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龍以前是齊海蓉的手下,是搖錢樹,身爲老闆只要能幫自己賺錢,鬧就鬧點兒,可以容忍。
現在馮龍不是她手下,她就沒那麼寬宏大量了,她起手機,撥了幾個電話,跟他們說了馮龍的事。
看她放下手機,張瞳搖頭道:“海蓉,何必做得這麼絕?”
“不絕他不知道厲害。”齊海蓉哼道:“還以爲我好欺負呢,看他怎麼出專輯!”
“他萬一要發到網上呢?”張瞳道。
齊海蓉笑起來:“那我沒辦法,他能賺幾個錢?就他那水平,要是沒有宣傳攻勢,想賣出銷量真是笑話!”
“他這麼不濟你先前還這麼寵他?!”張瞳笑道。
齊海蓉道:“這不是矮子裡拔高個嘛,現在娛樂圈裡作曲家作詞家都沒了,沒辦法。”
“你是看到方寒寫的歌,眼光變高了吧?”張瞳搖頭失笑:“你還沒死心,還在打方寒的主意,是不是?”
“就瞧我的手段吧!”齊海蓉得意的笑道。
張瞳道:“方寒夠忙的……”
“他忙?!”齊海蓉哼道:“他忙着陪女人呢!”
張瞳搖頭道:“你不也是其中一員嘛!”
“他就是偷懶!”齊海蓉撇撇嘴:“歌曲都在他腦子裡,想寫隨時能寫,偏偏拿翹!”
李雨莎笑道:“叔一肚子的才華,可偏偏不喜歡顯露,不知道怎麼回事。”
張瞳道:“這才難能可貴嘛。現在的人有一點才華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太淺薄了!”
齊海蓉道:“張瞳你看來很欣賞他嘛!”
“我當然欣賞!”張瞳點點頭:“方寒這樣的深沉內斂的男人幾乎沒有了,個個都浮躁不堪,斤斤計較於利益,蠅營狗苟,讓人無法忍受!”
“要不,你索性也跟了方寒吧!”齊海蓉笑吟吟的道:“我不吃醋!”
張瞳搖頭:“這個距離就很好,真成了男友朋友反不如這樣自在隨意,沒有患得患失。”
“口風夠緊的!”齊海蓉白她一眼。
張瞳抿嘴笑道:“居心險惡,是在試探我吧?”
李雨莎在一旁暗笑。兩人還真有意思呢。有點像嬸李棠與羅亞男。
————
李雨莎隨後的日子一直陪着齊海蓉,一個星期很快過去,她平時陪着齊海蓉她們看娛樂新聞,馮龍的專輯在網上銷售了。在一個音樂收費網站。
網絡音樂銷售已經很大衆化。網站先提供低音質的試聽。只能聽一半,覺得好聽可以付款下載。
馮龍自從上次之後,好像在公衆面前消失了。所有的媒體都不再報道,只有那家網站有馮龍的消息,有一篇訪談。
李雨莎心驚齊海蓉能量巨大,現在這個網絡時代,想封殺一個人幾乎不可能,消息渠道太多太快。
但齊海蓉幾個電話下去,不僅媒體不再報導馮龍,就是網絡搜索也只能看到馮龍醉駕的消息,搜索不到他那個日期之後的動態。
馮龍所在的網站有一篇他的訪談,在訪談中,他解釋了自己爲什麼跳槽成爲自由音樂人,先脫離天娛,又與飛碟唱片解約,因爲自己個性自由,無法受束縛,不習慣給公司寫歌,於是跑單幫。
她們三女從筆記電腦上看了馮龍的訪談,齊海蓉得意的哼一聲:“小樣,還治不了你!”
張瞳搖頭道:“海蓉你也太狠了,何必呢?”
“讓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別以爲地球離了他就不轉!”齊海蓉撇撇嘴:“他要是嘴硬,我倒饒了他,敬佩他是個漢子,現在就軟下來,簡直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張瞳道:“估計是網站給了他壓力,只有這一個銷售渠道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
齊海蓉搖頭道:“這種傢伙最可惡,欺軟怕硬,別看他現在這麼可憐,一旦得到機會,不知會多狠毒呢,張瞳你的心太軟!”
“是呢,該狠的時候就得狠。”李雨莎點點頭:“要不然,誰都要欺負你一把,現在的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你們兩個呀……”張瞳搖搖頭:“殺氣太重!”
“張瞳,舞蹈藝術我不如你,跟人鬥你不如我。”齊海蓉拍拍張瞳肩膀:“你這樣就是純潔的小羊羔,到商場上三兩下就被吞了!”
