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亡靈序曲,一次野蠻衝鋒,熱血,勇猛,剛強,闡述的這般淋漓盡致。
於蒲公英的擁躉來說,這是一場截然不同的快感,是的,宅男們也有英雄夢,就是這麼簡單。於蒲公英這些少女來說,這是一場如火山爆發一般的衝擊波,讓她們感受到了另外一種形式的音樂魅力。
於由依來說,是驚詫,驚詫,驚詫……“哥哥……”
由依驚愕在那裡。
彷彿回到了過去一般,木訥的傢伙在那裡被一個英俊的青年慫恿,然後拿起了話筒,大聲地對那些臺下的無聊聽衆們說道:“呃,我們是T&K,接下來這首歌,有點小刺激,請大家打起精神來……”
沒有鼓點,只有電吉他,水晶琴,還有修長的手指在那裡飛速地彈奏着讓人如臨暴雨的感覺,電閃雷鳴,就是這般的激烈,沒有人會知道這樣的激情盡頭在那兒。
那個夏天,告別了無聊枯燥的走秀,兩個少年一人一瓶檸檬水,噹的一聲,碰了一下瓶子,跟着一個抱着龍貓公仔的小姑娘,她用習慣吸着冰冰涼的雪碧,然後會很嚴肅地打一個嗝。
引來兩個少年的哈哈大笑。
那曰子喲,竟然是這般的快活,青春、少年、女孩,還有夏曰知了聲聲響引發共鳴的水晶琴。
“我是肖邦,我是傑克遜,我是超人!”
“屁,你什麼都不是。”
“小依你走快點啊。”
“走不動了。”
“我來揹你吧。”
“喂喂喂,別對我妹妹動手動腳的……”
“死遠點。”
別離不傷感,男兒走四方。
揮揮手,笑了。
“這把琴,就送給你啦。”
“謝了。”
“喂喂喂,考慮一下啦,我妹妹這麼可愛……”
“你的笑容很猥瑣,不過我很欣賞你這麼直白地表現出來。”
“走啦!考慮一下哦,我的妹妹這麼可愛……”
“快走吧!”
吹着口哨,揮舞着胳膊,然後大聲喊着:“我是超人!”一個討厭坐飛機的少年在輪船上哈哈大笑,將他的吉他匹克扔在了海中,還有一頂白色的鴨舌帽。
友誼,從來都不會因爲分離就淡薄,真正的友誼,經得起任何時間的拷打,經得起任何歲月的侵襲。
“我叫侯龍濤,喂,瞧你這嗓門,可真大,不如,給我主唱吧,我看上你了喲。”
“你這人不是很喜歡說話啊,得改,不然以後怎麼把妹泡妞啊。”手中握着高大少年請客的蛋筒,也不管臉上有多少白色的冰激凌,他得意地說道。
“看到我這雙手沒有?說出來嚇死你。除了彈琴無敵,這可是一雙舉世無雙的黃金級把妹手啊。怎麼樣?請我吃晚飯,我就教你兩招。”
“我靠!你太猛了!一個打幾十個,我靠,牛逼大了,你你你……你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吧!英雄,弟子不才,一直認爲根骨極佳,英雄你收我爲徒吧!英雄?英雄?英雄你飯錢還沒給吶!”
激情四射的時候,你總能找到揮灑汗水的地方,快樂的時候,你總能找到會心一笑的事情,不就是這樣的麼?
臺上,越發高壯的青年目光看着前方,眼神是如此的堅定,誰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或者說想着什麼,只看到他的脖頸之間,血脈賁張,只看到他強壯的身軀,肌肉堅硬。
“我叫張賁,弓長張,虎賁的賁。”
“你英語很好啊。”
“有人要來?你妹妹?”
“這就是你妹妹啊,好小。”
初次見面,有些人,註定會志趣相投,又或者說,兩個極端,總是能夠在一起不會顯得突兀。姓格需要互補,堅若磐石就需要多變似水。
高山流水遇知音,淺薄也好,幼稚也罷,朋友就是朋友,知音就是知音。
他不會唱歌,但是另外一個知道怎樣讓他變得會唱。
他覺得一個人演奏,舞臺是這般的小,於是另外一個撓着頭,輕聲道:“就試試吧。”
我叫張賁,我想做個英雄。
我叫侯龍濤,這是我妹妹,小依,來見見你哥哥的好朋友。
“我的妹妹這麼可愛,你考慮一下唄。”
這脆弱的記憶,這堅強的記憶,讓人肅然起敬。
空氣中,彷彿要點燃大氣層,將這僅有的氧氣都消耗的乾乾淨淨,要讓這些聽衆,要讓這些已經燃燒的聽衆,全部窒息,全部窒息中死去。
那聲音,如域外天魔的吼聲,一陣陣地侵襲過來,魔音灌耳,鏗鏘、暴力、原始和震撼。
“魔音灌耳啊!”
終於有人驚呼出來。
東方倚天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般成功過,她早就想要繼續再推一把,完成這冰雕一般的演出,讓人在清冷的空氣中,感覺到一股TNT爆炸的威力。
毛孔膨脹,血脈賁張,心臟咚咚咚地不停跳動,腦電波彷彿在真空中進行着交流衝撞,就像是一場連環的車禍,讓那些充滿着英雄夢的男人激動不已,要的,不就是這樣的感覺嗎?酣暢淋漓,痛快無比。
女生們而是目瞪口呆,她們不明白男生的英雄夢,卻也知道:好MAN啊,好厲害啊!
“不敢相信……身臨其境,才知道這種聲音的張力是何等的恐怖,太、太有震撼力感染力了!”
哥特少女安妮瞪大了上演,她的煙燻妝使得她看上去更像是使徒。
至於學校的老師們,也是第一次知道,學生當中竟然還有這等逆天強人。
哪怕是陳淮安和徐錦江這些人,也是驚在那裡,那一瞬間的時候,他們真的有一種被高壓電電了一下的感覺。
滋滋滋滋,然後整個身軀就完全不聽使喚一般。
閱人無數的徐錦江也是心中暗歎了一聲:奔雷之聲,能驅鬼定神。
摩納哥女孩海倫一雙寶藍色的眸子閃爍着驚訝、激動、興奮,彷彿是回到了達芙妮號上,那瞬間,英雄一般的男人出現了,他是這樣的強大,非常非常的強大,守衛公主的騎士,不就是這樣嗎?
這首七分四十五秒的單曲,一曲唱罷,整個天空都安靜了下來,彷彿是突然急剎車一般,當架子鼓吉他貝斯都是同時收聲,那感覺,真的是,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
“嗷嗷嗷嗷嗷——”
“萬歲——”
“啊啊啊啊啊!”
歡呼聲,宛如禮花彈的升空,嘭的一聲,炸裂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