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達阪山口,也能夠遙望剋剋拉去考勒峰,阿克蘇河和薩雷闊勒嶺,那裡曾經是中國的土地。連接中巴的314上,在半路臨時下來一行人。統一穿着制式迷彩,爲首的一個,雙眼有神,體態雄壯,健步如飛。
拎着一隻巨大的行李包,背上揹着軍用揹包,帶着人朝西走去。
他就是張耀祖,MSS十二局這次的重要目標人物。
當然,如果時間倒退到四天前,那麼或許能夠讓人深刻地感覺到,這個王八蛋的心狠手辣絕對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天誅地滅也不爲過的瘋子。
楚男和高雄一行人也顧不得任務小組組長被扁了一頓,當時就連夜趕到雲南,一路上邊分析資料邊決定落腳點。
最後認定張耀祖人應該是去了騰衝,結果剛在街頭跟上,一眨眼就被甩了。之後的事情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張耀祖帶着幾十萬美金找黑市換錢,鈔票還沒捂熱,就被兩撥人給盯上,而半路又恰逢遇到楚男高雄一行人。
張耀祖只當都是地頭蛇,心說來個一鍋燴,人引到林子裡就是塞了幾根**過去,就當是開山採石了。
結果動靜太大,而恰巧有批毒販在附近,一幫亂七八糟的人在山坡上交火,如果不是楚男和高雄提前大聲叫喊,張耀祖還真是有點吃不消。
地頭蛇當時就逃竄了一大半,當場被高雄他們擊斃的有七八個,而毒販們的火力就生猛了,打的楚男他們抱頭鼠竄,最後還是張耀祖打了個電話給邊防的老戰友,拉了兩個班的兵力過來,一通猛掃,全部掃死之後,張耀祖纔不知道從哪個鬼地方里躥了出來,完好無損地拍拍身上頭上的灰塵樹葉,大搖大擺地和楚男他們交談。
結果有個毒販沒死透似乎,坐起身來朝着張耀祖就是要開槍,當時張耀祖和高雄說話的時候,楚男正要轉過來做筆記,子彈噗的一聲就把他給結果了。
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完全死透了。
讓人頗爲唏噓。
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後,張耀祖才知道,MSS十二局找上他,倒不是因爲他在大馬的事情,而是需要他幫忙訓練一批人。
因爲軍方不好出面,最後選擇了MSS出動人手。
只是沒想到還會鬧出人命來。
返回京城一天半,最後大概瞭解了一下情況後,張耀祖以顧問的身份前往達阪山口,和他一同前往的,還有兩隊全副武裝“地質勘探隊員”。
這一次行動是毫無官方背景的民間行動,至少一旦他們這票人暴露的話,就是這麼對外宣傳就是了。
配備了五個狙擊手,貌似還是三十九軍拉過來的,有兩個爆破專家,一個機械化工程師,還有一個突厥語系全優猛人。
總之這支隊伍很精悍,張耀祖也有些驚訝,這些傢伙,有兩個他復員的時候,還是聽說過的,幾個人老傢伙交流了一下,知道張耀祖之後,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你就是那個槍斃越南俘虜的張耀祖啊……”
嗯,反正張耀祖一口煙差點沒被嗆死。
在明面上,他是典型的反面教材,無國際人道主義精神,無人權概念,無……總之這種牲口要是個美國大兵,被記者那麼一報道,不自殺以謝天下,那真是對不起世界對不起宇宙對不起地球。
楚男的遺體送回了老家,高雄帶着張耀祖交給他的二十萬鈔票,就跟着去了,算是有個交待,晚上也要睡的心安理得。
達阪山口附近有個小山谷,這裡山區地形還是比較複雜的,再加上衛星掃描也無法捕捉到這裡的具體情況,所以藏個千把人,還是沒有問題。
美軍在阿富汗將塔利班幹下臺之後,卻反而遭到了強烈的抵抗,讓美國佬鬱悶的是,這羣拿着蘇制四十年前的R-7打的不亦樂乎。再加上阿富汗山區的地雷實在是太多了,美軍很快就在這裡喪生了四十七名士兵,還有一架武裝直升機被擊落。
美軍在進一步增兵的同時,卻發現阿富汗山區的武器裝備似乎在刷新,雖然看上去依然是蘇制裝備,可它們實在是太新了一些,真的太新了……
到了達阪山口之前,張耀祖打了幾個電話回去,一個是給家裡和老頭子說了一聲,具體的情況張三爺還是聽得懂的。二是跟老婆報了個平安,結果被馮慶華連連大罵他是賊畜生,兩人電話裡吵了一通之後,沒耐心的張耀祖掛斷電話,然後撥通了張賁的號碼。
奔騰世界騎馬俱樂部,張賁正在和這頭長的跟熊貓似的馬兒增進“感情”,雖然拳頭耳光肯定是不會少的,但是精糧燕麥還是讓這頭熊貓馬老實了下來,而且它的智商貌似不低,知道只有張賁纔會給它好東西吃。
“你哪裡是馬啊,你就是一頭驢!”
