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段……五段踢!”
三井友住房間內的那個高大男子瞪大了眼珠子,驚駭莫名,手指緊緊地抓着欄杆,五段踢,這種滯空能力,不,確切地說,是滯空能力和腰腹力量的結合,再加上雙腿異常迅捷的高強度攻擊,居然有人能夠做到,還這樣的流暢!
在曰本國內一百五十年曆史中,也只有京都首裡手大師,生於琉球卻長於北海道的北野佐治郎有這樣的實力,但是實際上,北野流首裡手和那霸手,最多也只是高空暴擊四段踢,甚至最後一踢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但是現在看到的是什麼?那最後一擊絕對是暴擊,大屏幕上清楚地顯示着,張賁的後腳跟猛烈地撞擊在了阿里扎.塞萬提斯的天靈蓋上,腦戶穴、前頂穴、後頂穴三個穴位的血管全部爆裂,這是頭蓋骨碎裂之後,因爲擠壓,而扎穿了血管所致。
太突然了!也太兇殘迅猛了!
黃四郎嘴脣有點哆嗦,心臟撲通撲通地強烈跳動,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血管彷彿要燃燒起來,贏了!乾脆利落的八點五秒!乾脆利落的五記重擊!
中年人驚駭無比,脫口而出:“暴虎五踢的威力……竟然這樣厲害!”
他知道這個,但是今天親眼看到,才真正知道,什麼纔是暴虎五踢,正如一頭雄虎遇敵,潛伏許久之後,突然發動了進攻,肩膀、胸肌、前爪、虎牙,無一不是力量兇猛的部位。
一頭解餓到什麼都想吃的猛虎,可是連熊瞎子也敢獵殺的!
當野生老虎遭遇和它個頭體型都差不多大的大型食肉動物時,一般都會選擇離開,因爲老虎是獨行野獸,一旦受傷,可能就是威脅到自己的生存。
但是有些時候,獵物一旦稀少,老虎也不得不選擇獵殺那些正好落入視線中的大型食肉動物,比如說黑熊。
曾經有過的一個記錄就是,一頭成年東北虎,在一隊邊防軍的遠距離觀察之下,通過激烈搏殺將一頭成年黑熊殺死,當然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老虎的左邊臉幾乎全部被打爛,肌肉也可能扭傷。
不過黑熊的脖頸被咬斷,同時左側腹部也被老虎的後爪發力全部劃爛,可想而知當時老虎肌肉同時發力,施展出來的力量,是何等恐怖了。
而暴虎五踢,和這種情況其實有異曲同工之處,同樣是面對大型獵物,同樣是施展出強悍的後肢力量,同樣要具備發達的背部腰部腹部肌肉,還要有恐怖的爆發力。
創出這招的人,是揚州張氏的大太公,揚州張家老頭子張德功的大哥張德坤。他比張德功還要長上九歲,清末民初時候和一個修行長拳的行走和尚遭遇,同爲高手,一時技癢,於是過過招。
結果兩人雖然當時沒打出重傷,可內傷不斷,張德坤算是小勝一籌,那個和尚體型龐大,肌肉厚重,又有一身肥肉,可是行動卻是迅猛,一拳一腳都是有板有眼,乍一看沒啥花頭毫無可取之處,可是實際上,這功力真的是到家了。
年輕氣盛的張德坤就是這一戰,才真正把脾氣打的收斂起來,回家養傷的同時,還四處想着如何制服這種體型巨大的對手,最後他和江蘇安徽山東地面的一些高手練手,喂招至少有八萬多招,最終才琢磨出這麼一個快速迅猛的腿功招式。
這一招,就叫做暴虎五踢,張家子弟,張德坤將這招要領教授給了幾個弟弟,練成的,就只有張德功,當時張德功才十五歲。隨後沒幾年,張德坤內傷受寒發了起來,沒捱過那個冬天,就死了。
之後就是張德功當家,討了個老婆還有幾個姨太太,鍛打子孫的時候,張三賢兄弟幾人,學會這招的只有三個,三少爺和老子鬧翻之後,離開揚州,之後的事情,就是烽火硝煙的抗戰了。
所以說,一些精妙招式,其實是需要幾代人的打磨,或者是一代宗師的幾近琢磨和實際演練對戰才能創造出來的。
中年人見多識廣,心中自然有一番衡量,對於想要一睹爲快的招數,他心中自然有個排名,而這個暴虎五踢,絕對是位居前列的。
張賁落地的時候也有些狼狽,搖搖晃晃地幾下才站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踢完之後,因爲血液全部涌入腿部,使得雙腳落地的時候,會有一股酥麻的感覺,更何況方纔張賁還強行提一口氣上來,現在落地,也是張口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喘氣。
這真是好比百米運動員一口氣衝刺,十秒鐘分個勝負,隨後就是大口大口地喘氣,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老孫認得這個?”
