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回來了。
臨近中午十二點,凡間被風無情推到了花園,伴隨着的還有他老母親,兩張輪椅在花園中慢慢前行,穿過花叢越過草地,凡間洋溢笑容向母親說話,喋喋不休像是要把以前聽的話全都還回去。
“我這次回來,會好好陪你。”
雖然老母親已經無法說話,但意識還是多少存在的,所以聽到兒子的話就綻放出一抹笑意,也在凡間解釋手腳摔斷後鬆了口氣,接着就用慈祥和藹的目光望着兒子,像是要把他徹底刻在心裡。
風無情感慨良多,卻什麼也沒說。
在凡間母子曬着太陽時,楚天正站在二樓陽臺看着他們,身邊的鳳依依也露出一抹溫馨笑意,顯然對凡間的開心也很在意,隨後她側轉身子望着楚天,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還帶着一絲希望: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我怎麼實現自己的價值?”
她皺起眉頭:“或者說,我該做些什麼換取你的承諾?”
楚天臉上閃過一絲笑意,語氣平淡的回道:“不急,不急,我都不急殺你,你又何必急着做事?對了,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既然也參與了昨晚的行動,那你認識帶隊者連英嗎?他是什麼人?”
鳳依依神情一愣:“連英?帶隊老者叫連英?”她搖搖頭苦笑:“少帥,我真不知道他身份和名字,出發時我只分到醫院救人的任務,其餘環節並不是知道很多,只知有人會帶隊解救凡間。”
“我也只見過老者一次,前後不到十句話。”
接着,她生怕楚天不信就補充上幾句:“畢竟連家人也不會把全部計劃告訴我們,其實我們比帶隊老者他們早到雲南一天,他吩咐我救出老人家後就直接回臺灣,這就幾近於兩個獨立任務。”
“唯一關聯就是同一個晚上行動。”
楚天點點頭,隨後問道:“那你知道連家的其它事嗎?”
鳳依依似乎早就料到楚天的這個疑問,苦笑着搖搖頭:“不知道,我第一次跟連家打交道就是通過凡間,我也是那時才知道,凡幫竟然是連家扶持起來的黑幫,也才知道連家勢力如此雄大。”
她擡頭望着楚天,嘴角勾起一絲自嘲:“我在臺灣幾十年,在竹聯幫也混了十多年,自以爲對臺灣各方勢力瞭如指掌,但直到泰山花園一戰,我才知道連家勢力的可怖,陳泰山實力的驚人。”
鳳依依百感交集:“我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失敗。”
“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無法掌控。”
楚天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聲線平緩的寬慰:“別爲自己小人物的命運悲催,陳泰山和連不敗的起點足夠秒殺大半權貴,何況是從基層打拼上去的你?你在泰山之戰扭轉了局勢,算是不錯了。”
鳳衣衣深深呼吸:“也只能這樣安慰了。”接着她聳聳肩膀:“不過在連家底細上,我鳳依依確實幫不上什麼忙,連家隱藏的太深,連凡間都無法剝開其全部面目,更不用說我這個小女子。”
楚天點點頭,他相信鳳依依不會撒謊。
這除了連不敗天生的猜忌之心,更重要的是鳳依依現在絕對不敢欺騙,自己在她面前放了一個桃子,她絕對不會傻到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畢竟這機會於她或者凡間以及老母親都是有利的。
“有機會挖出東西的,你下午陪城哥審問連英。”
楚天拍拍鳳依依的肩膀,聲線淡淡開口:“你現在去換一套衣服,吃點東西睡個好覺,再曬曬太陽恢復你鳳堂主的睿智和狠辣,說不定我今晚就會讓你回臺灣,你該知道我做事向來很有效率!”
