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楊飛揚精緻的臉龐,楚天的呼吸漸漸加粗,人生的痛苦又將在他眼前重現,如果楊飛揚終身癱瘓,他的一生都不會得到安寧,哪怕用突突組織所有人的鮮血都洗刷不了他的悲憤。
楚天咬牙切齒的說:“天嬌,你好歹毒!”
天嬌摸着楊飛揚的臉,笑着說:“那又如何?”
座位上的旭哥已經看出楚天不僅被銅套人氣機鎖住,而且被天嬌用楊飛揚威脅,否則神情不會如此不安,望着不遠處的諾頂和暗紅,決定幫幫楚天,於是大聲喊道:“給我把諾頂殺了。”
這聲斷喝如雷貫耳,不僅讓所有觀衆的目光望向旭哥,連銅套人和天嬌也是心裡震驚,生怕諾頂有什麼不測,微微向諾頂的方向偏頭望來,卻發現暴喝的旭哥並沒有什麼動作。
在他們偏頭的瞬間,銅套人牢牢鎖住楚天的氣機頓時削弱,大好良機,楚天自然
不會放過,身形挪動像是利箭般的射向天嬌和楊飛揚,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楚天已經來到楊飛揚的面前,右手灌滿力量刁鑽的擊向天嬌喉嚨。
正往龍泰司令嘴裡塞葡萄的女人停滯了動作,她有點詫異楚天的爆發力和速度是如此的驚人,遠遠打破她內心的想象,不過她還是不看好楚天,身體心智都未成熟的女人總是容易被表象所迷惑。
天嬌終於驚醒,但已經太遲了,根本來不及折斷楊飛揚的脊椎了,而且楚天的凌厲攻勢簡直就是想要她的命,無奈之下只能把楊飛揚整個身軀推向楚天,自己向後躍退,楚天嘴角揚起微笑,伸手抱過飛揚。
聲東擊西!殺十個天嬌也比不上救飛揚重要。
銅套人反應也異常敏捷,楚天剛剛抱上楊飛揚,銅套人就大步流星的衝向楚天,堅硬的拳頭攻向他空門大開的背部,那呼嘯的拳風割痛着楚天的肌膚,他又無法返身對抗,因爲那樣做就等於把懷裡的楊飛揚去承受重拳。
他不能讓身邊的人再受到傷害!於是楚天雙腳用力,整個人抱着楊飛揚向面前的天嬌撲去,天嬌心思過人,已經判斷出他的處境,也知道他氣力用竭無法攻擊,於是臉上帶着陰森的笑容,化掌爲刀的等待襲擊楊飛揚。
前有陰險的天嬌,後有強悍的銅套人,兩面受敵讓楚天頓感吃力,但他天生就是在惡劣環境中生存的主,反應自然遠非常人能夠想象,於是在銅套人的雷霆攻擊中,他抱着楊飛揚忽地消失了。
銅套人見到楚天他們消失,又見到天嬌站在面前,大吃一驚忙想收回拳頭,誰知道衝力太大難於剎住腳步,而天嬌也沒有算到這個變故,想要躲閃的時候,銅套人砂鍋大的拳頭已經擊在她的左肩。
‘砰。’
天嬌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砸在欄杆上,如果不是銅套人已經收回了八成了的力量,恐怕她現在已經翻出擂臺去見了上帝,銅套人見到誤傷了天嬌,也就顧不得去搜尋楚天,忙上前去驗看天嬌的傷勢。
吐出一口鮮血,天嬌捂着左肩喘了幾口氣,緩過神來查看楚天他們去了哪裡,眼睛剛剛移到左側就發現楚天抱着楊飛揚躺在擂臺的地上,心裡惱怒之餘又暗暗生奇他們是怎麼生出力量向側躲避的。
再厲害的高手力氣竭盡也不可能憑空生出力量。
楚天微微一笑,原來危急時刻,他想起楊飛揚袖中的鋼絲,於是以閃電般的速度飛射出鋼絲拉住欄杆一扯,靠着這股外力,兩個人就從銅套人和天嬌的視線中消失,跌倒之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收回鋼絲。
楊飛揚睜開美麗的眼睛,想要說些什麼卻無法開口,毒癮的發作和身體的重傷幾乎耗去了她的意志清明,楚天輕輕的抱着她站了起來,在她的臉上深吻,溫柔的說:“飛揚,挺住,我還要娶你!”