黃四郎扭頭問道。
“揚州張家的精妙手段,我年輕時候就想一睹爲快,可惜那時候一直在鄉下,哪裡有機會。厲害,太厲害了!就這一手,張賁的宗師招牌,那也是鐵打金砸的。”
黃四郎不懂精妙,只是覺得好看厲害,旁邊的費德羅.奧納西斯則是呆在那裡,隨後突然狂喜大喊:“酷!呀呼!哈哈哈哈,幹掉了那個利比里亞雜種!哈哈,我真想看看那個蠢豬的表情!嘿,黃,這個小子我喜歡,我們的賭注成交了!”
費德羅十分高興,再度伸手和黃四郎握手,黃四郎表情只是淡然微笑,可是內心則是在狂喜狂吼了:艹!他孃的,爽!
黃三郎在包間中也是手裡一截菸頭燙到手指頭才甩掉,瞪大了眼珠子驚呼道:“我艹他孃的!就這十秒鐘,老子他孃的就賺了一千萬美金!我艹!比搶中海銀行還要來得快!”
他猛然地掏出一隻黃金紀念芝寶,使勁地打了一下,火苗躥了起來,才手發抖地抽了一根又細又長的香菸,叼在嘴裡,剛剛點上,合上打火機,隨手一扔,最後還是激動地將嘴裡的煙往地上一甩,用力地踩了兩下,衝到欄杆那裡大聲吼道:“婊子養的幹得好!乾死這羣小逼養的洋鬼子!哈哈哈哈……”
爽!爽死了!
黃三郎哈哈大笑,竟然豪氣萬千地弄了一卷美金,扔給了侍應生,這位女侍眼睛一亮,然後甜甜微笑道:“謝謝,先生。”
金髮碧眼的女侍將一卷美金不着痕跡地放入了上衣口袋中,黃三郎此時只覺得熱血沸騰,有一股熱氣沒地方發散,瞧了一眼這個面容還算漂亮的女侍,笑道:“你還提供其它服務嗎?”
女侍一愣,隨後微微一笑,將外套脫去,又脫去了小馬甲,隨後竟然是輕車熟路地將襯衫和胸罩脫掉……張賁在場地中,站了一會兒,才逐漸恢復了雙腳的知覺,生命之泉不斷地緩解肌肉帶來的酸意,深吸一口氣,緊緊地握住拳頭,朝天一舉,雖然沒有仰天長嘯,可是這種感覺,反而更加讓人感覺到一種無聲的力量在膨脹。
雄渾有力!
短短十秒鐘,讓人有一種巨乳甩胸一波三折的感覺,過山車一般地從高到低又從低到高。
難怪成功的男人最喜歡的就是血腥暴力,因爲,這遠比一個曼妙女人的ru房更容易讓人達到高潮。
精神的亢奮狀態,比十顆偉哥還要有力。
“噢噢噢噢噢噢……簡直不敢相信!簡直不敢相信……上帝保佑,我們看到了什麼?一個強大的宛如一輛高速火車,宛如大推力火箭的東方猛男!他他他他他他他,就是他!他擊敗了阿里扎.塞萬提斯——”
“強大!迅猛!霸道!這就是來自東方的男人,來自中國的一頭猛虎,他的肌肉和力量,讓我們見識到了雄姓的鐵血美麗!”