鳳依依輕嘆一聲:“明白。”
下午一點,太陽最猛烈的時候,城哥抵達了唐門堂口。
在城哥靠在沙發休息時,炎熱的陽光徹底落了下來,四周的樹木還沒有來得及躲藏就開始承受暴曬,偶爾一抹微風吹過來,也是增添幾分熱浪,不僅無法消除人的酷暑,反而多添了一分暴躁。
唐門子弟很不喜歡這種炎熱感覺,總覺得讓自己心力交瘁。
後園的硃紅色牆壁無知無覺,不知冷暖,只是沉默而漠然地迎接着這些陽光暴曬,斑駁乾燥蔓延了整扇牆壁,讓那些明豔的硃紅色變得越來越淺,越來越淡,就像是被淨水稀釋過的鮮血一樣。
在顏色變得淺到不能再淺時,一隊帥軍兄弟出現在後園。
城哥要千刀萬剮連英,順便挖出一些連家的東西。
躲避太陽的唐門子弟也被調過來戒備,緊張、漠然、興奮,無來由的悲哀,在無數種複雜的情緒包裹中,將一片臨時看臺圍了起來,隨後就任由太陽暴曬身子的沉默下來,安靜等待今日好戲。
四肢廢掉卻又包紮好傷口連英被押了上來,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受苦受痛,所以擺出一抹漠然蔑視全場,他還不忘記刺激遠處的楚天:“楚天,我最遺憾的事就是昨晚沒有殺盡整個村莊。”
“不,我應該在外圍把你們帥軍先捅死。”
連英臉上露出一抹獰笑,咬牙切齒的喊道:“不過也夠本了,昨晚有四十多個廢物搖搖晃晃還想拼命,被老子一刀一個地砍死,其中一個小子好像要報信,我就砍斷他四肢看他怎麼爬回去。”
“結果足足爬了二十米才死去,四條血跡實在過癮啊。”
“我現在回想起他們的絕望和哀嚎,就止不住的痛快啊。”
“痛快啊,痛快啊。”
周圍兄弟聽到連英的虐殺,全都變得義憤填膺,楚天輕輕揮手讓衆人安靜,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連英,你別妄想我會輕易殺你,本少帥要把你價值一點點榨乾,然後再丟還給連不敗。”
接着他拍拍鳳依依肩膀:“我去睡覺,他招供了再來找我。”
鳳依依微微低頭:“明白。”
這一幕落在連英眼裡頓時激起怒意,他死命掙扎着身上繩索喊道:“鳳依依,你這個賤.人,我說昨晚怎麼會一敗塗地,原來是你出賣了我們,你害死我們七十多名兄弟,你會不得好死的。”
“你背叛了陳泰山,又背叛了我們,無恥!”
鳳依依沒有說話,也沒有躲避對方憤怒的目光,楚天許下的承諾,足夠她承受一切辱罵和指責,她只是冷冷瞥了一眼連英,隨後就在身前的一張桌子坐下,拿着紙筆向正脫掉外套的城哥偏頭:
“城哥,行刑吧!”
楚天揮揮手就轉身回房間睡覺,期間還讓風無情把凡間和其母親的房門關好,捲起袖子的城哥看着連英勾起一抹笑意,這一抹笑意,頓讓周圍的唐門子弟感覺到寒意,也讓連英心裡微微咯噔。
詭異,兇殘,殺伐,一一交織。
“脫衣。”
在城哥手指揮動中,四名帥軍兄弟立刻把連英的上衣扒了,露出還算強壯的肌肉,下一秒,一張漁網套了上去,四人往各自方向一拉,在連英悶哼一聲時,漁網緊緊地覆蓋在了連英的身軀上。
城哥右手一轉,一把小刀赫然在手。
刀刃,在陽光下散發着寒光。
“嗤!”
網眼突出了軀幹上的皮膚與肉,一把鋒利特製的小刀輕落了下去,緩緩地割下,將這片肉與連英的身體分離,一抹鮮血隨之飈射出來,城哥手指一彈,那片血肉立刻落入一個垃圾桶,笑容陰冷:
“這是第一刀。”
鳳依依臉色劇變,轉身乾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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