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一則消息傳播出來。
楚天發出了他的聲音,從現在開始今天剩下的幾個小時他是少帥。
僅僅的一句話,讓許多人都愣然,他們自然知道楚天發出這樣的聲音代表着什麼,那就意味着接下來的幾個小時的時間之內楚天會以少帥的身份存在,而不是訪問團的團長。
一些精明的人聯想到發生的事情,都猜想肯定是有人玩手段觸怒了楚天的底線,現在他暫時撇棄官方的手段,顯然是要殘酷報復了。
當下都讓旗下的勢力低調一點,也派出人去查探到底怎麼回事,楚天到底要針對誰,發出這樣的聲音。
五點半,一臺車也開入了寶島馬家的大院,蔣勝利在衛破竹的陪同之下到來。
他不害怕官方身份的楚天,因爲那意味着楚天做事的時候必定要三思而後行,但是蔣勝利真的怕撇棄官方身份的楚天,雖然只是幾個小時,但是對於楚天這樣的人來說,卻是已經足夠了。
隨着蔣勝利的到來,被他通知到的幾個元老也都來到了馬家,那些元老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蔣勝利能叫他們來,那麼必定不是簡單的事情。
足夠可以影響寶島局勢,擁有足夠發言權甚至加在一起可以罷免掉馬先生的元老都來到,讓人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馬先生寬敞的書房之內,他正站在那裡,周圍坐着幾個元老,雖然他是寶島最高領袖,但對於這些元老,他還是不敢造次的,甚至帶着一抹恭敬。
馬得利也被馬先生叫了過來,蔣勝利能叫元老都過來,那麼肯定是因爲這件事情,馬先生對於這一點還是清楚的。
而且隱約的猜想到,自己可能上當了,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多少可以肯定,也清楚這一次過後馬得利的前途算是毀掉了。
心裡微微苦笑,他清楚蔣勝利想扶持衛破竹,也清楚衛破竹比馬得利有能力,但人總是護短的,但是現在馬先生清楚,他再護短也沒有用,蔣勝利也不會給他護短的機會。
沉默的書房之中,蔣勝利端着茶水淡淡的開口:“小馬,相信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楚天發出了他的聲音,他現在不是訪問團團長,是少帥,對此你有什麼感想?”
其餘的元老此時都還是有些迷茫的,不過都沒有說話,相信等等就會清楚什麼事情。
馬先生呼出一口氣,看向馬得利,喝道:“跪下!”
馬得利見到那麼多元老都聚集在這裡,就知道事情變的複雜,聽到楚天發出了少帥的聲音,就知道事情很可能已經暴露,被馬先生如此呵斥,腳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馬先生神色緩和一些,歉意的開口:“各位對不起,楚天之所以發出少帥的聲音,都是馬得利惹的禍,他因爲那天晚上兩地酒會之上楚天落臉的事情惱羞成怒,做了一些錯事,惹到了楚天的底線。”
“甚至讓蔣先生十分的難做。”
率先的服軟,讓蔣勝利神色掠過淡淡的玩味,但他沒有打斷,任由馬先生在那裡自省。
馬先生不愧是一個頂尖的政客,渲染了書房的氣氛後繼續說道:“但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年少輕狂誰沒有過過錯,當初連老爺都出現過車禍導致兩屍三命的事情,馬得利做錯事,但都是站在寶島的立場去考慮的。”
一個鬍鬚全白的元老促狹着雙眼:“小馬,什麼都不重要,我也相信得利是對寶島絕對忠誠的人,但我們只想知道得利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觸怒到了楚天的底線。”
其餘幾個元老也是微微點頭,雖然大概瞭解馬得利做的不是小事,但終歸要知道真相纔可以安排下一步。
馬先生掠過一絲苦笑,知道這次馬得利算是完蛋了,也冷着臉喝道:“你說!”
馬得利激靈一下,面對那麼多的元老,以前的所謂什麼傲然或者是馬先生侄子的驕傲都蕩然無存,戰戰兢兢的開口:“沒什麼大事,只是我威迫十五個雲鵬幫成員進入帥唐聯軍營業的場所,故意讓軍警去搜尋鬧事,然後藉機鎮壓。”
“但是各位相信,得利絕對是爲了寶島的安定才這樣去做的啊!”
“什麼!”還是開始那個白鬍子元老,聞言一下子站起身來,滿是皺紋的臉上涌現怒氣:“混賬,這件事情我們都同意給衛破竹去處理,只要帥唐聯軍不鬧事我們就讓江湖事江湖了,就是爲了不給楚天鬧事的藉口。”
恨不得拿着柺杖上去揍馬得利一頓的老人神色特別難看:“你竟然還好意思說是爲了寶島安定?告訴你,真的是爲了寶島的安定,那就是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惹惱楚天那個瘋子。”
“我聽說被你關起來將近兩千人,還死傷五百,你真是該死啊!”
