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包圍了一頭羚羊,結果發現是一頭獅子。
光頭大漢以及五百多名殺氣騰騰的同伴,在帥軍死士的弩箭威懾下停滯了腳步,神情震驚,他們心裡很清楚,從楚天臉上表現出的漠然可判斷,一旦他們再靠近,對方會毫不猶豫的射出利箭。
而云天喝出的話,更是讓他們心神恍惚。
棄械投降?
這四個字像是針尖一般刺入他們心裡,他們震撼之餘也憤怒不堪,自己是來殺人放火的,怎麼可能反被獵物威懾呢?特別是光頭大漢等一介水家殺手,他們知道楚天可能已經猜測到今晚的攻擊。
但妄想用這數十號人震住他們,未免顯得過大了。
光頭大漢站在一個有利位置,恰好對着楚天的車輛,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見,幾位黑衣男子已握刀站到了楚天的車邊,而楚天依然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似乎根本不畏懼圍着自己的近十倍敵人。
裝叉!
光頭大漢踏前一步,聲音陰冷:“棄械投降?憑什麼?就憑你們幾十號人?幾十把弩弓?或許你可以射翻我們一些兄弟,但想要殺掉我們卻絕對是癡心妄想,倒是我們活着的人會變得瘋狂。”
“到時我們會剁碎你們的!”
說到這裡,他振臂一呼:“兄弟們,是不是?”
“是!是!是!”
五百多人剛纔被弩箭威懾的喪失了不少勇氣,現在聽到帶頭大哥的吶喊就跟着怒吼起來,勇氣似乎也隨着張牙舞爪的手勢漸漸恢復,只是他們的熱血他們的激情,卻只換來雲天一聲無情冷喝:
“放!”
嗖嗖嗖!無數令人心悸的聲音,以一種波浪的形狀,在長長的車隊裡按照某種熟練到了極點,默契到了極點的秩序,極其快地播散開來,一支支利箭呼嘯破空,向着各自的目標無情射了過去。
正在吆喝的光頭大漢臉色鉅變,他完全沒想到雲天如此冷血,連緩衝對話都懶得說就直接下令開戰,他連臥倒都沒有喊,直接就地一滾撲在地上,幾乎是他剛剛倒地,第一批弩箭就射了過來。
“啊!”
百餘支利箭像是雨水般的落在圍攻敵羣中,‘叮叮叮’的響個不停,如此相近的距離、如此突如其來的殺伐,讓五百多名兇徒根本來不及躲閃,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利箭就穿入他們的軀體。
帥軍死士沒有絲毫停頓或憐憫,第一輪弩箭射完,他們立刻快速上箭,接着再度對準目標發射,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在射程內的敵人無一倖免的人仰馬翻,血肉飛濺,情況教人慘不忍睹。
十三姨雖然見識過大風大浪,也見過死人和鮮血,但如此盛大的殺伐場面卻還是第一次見,看到圍攻的敵人像是草芥般倒下,飈射出一股股鮮血時,她的心就死命跳動,臉色也隨之慘白如紙。
圓圓也僵直了身軀,她忽然心如刀絞。
她咬着嘴脣:“楚天,你太狠了!”
一直閉目養神的楚天微微張開眼睛,掃過旁邊瞪着自己的女人一眼,笑容平淡:“你這話似乎不應該對我說,他們是受水家指使來殺你滅口的,我把他們幹掉讓你得於安全,你怎反而恨我?”
圓圓重複字眼:“你太狠!”
楚天呼出一口長氣,捏起一把匕首笑道:“你同情他們?這很不好!他們是來殺你的,你卻給他們憐憫,不覺得這愛心太氾濫了嗎?還有,如果你對要你命的人真如此仁慈,爲何還要殺我?”
