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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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浩手中的那把刀前端還在墨墨的身體之中,聽到墨墨對於天養生的稱呼,重複了一句,猛然目光一凝迸射殺機:“你就是天養生,最後就是你殺了我大伯?”
天養生緩緩的拔出了他的黑刀,身軀看似搖搖欲墜,但是有種堅不可摧的堅定。
黑刀低垂在地點在了水泥地之上,天養生目光冷漠的掃過殷浩:“誰是你大伯?”
從始至終,天養生似乎都沒有看見鮮血流失似乎隨時都會死去的墨墨,只是保持着他一直以來的那種冷酷,不爲任何的事情所動容。
殷浩浮現冷笑,看着虛弱不堪般的天養生一下子抽回刀來墨墨身軀就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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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刀指着天養生,殺機猶在:“殷野君就是我大伯,你殺了他。”
天養生微眯雙眼:“那麼你也會死,你的族人也都會死。”
黑刀刀尖頂在地上,天養生一步步的往前走去,點點的火星在刀尖和地面的摩擦之中濺射,烈翌皺眉,開始有點後悔幹麼要帶着天養生一起來,他的身體狀況現在有點差,要是再受傷的話,就難辦了。
保持着全神戒備,握住了唐刀,只要有點什麼異常他馬上就會出手。
殷浩沒想到天養生竟然主動的走來,臉色牽動隨之一怒,覺得有種被蔑視的意思:“殺了他,爲我大伯報仇。”
十個原本包圍着墨墨的殷氏精銳全部撲殺了上前,眼裡帶着瘋狂殺意。
他們都是殷野君這一支系培養的精銳,現在殷野君這個絕對話事人死了,他們自然同仇敵愾想爲他報仇。
十個殷氏精銳如狼似虎的殺來,天養生停下了腳步提起了刀,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似乎面對的不是十個人,而是十隻綿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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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天養生出刀了,一個衝殺在最前面的殷氏精銳舉起了手中的刀正準備劈下去,天養生的刀已經快一步在他的眼前掠過,他只感覺到眼前一道黑芒乍現,隨後就什麼都不知道。
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也讓其餘人的衝勢緩慢了一些。
而那個倒下的殷氏精銳,半個腦袋慢慢的分開,紅色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混合着在那裡,讓空氣之中多了一股讓人聞之慾嘔的味道,也讓那些衝殺上來卻是停下腳步的殷氏精銳多了一種恐懼的感覺。
殺人不難,難的是血腥殘酷的殺死對方,一刀劈掉對方的半個腦袋,讓他死無全屍,這樣的事情需要的是驚人的實力,還需要的就是一顆冷酷的心。
無疑,天養生的心,此刻絕對的冷酷,和殘忍!
殷浩也反應過來,喝道:“別發呆,給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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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也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從小就在外面長大,面對的血腥沒有在殷氏成長起來的人經歷的多,此刻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殷浩的臉上都已經浮現清晰可見的恐懼,開始還有殺掉天養生的心,那麼現在就出現了一點鬆動。
再次動起來的殷氏精銳,已經沒有了開始的一往無前,哪怕他們看起來依舊勇猛,但是面對天養生一刀之下的血腥,多少的心理陰影還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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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養生眼睛都不眨一下,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揚刀殺戮!
殷氏精銳無一合之敵,那種堅定的殺意讓他們根本興不起抵抗的心思,也可以說根本沒有阻擋的實力,再有就是深深的恐懼。
天養生此刻就好像殘忍收割生命的死神,他只有殺人一個念頭,不管這個過程是否殘忍還是平和。
凡是被他殺死的殷氏精銳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被砍掉了腦袋,簡單的一刀封喉,今夜天養生並沒有那麼去做,因爲他需要發泄,發泄心裡積壓着的悶氣。
烈翌一直關注着,知道天養生現在完全依靠他的殺意支撐着身體的行動,這些殷氏精銳已經產生了一些畏懼,面對天養生的血腥殺戮註定只有被動的承受,心裡也稍微的輕鬆一點,但依舊警惕着。
目光也隱晦的掠過地面之上的墨墨,整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是胸膛起伏和睜大的眼睛都能看出來墨墨還活着。
