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奧運之前的倫敦蒙受老天照顧,少了京城的陰陰溼溼,楚天一大早起來就出去晨跑,他沒有把南宮越放在心上,他清楚那只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懷,所以他沒有讓人再盯着南宮家。
華商,在他心裡多少有些好感。
莊園很大很長,楚天跑了兩圈就已經半小時了,再繞回到門口時,西王已經站在階梯處等待,靈活如泥鰍的西王即使站着,也給人一種靈動的感覺,當她笑起來的時候,楚天像是見到向日葵。
“少帥,活口和傅管家我都安頓好了。”
西王向楚天微微欠身,臉上揚起一抹恭敬道:“在袁伯郎消失之後,白紙扇就覺察到我們的清除動作,爲了自保和撈取利益,他就暗中借黑手黨的手殺掉一批老臣,然後推到我們三人身上。”
停緩片刻,西王繼續補充:“傅管家因爲以前跟白紙扇交情甚好,所以就被他矇蔽召集袁伯郎舊部抗議,還不斷利用自己威望佐證白紙扇推斷,讓老臣旗下勢力紛紛歸順,聽從白紙扇指揮。”
楚天扭扭脖子:“然後呢?”
西王呼出一口長氣,臉上閃過一絲興奮:“前天,傅管家無意中聽到白紙扇跟盧西阿諾通話,他才發現自己被好朋友欺騙了,於是一怒之下帶着十多名死忠逃來英國,想要找我們說明真相。”
西王挺直身子,一掃昔日的沮喪:“結果被白紙扇發現,於是一路追殺到倫敦,昨晚如果不是恰好遇見你們,他怕是早就被白紙扇的親信滅掉了,他昨晚本來還想謝謝你,我告知你已睡下。”
“他現在在哪?”
楚天擡頭掃視莊園:“莫非還在睡覺?”
西王苦笑了一下,輕輕點頭回應:“沒錯!他還在睡覺,可能被白紙扇的手下追太久了,他昨晚倒下去就呼呼大睡,我今天早上本想叫他吃飯,結果他還悶頭大睡,顯然這幾天勞累過度了。”
楚天眼睛微微眯起:“他還挺寬心的啊。”
西王沒有聽出楚天話裡的疑問,只是踏前一步問道:“少帥,咱們現在有傅管家和活口這張牌,完全可以打出去應付袁伯郎的舊部,還能釘死羽翼未豐的白紙扇,把和勝堂徹底整合起來。”
“少帥,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聽到西王漸漸騰昇出來的戰意,楚天手指輕輕揮動:“不急,多觀望兩天!你先把傅管家被我們所救的消息傳出去,看看和勝堂各級頭目的反應再說,也看看白紙扇會不會對此有新的行動。”
西王無奈點頭:“好!我待會安排。”
按照她的性格,既然有傅管家和活口這兩個人證,完全可以召開和勝堂大會公開白紙扇罪行,然後當場把他擊斃出一口惡氣,不過現在和勝堂是楚天說了算,因此面對主子的謹慎她只能服從。
就在她要轉身離去時,楚天鬼使神差想到一個問題:
“西王,你認識當地的南宮越?這是一個什麼人?”
“商人!”
