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你有一陣子沒來了。”李春雷坐在方寒對面,胡晴替兩人斟上白酒,酒在杯中清澈透明,甘冽如泉。
方寒笑道:“瞎忙唄。”
“我們纔是瞎忙呢。”李春雷搖頭笑道:“真想出去走走,看看吶。”
方寒笑眯眯看一眼胡晴,又看看李春雷:“想過安穩的生活了?”
“是啊。”李春雷道:“原本的打算是讓莎莎接手這一攤子,現在莎莎對春雪居不屑一顧了!”
他說着無奈的搖搖頭:“相對於經營飯館,跟在李棠身邊更有趣,理解她的想法。”
“那就別勉強她了。”方寒道:“請個職業經理人吧。”
“其實交給你三個徒弟也是好的。”李春雷搖頭:“可惜他們都去軍隊了,太可惜了!”
方寒笑道:“這三個小傢伙心野着呢。”
“他們還好吧?”
“嗯,挺不錯的,慢慢磨鍊吧。”
“軍隊是大熔爐。”李春雷點點頭道:“李棠最近大火了,可喜可賀,我聽雨莎說她壓力很大的。”
方寒輕輕點頭。
李春雷看一眼張瞳,省悟自己說錯話了,忙笑道:“張女士,以後來吃飯,打一聲招呼就行,可以帶朋友過來,我專門給你留包廂!”
“不用不用。”張瞳擺手笑道:“我朋友不多。”
她明白李春雷是把自己當成方寒的親密朋友了,但兩人的關係實在達不到這一層。
方寒道:“你們忙你們的,不用陪我們。”
“那你們吃好喝好。”李春雷扯起胡晴出去了。
張瞳看着他們離開,笑道:“你這位朋友真熱情。”
方寒笑道:“他非常熱情好客,你以後想吃飯就過來吧。”
“那可不敢當。”張瞳搖頭:“太熱情了,好像把我看成你女朋友了,受寵若驚吶。”
方寒點點頭:“我會跟他解釋清楚。”
張瞳道:“你還有徒弟?”
方寒笑道:“他們非要拜師練武,我就磨鍊一下他們,先讓他們來這裡做服務員。”
“這個辦法好。”張瞳點點頭:“現在年輕人都是獨生子女。個人爲中心,世界繞着自己轉,是需要磨鍊一下。”
兩人說說笑笑,喝了點兒酒,都放開了,聊起各自喜歡的類型,理想型。張瞳喜歡的是斯文儒雅的男人,不喜歡精悍的男人,太具攻擊性不舒服,沒有安全感。
方寒裝作喝得多了,開玩笑一樣問自己怎麼樣,要是沒結婚。能不能做她男朋友,結果張瞳搖搖頭,說對他沒感覺,只能做朋友。
方寒苦笑,心下惆悵,吃飯也不香了,完全沒了興奮感。
吃過飯後。方寒讓她自己開車回去,不必送自己,他會打車回去,一個人坐在包間裡靜靜出神。
半晌後,李春雷進來,看他臉色不好,笑道:“吵架了?”
方寒嘆口氣搖頭。
李春雷道:“非常美的女人吶。”
他感覺出來張瞳有一種女人內在的美,非常有味道。魅力非常驚人,絕不是一般的美女能比。
方寒擡頭橫他一眼:“你想歪了,人家是有丈夫的人!”
“哦,那就算了。”李春雷忙點頭:“我那女朋友怎樣?”
方寒沉吟一下,搖搖頭。
李春雷忙道:“怎麼啦?”
方寒道:“你真瞭解她嗎?以前的情況都知道嗎?”
“當然瞭解!”李春雷拍拍胸脯。
方寒笑了笑:“那就沒問題了,她那兩個孩子多大了?”
“兩個孩子?”李春雷一怔。
方寒眉頭挑了挑:“你不會不知道她有孩子吧?”
“別胡說!”李春雷急了,大聲道:“她怎麼會有孩子?!”
方寒搖搖頭:“陷入情網中的男人吶!……你最好回去問清楚。她有沒有孩子。”
這個問題根本不是孩子,而是信任問題,李春雷有錢,給孩子富裕的生活與充分的關愛。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但如果李春雷不知道,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李春雷轉身就走。
方寒也匆匆離開了,免得胡晴找上來。
他出了春雪居,沒打車慢慢往回走,旁邊馬路上車流穿梭,一陣陣轟鳴,他的心很寂靜,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什麼。
走了半晌,他仰頭望天,露出自嘲的笑容,自己這算是單戀嗎?戀愛沒開始就失戀了?
真夠可笑的!
他打起精神,伸手叫了出租車,回到別墅後吃了一驚,沈曉欣一身月白素潔的家居服正在廚房裡忙活,聽到腳步聲,微笑看着他。
方寒大喜過望,上前一把摟住她,幽香柔軟滿懷。
沈曉欣輕輕拍拍他後背:“喘不過氣了!”
方寒鬆開她,印上她紅脣,慢慢細品輕輕啃咬,勾出她的小香舌攪動,很快把她抱起來上了樓,自然是一室春色。
————
雲雨過後,方寒仍緊摟着她清涼柔軟的身體,嘆息道:“這樣多好,何必非要去巴黎?”
“我想把畫畫好。”沈曉欣柔聲道:“我們來日方長,不在這一時半刻,這個機會很難得。”
沈娜長大了,四年後參加工作,很快成家立業,她只有自己一個人,需要一個支柱度過剩下的人生。
她衣食無憂不需要拼命賺錢,繪畫就是她的追求與支柱了。
方寒嘆口氣:“還要走?”
“呆一個星期怎麼樣?”沈曉欣輕聲問。
方寒無奈的道:“還好。”
他正心裡空蕩蕩的,沈曉欣歸來一下把他的心填滿,滿腦子只有沈曉欣,所謂小別勝新婚。
下午沒課,方寒陪着沈曉欣去畫廊,她的畫廊還開着,交給了一個助手,生意看起來很一般。
畫廊本就是三看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
沈曉欣沒有李棠那麼黏糊,不會跟方寒一塊上課,只在家裡等他。
這一天,方寒上午只有兩節課,他去了圖書館,看完書發現張瞳也在,看到他露出笑容。
鈴聲響起後,張瞳走過來,笑道:“方寒,一塊吃飯吧?”
“改天吧。”方寒歉然笑道,他現在不敢再跟張瞳來往,免得心瀾再起,好不容易平息的。
張瞳驚訝的張張嘴,失笑道:“那好吧,改天。”
她擺擺小手,轉身輕盈曼妙的出了閱覽室。
方寒目送她背影消失,暗自惆悵,馬上又斬滅,家裡還有沈曉欣做好飯在等着呢!
吃過這頓飯,沈曉欣又要啓程去巴黎了,他女朋友一羣,卻個個都不在身邊,說來也夠慘的。
還好李棠馬上就要拍完廣告。
吃過午飯,他開車送沈曉欣到了機場,在機場接到李雨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