眯眯眼睛握着刀的手緊了一點,烈翌又放鬆了一點,覺得做到這一步墨墨要是還能活下去,那麼也是她命不該絕,相信唐婉兒也不會再執着做事了。
本身墨墨當日離開殷氏想要找到她是不容易的,是烈翌按照唐婉兒的意思把消息傳給了殷浩,知道在殷氏最想殺墨墨的人就是殷浩,事實也證明是對的,遺憾的是殷浩能力有點差,追殺多次都沒有成功。
烈翌出於個人的情感,知道今夜墨墨在劫難逃,所以中途找藉口離開,帶着天養生趕來,當然也找好了一些藉口,算是送墨墨最後一程,讓她沒有遺憾的離去。
心裡輕微的嘆息一聲,烈翌本身是不想那麼去做的,可是墨墨無法讓唐婉兒和沈冰兒放心,只能可憐被動承受着殺戮,只希望這一輩子天養生都不知道纔好。
一道黑光也在這時閃過消失,綻放出一抹鮮豔的紅色,最後一個殷氏精銳重重的甩到在了地上,屍首分離。
地面之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死去的殷氏精銳,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鮮血染紅了一地,就好像異形來過剛走一般。
天養生站在那屍體之前,黑刀低垂目光冷漠依舊的掃過殷浩。
殷浩此刻已經沒有了什麼殺心,除了恐懼就是恐懼,艱難的蠕動一下喉嚨,腳步不斷的退後,額頭之上也流出了因爲害怕出現的汗水,天養生的強大和那種漠然的殺意,讓他的整顆心除了害怕,再無其餘的情緒。
一步往前走去,天養生一步步的朝着殷浩走去。
殷浩手裡握着刀,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擡刀的勇氣,啊的大叫一聲把手中的刀朝着天養生扔去,轉身撒腿就跑,他現在不敢去面對天養生,因爲那給他面對死亡的感覺。
天養生揚刀就把那把刀擊落在地,看着跑出去已經十多米的殷浩,目光沒有絲毫波動。
一腳忽然的踢出在那刀柄之上,殷浩丟下的刀就如一支箭一般朝着殷浩激射而去,瞬間就到了他的背後整個沒入了其中。
殷浩見到那把刀整個從背後穿透自己,眼神痛苦和流露着對世界的不捨,慣性的往前面再跑出去了幾米,徹底的倒在了地上,眼睛瞪的溜圓,在裡面可以看見對世界的不捨,還能捕捉到一種得到解放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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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死去,在這一刻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殺光了所有的人,天養生轉身看向躺在地上臉蛋都徹底蒼白的墨墨,眼神出現了輕微的色彩波動,最終慢慢的隱去走過去蹲下來。
墨墨蒼白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死之前還能見到你,真好!”
天養生沒有回話,從身上拿出一枚藥丸放進了墨墨的嘴裡,還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打開蓋子在刀傷的位置灑下了一些白色粉末,原本流着的血速度就變慢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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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枚藥丸是楚天給予他們每個人的止血丸,在身受重傷流血的時候可以吃下去剋制傷勢一下,另外的是金瘡藥,是傾城通過楚天從原青衣那裡拿來的藥物分析製造出來的,可以算是現在世界上最有效的止血創傷藥。
天養生這是要救墨墨,烈翌雖然有些掙扎猶豫,但也選擇沒有開口,墨墨能活下來,那是她的運氣,死去,那也是她的運氣。
“你們兩個走吧!”
李寶國這時忽然好像鬼魅一般從一邊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剛纔少帥來消息,三百個殷氏精銳現在五百米之外正在趕來,殷天歌似乎早有所知,安排人在暗中跟隨殷浩!”
天養生收起了小瓶子站起身來,沒有去在意李寶國說出的消息,爲何殷天歌派人跟隨卻是不出手。
只是收回了看着墨墨的眼神轉身,回到了車上,烈翌對李寶國點點頭也轉身而去,李寶國出現了,那麼必然就有他的打算,墨墨或生或死,就看李寶國,至於天養生,有些東西他也不想去和楚天產生爭執。
墨墨側頭看着車子慢慢的離去,臉上淡淡的笑容也似乎定格了一般,慢慢的消散在了臉上。
服下了那枚藥丸和撒上那些藥粉,算是暫時控制了傷勢,只是那一刀有沒有傷到要害墨墨也不知道,只是在遺憾着天養生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就直接的離去。
聽到李寶國走到身邊的腳步聲,墨墨悽然一笑閉上了眼睛:“看來我是要死了。”
李寶國溫和一笑:“最想你死的人在華國,至於我,只是來傳達少帥的一句話而已。”
墨墨睜開了眼睛,她能感覺到李寶國對她沒有殺機:“少帥,有臨別話語給我?”
“不算臨別,因爲你不會死。”李寶國蹲下來把墨墨慢慢的扶起來,在她的身上敲打了幾下控制傷勢:“只是少帥覺得,你是一個天生讓人沒有防備的臥底。”
“他說,你多次差點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也該爲我們做點事情,那樣就算你死去,也有點價值,也當是你的歉意。”
墨墨一怔,蒼白臉上慢慢露出笑容:“這個棋子,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