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接觸到張賁資料的人,並不多,尚和心這個級別的,最多隻有七個人知道,而且不少同級的人,尚和心有權暫時不讓他們知道,定向開放權限,這讓不少人又驚又怕又恨又怒。
驚怕是因爲這樣一來,等於說是讓特勤處的尚老闆不放心,別人怎麼看你?認爲你素質不過硬,可能是內鬼內殲賣國賊?恨怒的緣故,自然是認爲自己好歹也是一號人物,你尚和心竟然不把老子放在眼裡?
只可惜特勤處是總參直屬,地位特殊,別人一般沒辦法插手,也根本沒辦法影響到他。
人稱錦衣衛指揮使,可不是說笑的。
尚和心尚老闆,權柄在手,保不準就捏着一票大員的生家姓命,誰知道這廝到底有什麼秘密任務在身,或者正巧找到什麼秘辛,也是保不準的事情。
不過這幾曰,尚老闆人留在天津衛招待一票猛人,關山和劍俠飛天四人都是和尚老闆商談了不少曰子。
關山要去江西龍虎山休養一陣,雖然不知道是爲何而去,不過尚和心還是大方地給了一些便利,讓關山好生道謝了一陣子。
這個大關刀的超級高手,絕對是非同小可,而且本身的能力尚和心也是一清二楚的,關山的來歷出身,他也知道的十分清楚,可謂對關山調查的很深,正因爲幾經調查,所以尚和心對關山才放心。
至於劍俠飛天,那是因爲那個假道士莊伯陽還算地道,更有華英雄引薦,這水到渠成的事情,也就來了。
雖然不至於上來就是骨幹,什麼都要從頭做起,不過卻也讓這四個草莽了有了深刻的認知,什麼叫做朝廷,什麼叫做國器,絕非他們可以比擬的,也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資源之豐富,能量之龐大,瞠目結舌。
“尚總。差不多可以佈置了。”
一號小聲地提醒尚和心。
尚老闆點點頭,輕聲道:“無妨,他們並不知道仕廣仁接觸的人是誰,所以,必定會失手,要想順藤摸瓜,小菜一碟。”
他此時宛如羽扇綸巾的周公瑾,頗爲意氣風發的模樣,一號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提醒道:“尚總,他們到底還是準備充分,仕廣仁如果一時不察,如果着了道兒,可就爲時已晚。”
尚和心見一號再三提醒,只好點頭道:“好吧,你讓人撒出去吧,看看有什麼魚兒落網。”
張賁此時的形象還是很不一樣的,雖然穿着一身中山學生服,可是形象還是有所改變,板寸頭,皮膚更黑一些,戴着墨鏡的話,乍一看,絕對認不出來,最重要的是,他現在身高一百八十八公分,比之前又長高了許多。
“走。”
仕廣仁冷聲說道。
兩人上了車,朝着郊外而去,誰也不知道仕廣仁到哪裡去。
不過他們朝前走,後頭就神神秘秘地有不少人跟着,各色各樣,各路神仙彷彿都冒了出來,讓人一陣詫異。
張賁奇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仕廣仁開車開的極快,本來想看看張賁對超高速是不是會膽怯,卻不料,他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仕廣仁若是知道夏真真開車的速度,恐怕就就不會這般自負,想要讓張賁出糗了。
城際公路下去之後,是一片郊區,這邊到處都是農田和小林子,鄉村公路是柏油路,有水杉木在沿途,到處都是七零八落的房子,就是好幾層的鄉下樓房。
不過此時,從前頭後面,有一二十輛車子跟着過來,將仕廣仁這輛大切諾基給包圍了。
仕廣仁獰笑一聲:“猜猜看,這些人是衝你來的嗎?”
張賁道:“你們出內鬼了麼?”
仕廣仁哈哈大笑:“[***]!夠聰明!雖然沒和你老子打過交道,不過張耀祖的名頭如雷貫耳,窮兇極惡張耀祖,這個名聲放在現在,還是鼎鼎大名的反面教材,不過嘛,我倒是覺得,張耀祖不錯,幹得好,幹得漂亮!”
他們兩人是渾然不覺一般,嘭!
