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悍勇仰頭喝盡杯中的酒,氣吞山河的回道:“我何悍勇怎麼會作風不好呢?自從被許半夏擺了半道,我就再也不相信女人了,我之所以那麼清楚,是因爲我們過些日子要和南海艦隊聯合演習,自然要熟悉流程。”
南海艦隊?楚天的心裡再次微動,笑着問道:“勇哥,南海艦隊是誰領隊啊?”
何悍勇露出潔白的虎牙,意味深長的回答:“老弟,這個問題可就有間諜嫌疑啊,幸虧你只是問誰領隊,如果你問艦隊編制就難免讓人猜測,不過你放心,何悍勇相信少帥的人格,父親說過,你是忠黨報國之人。”
楚天爽朗的笑了起來,隨即深不可測的道:“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在海南參與軍事演習,必然要找個熟知地理而且有經驗的老將壓陣,因此,這個合適人選,自然是朱家朱富貴。”
何悍勇眼裡露出驚訝,隨即豎起拇指。
酒宴將近尾聲,楚天擡頭望着媚姐,柔聲的開口:“姐姐,玉婷這幾天就要考試了,而且天氣惡劣不堪,又有不良子弟糾纏,我看你不如在學校照顧她幾天吧,也好讓她安心複習考試,你覺得如何呢?”
林玉婷感激的望了楚天幾眼,想不到楚天如此爲她着想,但還是搖頭道:“我自己呆在學校就可以了,何必麻煩媚姐跑到學校照顧我呢?何況忘憂酒館還要營業,少了媚姐,生意可要差不少呢。”
楚天伸手拍打她的腦袋,打趣的迴應:“傻丫頭,那麼好的保姆還不要,也就幾天時間,於忘憂酒館來說少賺幾個錢;於你來說,卻關係到選修專業的評估啊,更重要的是,我要姐姐盯着你吃飯,免得又長胖了。”
聽到胖字,林玉婷嘟起嘴巴。
媚姐是個聰慧的女子,她自然知道未來又會有事發生,只是楚天不願意讓自己和玉婷捲入進去,所以纔會提出這個體貼的建議,於是點點頭回應:“剛好酒館停業三天,我就去大學照顧玉婷吧,你什麼時候回去?”
這也是林玉婷想要問的。
楚天帶上手套拿起最後的雞腿,沾上些許的白鹽,邊啃着雞腿邊回答:“你們放心,我十天半月都不會回去的,我還想要在海南投資房地產呢,好不容易來踏海南,不賺點錢回去怎麼對得起兄弟姐妹?”
從楚天的語氣,媚姐可以判斷出楚天在海南有大動作。
弟弟,始終不是池中物!媚姐紅脣咬着酒杯。
林玉婷聽見楚天要呆上那麼久纔回去,眼裡頓時流露出無比的興奮,恨不得現在就去考試,然後就可以回來跟楚天好好的相聚,四處的遊玩,少女的情懷顯露無遺,讓旁邊的媚姐莫名的閃過憂傷,執着的林丫頭。
吃完飯後,楚天他們又閒聊了個把小時,眼見天色漸漸暗下,又說半夜就會又暴雨,所以楚天就建議媚姐她們連夜去學校,爲了她們的安全,楚天還讓飄飄護送她們到學校,還囑咐飄飄暗中保護她們。
以楚天的推測,唐門的人今晚就會來忘憂酒館。
等她們離去後,楚天才和何悍勇坐在沙發上喝茶。
何悍勇值此週末放假,又在他鄉遇見故知,而且媚姐她們都去學校不回來,於是摟着楚天的肩膀要求徹夜長談,楚天稍微思慮後笑道:“勇哥,不是不肯跟你長談,只是我仇人太多,很難擔保晚上不會有人尋仇。”
何悍勇哈哈大笑起來,不置可否的說:“咱們好久沒有並肩作戰過了,如果真有敵人來要你的命,我不介意幫忙的,何況你現在的敵人是唐門,當初唐天傲在傲薇生日上羞辱何家,所以悍勇恨不得殺幾個解恨。”
楚天拿起茶壺,爲他倒上濃茶,道:“好兄弟!”