張賁給熊貓馬刷着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騎手和馬兒,不能太生疏了。而且這還不是一匹騸馬,牙口也沒長齊,是匹四歲馬。
雖說兩歲半的馬就能配種,可是成年馬還是要到五歲才能算成年。不過這馬確實結實,搞不好祖上真是有夏爾馬的血統,只是夏爾馬大多用來當畜力,用來當賽道用馬,還真是不夠看的。
吭哧打了一聲響鼻,這熊貓馬不滿意別人說它不好,張着嘴噴氣。
“長成這個鳥樣,還不讓人說?”
一個耳光扇過去,熊貓馬立刻老實了,它也知道自己不是張賁的對手。
黃四郎也向十幾個二世祖打聽過了,賣給他們這匹馬的老毛子,還是個車臣人,據說這馬小時候還經歷過槍林彈雨,三度易主,差點兒死在餓瘋了的車臣佬手裡。
後來帶到了格魯吉亞,又去了沙特,然後去了澳門,最後到了中海。
動物防病檢疫總算合格,讓它進了國門。
三萬塊,一般來說,還真不算虧了。
可惜狗曰的它不鳥你,你讓它跑它站着不動,你讓它停下它立刻狂奔……
要不是還想騙兩個財主,早就把它給閹了。
手機突然響了,張賁打開電話一看,居然是自己老子張耀祖,接了電話,然後問道:“爸,找我有事兒?”
張耀祖聽到兒子聲音之後,咧咧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想不出要說什麼,欠的債他老子已經全部告訴他了,是他兒子幫他還上的,這讓張耀祖覺得很有挫敗感。粗重的嗓音說道:“你沒傷着吧。”
“沒,小意思。”
父子兩人其實一說就透,那些廢話就沒必要多問。
張耀祖道:“我最近要出去幫人料理點兒事情,你自己保重。”
“放心吧。家裡有阿公和我,出不了大事的。過年之前你能回來嗎?”張賁想了想,還是關心地問道。
雖然他不是沒有想象過自己見到自己老子之後,會不會一拳將他老子打的牙齒全部掉地上,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老爹這樣的人,過的其實也挺辛苦的。
家裡一幫子男人,就沒有讓女人省心的。
“一年半載不回來了。”
張耀祖倒是絲毫不忌諱,周圍的幾個漢子瞪大了眼珠子瞧着張耀祖打電話,心中暗罵:艹,早就知道這個王八蛋從來無視集體利益,這樣明目張膽打電話,你他孃的也照顧一下大家的心情好不好?
聽到老子這麼說,張賁心中也有些瞭然,他稍微能猜得到點,估計跟上次國安找上家門有點關係,而這件事情,恐怕也只有張三賢才知道。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張耀祖決定的事情,向來和他老子一樣,別人最多就是提提意見怎麼做,而不需要去勸說他要不要做。
這種人,放廣了說就是人渣,縮小範圍就是渣人。
連老子兒子老婆都罵他王八蛋的貨色,能是什麼好東西。
“我在外面搞了幾百萬,過兩天有幾個去過家裡的人會把錢送到。是個叫高雄的傢伙。”
張賁也不去猜老子到底怎麼搞來的錢,只是道:“萬事小心。”
“還要你給老子安慰,掛了!”
張耀祖罵了一聲,掛斷電話後,問周圍幾個道:“你們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去?”
衆人搖搖頭,張耀祖掏出一把九二,對着地上的手機就是兩槍,然後收好槍,頭一擺道:“走!”
電話中傳來了忙音,張賁將手機收好,捏在手裡一會兒,纔有些眼神嚴肅起來,看來,爺爺說的對,他老子是送死去了。
熊貓馬見張賁沒反應,用腦袋碰了碰張賁的胳膊,被他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扇過去,打的它吭哧吭哧地倒退,要不是有繮繩拴着,恐怕早跑了。
有些煩躁的張賁倒了半包好豆子,罵罵咧咧道:“吃貨!吃死你!”
這犯賤的熊貓馬竟然恬不知恥地竄過來腦袋塞到馬槽裡,噦噦地叫喚起來,顯得機會快活。
張賁有些苦惱,總覺得自己的生活,貌似還遠沒有這頭畜生來的爽利,總有一口鬱悶之氣在胸口,怎麼都散不出去。
“啊——”
大叫一聲,抄起一根銅環棍,在一片空地上,張賁發泄一般地舞動起來,風聲呼呼作響,敲在地上就是一個深坑,砸在樹樁子上就是應聲斷裂,威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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