家始終是天朝的基石!”
接着,蘇老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揮手作出總結:“相反,如果我們還血氣方剛的跟着太子黨和江派攪局,無論是站對隊伍和站錯隊伍,都會遭到另一方敵視,所受到的尊重也會隨之下降!”
“謝老爺子教誨,我明白了!”
蘇燦忽然頓悟了,天朝就像是一個大蛋糕,無論誰是最後的切糕人,只要蘇家不貪心,靠着祖宗打拼下來的資格就能分到一份,相反,如果試圖找個親近的人去切蛋糕,就會被質疑私心太重!
這樣的結果,將來就可能沒有蛋糕可吃!
在要轉身出去時,蘇燦又問出一句話:
“那如何處理楚天的事?”
“如沒有態度,兩派的人會蠢蠢欲動!”
老爺子忽然挺直身子,語氣平淡回道:“楚天是我未來的孫女婿,也是老葉的幹孫子,更是蘭老指定的接班人,你暗中給我放話出去,無論是太子黨還是江派,誰敢不經我同意動楚天動帥軍!”
“我就聯合八家滅了他們!”
蘇燦點點頭:“要不要順便提醒楚天?”
蘇老爺子大手一擺,聲線平穩:“不用!不能因這小事亂他心神!否則晚飯的時候,我就已經找他談這件事了,我相信他愛國,他也相信我能替他扛起一片天,所以我要挺起臂膀爲他護航!”
“巨人的鐵腕,一旦伸出就不能收回!”
“蘇燦,相信你的女婿,他會值得蘇家去付出的!”
在蘇氏父子對話時,楚天正重新走入地下室探望火影忍者,明天就要把後者押去澳門做談判籌碼了,他決定在離開京城前夕,再跟老四聊聊,順便說明自己要招安的想法,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今時今日的火影忍者已不是破衣遮體了,傷口也在醫生救治下慢慢癒合,城哥還把囚禁他的籠子改裝成一個華麗小臥室,溫暖舒適的地毯,厚重嶄新的棉被,還隨時供應各種精美食物和熱水。
城哥甚至遵從楚天的指示,給火影忍者找了一個東瀛女子。
女子叫美田奈子!
這是一個媚眼如絲、手骨如水的年輕女人,擁有修長結實的雙腿,豐滿高挺的胸膛以及一張嬌豔的俏臉,無論是哪個男人見到都難免有被埋葬雄心的慾望,所以當她出現在老四面前時頓起波瀾!
但火影忍者知道這是楚天的詭計,目的就是讓自己徹底墮落腐化,因此他堅決不去碰這東瀛女子,只是已經被楚天攻破過防線的他,完全無法抗衡城哥的無恥,他幾句話就捅在火影忍者的軟肋。
城哥很陰險的指出:
如果火影忍者不享用這女子,那帥軍就會把這女人丟給一羣南韓人享用,而且還會當着火影忍者的面來演春宮圖,讓他親眼目睹大和民族的女人是如何被蹂躪致死,看看是否真的心志堅如鋼!
而且城哥還告知他會把整個過程錄像,然後傳給東瀛各方勢力欣賞,讓人看看東瀛女子是如何哀憐無助,看看不可一世的火影忍者又是如何無可奈何,讓人知道他們在南韓人面前是多麼悲催!
而他們的宿敵南韓必會爲之歡慶!
火影忍者不怕死不怕被施酷刑,但卻怕這種羞辱尊嚴丟盡民族顏面的事,何況東瀛女子會被宿敵南韓人糟蹋,這是他無法容忍的事,於是他一邊怒罵城哥卑鄙無恥,一邊無奈接受那個東瀛女子。
當晚,兩人翻雲覆雨!