凌晨三點,萬物俱寂,太陽懶洋洋的沒有露頭,天邊微有曙光,天地處於灰暗中,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安寧的時候,也是人最疲勞的時候,不管是習慣白天生活還是夜生活的人,這時都已進入甜蜜的夢鄉。
楚天睡了幾個小時就醒了過來,他在等,等待唐門的人來殺自己,如果他們這個時候不來就沒有了機會,畢竟沒有誰會選擇白天來暗殺目標,睡意全無的楚天沒有扭開臺燈,而是炯炯有神的靠坐在牀上。
忽然,電話輕輕震動起來,戴上耳麥就傳來可兒的聲音:“少帥,有兩部車悄然駛至忘憂酒館附近,現在下來四個人,黑衣黑褲,手裡好像都拿着消音手槍,正行動鬼祟的靠近酒館大門,十有八九是殺手。”
“哦!”楚天相信可兒的眼光,因爲她就是殺手出身。殺手是神秘的,永遠躲藏在黑暗的角落,要說誰能瞭解殺手,那就是殺手本身,或許相同的殺氣,或許相同的磁場,當然,這些都只有他們知道。
楚天從牀上躍起,走到隔壁拍醒何悍勇。
在牆壁的掛鐘慢慢轉動,在寂靜的黑夜中,越發顯得刺耳驚心。
可兒口中的三名殺手潛入酒館,先後打開兩扇虛掩的房門,掃視幾眼就放心離去,隨即到了最後的房間,先是伸手試推,感覺到房門反鎖,臉上立刻閃過喜悅之色,隨即相互對視幾眼,中間那人緩緩的舉起手槍。
他對準鎖頭後,專業的向同夥打個手勢。
“撲撲!”兩聲輕響,門鎖被打出個窟窿,三人蜂擁而入,兩個箭步竄進屋內牀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牀上一頓冷槍,可是上面哪有半個人影,被子展開鋪在牀面,領頭的人伸手掀起,依舊沒有蹤影。
三人暗叫不好,幾乎同時撲向房間外。
前兩人順利過去,但第三人就沒那麼好運,通過房門的時候,楚天從門頂上落下,宛如捕食老鷹般的兇狠勇猛,殺手還沒反應過來,肩膀已經感覺到劇痛難忍,雙腿隨之軟下,楚天的千斤墜勢把他的肩膀壓碎。
殺手整個人被砸趴在地上哀嚎,卻再也沒有反抗能力了,中間的殺手聞聲大驚,扭頭看見同夥被打成重傷,於是手裡的槍疾然擡起,就在這時,楚天踏前半步,那隻樸實無華的布鞋,以華麗的姿勢點踢在他喉結。
巨大的力量使殺手的身子,就像是足球似的旋轉如風,下一秒,他的堅硬頭顱跟厚實牆壁相撞,隨着刺耳驚心的脆響,鮮血和腦漿就如萬朵桃花,在徒然之間,以印象派的畫風,璀璨綻放,隨即從牆壁落下。
最先跑路的殺手也沒有好下場,剛跑到走廊轉彎處,橫空突冒出粗.壯的手臂,重重打在那人腹部,隨着‘咔嚓’脆響,殺手身子像是被火車撞到般的回飛了出去,落出兩米開外,腦袋側偏,身子不停的抽搐。
這一邊串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如天神行法,雷霆電掣,但同時又狠毒非常,讓人全無反擊之力,何悍勇從角落跑了出來,拎起這個不中用的殺手,又是兩拳轟去,殺手的身軀像是風箏般的飄搖,卻不曾落下來。
楚天神情自若的走了出來,手裡提着肩膀被砸碎的傢伙,揮手讓何悍勇把半死不活的殺手放下,何悍勇意猶未盡的把他丟在地上,搖頭輕輕嘆息:“想不到還真有殺手對付你,可是也太不中用了吧?”
楚天苦笑起來,不是他們不中用,而是你太強悍。
望着地上兩名哀嚎的傢伙,楚天拿起酒壺,倒了些酒淋在他們臉上,讓他們稍微緩過神後,就不置可否的問道:“自己交待來歷和來意,不想說的話也可以,我絕不勉強。”
雖然說是不勉強,但楚天手裡握着的消音手槍卻散發着陰森。
肩膀被砸碎的傢伙,咬牙切齒的道:“有本事殺了我!”
話音剛剛落下,楚天的手槍就噴出了槍火,逞強的傢伙順便斃命。
剩餘的傢伙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冷寞,但如果仔細看便會發現,他的眼中的黑色瞳孔忽大忽小,毛孔有汗跡,顯然心情震盪,一時間不能平熄,他的嘴角甚至開始緩緩沁血,滴落在地,發出‘嗒嗒’輕響。
楚天沒有給他過多思慮的時候,烏黑的槍口對着他的面門,不置可否的說:“其實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海南唐門的人,至少是他們派出的殺手,不過我想知道,讓你們行動的人是姜總管還是朱柏溫?”
他露出震驚的神情,顯然沒想到楚天知道那麼多,在猶豫之際,何悍勇的腳已經踏上他的膝蓋,氣勢洶洶的喝道:“快說,否則踩破你的膝蓋讓你終生殘廢,到時候別說唐門會拋棄你,就是丐幫也不要你。”
殺手的膝蓋鑽心疼痛起來,殺豬般的喊道:“是朱堂主密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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