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軍西區堂口,凌晨兩點。し
本應該已經徹底安靜的堂口,此時卻是燈火通明,到處都可以看見有人走動,還可以清晰的見到每個人臉上流轉的那種憤怒和殺機,似乎誰欠了他們十萬八萬一般,而在這樣的神色之下,還有一種激動。
因爲今天晚上,西區堂口來了一個人,曾經帥軍的絕對領袖,楚天!
此時,堂口大廳之內,有二十多個人分坐在各個位置,黑箭也在其中,另外還有西區堂口和各級西區的頭目,但此刻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陰沉難看的神色。
鄧超的墓被挖了,這個消息在第一時間之內已經傳遍了整個京海的大街小巷,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識趣的低調起來。
雖然曾經鄧超發動了帥軍創建以來最大的叛亂,但是因爲楚天最後的宣告,哪怕鄧超是一個叛臣,但依舊被楚天奉爲帥軍的功臣,他有過,但是他的功也不可以磨滅,人死燈滅,死者爲大。
加上曾經鄧超坐鎮京海,這裡的人對於鄧超多少還是殘留着一些感情的,此刻聽到他的墓地被人踐踏,那種憤怒是可想而知的。
也就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之中,楚天出現在了大廳之外。
隨着他剛現身,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哪怕楚天已經不是帥軍少帥,但那種精神領袖的位置,是無人可以取代的,全部高聲道:“少帥!”
曾經在京海崛起,相對於其他地方的帥軍堂口來說,楚天最熟悉的還是京海的帥軍,看着每個看向他的人眼裡流淌的熾熱,楚天心裡滿是欣慰,其中不少都還是當初熟悉的面孔,跟隨海子和光子脫離將幫的老兄弟。
走過去和他們一一的來了個擁抱,楚天走到了最前面,但沒有去坐那個象徵主位的位置,而是站在那裡。
他已經不是帥軍的少帥,哪怕這些兄弟的心中他永遠都是至高統帥,但有些東西還是需要講究的,畢竟黑箭纔是如今京海帥軍的最高負責人,再者也要上面的人稍微的安心,他楚天沒有從新執掌帥軍的念頭。
站在那裡,楚天才開口,說出今晚來到這裡的第一句話:“好久不見,還可以再見,真好!”
有人說,最熱烈的兄弟感情,就是見面的時候狠狠的來上一個擁抱,最後再來上個三天三夜的大醉,但是對於此時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來說,不一定需要多麼的轟轟烈烈,只要一聲簡單的問候,有時候也是可以的。
因爲楚天的這句話,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種莫名的心酸和感慨,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在座的人都沒有哭,但是心裡已經在滴淚。
散去了老兄弟相見的情緒,楚天沒有忘記今天晚上的正事:“人呢?”
一個頭目從一旁走出來,恭敬開口:“黑箭堂主帶着我們去了西區屠宰場,已經找到那個苗叔,現在就在後面被兄弟們看守着。”
“好!”楚天點點頭,轉身往後面走去。
黑箭落後半拍,等楚天的身影消失,才沉聲冷漠的開口:“傳令下去,戒嚴整個京海的各大交通要道,平民過,權貴留!”
留下這一句話,黑箭跟着走了進去,今天晚上的事情他們心中已經有個大體目標,普通人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唯一有可能也有這樣動機的,目前最大的嫌疑就是凌志波。
只所以還沒有殺去找凌志波,無非是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而已,所以未雨綢繆戒嚴京海,就是如此,讓凌志波沒有離開京海的可能。
大廳背後的花園之中,一個三米多高的鐵籠放在那裡,此刻裡面關着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頭髮已經有一半都變成白色,乾癟的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一雙眼睛之中,帶着驚慌無措和茫然之色。
正是黑箭帶人抓回來的,苗叔!
楚天出現在後花園之內,苗樹從鐵籠之內看去,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是可以在帥軍堂口自由出入的人,肯定不是一把人。
求生的本能讓苗樹帶着哀求開口:“帥軍的大哥,我只是一個殺豬的,我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你們幹麼要抓我回來啊,我還有老婆兒女需要照顧,見不到我,他們會着急的啊!”
楚天毫無波動的走過去,拿出手機從中調出幾張照片對着苗叔:“認識上面的人嗎?”