楚天的話像是有了魔力,讓楊飛揚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閃現着溫柔的光芒,她的眼裡流出幸福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滴在紅色地毯上晶瑩剔透,能夠得到楚天的一生承諾,雖死又有何
憾?
楚天抹去她的淚水,喊道:“醫生,把傷者擡下去。”
兩名醫生很快就跑了上來把楊飛揚擡走,可兒怕她有什麼不測就跟了過去守在旁邊。
該是討回血債的時候了!
已經沒有後顧之憂的楚天重新站在擂臺,修長筆挺的身軀散發出陽剛的優美,深邃的眼神平和寧靜,整個人如同換了模樣,沒有了落寞,沒有了黯然,更多了卻是一股殺氣,無邊的凜然。
沙坤和張蕭泉相互對視並暗暗點頭,眼中都有無盡的欣賞,這個年輕人遭遇劫難依然不急不躁,單擂臺上的從容淡定就足於證明他是個百年難得的帥才,如果再加於幾年歷練,恐怕無人與之爭鋒。
楚天揹負着手,望着面前的天嬌和銅套人,深不可測的笑道:“天嬌,要不要離開擂臺?如果你不走的話,我很可能讓你終身癱瘓,很誠實的說,我恨過不少女人,
但最讓我起殺心的就只有你。”
天嬌扭扭痛疼的左肩,暗暗驚訝楚天連續遭受打擊還能心神不亂,同時也決定要讓這小子早日喪命,於是冷冷的刺激他,說:“謝謝!雖然沒給你送成禮物,但楚天的女人染上毒癮似乎也很不錯了。”
楚天雙目閃過前所未見的濃深殺機,嘴角逸出一絲冷如冰霜的笑意,學着旭哥捻起袖子,語氣冰冷的道:“從今天起,我會成爲突突組織的夢魘,無論你們是活着還是死去,都會因我而痛苦。”
天嬌思慮之下,拍拍銅套人的肩膀:“把他四肢折斷!”然後就翻出擂臺,她不是貪生怕死,而是覺得銅套人已經足夠對付楚天,自己的傷雖然不重,但在擂臺上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成爲楚天牽制銅套人的犧牲品。
楚天並不意外天嬌的離去,以她的聰明自然知道什麼最有利。
銅套人笑容扭曲的盯着楚天,眼神如野獸般的發光,手指握的咯咯作響,做出一
個捏碎的動作,渾厚嘶啞的聲音冒了出來:“小子,我要把你的所有關節一寸一寸的捏碎,啪啪啪。”
楚天心裡微動,想到姚瘋子死前的痛苦,還有全身被捏碎的關節,緩緩的說:“竹樓的人也是被你捏碎關節的?”
銅套人踏前兩步,氣勢迫近楚天,帶着挑釁性的語氣吼道:“只有我才能捏的那麼完美。”
楚天壓住悲憤,望着銅套人,向他豎起手指並冷冷的迴應:“今天我會把完美還給你。”
銅套人陰森森的笑了,就在他開始笑的時候,拳頭已經刁鑽的擊出,疾急的衝向楚天薄弱的左頸,這一拳招沉力猛,出手狠毒,而且帶有幾分出其不意,也不知砸壞過多少大意之人的腦袋。
楚天原本有幾分忌憚這位刀槍不入的銅套人,但在楊飛揚受傷之後就油生出‘要勝’的念頭,而且這個念頭支撐起他的信心,當證實銅套人是捏碎姚瘋子的兇手,他的殺機和潛能瞬間爆發出來。