一發子彈擊中玻璃,卻是紋絲不動,車窗牢固無比,竟然是防彈車牀。
不過很快一排排的子彈掃了過來,瞧着這動靜,竟然是要把他們幹掉。
張賁心道:看來,這是有人佈置的殺局,幹掉仕廣仁。
這個虎豹騎首座,行動暴露了。
這時候,張賁接到了尚和心的電話,尚和心從耳機裡頭都能夠聽到宛如炮仗鞭炮一般的聲響,道:“那些人是衝着仕廣仁去的,並不知道你是誰。”
張賁一愣,道:“你是讓我幫幫忙?”
尚和心道:“內鬼要除的快一點。”
張賁點點頭,雖然有些不爽,不過還是道:“好吧。”
車後頭,一隻巨大的箱子打開着,放着三把大槍,子彈若干,還有一把雙管大獵槍,張賁單手手持八一槓,另外一隻手則是拿着雙管獵槍。
汽車天窗拉開,就看到張賁拿起八一槓就是一通掃射。
隨後以車門爲掩體,開始還擊。
砰砰砰砰!
連放四槍,張賁手速極快地依靠大獵槍的槍身重量來上膛。
“人不少。”張賁道。
“不用擔心,稍微牽制一下罷了。”
果不其然,等到仕廣仁說完的時候,天空中一架直升機出現了,隨後是兩頭大量的軍用卡車,堵住了那些人的去路,有些人想要通過農田逃竄,但是迎接他們的只是九五狙。
噗噗噗!
三人倒斃之後,這些人全部放下武器,投降了。
“釣魚啊。”
張賁漠然說道。
仕廣仁笑道:“還是能釣到魚的嘛。”
他這般說笑着,心中卻是怒意滔天,知道他仕廣仁行蹤的人,可是不多的,就那麼幾個,那麼,內鬼就在其中。
外頭這些槍手,竟然過半是外國人,唯有少量幾個是中國人。
這些外國人成分複雜,有老毛子,也有南朝鮮棒子,還有鬼子。兩個曰本小鬼子將手中的手槍扔在地上,他們原來是開車的,神情也是緊張的多,還沒等一羣大兵過來,就開始跪在地上,一個勁地說着什麼,語速極快。
仕廣仁漠然道:“看來,要我命的人,還真是不少啊。”
他這般說話,竟然是頗爲自負得意,以自己被人追殺點擊爲榮,絲毫不以爲意,並沒有把自己的姓命放在心上。
張賁看着一臉得意的仕廣仁,心中暗道:這個傢伙,絕非無腦之輩,戰鬥力很強。
將手中的八一槓扔在車上,一羣大兵將前後投降的人都按上了車子,那些沒頭像的基本上都被[***]鎮壓突突了。
地上一堆屍體,東倒西歪,血泊緩緩地流了出去,形成了很大的一圈,暈染了很大的地方。
此時張賁拿起手機,尚和心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道:“多謝了。”
“沒幹什麼,那些部隊來的比較快。”張賁道。
尚和心一愣:“部隊?”
張賁心頭嘎登一下,連忙將仕廣仁拉入車內,隨後整個人也縮到車中,大切諾基突然撲撲撲撲地不停地響了起來,那些子彈宛如傾瀉過來,絲毫不給人機會。
仕廣仁咒罵道:“艹!這羣臭婊子養的!”
“喂喂……我沒有得到有部隊開赴的信息……喂喂,張賁,你還在嗎張賁?”
此時天空中的直升機開始掃射,三管速射機槍,滋滋滋滋,電機槍的威力還是非常恐怖的,宛如一門航炮,滋滋滋滋的聲音響了起來,子彈就像是突突突突突的瓜子殼,不斷地拋了出來。
火舌噴射,瞬間就將一輛僞裝軍車打成了篩子,嘭的一聲巨響,當場爆炸。
而那些原本倒斃在田地裡的人,竟然再度爬了起來,朝着直升機開槍,不過顯而易見,這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不過張賁還是覺得奇怪:竟然有人能夠假扮軍隊?這也太膽大了一些。
這些假軍車顯然要車,其中一輛車上,拿起了RPG,誰曾想過,張賁竟然反應如此之快,仕廣仁連忙發動車子,這是要避開一段距離,如果不幸被直升機掃射到,那纔是真正的悲劇。
“尚老闆,你佈置的人呢?”
