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一定去日本。”方寒笑道:“看情況吧。”
“沒必要非去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李棠道。
方寒搖搖頭:“不是我想不想拼,是他們要怎麼做,一家獨大久了會形成唯我獨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傲氣,非要把我殺了纔算完。”
“沒別的路了?”李棠問。
方寒搖頭。
李棠咬着紅脣想了想,緩緩點頭:“那就去吧!”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命運不能自主,自己是影視明星,方寒是警察,但都是社會中渺小的一員,既非國家領導也不是影響一方的企業家,沒有權力加身,只能任由別人欺負卻不能欺負別人。
國內爲什麼公務員那麼吃香,就是因爲每個人都有這種無力感,都想掌握自己的命運。
方寒打量她幾眼,微笑道:“誰能傷得了我?……想什麼呢?”
“唉……”李棠搖頭嘆息。
方寒道:“這種黑社會組織,靠警察是擋不住的,只能以邪對邪,這正是我擅長的,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們太強了。”李棠道。
方寒微笑:“強與弱可不是看人多。”
“人多力量大。”李棠道:“你能打得過一百個,能打得過一千個嗎?一萬個呢?”
方寒呵呵笑起來,拍拍李棠:“你把他們想得太強了,只要殺了他們一千個,就嚇得不敢露頭!……你跟羅亞男先去我師父那裡躲一躲。”
“葛師父?”
“江師父那裡。”
“……好吧。”李棠點頭。
江承那邊是軍事重地。外人根本進不去,刺客再強也抵不住軍隊,再膽大也不敢去那邊刺殺,否則就是傾滅之禍。
李棠忙道:“不如你也去那邊躲一躲吧?”
方寒搖搖頭:“躲過一時躲不過一世,總要解決的。”
————
羅亞男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抱着一本書出了別墅,鑽裡法拉利車裡,火紅色的法拉利與她素白清純的形象截然相反。
她晶瑩如玉的瓜子臉陰雲密佈,方寒回來了,卻不能來這裡。只打了一個電話。叮囑她注意安全,今天不要出門,會有危險。
她嘴上答應,心情卻很不好。自己永遠是第二位。在他的心裡李棠永遠是第一位的!
當初非要跟方寒在一起時。她有心理準備,但有準備並不意味着不難過,每次這個時候。她都要難過一陣。
這種鬱悶又不能跟王瑩宋玉雅說,她們會罵自己活該,只能自己發散。
法拉利緩緩出了別墅區,上了濱海大道往東行,這條路修得又寬又平,往東的車少,紅綠燈也少,可以盡情馳騁。
她把油門踩得越來越狠,法拉利嗚嗚轟鳴如一道火光掠過大道,她只踩油門不踩剎車。
五分鐘後,法拉利駛入一條峽谷,兩邊是高聳陡峭山壁,壁上遮着漁網,防止石塊滑落。
法拉利駛進來後嗚嗚聲被峽谷放大,顯得空曠寂寥。
行駛在這光線黯淡的峽谷內,羅亞男覺得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孤寂而沉靜,鬱氣慢慢散去。
前方有一個拐彎,她輕點剎車減速,準備拐彎,腳尖輕盈點了兩下後,白玉瓜子臉一下變了。
剎車失靈,她猛踩幾下,車子撞上山壁,她從車裡飛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緩緩滑落。
“轟隆!”法拉利爆炸成一團火球。
羅亞男搖搖頭,努力清醒過來,低頭看一下,自己右手握着的護身符散發着瑩瑩白光,源源不斷涌出清涼氣息,滋潤着身體。
她在危急關頭想不起別的,腦海裡閃現方寒那句話,遇到危險時,用力握住護身符。
她不由自主的照做,是溺水之人遇到稻草,沒想到這麼重的撞擊,她竟然感覺不到疼痛,好像隔着一個厚墊。
熊熊火光照映得她臉龐如玫瑰,眸子清亮。
半晌後,她長長舒一口氣,回過魂,左右看看,目光最終落到熊熊燃燒的法拉利上。
她蹙起細長的眉毛,這絕不是意外,是有人害自己,怪不得方寒打電話不讓自己出來,他是預測到了危險,他的感覺非常奇異,再一次印證了準確性!
她摸摸身上,包與手機全在車上,這會早就化爲灰燼,不過總算逃過一命,謝天謝地!
她正鬆一口氣,嗚嗚聲響起,一輛別克君越車進了峽谷,然後停在她十米左右,從車裡下來一箇中年男人,身形中等,削瘦幹練,相貌普普通通絲毫不會引人注意,唯有一雙冷漠的眼睛。
他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指向羅亞男,槍穩定如磐石。
羅亞男身體發軟,怔怔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中年男人搖頭冷笑,扣動扳機,“砰”一聲悶響,子彈射向羅亞男眉心,要一槍斃命。
羅亞男覺得世界一下變得靜止,眼前一切都放緩了,中年男人的冷笑,眼神中的殘忍,都清清楚楚呈現在她眼前。
她腦海裡閃現方寒的臉龐,他彷彿在衝自己微笑。
子彈終於到她眼前,她眨了一下眼睛,有點奇怪,難道自己出現幻覺了,子彈怎麼停住不動了。
“砰!”她身體往後一仰,好像身在海浪中。
中年男人看到異狀,咬牙接連開槍,“砰砰砰砰……”一口氣射出十槍,十顆子彈懸浮在羅亞男眼前,說不出的古怪。
十槍不湊效,中年男人咬着牙瘋狂開槍,“啪”一聲脆響,羅亞男手中的玉佩化爲粉末。
她吃了一驚暗道不妙,護身符被他硬生生打碎了!
又一顆子彈射來,停在她跟前後,倏的倒飛回去,射進中年男人眉心,他一臉驚愕的仰天倒地,“砰”的一聲悶響。
羅亞男不解的瞪大眼睛,片刻後低頭看,左手上原本方寒送的一串玉手鍊碎裂,落到地上一摔成了粉末,風吹過來輕輕捲動,融進泥土裡。
她記起方寒的叮囑,這串手鍊與護身符絕不能離身,時刻戴着,即使洗澡的時候也不能摘下來。
她這次出來是違背了方寒的意思,平時卻不會違背,他讓戴着就戴着吧,原本也很喜歡。
她一猜就明白,剛纔子彈倒飛回去,就是手鍊的功效。
自己這個男朋友還真是不得了,會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飛車撞了沒事兒,子彈射到身上也沒事兒,妖怪啊!
她不敢看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渾身軟綿綿的坐在地上,險死還生之後又一個險死還生,兩次大驚大喜弄得她心交力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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