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方寒接到師母周小釵電話,師父葛思壯回來了,招呼他晚上過來。
方寒趕到葛家,周小釵開的門,葛思壯穿着迷彩背心與短褲仰坐沙發上,懶洋洋的喝茶,電視正播放着小品,惹得他哈哈大笑。
“師父!”方寒坐下,替葛思壯斟滿茶盅。
葛思壯擺擺手示意周小釵走人,對方寒道:“牛肉?”
“嗯。”方寒點頭。
“一個小時後吃飯!”周小釵進了廚房,即使戴圍裙穿居家服,仍掩不去端莊高貴。
“走,上去說話!”葛思壯端起茶盅一飲而盡,起身上樓。
進了練功室,葛思壯上下打量着方寒,搖搖頭:“你呀,練得太狠了,是不是偷偷加練了?!”
“也沒加多少。”方寒有些不好意思。
葛思壯哼一聲:“這開頭要細不能粗,你呀,性了太躁!……怎麼應對的?”
方寒道:“我用了一直在練的式子。”
“嗯——?”葛思壯皺眉:“練來看看!”
龍息術的奧妙在心法與呼吸,式子看起來平平無奇,類似於瑜伽的體式,不怕人看。
方寒做了兩個式子,葛思壯擺擺手:“行了。”
方寒停下動作。
葛思壯沉吟:“你倒是命大!要不是練它,你不吐血也得岔氣!……不過你還是練岔了!”
“請師父明示!”
“唉……!”葛思壯搖頭嘆一口氣:“是我的錯,沒料到你練得這麼狠,你練的這一式是培元,下一式是通關,看好了!”
他左腿前弓步,頭後仰,雙手合什指向眉心,沉聲道:“望月式,乃通關之捷徑,……你先練第一式,小腹灼熱如燙再練這一式,有什麼異相不必驚慌,統統當是不存在!”
“是!”方寒擺出伏龍樁,丹田發熱,待灼熱難耐,他接着做望月式。
海底一熱,一股熱流衝過尾閭沿後背一路往上,轉眼衝至後腦勺,熱流在玉枕處停住翻滾,彷彿怒濤遇大壩。
他不思不動,心靜如水,任由熱流洶涌鼓盪。
“嗚——”狂風呼嘯聲在腦海迴盪,熱流衝過玉枕,“轟隆”一聲,腦海炸開一道春雷。
他心堅如鐵,仍不爲所動。
頓時天門大開,虛空有甘露降下,輕輕一滴落進百會。
灼熱氣流化爲清涼之氣,從前面十二重樓下落到丹田,狂躁的心一下平伏下來,沉靜如水。
他幾乎忍不住要呻吟,實在太舒服。
“好小子!”葛思壯讚歎。
方寒緩緩吐氣睜眼,葛思壯正奇異的瞪着他,好像見了怪物。
“師父?”
“你小子,還真是……”葛思壯搖搖頭。
方寒笑道:“我練得對吧?”
“嗯,你可以學下一式了!”葛思壯崩着臉哼道:“看來我這個徒弟算收對了!”
通關時異相紛呈,心神一動難以爲繼,他能不受異相干擾一蹴而就,天賦與心性很驚人。
他暗歎,世間難道真有這等練武的奇才?防止這小子驕傲自大,不能誇他!
“吃飯了!”敲門聲響,接着傳來周小釵的聲音。
“下去吃飯!”葛思壯道。
方寒道:“師父,這一式練成了吧?”
“就來!”葛思壯衝樓下高喊一聲,說道:“這一式純粹是爲通關,你前後三關通了,不必再練,可以一直練第一式,或者接着往下練。”
“往下是什麼?”
“兩條路,一是養生,一直練第一式,再一個是強身,你這是通了小關,還有大關要通,你選哪一個?”
“後一條!”
“你可想好了,這條路很難!”葛思壯道:“練得好還行,一個不好就傷身!”
