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酒吧,二樓廂房。
樓下是豪華氣派的旋轉舞臺,一首歐美混合曲正氣勢昂然的響起,十幾名身着暴露的嫵媚女子踩着節拍,一臉歡快地激情領舞,無數狂歡男女也跟着她們左搖右擺,散發出無敵青春的荷爾蒙。
踩在二樓地毯上的楚天掃過她們一眼,就轉身進入汪霸雄所訂的房間,一進去正見汪少吼着一首《餓狼傳說》,聲嘶力竭很是刺痛人的耳膜,不過卻有一番西北風味,感受得出一種硬朗堅韌。
只是他發現汪霸雄很憋屈。
楚天的到來讓汪霸雄吼得更大聲,酒吧兩位陪唱小姐和倒酒水的侍應生噤若寒蟬,她們早被老闆囑咐過要精心伺候尊貴的客人,若有行差踏錯就小命不保,所以見到汪霸雄發飆就動也不敢動。
“出去!”
楚天手指輕輕一揮,讓這些小姐和侍應生出去,後者微微遲疑畢竟不知道楚天身份,也沒見到汪霸雄的許可態度,但見到汪家保鏢拉開房門時,她們就知楚天也是個大人物,當下忙退了出去。
“汪少,你似乎有心事?”
楚天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名汪家保鏢立刻恭敬給他的倒酒,楚天微微點頭示謝,隨後端起來喝了一口:“按道理不應該啊,你在拍賣會上讓連家多出了十八億,昔日吃的拿的全吐出來了。”
一曲歌了,汪霸雄把麥克風丟在桌上,端起一杯伏特加就仰頭喝下,隨後扯着領子回道:“錢這東西早就不能左右我情緒,多十億八億於我來說沒區別,唯一讓我有點快感的就是連家吃憋!”
“聽說替連家出面的盧西阿諾,差點被我的人氣得吐血!”
汪霸雄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眼裡閃過一絲罕見的笑意:“這一點讓我有些開心,我不知道是誰襙控意大利神父,但我清楚背後的人會肉痛會苦楚,畢竟雙倍價格拿下兩百座天上人間。”
“那你還有什麼可鬱悶的?”
楚天搖晃着杯中的酒,丟入一口冰塊:“出氣了該高興!”
聽到這裡,汪霸雄靠回椅子上不語!
楚天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下午的襲殺有了結果,讓中央扯出你來了?大佬們把你叫去中南海罵了一頓?還給了你內部處分?不然你不可能這份神情?”
汪霸雄歪頭看着楚天,神情平靜:
“少帥,你也覺得是我指使?”
汪霸雄的反問讓楚天微微一愣,接着楚天坐直身子開口:“廢話!這是明擺着的事,第一,你跟連家有不可調解的糾葛;第二,敢對連不敗動手的人沒幾個,而且是當衆襲殺,十四條人命!”
“第三、、、沒第三了,夠了!”
汪霸雄苦笑了起來,隨後又讓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少帥,雖然我做事足夠果斷決絕,但我卻不是魯莽狂妄之徒,你想想,這是京城重地,我怎麼可能對付連不敗?還殺掉他隨行十多人?”
他捏着厚實的酒杯,目光清冷如霜道:“他的政治身份必定讓此事變得很敏感,中央肯定會下力氣追查,我汪霸雄再囂張跋扈汪家勢力再如日沖天,也不可能做出這事,這純粹是自我找死!”
“不是你讓人乾的?”
楚天臉上生出一絲震驚,他盯着汪霸雄訝然開口:“雖然我也有些詫異你當衆殺人,但以爲是配合你拍賣會的擡價,給連家一個示威性重擊報復;如果不是你安排的,那還有誰敢做這事呢?”
說到這裡,他嘆息一聲:“我不敢!”
汪霸雄又一口喝盡杯中的烈酒,咬着嘴脣兇狠迴應:“少帥,不瞞你說,我確實佈置了力量準備敲打連家,讓它知道我汪霸雄並不是好招惹的,但這批力量我放在了臺灣,準備在臺灣下手!”
