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低頭看，心臟位置有孔，防彈衣被射穿被染紅，她忽然劇烈咳嗽，血噴紅了方寒的臉。
方寒忙按上她胸口，一股熱流止住了克拉拉咳嗽。
她笑起來：“方寒，這一次你救不了我了！”
方寒哼一聲：“有我在，你想死也難，待會兒我揹着你走，先把那狙擊手收拾了再說！”
“他好像在另一座山上。”克拉拉道：“我心臟被擊穿了吧？渾身軟綿綿用不出力氣。”
她感覺全力的力氣在慢慢消散，像破了的氣球慢慢癟下去，不用多久就會真正的死掉。
但心裡卻很平靜，一點兒沒有恐懼與寒冷的感覺，能在這裡死去，陪着德納克挺好的。
兩人說不定很快就能見到了，在另一個世界，繼續做情侶，要好好問他爲什麼這麼狠心拋下自己。
方寒道：“別說你心臟被擊穿了，就是腦袋被擊穿了也死不了，放心吧，有我在呢！”
“吹牛！”克拉拉平靜的微笑。
方寒發現她這一刻格外的甜美迷人，搖頭道：“我最大的本事不是功夫，也不是破案，是醫術，是有正宗傳承的古代神針。”
“是麼……”克拉拉笑道：“我知道你的醫術很好。”
方寒道：“那倒也是，你們cia無孔不入嘛！”
“你好像對cia很討厭？”
“談不上吧。”方寒手指疾點，手掌按上她胸口，片刻後又點幾指，再次按上她心口，如此反覆數次。
她心臟被子彈射穿，是器官傷害，內力想改變器官需要一個過程，沒那麼容易，而且不能着急。否則適得其反。
若非不能動用聖力免得驚世駭俗，他早就治癒了。
“我看你對cia有很重的戒心。”克拉拉咳了兩聲，微笑道：“好像怕cia害你一樣。”
方寒哼一聲：“你們cia不一樣對我有戒心？”
“那是基本的程序。”克拉拉道：“cia對你很看重，想吸納你徹底加入。你是個難得的人才。”
“可惜我的國籍不合，是吧？”方寒哼道：“我再怎麼說也是中國人，很難真正融入cia。”
“是有這方面的顧慮，但大家相信你的專業性。”克拉拉道。
方寒搖頭：“克拉拉，你真夠天真的！”
他右手握成拳猛的一擊克拉拉胸口。
“哇！”克拉拉噴出一道血箭，頓時精神一振，渾身輕鬆下來，剛纔那種那漏氣般的感覺消失了。
方寒再次按上她胸口，雙手各按一邊， 看起來好像輕薄之舉。克拉拉只覺熱流從乳頭注入，渾身軟綿綿暖融融麻酥酥，舒服暢美，幾乎忍不住要呻吟。
她紅着臉白了方寒一眼：“你真不準備加入cia？”
方寒道：“過了這一年我就準備收山，回學校做我的學生。將來爭取做個科學家或者學者。”
“你瘋了！？”克拉拉忙要起身。
方寒雙手一按，她又躺回去，皺眉瞪着他：“你這樣的功夫，這麼厲害的破案才華竟然要回學校做什麼學生？”
方寒點點頭：“幹這一行太危險了，你看這一次！”
“這一次？”克拉拉蹙眉問：“咱們運氣不好，遇上塔拉軍罷了，怎麼回事？”
方寒嘆了口氣：“克拉拉。你太天真了，最好還是從cia退出來吧，沒前途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啊？”克拉拉嗔道。
方寒道：“你覺得咱們這次是運氣不好？”
“當然嘍。”
“你再仔細想一想，覺不覺得他們是等咱們呢？”方寒掃一眼四周，冷笑一聲道：“而且出動了神槍手！”
這麼遠的距離狙擊，而且能夠射中目標。絕不是一般的狙擊手，是最頂尖的狙擊手出動了。
要是沒有最後這一槍，方寒還不會懷疑，最後這一槍讓他明白對手絕不僅僅是塔拉軍。
塔拉軍只是一方，還有隱於身後的另一方。塔拉軍方要是有這麼厲害的狙擊手，米國兵的死傷絕不會是一百來個，只他一個人就能幹掉一百多個米國兵。
“神槍手……”克拉拉也不笨，被方寒一點，馬上就省悟過來，蹙眉道：“哪來的神槍手？”
方寒搖頭道：“反正是要咱們命的，先做掉再說！……現在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克拉拉微笑：“看來你沒吹牛，我不用死了。”
“好像挺失望的。”方寒搖搖頭：“就這麼想德納克？”
克拉拉默然不語。
方寒道：“克拉拉，德納克已經上了天堂，你還要在人世間受幾十年的苦，將來會相見的。”
“但願吧……”克拉拉嘆息。
方寒拿開雙手，克拉拉竟有一種失落感，很喜歡他雙手按在自己胸口的奇異快感。
方寒看一下她的傷口，已經結了疤，便把她綁到自己後背上：“你拿着德納克，別鬆了手。”
方寒撿起地上那顆子彈，是從克拉拉心臟裡逼出來的子彈，形狀奇異，一看就知道是特殊子彈，專門破防彈衣的。
他把子彈捏在手心，猛的一躍出了坑，腳下踩着奇異的步伐。
“砰砰砰砰……”一顆顆子彈射來，方寒卻每每避開，他怕亂槍，最不怕的就是狙擊槍。
憑着奇異的直覺，狙擊槍根本擊不中。
方寒步伐奇快，眨眼功夫消失在山頂，很快下了山，爬上另一座山，然後在狙擊槍的狙擊下飛速向上。
他宛如一隻猿猴般揉身而上，很快到了逃跑的狙擊手身後，一掌拍暈瞭然後按住腦袋。
這狙擊手是個亞洲人，黃皮膚，約三十歲左右，又瘦又矮，顯得他懷裡的狙擊槍格外的粗大，他即使在逃跑時也不丟棄這又長又重的狙擊槍。
方寒按上他眉心，半晌後才鬆開，眉頭緊緊鎖起。
克拉拉趴在他身後，看着他匪夷所思的躲避着狙擊槍，躲過一次兩次還算是僥倖與運氣，躲過數十次，有點兒不可思議。
克拉拉問：“不殺了他？”
方寒搖搖頭：“他已經死了。”
他這次用了霸道無比的搜魂術，與讀心術又不同，是完全徹底的把這男子的記憶掠奪，一清二楚。
這次還真不是正義與秩序的報復，而是山口組所爲。
他搖頭，看來不到黃河不落淚，不給他們點兒厲害瞧瞧他們是不會死心的。
“快走吧，晚了塔拉軍會趕過來。”克拉拉催促。
方寒點頭，邁開步子奔下山，返回軍用機場，直接飛回米國，他一下飛機，沒跟克拉拉一起回去，而是坐上另一輛軍機，直飛日本沖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