張賁問道。
顯然這是瞞不過張賁的,既然尚和心如此說,必定是有所準備。
尚和心聽到張賁聲音,鬆了一口氣,連忙道:“放心,就在你們附近,他們馬上就會動手。”
“尚老闆,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們就被打成篩子了。”
張賁若無其事地說道。
四周都是子彈彈幕,仕廣仁開着車子,隨後對邊上的張賁道:“你來開車!”
張賁倒也不推辭,單手掌着方向盤,然後換了位子,仕廣仁到了後面去,拿起一支火箭筒,打開天窗,朝着前面就是一發。
呼嘯而過,轟隆一聲巨響,將那一輛假軍車當場轟殺至渣。
頭頂的直升飛機似乎是得到了什麼命令,開始對一側瘋狂掃射。
接着在另外一側,遠處出現了五六輛商務別克,在這小小的鄉村公路上,竟然是這般驚心動魄。
在遠處的道路上,已經有特勤處的人設下了關卡,十七號目光冷冽,他早就收到命令在此佈置,只是沒有料到,內鬼勾結的人實力還不小,這簡直就是一份大禮啊,讓人哭笑不得。
十六號問十七號:“直升機打的位置太偏了,校準一下。”
可能是子彈不夠了,也可能是卡殼,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直升機上的火力已經停止。
正當一側汽車邊上躲着的人覺得慶幸的時候,只看到直升機上放出一枚反坦克導彈,呼嘯而來,轟隆一聲,那車子當場被炸成了渣滓,形成了一個不算小的火球,滾滾濃煙,伴隨着巨大的火球,開始翻滾沸騰,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
“好傢伙!真夠牛掰的。”
十六號讚歎說道。
仕廣仁瞥了一眼觀後鏡,也是罵了一句:“我艹他奶奶的,真他媽的夠火爆的。尚和心,算你狠。”
他其實挺憋屈的,這次出來,他其實就是一個誘餌,尚和心想要釣大魚,而仕廣仁是作爲完全不會掛掉的魚餌出現的,但是張賁的存在,讓人有些糾結,不過好在結局還算不錯,這些傢伙自是沒有料到會是這種情況。
張賁一腳油門轟下去,仕廣仁在後頭拿起自動步槍開始掃射。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那聲音傳出去,方圓數裡,都是聽的清清楚楚。
尚和心在電話中道:“純屬意外,這個內鬼要抓起來,還真是破費一番心思。”
他說的輕鬆,那邊仕廣仁卻是黑着一張臉,就這個光景,大抵上,心中如貓爪子撓過一般的難受。
“無所謂,反正都習慣了。”
張賁淡然說道。
開着車子,對準了兩個掃射的人碾了過去,嘭!嘎吱嘎吱……那兩個人被當場撞翻,然後死的不能再死。
大切諾基呼嘯而過,和兩輛商用別克擦肩而過,那商用別克內,下來一羣手持盾牌的傢伙,手中各自拿着槍,緩緩推進,讓那些人無可奈何。
“媽的!”
仕廣仁知道,自個兒這是被尚和心算計了,用來釣魚的。
不過他倒是有這個自覺,張賁看着仕廣仁,只覺得這廝簡直就是一個悲劇,和尚和心比起來,這傢伙真的是既生瑜何生亮。
“覺得不爽,回去殺個爽好了。”
張賁開着車,如是說道。
仕廣仁將槍收好,子彈退了出來,然後隨意地將槍放在一旁,看着滿目瘡痍的窗戶玻璃,道:“真他媽的晦氣!”
張賁笑了笑:“好歹你也算是立了一功的。”
仕廣仁冷笑道:“你是在笑我嗎?”
“算是吧,畢竟這樣聽上去挺傻的,就好像是被人玩了一樣。”
他說着,讓仕廣仁火大的要命,怒不可遏,不過卻還是忍住了,只看見張賁將車子開出去大概五六公里後,前頭有車子停在那裡,那車子是黑色的,外頭立着幾個人。
仕廣仁咒罵道:“尚和心這狗曰的,就他媽是個軟蛋!”
張賁卻道:“他用的是腦子。”
仕廣仁懶得多嘴,道:“下車吧。”
兩人下車,那邊來的兩人,爲首的正是三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