“所以京城之事,我完全不知情!”
他的臉上交織着痛快和糾結情緒,痛快的是有人當衆殺掉連家保鏢,讓自己跟着暢快了一把,糾結的是大家都把這筆賬記在他頭上,無形中背了一個黑鍋,這也是他跑出來喝悶酒吼嗓子的要因。
而楚天卻再度震驚,眼睛微微眯起:
“汪少,不是你乾的?那還有誰?”
汪霸雄一拍桌上酒杯,眼裡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光芒:“在京城襲殺連不敗親信,不是少帥也不是我,還有什麼人敢做呢?放眼整個京城,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三人,所以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楚天握着杯子的手一緊:“你是說連不敗自己演戲?”接着他身軀一震:“這不太可能吧?自己找人襲擊自己,還擺上十幾條親信性命,連不敗再心狠手辣,也該不會讓自己兄弟搭進去吧?”
汪霸雄看着楚天,淡淡一笑:
“少帥,這種可能不存在嗎?”
楚天咬着嘴脣沒有出聲,被汪霸雄這樣一提醒,他瞬間想起連不敗在現場時的目光,也想起連不敗隱藏至深的心機,如果真不是汪霸雄派人襲擊,那就真有連少自編自導的可能,他做得出來。
見到楚天在沉默,汪霸雄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於是趁熱打鐵:“少帥,你想想,這起襲殺看似死了十幾號連接保鏢,連不敗生命尊嚴遭受到挑釁,但他有什麼致命損失沒有?答案是否定的!”
“相反,連不敗扭轉了惡劣處境!”
汪霸雄似乎看穿了乾坤,把事情全部擺了出來:“第一,連家從待罪之身變成了苦主,畢竟它死了十幾號人,臺灣會從斥責變成同情;第二,這起襲殺事件發生在京城,中央必然要安慰它!”
楚天懂他的意思,於是接過話題:“這個安慰肯定不是什麼精神慰問或物質補償,中央只會在追查天上人間的事上放寬尺寸,不再讓連家因情報網的事遭受太多牽連,甚至會無形幫他開脫!”
“少帥所言完全正確!”
汪霸雄給楚天倒上一杯酒,語氣平和補充:“唯有這樣才能安撫連家情緒,也才能讓連家不揪着襲殺事件,所以這起襲殺風波間接幫連家解圍;更重要的一點,他還可以把禍水引到汪家身上。”
他靠在沙發上,嘆出一聲:“連家猜到汪家會打擊報復,所以就乾脆自己搞自己,這樣既能掌握分寸不傷到連不敗,還能徹底打亂汪家的部署,無論最後調查是否我指使,我都無法再下手!”
“我佈置在臺灣的力量,也瞬間失去意義。”
汪霸雄向來擅長陰謀詭計,但這次卻被弄得束手束腳,現在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在汪家身上,汪霸雄再想對付連家已經不可能,哪怕天上掉個菠蘿砸中連不敗,各方勢力都會認爲是汪霸雄所爲。
所有他現在很苦悶,一臉無奈地端起酒杯:“我傍晚就被華總理叫去辦公室,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還暗示連不敗不能再有任何閃失,我看出來了,如果襲擊者沒被抓到,我吞定這死貓了!”
楚天已從汪霸雄的神情判斷,這起襲擊跟後者確實無關,畢竟他沒有意義在自己面前裝瘋賣傻,而且他想起連不敗試探自己的目光,後者當時不是震驚不是憤怒,而設下圈套來誘使自己犯錯。
這份耐人尋味的反常,足夠表示連不敗早有心理準備。
想到這裡,他端起酒跟汪霸雄一碰,輕笑着寬慰:“放心,中央很快就會抓住兇手,除非連不敗已經把他們殺了滅口,不然,扯着兇手的線索就會挖出連家,到時,他可是折了夫人賠了兵。”
汪霸雄呼出一口氣:“希望如此!”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推開,一名汪家跟隨撞入了進來:
“汪少,兇手抓住了、、、是我們汪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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