西王很直截了當的拋出兩個字,隨後輕笑着補充:“南宮越就是一個很有錢的華商,除了殺人放火之外,能賺錢的他幾乎不會放過,不過他爲人很低調很樸實,所以他的名字在歐洲並不太響。”
西王揮舞着胖胖的手,聲線平緩:“簡單點說,他於普通人來說就是一個有錢的商人,於歐洲權貴富豪來說,他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歐洲太多權貴太多富商,他真的不算什麼,滄海一慄。”
四十四個國家組成的歐洲,大小貴族如過江之鯽。
“他出門連保鏢都不帶。”
西王開起玩笑來:“因爲匪徒隨便綁架一個商人都可能比他有錢,而且他也經常捐錢修路修橋或者資助流浪漢流浪狗,所以也沒有人去打他主意。對了,他跟我們和勝堂也有一些生意合作。”
“具體合作內容我不清楚,因爲那是袁伯郎經手的。”
說到這裡,她一指莊園裡面:“如果你對那些感興趣的話,你待會可以問問傅管家,他應該知道南宮越和袁伯郎的合作,不過我可以跟你打打預防針,那些生意很可能就是保護費啊運貨啊。”
楚天點點頭:“明白了。”
西王臉上閃過一絲好奇,瞪着眼睛拋出一個問題:“少帥,你怎麼對南宮越感興趣?是不是他在天朝忽悠他如何富甲一方啊?你千萬別被他忽悠,那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商人,上不得檯面。”
“如果你對歐洲權貴感興趣,我可以幫你牽線介紹。”
西王扳着手指頭,連珠帶炮的說起來:“英國王室,西班牙王室,挪威王室,丹麥王室,瑞典王室,荷蘭王室,比利時王室,盧森堡王室,摩洛哥王室以及各國權貴富商,我都認識一些、、”
“少帥,少帥、、、”
楚天思慮了一會,正要回應什麼時卻聽見一聲呼喊,繼而就見到傅管家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一身嶄新白色唐裝的傅管家,神采奕奕,精神飽滿,相比昨晚的落魄和窮途末路簡直是天差地別。
傅管家站在楚天身邊,臉上露出恭敬之意:“少帥,昨晚老朽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多多包涵,昨天少帥疲累早早休息,老朽未能當面言聲謝意,實在慚愧,現在就讓老朽向少帥鞠躬拜謝。”
“謝謝少帥救命之恩。”
傅管家向楚天攤開雙手,態度絕對的誠懇和真摯,楚天見狀忙伸手扶他,當雙手挽住傅管家不讓他向自己施禮時,楚天也一眼見到他的鞋子,眉頭輕皺一下卻很快恢復平靜,隨後苦笑着回道:
“傅管家,你這是折煞小子。”
楚天輕輕擺手:“只是舉手之勞,你千萬不要客氣。”
在楚天沒有餘地的堅持下,傅管家終究沒有跪下拜謝,繼而老人一聲輕嘆:“少帥果然是人中龍鳳,不驕不躁也不喜形於色,小小年輕有此修爲,真是罕見,不過老夫今天還是要說一句話。”
“老夫是少帥所救,這條命隨時可以拿走。”
楚天笑了起來,再度擺擺手道:“傅管家言重了!千萬不要再說這事,不然楚天可要慚愧死了!”接着他趕緊話鋒偏轉:“傅管家,你昨天沒受傷吧?如果身上有什麼傷,莊園裡有家庭醫生。”
傅管家露出感激之意:“謝少帥!老夫沒事。”
接着他擡起頭望着楚天,拍拍胸膛開口:“少帥,咱們什麼時候召開和勝堂大會?老夫願意出來指證白紙扇爲非作歹,哪怕我要爲死去兄弟填命也在所不辭,也願意佐證袁老爺讓位給少帥。”
“只要爲死者討還公道,老夫願意粉身碎骨。”
聲情並茂呈現一幅大義凜然之勢,讓西王對這個管家多了兩分好感!楚天卻輕輕拍着他肩膀,笑意溫潤的回道:“傅管家,你放心,我一定爲被冤死的人討還公道,不過幫內大會暫時不急。”
傅管家微微一笑:“老夫明白。”
在傅管家被傭人領着吃早餐時,楚天望着他漆黑光亮的鞋子。
他的腦海中回想起香港長街,想起袁伯郎的蛋炒飯,想起那一模一樣的鞋子,還有嶄新的唐衣,他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隨後向西王淡淡發出指令:“昨晚之事不要傳出去,一個字都不要提。”
西王一愣:“不是傳出消息讓白紙扇慌亂嗎?”
楚天露出玩味笑意,手指一擡:
“他會亂的,會亂的、、、只要我們什麼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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