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如水。
四月天給人一種陰涼特殊的寒意,隨着清明時節的接近,這些天來雨水總是紛紛不斷,不至於下的時間很長,但是也足夠讓人的心情多一點沉悶。
午夜時刻,一場小雨如約而至,街上的行人都早早的回家休息,也只有在這樣的雨天和深夜,深市的夜晚纔會多上一抹寧靜。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這個安靜的夜裡,卻總有着不安靜的地方。
深市警局三百米之外,早前遺留下來的一間教堂,早已經廢棄多時的參拜之地已經被劃入了今年的改建工程之中,外面拉起了護欄這些東西防止有人進入。
一臺出租車悄然駛來,一個青年從車上下來,沒有撐着傘,任憑小雨落在身上,自有一番飄逸的味道。
出租車司機見青年在這個地方下車,左右的看了下見到那陰森森的教堂,趕緊搖上車窗離開這裡,心裡覺得青年有病,這樣的天氣不好好的在家裡休息,跑來這裡見鬼啊?
楚天望着遠去的出租車,嘴角勾起一抹溫潤的笑容,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從護欄的一個缺口鑽進了裡面,教堂的大門上面政府貼的待拆遷標籤已經被撕爛,大門虛掩着,就如鬼片之中那種感覺一般。
楚天漫步的走過去打開大門就走了進去,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
似乎早已經來過這裡無數次一般,在黑暗之中,楚天有目的的穿過教堂的前端往後面走去。
幾乎是在楚天的身影剛剛出現在後院之中,兩道身影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主刀醫生和老妖各自的站在一邊,楚天點點頭,就往一間房間走去。
爲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點燃了燭光,在這樣的雨夜之中,並不是十分的明顯。
吱呀一聲推開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的地方,一股黴臭的味道從中傳來,楚天揮手在前面揮動一下,打開門讓空氣清新一點,這才走入了進去。
今天白天在希爾頓酒店槍戰的兩個斯文男子被繩子綁着躺在地上,見到楚天進來,神色緊張。
他們開始離開希爾頓酒店之後就去了瀟湘賓館,準備休息一個晚上之後從關口到紫荊花,然後從紫荊花轉機離開天朝。
計劃和路線都已經設計好,幫助他們過關不被發現的人也已經聯繫好,但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在就要安全離開的前一個晚上,被人抓來了這裡,第一念頭就是今天追殺他們的那些人。
但看見楚天之後,他們確定不是追殺他們的那批人,神色緩和一點,但是心裡依舊緊張。
楚天藉着微弱的燭光看看兩個斯文男子,走過去把塞在他們嘴裡的布條拿出來,淡淡的開口:“我這個人不喜歡多廢話,在這裡我只會問你們幾個問題,一旦猶豫和給出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你們就會永遠的死去。”
頭髮有點前禿的一個斯文男子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現在,是你們回答我問題!”楚天手中拿起一把匕首,不鹹不淡的拋出一句,讓兩人都不敢出聲時才說道:“你們是什麼人,還有追殺你們的是什麼人,另外他們爲什麼要追殺你們,如實的告訴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然的話,你們白天可以偷偷離開,不代表今晚還可以安然無恙。”
兩個斯文男子對視了一眼,還是那個男子說話:“你是警察?”
這是兩人的第一個想法,那就是今天希爾頓酒店的槍戰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順藤摸瓜的找到了他們,所以對於楚天的恐懼少了一點,這年頭很多人唯獨不怕的,就是警察了。
楚天手中的匕首毫無徵兆的刺在說話的男子手臂之上:“我不喜歡聽廢話!”
沒有絲毫的徵兆,下一秒自己就受傷,說話的斯文男子悶哼一聲不敢大叫,因爲這一匕首讓他明白眼前這些人,絕對不是警察。
看看氣息給人恐怖感覺的主刀醫生和老妖,口乾舌燥的開口:“我和他是考古學家,琺國華僑,追殺我們的人是我們僱主的手下,因爲我們發現一些東西,但是不想幫他們去開取,所以派人追殺我們。”
楚天心裡一動,一把拔出男子手臂上的匕首,漠視他流血的疼痛:“殷氏的人?”