龍泰司令的女人看着銅套人的兇猛和肌肉,呼吸不由漸漸加粗,生理的**徒然升起,暗想着這樣的主放在牀上,該是如何的翻江倒海,至少也遠比滿身肥肉只能堅持半分鐘的龍泰好很多。
楚天連續躲過銅套人的閃擊,銅套人不以爲意,像蘊含無窮力量,宣泄不盡,凌厲拳風如狂風暴雨迅疾,一點不吝嗇體力,他這雙拳每天要擊打硬石沙袋五個小時,負重兩百斤斤的俯臥撐要做八百次,肌肉堅硬如鐵石的雙拳威力巨大,他甚至有過一拳擊穿牆壁,砸碎百斤硬石的記錄。
銅套人左拳衝向楚天的??膛,楚天沉着側過,然後試探性的擊向他的鼻子,敏捷的身手讓楚天輕易得手,拳頭砸在銅套人的鼻樑上,洶涌的力量衝出卻發現沒有任何作用,銅套人微微向後退了幾步,鼻樑絲毫未損。
楚天急忙收手離開,銅套人的拳風已經擊向他的左肩,來不及閃避之際只能以柔克剛的卸去重拳的大部分力量,讓左肩膀忍痛承受部分剛猛的力量,並再次伸出右手凌厲攻擊銅套
人的眼睛。
兩根修長的手指分別刺在銅套人剛剛合起的眼皮,如楚天的預料,眼皮堅硬的像是石頭,根本無法刺進半分,於是化指爲掌按在銅套人的臉上借力,在他睜開眼睛攻擊自己的時候抽身後退。
銅套人睜開眼睛的時候,楚天已經躍在欄杆邊防守,等待銅套人的力氣消耗,等待銅套人的空門出現,連續的襲擊都沒有找出銅套人的空門,他決定靜等空門出現,然後雷霆擊勢撂倒銅套人。
座位上的暗紅牽扯起一抹笑意,優雅的喝着幾千元的甜茶,而身邊慢條斯理清理着傷口的天嬌凝視那張魅力非凡的笑臉,微微蹙眉,楚天臉上一絲帶着淡然意味的冷酷使她有點不適應。
女人總是有幾分說不出意義的直覺。
一聲厲吼震徹全場,檯面劇烈抖動,精力無窮的銅套人躍身而起,凌空翻騰,憋足勁的右腿劃出一道氣勢磅礴的弧度,以泰山壓頂之勢朝擂臺邊緣的楚天劈下,產生的氣勢讓
裁判都微微發抖。
楚天看他肩膀的挪動就判斷出他的攻勢,於是在他劈出的時候就游魚般的溜走,銅套人猛劈直下的鐵腿卻無絲毫停滯,繼續宣泄摧枯拉朽的力量,硬生生木製欄杆砸碎,滿天木屑飛揚。
“真過癮,真兇猛啊。”龍泰司令懷中的女人興奮的喊叫,感受到氣吞山河之勢的她成了銅套人的擁護者,恨不得投懷送抱,獻出自己稚嫩的身子,儼然一個崇尚暴力虐待的三陪女子,無可救藥。
龍泰司令不悅的望了眼女人,伸手拉住她的頭按在身下。
濺起的木刺四處橫飛,銅套人的左手微微沉下拂去射向褲襠的木刺,也就是這個不易覺察的動作,卻被楚天敏銳的捕捉,他忽然笑了,一直以爲銅套人的空門在頭上部位,現在才知道自己把他想的太厲害了。
銅套人見到楚天始終躲閃,以爲他對自己已經毫無辦法了,於是獰笑着向楚天穩步走來,從四面八方鎖定楚天的動向,誰知
道,這次楚天沒有逃走的動作,反而笑看着他,眼裡閃過淡淡的殺機。
諾頂吸着長長的雪茄,吐出煙霧跟暗紅說:“很多人都以爲銅套人只是個搏擊機器,只會強悍的打敗對手,他們卻忽略了銅套人的智慧,沒有對戰的心機,又豈會百場黑拳而不敗?我又豈能靠他爭點生活費?”