“我決定了!”方寒緩緩道。
他有強身健體的法門,況且壽元盡身體再好也沒用,關鍵是增強身體儘快達到騎士標準。
“好吧,你先練半個月第一式,鞏固一下。”葛思壯點頭,拉開房門,周小釵正擡手要推門,哼道:“你們師徒兩個真是,牛肉一涼就腥了!”
“好好,吃飯吃飯!”葛思壯忙道。
吃飯時,方寒心不在焉,一直在思考龍息術的氣與伏龍樁的氣有什麼不同,龍息術的氣散佈體表,伏龍樁的氣則在經絡遊走,兩者一外一內截然不同。
方寒曾問過葛思壯,練到深處氣能不能發於體外,葛思壯說能,人體有一層膜隔絕內氣,但有穴道可通。
龍息術的氣是產生於膜外,還是能夠穿透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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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四週五晚上,他沒去家教,跟沈曉欣打了電話,推脫有事,沈曉欣答應,方寒聽得出她也鬆了口氣。
週六清晨,他在葛家吃過早飯,慢悠悠到了海天大學女生宿舍樓下,打電話給李棠,李棠推開窗招呼他上去。
方寒早就打通了門衛大媽關卡,順利的上去,來到她們房間外敲了敲門,裡面靜悄悄的。
“進來!”李棠的聲音響起。
方寒推門進去,四女坐在桌邊,笑眯眯的看着他,羅亞男雪白瓜子臉也掛着淡淡笑容。
方寒微笑道:“出發嗎?”
“就等你了,夠慢的!”李棠站起來。
四女都是牛仔褲淺灰T恤衫,素淨而美麗,各有氣質,李棠冷豔,羅亞男清純溫柔,王瑩秀美,輕盈婀娜,宋玉雅豐滿性感而又清冷如水。
“方寒有駕照嗎?”王瑩笑問。
方寒點頭,王瑩從包裡拿出車鑰匙拋給他:“我的車在外面停車場。”
李棠道:“熟不熟練?……王瑩的車很好的!”
沒過十八歲考不了駕照,一般都是上大學時考的駕照,他剛上大一,哪有時間考。
方寒笑笑:“我先去拿東西,稍後過來接你們,半個小時吧。”
“快去快回!”李棠擺手。
方寒衝三女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李棠,別欺負人家老實人!”王瑩笑道。
“老實人?”李棠白她一眼:“你這宅女根本不會看男人!”
宋玉雅道:“方寒貌似隨和,我看李棠只有吃癟的份兒!”
“宋姐你忒小瞧我了!”李棠哼道。
宋玉雅搖頭笑笑,王瑩笑道:“宋姐,真的麼?”
“飛蛾撲火啊……”宋玉雅搖頭。
李棠哼道:“宋姐,別以爲心理學好就看得準男人!”
“那就拭目以待了!”宋玉雅道。
王瑩搖搖羅亞男:“羅亞男,發什麼呆呀,不舒服?”
李棠哼道:“餘情未了唄!”
“胡說什麼!”羅亞男瞪他一眼。
“真不招呼侯少輝?”王瑩笑道。
羅亞男瓜子臉一沉,冷冷道:“以後別再提他!”
王瑩吐吐舌頭。
李棠斜睨她:“後悔了?”
宋玉雅道:“行啦,別火上澆油了,侯少輝確實不適合羅亞男!”
羅亞男性子沉靜,敏感而深刻,看着柔柔弱弱,傾心可不容易,她只能愛上自己敬重之人,可羅亞男聰明,成熟遠勝同齡人,那些男生在她眼裡都是小孩子,怎能真正愛上!
原本以爲這方寒也一般,否則羅亞男不可能甩了他,可沒想到恰恰相反,深沉內斂,穩重端凝,李棠不被外表所惑,確實是個聰明女人!
四人正說話功夫,李棠手機響,她說兩句掛了,扭頭對三女道:“到了,咱們下去吧!”
