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原本是要去慶功宴會的,聽到天華居傳來槍聲,就知道出了事情,於是忙讓人趕往這裡,來的路上,他有點想不清楚,爲什麼有孤劍暗中保護沙琴秀了,還會出現紕漏呢?但踏進大門的時候,餘光見到屠龍虎,於是大概明白了。
他知道現在的局面,多少跟屠龍虎有關,他始終不知道孤劍跟屠龍虎的恩怨始末,但卻明白,屠龍虎曾把孤劍深深的刺激過,否則他不會如此畏懼孤劍到聽名而顫抖的地步,於是心裡也輕易的原諒了孤劍,有些仇恨是無法壓制的。
何況自己也有過錯,始終沒有把屠龍虎在金三角的事情告訴孤劍,他原本想等大局平定之後,親自把屠龍虎送到孤劍面前,卻沒有想到,屠龍虎實在是命中該絕,諾大的沙家防區硬是給孤劍現。
天嬌已清晰的見到楚天身影,隨即陰森森的笑了幾聲,一絲因得意而生出的顫聲散開來:“楚天,你竟然來了!”
楚天掃視着周圍環境,他清楚天嬌的卑鄙手段,如果沙琴秀被她抓住,竹樓的情形很容易重現,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責怪誰的時候,否則就是給了敵人偷笑的機會,何況他今天要跟天嬌做個徹底的了斷。
想到這裡,楚天揮手讓孤劍退到旁邊,走前幾步淡淡的說:“天嬌,我已經來了,你現在想怎麼樣?是否可以把沙小姐放了?”
天嬌見到楚天出現,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涌起了興奮,不置可否的笑着說:“當然,你現在丟掉武器,舉高雙手給我進來,記住,不準耍什麼花樣,否則我就打穿沙小姐的腦袋,切記,切記。”
楚天把腰裡的短槍扔進大廳裡面,把黑色的外套也脫了,然後從車裡翻出防彈衣優雅的穿上,隨即站在門口轉了幾圈,最後舉着雙手慢慢向大廳走去,孤劍他們有點擔憂,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楚天制止了。
踏進大廳的時候,楚天輕輕揚眉,嘴角的笑容不帶絲毫的煙火,霎那間,渾身上下散出滔天的戰意與殺氣,讓人從中感受到血淋淋的慘嚎,而且直迫手持短槍的天嬌等人,天嬌她們頓時感覺肌膚生痛。
綁在柱子上的沙琴秀,見到楚天的笑意,不由淚流滿面。
天嬌把自己的身子隱進沙琴秀的後面,隨即見到楚天身上的防彈衣,不由輕蔑的笑了,看來狂妄至極的楚天也是怕死的人,擔心被自己放槍擊倒,可惜,自己用的是炸彈。
楚天的眼角掃射到沙琴秀,還有腿上的槍傷,不由心疼萬分,像是還沒有復原的傷口被人撒上了鹽,止不住的走快兩步,天嬌見狀忙把槍口對着沙琴秀的太陽穴,大聲喝道:“站住,不住亂動。";
楚天的腳步無可奈何的停下,天嬌很滿意楚天的順從,心裡清楚自己捏住他的七寸,於是向兩名突突精英下令:“去,去把楚天給我綁在柱子上。”
兩名突突精英感覺天嬌掌握了主動權,於是心神安定很多,從兩邊涌上來拉住楚天,想要痛毆楚天卻被他的眼神所震懾,心懼之下忙用繩子把他綁在柱子上,與沙琴秀隔着兩米相對,爲了結實,還把他的腳也綁上。
他們的繩子都是特殊材料製成,足於抗衡體積相似的鋼絲。
天嬌見到綁住了楚天,得意的笑了起來,看來今晚的任務還是可以完成,解決完楚天之後,自己就是突突組織的二號人物了,隨即見到外面的孤劍他們,揮手讓兩名突突分子把厚重的大門關上,不讓他們知道里面生的事情。
楚天面不改色,輕輕嘆息:“天嬌,難道你不想再見見諾頂?”
