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當明珠被醫生送入急診室搶救時,一身戎裝的沙琴秀望着強撐精神的獵人,雖然麻醉已經消去很多,但過度殺伐和傷口還是讓他疲憊,所以沙琴秀拋出一句:“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明珠!”
“不用了,我沒事!”
任由醫生包紮着自己的獵人婉拒沙琴秀好意,靠在長椅上淡淡開口:“這點傷對我沒什麼大礙,三五天就能恢復正常,倒是明珠替我受了一箭,她的身子不像我結實,所以我要等她的結果。..??”
“好吧!不過你要吃點東西!”
沙琴秀揮手讓人送上幾個麪包和兩瓶水,聲線保持着平穩道:“只有你好好活着,你才能討回今天的血債,我想明珠肯定也不希望你苦撐,現在離手術完成還有五個小時,你不能乾耗能量。”
“謝謝沙小姐!”
被沙琴秀說動的獵人撕開面包大口啃起來,還往嘴裡灌入了半瓶淨水,接着他又補充上幾句:“今晚幸虧有你及時救援,不然我和明珠怕是難於逃出生天,這個人情,我將來必會還給沙家。”
“見外了。”
沙琴秀臉上劃過一絲苦笑:“天道盟能如此長驅直入防區,還能找出你和明珠所在位置,是因爲我們沙家軍出了幾個敗類,少帥說過,如果有人能發現你蹤跡,那就表示沙家有天道盟的人。”
她望着目光平和的獵人,淡淡補充:“畢竟知道你位置的人屈指可數,而且能提供你行蹤的人,很大可能也會配合天道盟行動,少帥提醒過我盯着你們,可惜我依然沒想到對方這麼快下手。”
“更沒想到他們前兩天就合法調走一架民用直升機。”
獵人明白沙琴秀的意思,防區的武裝直升機都需要沙琴秀批准才能動用,而一些民用直升機則經過申請就能在防區自由飛行,今晚的直升機就是前些日子調出使用,想不到今晚忽然殺了回來。
沙琴秀眼裡流露一絲歉意,雖然今晚變故都非她能掌控,但獵人和明珠受傷還是讓她愧疚:“我收到暗中保護你們的士兵慘死消息後,就調動精銳趕赴過來看你們是否有事,可惜遲了一點。”
大雨和零星狙擊,讓沙家軍推進速度緩慢。
“沙小姐言重了!”
吃了食物和淨水的獵人恢復不少精神,靠在長椅上平緩開口:“怎能怪你?是我狂妄自大拒絕了你昔日好意,才導致今晚的被動局面,而且如非你一炮打掉直升機,我現在就是不死也重傷。”
沙琴秀苦笑起來:“你們終究是在我防區。”
“申請今晚直升機的是什麼人?”
獵人把兩個麪包一一塞入嘴裡,話鋒偏轉開口:
“我去解決他!”
沙琴秀並不意外獵人的殺機,今晚的無恥襲擊本就出乎獵人意外,明珠的重傷更是讓他憤怒,剛纔醫生已經私下知會過她,除非今晚的手術能夠出色完成,不然明珠很大可能就再也醒不來了。
那一箭刺中她的脊樑。
“不用急!”
沙琴秀出聲安慰獵人,語氣平淡開口:“倩影已經帶着血刺去徹查此事,相信很快就會揪出那些敗類,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看過申請紀錄,申請者是你熟悉的人,當然他未必是內應。”
獵人目光瞬間凝聚:“誰?”
沙琴秀嘆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人生總是難免要作出困難選擇的,唯有這樣纔會慢慢學着長大,就在她微微感慨時,門口傳來一陣整齊有力的腳步聲,一身軍裝的沙倩影領着血刺隊員走了過來。
在他們隊伍中,還有兩人扛着一個麻袋。
“姐,事情查清了。”
沙倩影摘下白色耐磨手套,神情冷漠的向沙琴秀彙報:“我按照你的吩咐,揪着直升機一路雷霆追查,自殺了三名軍官,擊斃了六名同夥,最後落在這個人身上,我沒有殺他,由你來定奪!”