“走嘍!”王瑩雀躍的跳起來,抓起包便走。
李棠她們鎖了宿舍門下來,一輛奔馳SUV靜靜停在樓下不遠,車身閃爍着幽幽黑光。
方寒在駕駛座上微笑看着她們。
李棠上了副駕駛位,三女坐後面,寬大的SUV悄無聲息的滑出校園,來到濱海大道,按着李棠所指的路往東。
一路向東直至快出了市區,來到梁山腳下。
海天市是多山的丘嶺地貌,市區裡有不少的山,她們選這裡是因爲清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
車停在山下,只有小徑通往山頂,車不上去。
方寒打開後備箱,裡面是三個大袋子,青色的防雨綢做成的袋子很結實,看不清裡面裝什麼。
王瑩好奇的打開看,裡面是烤爐木炭,還有肉,以及一些水果零食之類的,五花八門。
“這麼多東西怎麼提上去啊!”李棠蹙眉。
方寒道:“你們甭管了!”
王瑩忙道:“方寒你自己怎行,咱們一人拿一點兒,不行多走個來回!”
方寒笑着擺擺手:“不用,你們能照顧好自己就成!”
這梁山可不容易上,山勢陡而崎嶇,有些地方甚至是石壁,要攀着岩石上去,很險峻。
李棠扭頭道:“宋姐,上你的當了,這也太陡了!”
宋玉雅道:“山是陡,山頂的感覺卻很好,少囉嗦,留着力氣往上爬吧!”
方寒背一個,一手提一個,三個袋子幾乎比他還大,四女看得咋舌,他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
她們先前以爲他是逞強,假裝輕鬆,但走了一陣子後,她們嬌喘吁吁,香汗淋漓了,他仍輕鬆自如,氣息平穩不見汗意。
宋玉雅先叫不行了,衆人坐道旁石頭上歇息。
“宋姐,你們該運動了,走這麼點兒路就累了!”王瑩得意的嬌笑,四人中她體力最好,爬得最輕鬆。
“你這宅女瑜伽沒白做呢!”李棠笑道:“宋姐運動最少,我跟羅亞男每天都跑步的!”
“你們早晨跑步?”方寒問。
李棠白他一眼:“早晨怎麼跑?晚上!”
王瑩抿嘴笑:“早晨跑有很多男生跟着,煩人。”
方寒笑着點點頭,這倒也是,她們兩個美人兒跑在操場上,絕對如磁鐵一般吸引目光。
宋玉雅道:“我也想運動,可惜沒時間!”
“跟我們一塊兒跑就是了,不佔時間!”李棠道。
宋玉雅捶捶腿:“真是老了!……好吧,回去跟你們一塊兒跑!”
方寒笑道:“宋姐大幾?”
“唉,都大三了!”宋玉雅道。
李棠道:“宋姐是碩博連讀八年。”
王瑩抿嘴笑道:“宋姐,一定要在學校就把自己嫁嘍,畢業就成老姑娘嘍,又是博士,很難嫁人呀!”
“非要嫁人?”宋玉雅搖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靠不住!”
方寒不自在的輕咳一聲:“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樣。”
宋玉雅橫他一眼:“十個男人九個壞,我沒那好手氣!”
王瑩笑道:“李棠的手氣好喲!”
李棠笑瞥一眼方寒:“他呀,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王瑩道:“方寒也跑步吧?”
方寒點點頭。
“那好啊,正好咱們缺一個保鏢!”王瑩笑道:“每天晚上陪咱們一塊兒跑唄!”
方寒搖頭笑笑,跟她們跑純粹浪費時間,強度太差。
李棠橫他一眼故意爲難:“怎麼,不願意?”
