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看向她,張瞳緊抿着脣,精緻的五官憔悴惹人憐惜,他恨不得摟到懷裡細細安慰,卻只能剋制這股衝動。
張瞳眉毛輕輕顫動,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搖搖頭道:“我同意離婚!”
方寒忙道:“張老師,這不是小事,還是仔細想想,等情緒平伏了再說,衝動做的決定往往後悔。”
張瞳搖搖頭:“我已經想了很久。”
方寒看向齊海蓉,齊海蓉擺擺手:“讓她冷靜一下吧。”
方寒一直好奇,卻強忍着沒問,再怎麼說高波也是自己的老師,對自己的幫助很多,不能對張瞳有非份之想,會損了自己對自己的評價。
小姑娘靜靜躺在榻上,看看張瞳,看看方寒,又看看齊海蓉,小嘴緊閉着沒多問。
她後背的熱流一波波涌進來,沖刷着身體,非常舒服,一會兒功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張瞳,你看着她點兒圓圓,我跟方寒去買點兒東西。”齊海蓉道,不知道小姑娘的名字,看她小臉圓乎乎的可愛,就叫她圓圓。
張瞳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嗯,去吧。”
方寒與齊海蓉出了別墅上了車,齊海蓉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兩人早該離婚了,在一起不幸福。”
方寒皺眉道:“高老師不正是張老師喜歡的類型嗎?儒雅知性,有才華,跟張老師聊天時,感覺她很愛高老師。” wωω¤ тт kān¤ C〇
齊海蓉搖頭道:“張瞳太天真了,高波是她喜歡的類型,兩人相親沒幾天就結婚,現實的婚姻不是她想象的那麼容易,最關鍵的就是高波的家人,太離譜了!”
“高老師性格也不錯嘛。”方寒道。
“他那性格要是沒那樣的父母還好。”齊海蓉打着方向盤,優雅嫺熟,淡淡道:“他父母沒什麼素質,自私之極。高波不懂得拒絕,不知道保護張瞳,弄得張瞳傷痕累累,他真不配叫男人!”
方寒嘆道:“婚姻生活中,男人夾在兩個女人中央很麻煩,優柔寡斷一些也可以原諒。”
“高波不是一般的優柔寡斷。”齊海蓉搖搖頭道:“他是完全偏向一頭,犧牲張瞳來成全父母。即使孝順也沒必要做得這麼過火。”
方寒蹙眉,不以爲然。這麼做確實太過火。
齊海蓉道:“張瞳也慢慢寒心了,畢竟是相親結婚沒什麼感情基礎,即使一見鍾情,幾年下來也消磨殆盡了。”
方寒點點頭道:“這確實是高老師的不對,張老師怎麼不要個孩子?”
“……這個嘛,有點有別的問題。”齊海蓉搖頭。
方寒笑了笑:“好吧,有難言之隱。”
“這個難言之隱也是問題的根源,真是沒辦法!”齊海蓉無奈的搖搖頭:“我不方便說的。”
方寒沉吟一下,慢慢說道:“是張老師的問題吧?”
“你怎麼知道?”齊海蓉扭頭瞥他一眼。
方寒笑道:“很顯然。要是高老師的問題,你還會替他守秘?……難道不能生育?”
“不是。”齊海蓉搖頭。
方寒更加好奇了:“沒有孩子,不是因爲不能生育,那是什麼問題?”
齊海蓉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別問了行不行?”
車子在濱海大道上行駛,很快來到了八一廣場地下停車場,車子停下。兩人進了電梯,來到輝煌的商場。
方寒對周圍的繁華視而不見,走過一家家國際品牌,若有所思,摸摸下頜,蹙眉道:“她身體有問題?”
“沒問題。”齊海蓉搖頭。信步進入一家國際服裝品牌店,擺擺手讓導購員不必理自己,信手拿起一件上衫比了比。
“那就奇怪了。”方寒打量一眼,搖搖頭。
齊海蓉放下了又拿起另一件:“有什麼奇怪的,別以爲你是神醫,就能包治天下所有的病。”
方寒點點頭,示意這件還不錯。
齊海蓉伸伸手。讓導購員直接包起來,刷了卡往外走,她身材極好,類似於衣服架子,只要衣服搭配臉形沒問題,就能穿出氣質來。
方寒提着袋子跟後面:“能不能治總得說說吧,不說我可真沒辦法。”
“中醫不是望聞問切嘛,你看不出來?”齊海蓉輕笑:“你不是還會望氣之術嘛?”
方寒無奈的道:“我是會望氣之術,可望氣術不是萬能的,一些病沒辦法從望氣術上看出來。”
齊海蓉扭頭說道:“你拿的箱子不太好了,買個新的吧。”
方寒擺手:“算了,那個就挺好。”
“我看到蹭破了一塊片!”齊海蓉蹙眉道。
方寒道:“那個就挺好的,不露富。”
“你這個想法真是……”齊海蓉不以爲然的搖搖頭。
方寒笑道:“好箱子一上火車就被人盯上了,我那箱子挺好的,一看就知道是裝闊,根本沒多少錢。”
“你還怕毛賊?”
“不怕偷就怕惦記。”方寒無奈的搖頭:“我精力有限,不可能時刻防備他們。”
“那好吧。”齊海蓉不再勉強,兩人又來到一個品牌店,她拿了一條圍巾放到方寒脖子上,打量幾眼點點頭,讓人包起來刷了卡。
八一商場太大了,兩人一天也甭想逛完一圈,只能逛一層樓,而八一廣場共有八層樓。
逛了半天,買了一大堆東西,兩人回到車裡,齊海蓉精神飽滿沒有疲憊的感覺,只不過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做飯。
齊海蓉開着車,方寒沉吟道:“真的不說?”
“朋友的隱私怎麼能說!”齊海蓉搖頭。
方寒道:“她不能與男人肌膚接觸?”
齊海蓉蛾眉挑了挑,瞥他一眼沒說話。
方寒訝然:“難道猜中了?”
“差不多吧。”齊海蓉無奈的搖頭:“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猜到的,她好像受不了親熱,高波一碰她她就覺得噁心無法忍受。”
“難道是同性戀?”
“不是。”齊海蓉搖搖頭:“上醫院看過,說是潔癖,生理與心理雙重潔癖,沒辦法治。”
方寒摸摸下頜,嘆道:“高老師也夠命苦的!”
“張瞳也沒辦法。”齊海蓉道:“她從小就這樣,甚至她父親不能沾她的衣服。”
方寒撫額嘆息:“人不可貌相,真沒看出來!”
他跟張瞳吃過幾次飯,她看着可不像潔癖那麼厲害的人,跟自己還是挺親近的,沒看出反感。
齊海蓉無奈苦笑:“這是一種病,卻沒辦治,這也是兩人感情不和的因素,男人都是動物!”
方寒點點頭,這倒是不假,一個再漂亮的老婆能看不能動,哪個男人都受不了,也就是高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