天嬌心裡微震,原本信心十足的她變得擔憂起來,如果諾頂也遇見孤劍這樣的高手,恐怕凶多吉少,於是也懶得跟楚天再玩遊戲了,把黑色炸彈掏出掛在沙琴秀的脖子上,但並沒有像昔日竹樓般的嚴密綁上。
然後又掏出短槍,留下一顆子彈,天嬌把短槍塞在楚天手裡,讓他面對着沙琴秀方向,彈彈楚天唯一能動的食指,得意的笑着說:“雖然任務有點瑕疵,不過還是可以打個八十分,楚天,如果你想要活命,就扣動扳機,殺了沙琴秀。”
“當然,如果你捨不得下手,那麼就做個亡命鴛鴦。”
天嬌表面上像是重複竹樓的事件,但這次是完全沒有打算給楚天活着出去的機會,她還在大廳沙塞進了兩個定時炸彈,時間僅比沙琴秀脖子上的炸彈多三十秒,所以即使楚天爲了活命殺了沙琴秀,也絕沒有機會逃出天華居。
炸彈的威力足於把天華居變成廢墟。
做好這些之後,天嬌就拍下沙琴秀的計時器,三分鐘,不多也不少,但足於讓他們三個逃出爆炸範圍,看着向死亡跳去的數字,天嬌不由暗歎自己的聰明,隨即向楚天輕輕揮手告別,臉上的笑容極其得意。
楚天意味深長的笑道:“小心出去被亂槍打死。”
天嬌微微愣住,今晚兵荒馬亂,子彈橫飛確實有幾分危險,目光落在楚天身上的防彈衣,於是上前把它從楚天身上扯下套在自己身上,笑着說:“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也謝謝的你防彈衣,時間不多了,我也就不客氣了,再見吧。”
楚天不置可否的笑笑:“不送了!”
看着即將結束的遊戲,想不到自以爲是的楚天終究還是敗在自己手裡,天嬌臉上露出幾分遺憾和寂寞,並向大廳窗戶退去,兩名突突分子也慢慢倒退跟隨,行動之前已經探好周圍的環境,所以撤退起來輕車熟路。
楚天等天嬌離去之後,蓄足力量暴喝,身上的繩子逐漸斷裂,右手生出一些活動空間,然後偏轉槍口擊斷沙琴秀的繩子,與此同時,大門被撞開了,孤劍他們兇猛的衝了進來,幾個人忙着給楚天他們解繩子,幾個人則四周戒備。
楚天忙大聲喝道:“快幫沙琴秀解開繩子,快!”
孤劍上前拔出沙琴秀口中的短刀,然後運足力量劈在繩子上,幾層繩子應聲而斷,但天嬌他們也實在陰險狡猾,綁住他們是分開十幾條繩子纏繞,這樣就無法斷一根而扯全根,唯有慢慢的斬斷每一層繩子。
足足五十秒,楚天才拉掉身上的十幾根繩子,走前爲沙琴秀取下脖子上的炸彈,小心翼翼的的放在沙上,他認得這是竹樓的同步裝置炸彈,正想要用槍擊穿炸彈的中止程序,臉上卻閃過天嬌的詭異的笑容。
天嬌絕對不會像上次給自己退路!楚天迅的作出判斷。
時間剩下3o秒。
想到這裡,楚天低沉的吼道:“走!快走!”
說完之後,楚天就抱起沙琴秀以最快的度往門外衝去,出了門口絲毫沒有猶豫的向屠龍虎身邊的遊游泳池躍起,幾個起落就到了旁邊,隨即撲通入水,孤劍他們也神情嚴峻的相續跳下,似乎都知道炸彈即將引爆。
此時,天嬌等人已經撤到幾百米外的路邊,搶了部吉普車剛剛上去,就聽見天華居傳來強烈的爆炸聲,‘轟轟轟’沖天的火光昭示着所有生命的滅絕,天嬌嘴角冷笑,這三枚炸彈威力十足,哪怕楚天他們掙脫了牢固的繩子,也逃不出爆炸範圍。
吉普車駛出幾十米,車內‘叮叮叮’的響起了電話聲,三個人都莫名其妙的的搜尋哪裡來的鈴聲,環視片刻之後,大家最後的目光落在天嬌防彈衣的側口袋,天嬌遲疑片刻,從裡面拿出來,還按下接聽鍵。
“天嬌,恐怕讓你失望了!”電話裡傳來楚天平靜的聲音:“我還活着!”
什麼?天嬌臉色陰沉的如六月烏雲,這小子怎麼如此命大?但還是擠出笑容回答:“活着就好,活着就可以繼續玩遊戲,不過今晚之後,你似乎沒有什麼資本玩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又能如何呢?跟我鬥,你始終都無法贏我。”
“哈哈哈!天嬌,防彈衣合身嗎?”楚天的笑聲清脆卻包含殺機,這讓天嬌莫名的恐慌:“希望黃泉路上能給你帶去一絲暖意!”
楚天的話裡有話。
天嬌身軀止不住的巨震,拿刀子撕開防彈衣外層,裡面幾個微型炸彈正歡快的跳躍着數字,更加讓人絕望的是,數字已經到“三&#o39;了。
楚天,竟然誘使自己穿上有炸彈的防彈衣!