方寒笑道:“週四週五要家教,週六週日有事,週一到週三可能也有事,實在沒時間。”
王瑩道:“真是大忙人呀。”
一陣風吹過,周圍茂密的草叢起伏如浪,吹動她們的秀髮,宛如四朵嬌豔的花朵在眼前綻放。
衆人走走停停,終於還是到了山頂,眼前頓時豁然開朗,遠處海天相接,心胸爲之一闊。
幾塊巨大岩石堆壘在山頂,風化令其圓潤,坐在上面很舒服。
方寒放下三大袋東西,架起烤爐點燃木炭,拿出小小的圓菜墩與兩把刀,轉頭問她們:“肉串還是肉片?”
“我要肉串!”
“肉片!”
“肉串!”
“肉片!”
四女分別擡手,笑眯眯看着他,方寒暗吧這幫姑娘真不是省心的。
“垛!垛!垛!垛……”菜刀閃成一片,一大塊羊肉轉眼間變成一堆小塊,每塊都是骰子大小。
他又拿出另一大塊羊肉,“唰唰唰唰……”菜墩上又出現一疊肉片,厚薄勻稱。
“刀功厲害呀!”王瑩讚歎。
宋玉雅道:“這雙手可做醫生!”
羅亞男蹙眉看他,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本以爲很瞭解他了,看來不然,越是靠近越發現不瞭解他。
李棠撇撇嘴:“沒必要這麼顯擺吧?”
方寒拿出釺子,衝四女揮了揮:“四位大小姐,幫忙串肉吧!”
“能者多勞,你沾手了就好人做到底唄!”王瑩抿嘴笑道,忽然“啊”驚叫,咯咯笑着扭動嬌軀躲避李棠撓癢:“李棠心疼了,好吧好吧!”
李棠這才放手,哼道:“真把他當成傭人了,王大小姐!”
王瑩嬌笑:“我這不是給方寒展示才藝的機會嘛!”
“不用!”李棠白她一眼。
兩女廝鬧之際,宋玉雅與羅亞男已經開始串肉。
方寒翻動肉串,撒上調料,很快香氣撲鼻。
王瑩與李棠一塊兒動手,王瑩歪頭笑道:“方寒,看來你是老手,是不是常燒烤啊?”
方寒笑道:“偶爾做一回解饞。”
自從練了龍息術,他手腳越發靈活,腦子反應又快,在外人看來是嫺熟,遊刃有餘。
李棠哼道:“他是個大忙人,哪有功夫烤肉!”
王瑩笑眯眯的道:“都忙些什麼呀?”
“亂七八糟的,不值一提。”方寒翻轉着肉串笑道,爐子另一頭是烤肉片,類似韓國烤肉。
“說來聽聽唄。”王瑩很好奇。
李棠道:“他在做家教呢。”
“這樣呀……”王瑩道:“方寒你缺錢?”
“王瑩!”羅亞男瞥她一眼。
據她所知他家庭條件不算頂好,也不算差,父母有生意頭腦會賺錢,可惜後來兩人出車禍,耗盡家底卻沒能救活兩人,現在沒什麼錢了,王瑩這話是戳他心窩。
方寒笑道:“閒着也是閒着!”
“家教呀,賺不多少錢的。”王瑩道。
李棠道:“餬口就行!”
宋玉雅道:“東大的高材生呀,應該還不錯。”
方寒笑笑沒說話,不修煉的話,不賺錢也夠用,省着點兒花就是,現在卻捉襟見肘。
“多少呀?”王瑩好奇的問。
宋玉雅白她一眼:“怎麼,你這個大小姐也想去家教?”
“宋姐忒小瞧人,我怎麼不能做家教?”
“那可要小心,人家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宋玉雅輕笑。
王瑩一挺飽滿的胸脯哼道:“我也不是吃素的!”
“你太天真,太容易上當受騙!”宋玉雅搖頭。
“宋姐你就是小瞧人!”王瑩撇撇嘴。
方寒聽着她們絆嘴,手下不停,遊刃有餘的駕馭着肉串與肉片,不時自己也吃上一串。
她們飯量都很小,沒吃多少就飽了,方寒停手,把炭火熄了,纔拿出一些小菜與兩瓶紅酒。
王瑩拿過來一瞧,驚訝的道:“好酒呀!”