兩個男子的身軀一震,受傷男子訝然開口:“你怎麼知道的。”
楚天撿起地上的一塊布擦拭着染血的匕首,心裡暗道一句得來全不費工夫,站起身來在小屋裡走了一圈,最終看向兩人:“你們一共來了十個人,到底要做什麼,都告訴我,我不能保證太多,但可以保證你們不死。”
“當然,首先你們要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對了,忘記自我介紹,我叫楚天。”
楚天吐露出來的信息,讓兩個男子已經全身涌現寒意,最後聽到楚天的話,兩人眼裡更是流露震驚,楚天之名只要是上點檔次的人都知道,沒見過人,但此刻他們都覺得,眼前的就是他們心中所想的那個楚天。
原本心裡還殘留的一點抵抗想法,都在楚天說出名字的時候消散。
但兩人也不是傻瓜,受傷男子有點懼意的問道:“原來你就是少帥,本來我們應該告訴你的,只是我們現在身不由己隨時都可能死去,對此我們只求一條生路,只要少帥可以滿足我們,知道的東西,我們都會告訴你。”
從開始到現在,楚天一直觀察着兩人的神色,不似那種窮兇極惡無所不用其極的倒鬥者,更多是一種斯文學究模樣。
點點頭:“給出有價值的信息,我會給你們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楚天的保證讓兩人心裡安定了不少,雖然詫異楚天怎麼知道他們的事情,但有些東西好奇也不敢多問,兩人的目光看向楚天身後桌子上的一個揹包。
楚天順着他們的眼神,那是剛纔收拾他們東西的揹包,拿過來丟在兩人的面前,示意老妖給他們鬆綁,給那個受傷的男子止血。
另外一個打開揹包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出來,有指南針和一些考古用的小型儀器,見到東西都還在,年輕一點的男子拿起一張標準了地點的圖紙彈開:“我們被追殺就是因爲這個。”
潛意識以爲楚天都知道的他緩緩道來:“殷氏的起始想必少帥你清楚,但是我們都不知道的是,曾經殷商的三十一個王,其中的十五個王他們的陵墓到底在哪裡,對於這件事情我們爲殷氏研究了七年的時間。”
“最終從他們祖先留下的隻言片語之中窺探出一二,殷商王陵一直只有三個。”
在楚天走過去時,男子把圖紙拿起來攤開在桌面上補充道:“一個是活動的帝陵,歷代殷氏的人都知道,每一個死去的重要人物都會葬入其中,還會有歷朝歷代他們搜刮來的寶物也在其中跟隨着陪葬。”
楚天表面平靜,但心裡已經驚濤駭浪,如果不是眼前的人的確是給殷氏辦事的,楚天都要覺得不可思議,殷氏存在那麼多年,竟然經歷每一個朝代都還在搜刮,而且還在人死後把那些寶物全部的陪葬。
男子沒有注意到楚天的神色,把自己知道的和了解的甚至經歷的都說出來,換取生機。
原來,殷氏在十五年前組建了專業的考古和地理方面的學者,專業性的研究殷氏的一切,在過去的這些年裡,幫助殷氏把活動帝陵之中的東西全部確定取出通過走私運到了米國,然後輾轉到歐洲那邊。
另外還通過歷史文獻,鎖定了其中的一個死陵,那是殷商開國君王湯的陵墓,其中的陪葬的東西不是很多,在過去的幾年裡已經全部運走。
最神秘的就是第三個王陵,那是殷商最後一個王,紂王的王陵,死去的時候帶着大量的寶物陪葬,傳言夜明珠瑪瑙等等東西不計其數,另外在那過去的幾千年裡,每一任的殷氏主事人,都會把大量的寶物送進這個帝陵之中。
因爲紂王的陵墓是最大最安全的一個地方,除了給祖先一點光輝的陪襯,也有保住底蘊,未來需要的時候取出。
只是在兩百多年前,華國皇朝統治即將分崩離析的時候,當時的殷氏主事人在那瘟疫多發的時候沾染上了不治之症死去,唯一知道紂王陵墓的人死去,也讓殷氏最大的財富掩埋在了地下。
唯獨留下的就是簡單的隻言片語,唯一知道的就是,紂王陵墓在長江上游之地。
楚天安靜的聽着他把這個全部說完,慢慢的消化着其中的信息,大概明白殷氏有三座陵墓存在,其中兩座都有衆多的財富已經在這些年來被搬空,而現在殷氏正在尋找那遺落,也是最重要的第三個王陵。
楚天不自然的蠕動一下喉嚨,紂王斂財天下,後代還不斷的往其中運入寶物,數千年下來到底有多少財富,可想而知。
簡單包紮傷口回來的男子補充一句:“所以,殷氏現在就是要我們找出這個陵墓,把王陵之中的所有屬於他們的財富運走,初步估計價值比之三個羅斯切爾德家族還要多,最重要的還是,它象徵的歷史意義。”
“我偶爾聽過,當今殷氏家主,最想找到的,是王座!”
楚天精神一動開口:“老妖,安排人把兩位送去京海,清明是個好日子,開墳挖墓必須的。”
頓了一下轉身:“另外,安排航班,今晚我要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