張瞳白她一眼,自己哪有這麼不濟,不過自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世界裡,對世俗的事很少關注,可能齊海蓉說得對吧。
清晨時分,李雨莎開車載齊海蓉與張瞳離開望海花園,先送張瞳去海天大學,再與齊海蓉一起回公司。
望海花園位於半山腰,一條寬闊平坦的大道通往下面的濱海大道,這條路修得比濱海大道還寬。
奔馳車緩緩下坡,慢慢拐進濱海大道,正在這時,李雨莎忽然色變,猛的一打方向盤,撞進旁邊的綠化帶。
“砰!”一聲悶響,張瞳齊海蓉身子猛的往前衝,被安全帶綁住不能動彈,氣囊彈出擋住車前玻璃。
三人眼前一晃,眼前的一切顛倒過來,從側邊車窗看去,眼前的樹木樹幹在下樹根在上,大地在上方。
她們這才反應過來,翻車了!
李雨莎扭頭看齊海蓉與張瞳:“齊總,張姐,不要緊吧?”
“怎麼回事?”齊海蓉蹙眉道。
李雨莎道:“後面有人撞了咱們!……受沒受傷,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先出去再說吧。”齊海蓉道。
李雨莎點點頭,“砰砰砰”幾聲,先把氣囊弄破,又一腳把車門踹飛。矮身鑽了出去。
她搖搖頭,車身已經嚴重變形,車子在綠化帶裡被撞出很遠,茂密的冬青與花草被抹去了十幾米。
她扭頭看一眼不遠處的車子,也是一輛奔馳,車頭塌了一半,停在那裡不能動,車裡氣囊包圍一個人,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她先另一邊把兩個變形的車門都拉開。看看齊海蓉與張瞳的傷勢。車子變形成這樣,兩女卻一點沒受傷。
“怎麼回事?”她們站在車外,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都有一種死裡逃生的喜悅。又有惱火。
李雨莎道:“齊總。張姐。你們身上都帶着叔的護身符吧?”
兩女點點頭,伸手進脖子裡一摸,空空如也。只有一抹灰粉,好像石粉一樣的東西。
李雨莎點點頭道:“這次能沒事,虧了叔的護身符,要不然……”
她說着搖搖頭,車身毀成這樣,她無法想象她們會變成什麼樣,一想就渾身發冷。
“那混蛋是誰?!”齊海蓉咬着紅脣,星眸噴火。
李雨莎幾步過去將車門扯開,撥了撥氣囊,看清那人的臉,揚聲道:“齊總,是馮龍!”
齊海蓉一聽,頓時跺腳:“混——蛋——!”
張瞳道:“行啦,報警吧!”
齊海蓉拿出電話,直接撥通了孫明月的電話,將情況說了一遍,然後來到馮友的車前。
“他死了嗎?”她看到車裡的情況,皺着眉頭哼道。
李雨莎搖頭,放下了電話:“受的傷不重,沒什麼大問題,等一會兒救護車就來,咱們千別碰。”
張瞳忙道:“對,別碰他,免得被反咬一口,他這是狗急跳牆要殺人了,海蓉,記住這個教訓吧!”
她拍拍胸口,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後怕不已,要是在這裡被害死,真是太冤了!
齊海蓉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我做得再絕他也沒必要殺我,這個白眼狼,死有餘辜!”
“他是喝醉了吧?”張瞳問李雨莎。
李雨莎點頭:“喝了酒,……不管怎樣這都是故意殺人,不能心軟!”
“我已經跟張所長報了警!”齊海蓉道:“這回絕不饒他!”
“確實不能饒了他!”張瞳搖頭,要不是方寒的護身符,自己可能沒命了,她心悸而惱怒,虧她從前還覺得馮龍可憐,竟然要殺人,這個馮龍的心理太陰暗太可怕了!
兩輛警車呼嘯而至,孫明月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的來到齊海蓉三女跟前:“齊總,張老師,雨莎,怎麼回事?”
“砰砰砰砰”車門響起,跟着下來幾個警察,個個臉色嚴肅,站到孫明月身後。
齊海蓉指了指自己的奔馳車,又指向馮龍:“我們走得好好的,他從後面撞過來,要殺我們。”
“不是交通事故?”孫明月問。
齊海蓉道:“孫所,交通事故我還不至於這麼生氣,車自然有保險公司賠,沒功夫糾纏,這馮龍前一陣被我開除,懷恨在心,他這是故意要殺我。”
李雨莎點點頭:“馮龍是瞅準了我們拐過來的時機,他身上應該有工具,探測到我們的方位,……已經叫了救護車,他沒什麼大問題。”
孫明月皺眉道:“故意殺人?……小姜,去看看。”
“是,所長!”一個乾淨利落的小夥子應一聲,到了馮龍車前,這時救護車掛着鳴到了近前。
“先救人吧。”孫明月擺擺手。
他們在一旁看着醫生把馮龍擡出來,檢測了一番,然後掛上吊針送進救護車內呼嘯而去。
小姜把車上一個小屏幕拿下來,遞給孫明月:“所長,這是微型攝像機,攝像頭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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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幾個人很快找到了攝像頭,裝在道旁一棵樹上,能清晰看到望海花園與濱海大道相連的這條路上所有車輛。
孫明月下令:“小秦,去調來這一帶的監控,小何,把他的行車刻錄儀調出來!”
“是,所長!”兩人答應一聲,各自上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