城哥則領着幾個兄弟躲在監控室裡,像是一名導演一樣指揮帥軍兄弟錄影,把整場魚水之歡都錄了下來,看着火影忍者不再死板呆滯,反而破罐子破摔露出獅子般的低吼時,城哥笑得很開心。
狂風脫不下人們的衣服,驕陽卻能讓人單衣。
所以城哥堅信火影忍者逃不掉少帥的掌心,特別是他跟着楚天進入囚室,發現火影忍者的眼神少了幾分銳利和殺伐後,城哥就更堅信拿下這老四指日可待,當下微微一笑搬來椅子讓楚天坐下!
“老四,傷好得怎麼樣?”
楚天接過城哥遞來的茶水,抿下一口後回道:“你看我是否說話算數?沒拿假地址搞斷水家族,也沒有再折磨你,還給你吃最純淨的水,最精美的食物,玩最嫵媚入骨的女人,你要感謝我!”
火影忍者盯着楚天,依然恨意十足的哼道:“楚天,你別假惺惺了,你不殺我只是因爲我有更大利用價值,給我美食和女人只不過要瓦解我意志,讓我身體失去抗拒酷刑的毅力,任你宰割!”
“咦,你不笨啊!”
楚天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語氣玩味的迴應:“你說的很對,留着你是因爲你有價值,不過我並沒有再打算從你身上榨取情報,我只是想收服你,說吧,什麼樣的條件可以讓你爲我賣命!”
火影忍者眼皮直跳,隨後喝道:“休想!”
“我不是貪生怕死之徒,也不是賣主求榮的小人!”
楚天沒有理會他的義正詞嚴,而是聳聳肩膀笑道:“老四,別這麼激動,我沒說你貪生怕死,也沒要你賣主求榮,我只是想要你替我做做事情,當然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殺斷水家族的兄弟!”
“雖然你已害死二十多名同伴,但那是被我脅迫的、、、”
火影忍者眼睛一瞪,沉聲喝道:“夠了!別說了!楚天,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別妄想着收服我爲你賣命,我入了斷水家族的門,無論生死都是斷水家族的人,要我跟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息怒,息怒啊!”
楚天搖晃着杯中的茶水,抿下一口嘆道:“老四,我很欣賞你的忠誠,不過斷水家族未必會再重用你,如果他們知道你出賣了澳門的同伴,還在我這裡享受美食和女人,會不會再相信你呢?”
火影忍者咬住嘴脣:“這都是你迫我的!”
楚天淡淡一笑,一口喝盡杯中的水:“你經受過殘酷的苦痛訓練,又怎會輕易向我招供呢?就算是被我脅迫,那你又爲何跟美田雅子翻雲覆雨呢?你覺得斷水家族會相信,這也是我迫你的?”
火影忍者再度知道自己掉入楚天的陷阱,憤怒的想要攢緊拳頭卻沒有力氣,當下只能咬破嘴脣向楚天噴出一口鮮血:“楚天,你這個王八蛋,你害我,你遲早會不得好死的!我不怕告訴你、”
“我就是當叛徒被處決,也絕不會向你屈服!”
“我的榮耀我的一切,註定我只服從斷水家族!”
鮮血如雨花般射向楚天,城哥不動聲色的踏前一步把它擋住,隨後又一臉沉寂的退後,火影忍者那一口鮮血全落在城哥身上,宛如一朵朵盛開的小花兒,只是空氣中飄蕩是血腥讓人聞之作嘔。
火影忍者發泄不成,只能恨恨補充罵道:
“我只服從斷水家族的指令,楚天,你死了那條心吧!”
聽到這裡,楚天不置可否的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笑道:“是嗎?你只服從斷水家族?那麼我有點好奇,如果是斷水家族指令你跟隨我呢?你是抗拒對方的指令,還是乖乖跟在我身邊賣命?”
“看來我要籌劃下這件事!哈哈哈!”
說完後,楚天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留下呆愣不已的火影忍者,老四覺得楚天那番話簡直是荒唐至極,斷水家族怎會把自己送給帥軍呢?但不知爲什麼,望着楚天的背影,他卻有一絲不安。
那小子,似乎沒有任何事能難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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