“如果我是一個男人,我會爲他歡呼!如果我是一個女人,我會爲他脫光衣服!來吧,來征服吧!勇猛的征服吧——”
解說員的亢奮詞語以及激動人心的音樂還有一串環廳火花將氣氛拉到了高潮,這就像是在看一部史詩級的角鬥大片,阿里扎.塞萬提斯的屍體被扔到了裹屍袋中,然後或許會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扔到海里喂鯊魚。
如果他的老闆好心的話,或許會花費一筆錢租用一下達芙妮號的冰窟,來冷凍一下他的屍體,送上岸,然後火化……“廢物!根本就是個廢物!我輸掉了兩千萬!整整兩千萬!”
利比里亞共和國是聯合國公佈的世界上最不發達國家之一,年國民生產總值只有五點七億美金,可是這並不代表這個國家沒有富豪,比如說這裡氣急敗壞的這位,他就是利比里亞最有錢有勢的人,繼承其父親塞納.科爾納的全部軍隊和遺產,隨後肆意揮霍並且肆無忌憚的拉克因.科爾納。
他中指上戴着的那顆鑽石戒指,鑽石有鵪鶉蛋那麼大,在燈光下,無比耀眼炫目。阿里扎.塞萬提斯是他軍隊裡的最強戰士,在非洲的僱傭軍中,那絕對是響噹噹的人物,可惜……他遇到的不是人,是一頭猛虎。
拉克因.科爾納的一張大黑臉扭曲起來,惱怒地吼道:“媽的,該死的阿里扎,你這個該死的廢物,除了讓我輸錢,還要讓我丟臉!該死的,現在應該所有人都在嘲笑我這個白癡只是一個有錢沒處扔的非洲黑鬼了吧!可惡……”
費德羅舉起望遠鏡,遠遠地看到了另外房間中的拉克因.科爾納正在那裡大吼大叫宛如高山猩猩,他高興的哈哈大笑:“啊哈哈哈哈,那個該死的利比里亞的蠢貨,那個該死的黑鬼,真應該將他的腦袋塞到大象的屁眼兒裡!”
他罵罵咧咧的就像是一條瘋狗,但是黃四郎倒是覺得這傢伙確實是衝動型的混蛋,但是不管怎樣,能夠和這種世界富豪搭上線,有希臘船王兒子的支持,他要在中國的造船業裡佔據一席之地,根本不是難事。
最重要的是,航運,並非是黃氏的地盤,而是姚氏的。黃四郎在中年人的謀劃之下,甚至已經準備捨棄晉南龍家的那口肉,讓給姚氏去啃,山西那幾家和姚氏共同發力,將晉南龍家一舉掀翻,是快刀斬亂麻還是鈍刀子割肉,煎炸烹煮隨他們來。
他要的,只是姚氏在中海各家對田氏好利來零售圍剿的時候,偷偷地支持他黃四郎一把,而黃四郎則是利用這股力量,又救了夏桂農。
曲線救國到這種程度,也算是黃四郎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了。
晉南龍家那塊肥肉……呵,這一放棄,興許就是十幾億的事情。但是黃四郎很清楚,要在一羣山西佬的嘴裡奪食,真不是那麼好弄的。
“黃!你真是太棒了!你帶來的這個功夫小子,哈哈,他真是太棒了,太棒了,我喜歡,非常非常喜歡!”
費德羅在望遠鏡地看着拉克因憤怒地將電動捲簾關上,更是興奮之極。
而黃四郎則是看到三哥的房間中,他正按着房間裡女侍的胸部,將她按倒在沙發上聳動耕耘。
顯然,勝利或者失敗,各自都有自己的發泄方式。
張賁的迅猛手段,確實震懾的那些角鬥士一陣寒意涌來。
洛古特.阿爾耶夫這位波蘭斯拉夫人大力士也是臉色嚴肅,看着張賁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中更是一寒,這種人,根本就是一頭野獸。
不到必殺時刻,他是不會露出獠牙的。
路過洛古特的那個隔間時候,張賁突然停了一下,扭頭冷漠地看了一眼洛古特,然後繼續朝前慢慢走去,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
嘭!