本來還一副可憐巴巴模樣的苗叔見到手機屏幕上的四個人,身軀輕輕的一顫,沒有太明顯,但楚天還是清晰的看在了眼裡,嘴角也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短暫的沉默,苗叔搖搖頭:“不認識!”只是語氣之中,太不自然。
楚天伸手,從跟隨過來的帥軍兄弟手中拿過來一把刀,毫無徵兆的甩了出去,直接洞穿了苗叔的左手,沒有絲毫的情面可言。
把手機繼續對着苗叔,冷冷開口:“我再問一次,你認識他們嗎?”
苗叔忍住沒有慘叫出聲,溫熱的鮮血打溼了衣服,臉上流露豆大的汗珠,艱難的擡起頭來:“不認識!”
生怕楚天再給他來一刀什麼的,苗叔趕緊繼續說道:“雖然你們是帥軍,但是也不要想着冤枉我什麼,這些人我不認識,那就是不認識。”
楚天微微的搖頭,第二把刀也已經到了他的手裡,在苗叔根本都看不清楚什麼情況的時候,已經從手心之中脫離,苗叔也緊隨着發出慘叫,這一刀沒有紮在他的手上,但卻是洞察了他的左邊大腿,直接只剩下刀柄在外。
楚天收起了手機,淡淡開口:“沒事,你還有一手一腳,還有一個腦袋,還有你的妻子兒女,真的,你可以繼續不認識。”
苗叔精神一震,擡起頭來吼道:“你們不可以那麼做,禍不及家人,這是江湖底線,你們不能那麼做。”
楚天猛然之間的靠近鐵籠,出手一把把苗叔拉過來貼在鐵籠之上,眼神冷冽的盯着這個半老之人:“禍不及家人,你們禍及死人都可以,爲什麼我就不可以肆虐活人,我只問最後一次,認不認識這四個人,你想好再回答。”
“這一次,我不傷你也不折磨你,我會讓人把你妻子兒女抓回來,一刀一個砍死在你面前。”
蠻橫血腥的說完一句話,楚天手一推,苗叔就腳步不穩的朝後倒去撞在鐵籠之上,但楚天身上此時流淌的凶煞氣息,已經讓他提不起一點反抗的心思。
他一點都不懷疑,自己再說一句不認識,妻子兒女就會成爲刀下亡魂!
在地上坐着,一下子拔出手上和腳上的刀,任憑鮮血歡快的流着,苗叔散去了忐忑緊張的那種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我是一個聯絡人,專門爲見不得光的人尋找生意,爲一些齷齪的人,尋找爲他們辦事的人。”
“這四個人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他們是盜墓高手,就是那麼多。”
楚天手中已經握着一把刀,沒有去看苗叔一眼,只是平靜的望向遠處的黑夜,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手中的刀:“你知道的不止那麼多,我也不管你收多少好處費,我現在只想知道最後一個問題,誰是他們的僱主!”
單刀遙指苗叔,語氣不容置疑:“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機會,滿意你死,不滿意,你全家死!”
苗叔本想回答這些東西他不知道,但楚天的話讓他不敢那麼去做,想到自己一定會死,只是看全家死不死,苗叔的心裡做着掙扎,想到七歲的兒子五歲的女兒,眼神又堅定下來。
眯着那雙陰冷的雙眼:“告訴你,你能保證我家人的安全嗎?”
“你覺得你可以和我討價還價嗎?”楚天反問了一句,但在苗叔準備誓死不說時,淡淡的補充:“能和你說的就是,帥軍鄧超的墓,被人挖了,下手的就是你介紹的四個人,你覺得帥軍會放過幕後的人嗎?”
苗叔身軀一震,他只是負責聯絡雙方然後自己從中收取一點好處費這些,沒想到他聯絡的人去挖墳,還是挖鄧超的墳,身軀好像瞬間沒有力氣癱坐在那裡,作爲地下世界的一員,他自然清楚挖鄧超墳,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這一次最後殘存的一點抵抗都興不起來,苗叔擡起頭來:“尹柯!”
楚天甩手一刀劃過夜色,正準備幹掉苗叔,黑箭就神色凝重的從外走來:“少帥,夏小姐在酒店,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