其餘幾個元老的神色也特別的不好看,讓帥唐聯軍登陸作戰是各方妥協的結果,加上青幫的復出大家都清楚帥唐聯軍被驅逐只是時間的問題,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那就是什麼都不做。
但是現在馬得利竟然做出這樣的蠢事,至於他說的什麼爲了寶島安定,這些元老都嗤之以鼻,誰爲了寶島,誰是爲了自己私利,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的。
而馬得利,就是一個想要上位的人,從他們耳聞馬得利總是在一些私人場合詆譭衛破竹就能看得出來。
因爲連不敗死後,這一代之中衛破竹是最出色的,馬得利雖然也不錯,但終歸相差一點,所以趕走帥唐聯軍看似是爲了寶島安定,但大家都清楚,馬得利是想自己撈取功勞。
被白鬍子元老呵斥,馬得利心裡暗罵一聲老不死的,但是臉上還是誠惶誠恐之色。
“如果僅此而已,我們厚着臉皮也可以讓楚天平息怒氣。”
蔣勝利等現場再次安靜下來,才輕聲的開口:“但得利做的不是這一件事情,另外還有一件,更是讓人憤怒啊!”
白鬍子元老聽聞還有其他的事情,眼睛瞪的大大的:“說!”
白鬍子和馬先生的父親都是一輩人,馬得利只是敢恨在心裡,戰戰兢兢也不敢有一絲隱瞞:“另外...”把葉天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此刻馬得利知道,只有坦白才能讓這些元老挺他一次,不然就會出事的。
聽完馬得利的話,幾個元老都微微變色,蔣勝利嘆息一聲也沒有再說話,而馬先生只是知道對帥唐聯軍的陰謀,至於另外的一件事情關注不大。
此刻聽聞那也是馬得利的陰謀,而且還是爲了打擊楚天訪問團的聲譽,頓時一股怒氣上來一腳把馬得利踹翻在地上。
馬穎雖然不是他的親侄女,但是他的父親和馬穎的爺爺卻是親兄弟,一脈相承之人,馬得利爲了打擊楚天這個團長的聲譽,更是爲了讓內陸嚴懲楚天這個團長辦事不利,竟然連自己的族妹都算計進去。
這一點馬先生是接受不了的,他無所謂後輩對外人用任何的手段,但是絕對不允許一個家族的人算計彼此,因爲再怎麼樣,家族的人才是立足的根本啊!
指着馬得利恨不得打死他,但是終歸是自己大哥的兒子,最終忍下來,馬先生呼出口氣開口:“這件事情馬得利錯了,我這個做叔叔的願意承擔這個責任,希望各位不要再生氣了。”
“當務之急是如何壓制楚天的怒火,爲此,我願意罷掉馬得利的所有權利,讓衛破竹來執掌。”
如此,也就等同於把特別行動隊的隊長職位讓給了衛破竹,後者半隻腳,已經在覈心層的邊緣,只要再趕走帥唐聯軍,那麼衛破竹再有蔣勝利和幾個元老的力挺,絕對進入核心層。
馬先生苦澀馬家還算有點能力的馬得利竟然就這樣廢掉,但也清楚不這樣做的話,馬家今天不倒黴,但明天就會遭受到各方的打壓,哪怕他是最高領袖。
幾個元老包括蔣勝利在內彼此的對視一眼,馬先生主動拋出利益來平息這件事情,那麼也就不能壓迫的太緊。
依舊還是那個白鬍子元老:“小馬,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過馬得利的錯誤你有管教不嚴之過,承認錯誤也是應該的,只是楚天也許很快就要來,我們只想知道,馬得利有沒有留下任何的手尾?”
剛說完,馬先生辦公桌上的那臺電話鈴鈴鈴的響起來,心裡咯噔一下走過去按下免提,傳來凝重的聲音:“馬先生,郊外發現十個特別行動隊成員的屍體,另外派出的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消息,不知所蹤。”
馬先生眯起眼睛,電話是他的保鏢打來的,聽到他的彙報,馬先生嘆息一聲:“我知道了!”
收線後,馬先生轉身,蔣勝利等人都已經站起身來,馬先生苦笑:“我派出去收拾手尾的人,全部都死了,另外爲了阻止真相暴露出來,我趁着楚天還在臨市就派出人去殺一個掌控情報的人,但執行任務的兩個人,不知所蹤!”
蔣勝利等人眉頭都深深的皺起,這也就意味着楚天已經開始行動,而且已經無限的迫近了真相,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馬得利,隱隱帶着殺機。
與此同時,一臺車飛奔而來停在馬家大院之外,在那些門口護衛訝異誰那麼大膽子的時候,車門打開,楚天一身黑衣從車裡下來,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聲音穿破一切阻隔!
“楚天,拜訪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