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水深,可是楊家終究要吃飯的。
楊清清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隨後喃喃自語:“叔叔嬸嬸他們全部被上級撂了官職,又無法找你出這口惡氣,所以他們最後把氣撒到我和爸媽身上,不僅分光了我們的積蓄,還要我養活他們。”
“三十多人都靠我撐着,我停不下來啊。”
楚天沉默不語,許久才嘆道:“對不起!”他沒有想到何二少把事情做得那麼絕,一點都沒給楊家退路,讓楊家幾十號人坐吃山空,間接把楊清清推上了火山口,過着內外交迫的苦難生活。
“這不怪你。”
楊清清看着這個曾經淡淡之交的小子,總以爲這只是塵世間的一塊石頭,屬於自己人生中的匆匆過客,卻沒有想到這是耀眼的金子,而當自己親手斬斷朋友情誼時,就註定自己再也無法擁有:
“是我心性不好,纔會有這結果。”
楊清清悽然一笑,柔聲寬慰着楚天道:“何況你在菲律賓救了我,我再有委屈也撒不到你身上;我現在偶爾懷念,懷念咱們在會所相識的那晚,懷念在未名湖畔的交談,懷念成都逛街的悠閒。”
“可惜一切都已回不去了。”
楚天沒有回答她的話,因爲有些東西過去就過去了,發生就發生了,執着於曾經已經沒有意義,所以他話鋒偏轉:“那按道理你應該在四川分部,怎麼跑來京城了?剛纔那十三姨是什麼人?”
楊清清對楚天並沒有戒備,微咬嘴脣回道:“京城的天上人間進行大換血,總部準備把它打造成全國的娛樂場所標杆,所以各個場子都選派頭牌小姐進京,待遇也是翻一番,於是我也來了。”
壓力巨大,錢財爲重,哪裡不是做呢?
“對了,你還沒說十三姨呢?”
楚天揹負着手,淡淡問道:“她是什麼人?”
楊清清遲疑了一下,接過話題:“她是天上人間京城分部的負責人,執掌財務和各組小組,不過她也會接待一些高官權貴,她十三姨這個名字是公認的,因爲她年輕時一晚最高接客十三人。”
“史無前例,也後無來者。”
楊清清下意識調笑了起來,但很快又變得苦楚:“不過她對於小姐很嚴厲甚至殘酷,昨晚有姐妹招惹到一名大少生氣,結果被十三姨下令毒打了一頓,丟在底層密室整整一晚,那裡悶熱、、”
“沒有熬到天亮,五點鐘時就死了。”
楚天臉色微變,聲線忽然變冷:“有這種事?”
雖然經歷生死的楚天對生命開始變得漠視,但這種欺凌弱小的行爲還是讓他憤怒,出來混的小姐本就不容易,還要遭受這等生死莫測的厄運,他當然感到無比憤怒:“難道就沒有人報警嗎?”
警察未必有用,但也不是絕對沒用。
楊清清好奇的望了楚天一眼,顯然沒想到他這麼大反應,只是也沒有在意:“人一死就被迅速擡出去郊外處理掉了,做小姐的本就是無根浮萍,誰會替她們出頭?再說,誰又敢替她們出頭?”
“天上人間或許不在少帥眼裡,但絕對是我們不可仰望的高山。”
隨後她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腳尖,苦笑着補充幾句:“我也是早上在洗手間聽幾個小姐說的,具體情況並不太熟悉,可惜沒過多久,她們就被十三姨叫過去掌嘴了,顯然她們討論被知道了!
“掌嘴也是警告她們閉嘴。”
說到這裡,她帶着一絲茫然:“可是十三姨怎麼知道的呢?”
楚天思慮一會,淡淡開口:“十三姨這麼快知道,想必洗手間也安裝了竊聽器和針孔攝像機,她剛纔借酒杯摔碎扇你耳光,顯然也知道你聽到她們談論,是警告你也小心點,不要胡言亂語。”
楊清清身軀一震:“那、、我不是很危險?”
楚天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出聲寬慰:“你放心吧,他們不會殺你滅口的,因爲你們根本就沒證據,而且他們能量巨大早擺平公檢法,所以他們不怕你們報警,當然,他們也會暗地裡監控你們。”
楊清清的拳頭微微攢緊又分開。 wWW ▪тт kán ▪¢o
楚天沒有糾纏這問題,接着拋出一句:
“那大少是什麼人?”
楊清清搖搖頭,苦笑着回道:“我也不太清楚,我昨晚並沒有見到他,不過聽說來歷挺大的,是京城什麼軍方的大少,他跟天上人間的少主是好朋友,所以那姐妹得罪他純粹是自取其辱了。”
京城?軍方?大少?
楚天眼睛微微眯起想要捕捉什麼,但念頭還沒開始轉動,廂房大門就被砰的一聲撞開了,伴隨着清清尖叫,一個壯漢像是炮彈般射向楚天,破碎的木門,龐大的身軀,都席捲出一股蕭殺之氣!
握着五個竊聽器的城哥見狀大驚,手中竊聽器砸出去之餘,左手也摸出匕首射出,但那名彪形大漢卻看都沒看,反手一掃,把竊聽器和匕首都打落在地,而且相撞之際還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城哥知道,對方手腕肯定有護腕。
在這愣神之間,彪形大漢已經衝到楚天面前,一個肘部就狠狠砸向楚天,後者保持着平靜,在把楊清清拉到身後時,拳頭也毫不留情的擊出,砰!廂房中發出一聲爆響,拳頭和手腕猛烈撞擊。
讓楊清清驚訝的是,楚天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還輕輕收回拳頭輕吹,而大漢卻蹬蹬的退出七八步,同時他還感覺到手腕生出劇痛,低頭看去臉色劇變,護腕片片裂開,就像風化地石面一般.
一股可怕的隱力從護腕傳到肩膀,餘波往上一挑,彪形大漢悶哼一聲,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同時手腕喀喇一聲,關節被震斷了,他的嘴角溢着鮮血.眼中滿是驚駭,死死盯着楚天:
“你、、你怎麼可以如此強悍?”
楚天沒有回答他,只是輕描淡寫的扇出一掌。
彪形大漢下意識擡手阻擋,但斷掉的右手卻根本舉不起來,正要退後時楚天已經打在他臉上,大漢頓時跌飛出去,把原本破爛的廂房木門再度砸翻,徹底來了一個通心透,把涌來的小姐嚇倒。
楚天勾起一抹譏嘲:“飯桶一個,也來招惹我?”
“這位少爺,真是不好意思。”
活色生香的小姐們齊齊向後退出,酒醉客人也被保安有禮貌推開,接着,楚天就見到一襲黑衣的十三姨,女人像是鬼魂般閃出,面有惶恐,語道抱歉,眸子裡卻是一股子試探與寒冷迫人神色:
而她身邊也聚集了十多名黑裝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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