“打開。”
沙琴秀站起身來,眯起眼睛看着地上的麻袋,一名血刺隊員抽出一把小匕首,劃開了麻袋,裡頭已經昏過去的人也露了出來,前者踢了他一腳讓他的臉朝上,所有人都瞧見了這個男人的長相。
“周副官!?”
獵人驚愕道:“怎麼會是他?”
沙琴秀眯起的眼中滿是隱而不發的玩味,隨即向一名血刺隊員揮手,言下之意是要把這人弄醒,血刺隊員很快到洗手間接了一盆水出來,直接潑到了麻袋男人的臉上,冷水嘩啦啦的濺射開來。
男子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掙扎了一下,摸着隱隱作痛的後腦勺,睜開眼睛,原本模糊視線只能隱約瞧見不少人影在眼前晃動,閉着眼睛甩了甩頭,模糊人影漸漸清晰起來,是沙琴秀和獵人。
他微微一愣,隨即便平靜下來,沒掙扎也沒吵鬧。
周副官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是我問,還是你自己說?”
掃過一臉平靜的周副官,沙琴秀聲音清冷的開口,她沒有對這人過多的廢話,這是她器重的一名得力副官,也是調用直升機的申請者,原本帶着憤怒的獵人也安靜下來,定定看着這名老朋友。
“我說。”
平靜中透着一股子末路悲涼的周副官語氣很淡然,他沒有什麼裝瘋賣傻,因爲他清楚,無論最後結果是怎樣,他都難逃一死,所以還不如痛快說出來:“是我把獵人的消息透露給天道盟的。”
“也是我接應他們來的,就這麼簡單。”
周副官言簡意賅的拋出一句話,隨後就撇過頭去沒看獵人的臉色,他心裡是很愧疚這名純樸鐵血漢子,平日兩人來往雖然談不少轟轟烈烈,但男人之間的交情,還是讓他無形中把獵人當做兄弟。
“天道盟開出什麼條件?”
沙琴秀保持着平靜,淡淡吐出:“扶持你上位?”
“不是!”
周副官呼出一口長氣,咬着嘴脣回道:“一張美國綠卡!一份正常人的生活!”他給了一個貌似很出乎意料的回答,說完之後似乎連他自己也覺得可信度不高,又苦笑着開口:“你不信吧?”
“我也沒辦法。”
“我信。”
這句話是獵人說的,他仰頭喝完淨水:
“我給你一個痛快,你把他們撤離的路線告訴我!”
周副官眉頭緊緊驟起來,隨後又看着獵人一笑:“想不到我出賣了你,你卻還能相信我,果然是我好兄弟!我願意告訴你!”接着他看着手術室露出歉意:“兄弟,對不起,是我害了弟妹!”
獵人微微前傾身子,把耳朵靠近周副官:“說吧!”
周副官很快在獵人耳邊嘀咕起來,良久後他纔鬆下直立的身子癱坐在地上,獵人輕輕點頭,知道木訥老者撤離路線的他呼出一口長氣,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放在周副官嘴上。
周副官貪婪的連吸兩口。
獵人拔出一把匕首,刀鋒狠狠扎入了周副官的脖子。
鮮血噴射!周副官叼着煙轟然倒地!
獵人以自己的方式,送走他在金三角不多的朋友之一,這些日子,他和沙家的聯繫幾乎都是靠周副官完成,柴米油鹽也是周副官不厭其煩一次次運輸,獵人常年不斷的香菸更是周副官私人贊助。
可惜,他終究犯了大錯。
“沙小姐,麻煩派人幫我盯着明珠。”
獵人握着帶血的匕首,聲線淡淡開口:
“我去把他們腦袋全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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