方寒笑道:“我也喝不出好壞來,大夥嚐嚐吧。”
這酒是從師母那裡要來的,家裡酒櫃滿滿當當,葛思壯喜歡喝茶,師母周小釵喜歡紅酒,周小釵聽他要紅酒很高興。
衆人喝酒吃小菜,談天說地隨興而言,方寒說話不多。
他夢中經歷的學識與閱歷烙印於腦海,不知不覺中閃現,他平時寡言少語,除了李棠沒人察覺。
邊說邊喝邊聊,時間如流水,他們覺得只是一小會兒,太陽卻已經在西邊天空了。
消滅了兩瓶紅酒,她們秀臉酡紅,嬌豔如花,興致也很高,方寒提議早早下山,上山容易下山難,早早下去免得耽擱到天黑。
他弄了四根棍子當柺杖,她們走了一會兒便雙腿發顫。
方寒提議休息,按這麼個走法,半山腰天就黑了,但這又急不得。
休息一會兒接着走,方寒走前頭,防止她們腿軟摔倒滾下去。
“呀!”一聲驚叫,方寒忙轉頭,羅亞男捂着腳坐在地上,細細眉毛緊蹙着,瓜子臉煞白。
方寒兩步躥過去:“怎麼了?!”
他掰開羅亞男雙手,輕輕摸了摸她腳踝,羅亞男疼得縮腳,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摸。
方寒皺眉:“腳崴了!”
羅亞男扭頭不看他,這會兒功夫,她光潔額頭一層密密汗珠,卻緊抿櫻脣,柔弱而倔強。
從上山開始,羅亞男很少說話,幾乎一直沉默。
方寒道:“很快會腫起來,更疼!”
“不勞你掛心!”羅亞男冷冷看着他。
方寒一探手握住她小腿:“我看看!”
“不用你管!”羅亞男劇烈掙扎抽腿,方寒怕加重傷勢,只能放手,無奈的看着她。
三女過來,李棠皺眉道:“羅亞男,別鬧了!”
“不要緊!”羅亞男搖頭。
李棠沒好氣:“崴了腳還不要緊!”
“要不,咱們晚上睡這兒?”王瑩打量四周,後備箱有帳篷。
宋玉雅搖頭:“餿主意!”
李棠道:“要不,方寒你背羅亞男吧!”
“也好。”方寒點頭,惹得李棠一記白眼。
羅亞男冷冷道:“我自己能走!”
她掙扎着站起來,剛一邁步又一歪,方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別逞強!”
他伏下身子,把羅亞男攬背上,羅亞男掙扎,宋玉雅一拍她後背:“別鬧了,天快黑了!”
羅亞男橫她一眼不再掙扎。
方寒道:“咱們先下去,山上沒人,我再上來拿東西!”
王瑩道:“一塊兒捎下去就是了!”
方寒搖頭:“我再來一趟,你們別沾手了!”
王瑩堅持要拿下去,一趟就累個半死,還要再來一趟,太折磨人了,他也不是鐵打的,只剩一個袋子了。
方寒笑笑不再堅持,他揹着羅亞男走在最前頭,腳下輕捷,三女擡着大袋子,一會兒就氣喘吁吁,坐下歇息,再擡眼看,方寒已經不見影子了。
王瑩小手搭眉上遠眺,笑道:“他好快!”
“李棠,心裡不痛快?”宋玉雅輕笑,覺得有趣。
李棠白她一眼:“宋姐你說呢!”
宋玉雅笑道:“羅亞男腳崴得真不是時候!”
“她呀……”李棠搖頭。
王瑩道:“羅亞男一整天都很鬱悶,又崴了腳,夠倒黴了,就別怨她啦!”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人吶!”宋玉雅嘆道。
她們都看得出羅亞男的心,要沒李棠,她還有可能,可惜有李棠,她很難破鏡重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