暗紅點點頭,剝了個葡萄遞給天嬌。
來到兩米之處,銅套人也笑了,如果剛纔楚天逃走,他還不一定能夠擊中楚天,到了這兩米距離,神仙也難於救他了,於是踏前幾步,暴喝一聲,全身骨骼發出一連串脆響,重拳擊向楚天的咽喉。
咽喉本來應該在他拳頭揮出的地方,他已經將他們之間的部位和距離都算過。
他確信自己的計算絕對精確。
他的動作和這拳頭揮出的速度,也絕不會比任何人慢。
他這一拳當然還有後着,拳頭揮出,附近兩米方圓內都已在他這一拳的威力控制下。
他已將他畢生所有的功力智慧經驗和技巧都完全發揮。
但是他這一拳還是揮空了。
在這一拳威力所能達及的範囤之內,所有的一切都忽然變成了“空”的,空無一切,什麼都沒有。
沒有光,沒有人,沒有反應,沒有效果,什麼都沒有。
原本要擊打中的楚天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在這一剎那間,銅套人的感覺就好像忽然從百丈高的樓上失足掉了下來,落入了一片令人絕望的真空狀況中,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還感覺到悚然。
銅套人發現身下多了只腳,有力的踢在褲襠中間,雖然力量不足於碎石斷磚,但卻讓他震驚無比還冒出冷汗,因爲全身的力量彷彿在一剎那間被一種不可思議,也無法抗拒的神
秘力量完全抽空了。
在這一剎那間,連一個孩子都可以擊倒他。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知道自己已經遇到了一個空前未有的可怕對手,遠比任何人在噩夢中所能夢想到的都可怕,他竟然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出自己的空門並攻擊得手。
更可怕的是,他已經感覺到楚天向他發出了致命的攻擊,灌滿力量的右腳再次直接踹在他的褲襠,他咬牙擡雙臂想要去格擋卻慢了半拍,剎那之後,一股巨大力道洶涌而至空門,頓時讓銅套人連精神也變得渙散。
楚天左腳爲軸,利落地扭身,右腿順勢劈向銅套人交叉的雙臂,玩出一記漂亮的凌空劈腿,旋身踢腿到凌空劈腿,一氣呵成,血腥霸道的招式帶給人賞心悅目的視覺衝擊力,也帶給銅套人恐懼氣息。
銅套人已經完全無法抗拒,也無法閃避,他苦練多年的功力和技巧,在無數次生死決戰中所得到的智慧和經驗,都忽然變成空的,完全失
效。
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死,等死。
咔嚓!兩條顫巍巍交叉支在空中,佈滿汗水的粗.壯雙臂應聲折斷,隨即脫臼垂下,楚天心裡灌滿仇恨,當然不會就此罷休,在銅套人倒下之際探身上前拉住,然後握緊他的雙臂,捏魚泡般的粉碎他的骨頭。
與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啪啪啪!”
斷骨聲音連續響起,也伴隨着銅套人的慘叫,因爲銅套人沒有倒下也沒有認輸,所以裁判也沒有吹響哨子評判輸贏,天嬌她們面無血色,雙手因憤怒握的咯咯作響,痛苦莫過於此卻又毫無能力。
各位老大都是閱人無數的主,原本以爲楚天跟銅套人對戰不死也會重傷,誰知道銅套人不僅被楚天破了空門擊敗,還被他捏碎骨頭關節,這份強悍和手段讓各位老大都起了驚懼之心。
天嬌第一次心神大亂,有點後悔在竹樓沒有炸死楚天。
片刻之後,楚天把銅套人像是條狗般的扔在擂臺地毯,看着已經殘廢的銅套人,不屑的拍拍手說:“刀槍不入的金鐘罩鐵布衫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以爲戴個套就天下無敵啊,真是笑話。”
龍泰司令的女人也擡起了頭,原本讓她**騰昇的銅套人倒在地上半死不活,而不看好的楚天卻耀武揚威,見到如此戲劇性的結尾,止不住的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龍泰司令臉部肌肉抽*動,勉強的笑道:“什麼都有可能!”其實他的心裡也是有幾分驚懼,他一向對黑幫的人沒有什麼好感,以爲他們純粹是些嚇唬老百姓的人,楚天的手段卻讓他反省自己是否過於自大。
楚天翻身躍下擂臺,幾位醫生上去擡走銅套人,暗紅和天嬌上前探視,見到銅套人的慘狀,知道他此生都不可能再用手了,心裡都無比的悲慼,楚天見到她們的神情卻帶着笑意,殘酷之人需用殘酷之法。
天嬌閃了出來,惡狠狠的盯着楚天:“你會付出代價的!”
楚天輕輕哼了聲,挑釁性的回答:“記住,我是你們的夢魘!”
旭哥臉上揚起放蕩不羈的笑容,大大咧咧的向楚天丟去哈密瓜,楚天反手接住,友善的笑笑,然後啃着去旁邊的醫務室探望楊飛揚,經過剛纔的對戰,他也知道沒有任何幫派會挑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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