不,天嬌的手想要扯掉防彈衣,可是時間已經不給她機會了。
“轟轟轟!”
防彈衣爆炸起來,天嬌他們被炸出了車外,身體都刺進無數碎片,但並沒有立刻死去,痛苦的在地上哀嚎不已。
天華居的游泳池裡,浮着楚天他們幾個,聽到爆炸聲之後,楚天微微輕笑,一切都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然後抱起沙琴秀向外面走去,昔日的天華居已經被炸成了平地,連同茗兒的屍體在熊熊烈火中成了灰燼。
沙琴秀趴在楚天身上,止不住的流淚,喃喃自語:“茗兒,茗兒!”
身後的孤劍手裡提着被水淹得半死的屠龍虎,微微低頭,愧疚之感再次涌上心頭,輕輕嘆息:“沙小姐,都是孤劍失職沒有保護好你們,等我今晚大局平定之後,我會給少帥一個滿意的交待。”
沙琴秀是個聰慧之人,她知道不關孤劍的事情,只是天嬌太狡猾太毒辣,竟然膽大妄爲的潛進天華居襲擊自己,於是搖搖頭回應:“不關你的事,都是天嬌的陰險害死看茗兒,我真恨不得殺了她。”
楚天平靜的說:“放心,我讓你手刃天嬌。”
沙琴秀微微詫異:“她不是炸死了嗎?”
楚天輕輕搖頭,幫沙琴秀拂起溼,淡淡的說:“直接把她炸死太便宜了,防彈衣裡面用的是霹靂彈,不足於炸死人,但可以把人炸成重傷,甚至終身殘疾,炸進身體裡面的碎片終身難於取盡,換句話說,天嬌現在生不如死。”
沙琴秀的眼裡閃過殺機,恨恨的說:“我要殺了她!”
楚天鄭重的點點頭,無論懷中的女子要他做什麼,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此時血刺隊員已經把車開了過來,衆人就6續上車往天嬌爆炸點駛去。
沙琴秀躺在車上歇息片刻,就清醒很多,擔憂着向楚天問:“天嬌竟然連我都敢襲擊,那就是說沙城他們今晚開始行動了,我父親在天池別墅不就有危險了?我們先不找天嬌算帳了,趕緊去天池別墅。”
父女情深!
楚天笑笑,寬慰着說:“放心,他們保證沒事。我都安排好了!”
幾分鐘之後,兩輛吉普車來到天嬌之處,果然見到他們在地上不斷的挪動,顯然是以痛止痛,天嬌得意的笑容早已經消去,取代的是難言的折磨,楚天蹲下來望着她,平緩的說:“天嬌,炸來炸去,終究把自己炸傷了吧?”
“卑,鄙。”天嬌艱難的吐出幾個字。“無,恥。”
沙琴秀在血刺隊員的扶持下,一腳把她踢翻,在天嬌哀嚎之際,冷冷的說:“你不是說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嗎?所以最後的結果是我活着,而你死了,諾頂也會死了,楚天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楚天站起來拍拍手,意味深長的說:“天嬌,早在竹樓事件之後,我就改造了這件防彈衣,準備找機會還給你,讓你也嚐嚐自食其果的痛苦,想不到今天還真派上用場了。”
天嬌嘶啞的聲音喊着:“殺,殺了我!”
沙琴秀從血刺隊員手裡拿過短槍,對着地上還有半口氣突突分子連續扣動扳機,咬牙切齒的悲慼喊道:“茗兒,我給你報仇了,報仇了!”
十幾子彈全部打光,兩具屍體不斷的彈起跌下。
沙琴秀扔掉短槍,看着生不如死的天嬌,道:“放心,我不會現在殺你,我讓你生不如死的痛苦。”
說完之後,沙琴秀讓兩名血刺隊員把天嬌綁好,並封住她的嘴巴,最後把她扔在路邊的荒不見人的叢林中。
反正她已經活不久了,就讓她慢慢的受着折磨死去,直到最後一滴鮮血流乾!
楚天等她做完之後,走過來扶住她,輕輕嘆息:“走吧,我們去慶功宴會,好戲要開始了!”
“不,不能去慶功宴會!”已經甦醒過來的屠龍虎歇斯底里的喊着:“不能去啊。”
孤劍返身從車上提起屠龍虎,扣住他的喉嚨冷冷的說:“如果不是沒有問清一些事,我早把你殺了,現在還叫喊什麼?是不是要我打斷你的頸椎,捏碎你每一寸骨頭纔會變得正常啊?”
屠龍虎汗如雨下,身軀被孤劍嚇得顫抖,但還是說:“不能去啊,那裡有幾百公斤的炸丶藥。”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