洛古特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小深坑:“傲慢的中國小子!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的!走着瞧吧!”
拉克因在包間內大吼大叫,嚇的那個非洲黑美人瑟瑟發抖,眼神恐懼地縮在沙發裡,要知道這個男人在利比里亞國內,那就是個殺人狂,掌握着一支六千人的軍隊,在利比里亞國內的話語權十分強硬。
“我要買一個角鬥士的使用權!多少錢!”
拉克因朝着侍應大吼問道。
“您要什麼水準的,先生?”侍應快速地記錄了一下,然後拿出一份名單:“這些都是去年一些優秀角鬥士的佣金價格。”
拉克因隨意地瀏覽了一下,目光鎖定了一個黑人,確切地說,是一個美籍夏威夷人,名叫馬克羅.威爾金斯,曾經在世界重量級無差別自由搏擊大賽中,拿到過殿軍,成績不俗,如果沒有馬克這種怪物的話,他的成就或許會更高一點。
在美國紐約的街頭,他當年的外號叫做“冰箱”,他曾是一個橄欖球運動員,但是因爲一場惡意事件,在比賽中撞死了一個對手,撞傷三人,最後被判兩年監禁,永久禁賽。
他的拳力在一點七五噸,肩撞力量接近兩點二噸,是個實打實的肌[***]子。
所有的格鬥技巧都是在監獄和街頭黑拳打出來的,是個實戰家。
看上去,拉克因有點兒小瘋狂,指着馬克羅獰笑道:“這個黑鬼我喜歡,他要多少錢……我瞧瞧……二十五萬美金,嘁,真便宜啊!就是他了!我現在就要約戰那個中國小子!”
拉克因突然又神清氣爽地打開了電動捲簾,然後站在欄杆口,咬着雪茄,一副軍閥的做派,獰笑着看着正要返回的張賁,進入隔間休息的當口,突然聽到又要打一場,愣了一下張賁皺着眉頭,此時隨同過來幫忙的牛三路大怒:“放他孃的屁,又不是車[***]戰,居然還有這樣的說法嗎?”
矮胖的大光頭怒不可遏,張賁卻道:“無妨!還是那個利比里亞人要約戰對嗎?滿足他吧!”
牛三路大驚:“張兄弟,萬萬不可,哪裡有這樣的。俺當曰看你車[***]戰,那是因爲對手就是那種水平,大部分連俺都不如,可今天的人馬,俺也瞧出來了,都不是庸手,剛纔那個被你絕技踢死的黑卵,那也絕對是一流好手啊。”
張賁笑了笑,吐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頻率,對牛三路道:“牛三哥,多謝關心,不過咱也不能落了中國爺們兒的臉面不是?”
“盡瞎說,這關甚中國爺們兒的臉面,卵個問題。俺就不信了,不打這場,他還能扭着咱們上刑臺還是咋地。”
牛三路梗着脖子,還是不服。
張賁卻是活動了一下脖頸,肌肉隆起又松下,活動了一下關節,才站起來道:“牛三哥,瞧了我剛纔的手段,覺得如何?”
“那是相當的厲害。”
“我還有一招,同樣威猛,乃是我家太公自創的。剛纔那一招,是我家大太公自創的,叫做暴虎五踢,接下來,我就讓牛三哥瞧瞧,我張家的虎爪,到底是怎麼一個威力!”
張賁手指成爪,面帶微笑,平靜地說道。
虛空朝外一抓,呼的一聲作響,帶着一股風勁兒,這力道,透着一股子冷鋒過境的意味,讓牛三路打了個寒顫,這出爪的速度,真是快如迅雷啊。
牛三路敬佩道:“張兄弟勇猛,兄弟俺心服口服,也對,這些洋鬼子,理他個甚,只管拳打腳踢,腦袋瓜子打成爛西瓜就是了。”
張賁哈哈一笑,對牛三路笑道:“牛三哥說的好!你就瞧好了!”
說完,張賁跳了一下,抖動了一下身上的肌肉,昂首闊步,邁了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