圓圓張張嘴巴,一時找不到理由辯駁。
這時,在哀鴻遍野中,三四名水家殺手趁着混亂掏出手槍摸了上來,他們身影急速的在轎車中閃過,想要靠近一點殺了楚天或圓圓,就當一把槍擡起指向楚天時,一把匕首先射入了他的咽喉。
慘叫一時,殺手仰天倒下,槍口對着天空轟出。
在這記槍聲響起時,雲天一個躍起落在一名槍手面前,擡手一掌,閃電般朝陰險的槍手拍去,“砰”的一聲,一名槍手被密宗手印摧枯折朽般折斷胸骨,嘴裡也噴出一大口鮮血,倒下地上死去。
側邊的一名槍手調轉槍口,雲天腳尖踢出一把砍刀。
砍刀穿入對手心臟,生機熄滅。
在雲天殺掉兩名槍手時,帥軍死士的弩箭也已發射完畢,在楚天打出手勢後,他們就齊齊推開車門,接着拔出玄鐵短刀,他們拔刀的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所以‘鏘’的出鞘聲壓過一切動靜。
圓圓臉色微變,顯然對帥軍這批精英感覺心顫。
人多沒什麼了不起,人多還能整齊劃一,那就非常了不起。
數輪弩箭已經殺傷近半敵人,所以,接下來的廝殺並不是太困難,雲天領着五十多名死士洪流般壓過去,光頭大漢們稍微抵擋就丟盔棄甲,狼狽不堪的想要撤離,但很快又被弩箭遠射在血泊中。
光頭大漢也雙腿中箭,倒在地上低聲悶哼。
隨後,圓圓就見到帥軍死士像是幽靈一般,握着玄鐵短刀在屍體和傷者之間穿越,無論死或不沒死都一刀刺入,完全不給對方半點生機,圓圓也是心狠手辣之徒,但見到一股股飈射出的鮮血、
鮮血飛濺,在燈光下看來,就像是一串瑪璃珍珠,紅得那麼鮮豔,紅得那麼可愛,只是圓圓清楚,每一串鮮血飈射都意味着一個生命結束,而帥軍死士表現出來的漠然,卻讓人認爲那只是草芥。
圓圓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楚天,你要下地獄的!”
聽到圓圓的話,楚天不置可否笑道:“如果我要下地獄,那你就要丟進油鍋了,要知道你昨晚也殺了數十名無辜,其中還有四名孩子,最小的一人才八歲,相比之下,你的冤孽比我重很多。”
圓圓咬着嘴脣,沒再說話。
除了死傷的數百人之外,還有二十多號人完好無損。
他們因爲在最開始追擊時便落在了後面。反倒躲過了一劫,他們都被嚇傻了,驚恐萬狀,很多自認爲自己也是開片打架的老手,卻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心理都有些承受不了。
甚至還有人拼命的眨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但當雲天領着十餘名帥軍死士向他們迫近時,那份陰冷殺氣便讓他們驚醒了過來,他們撒開腿就想要跑路,結果卻聽到雲天冷哼一聲:“這個時候還敢跑?你們是不是、、、、、都想死啊?”
雲天拖長的聲音,讓他們止住了步伐。
“大、大哥,請問,你是哪個堂口……”
二十多號人面對雲天數人完全沒有抗爭勇氣,互相看了一眼,幾經推讓,終於有一名小頭目模樣的人,乾渴般的嚥下一口唾沫,然後鼓足勇氣,結結巴巴的說道:“誤會!一定是誤會!!”
“現在說誤會,是不是太晚了點?!”
雲天冷哼一聲,他語氣中流露出來的肅殺,讓所有人都有一種裸身臥雪通體涼透的冰寒感,他甩了甩刀身上的鮮血,砍刀又恢復了秋水一般的明亮,只是刀鋒處出現三、四個米粒大小的缺口。
而云天的雙眸,比刀鋒更加凜冽。
“留下他們。”
楚天拿起紙巾擦拭雙手:“給汪霸雄做點見面禮。”
這份見面禮,就是壓垮水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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