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罷小孫子和朝廷的勾當,張老三很是不爽地抽了兩口悶煙,這回來一個多月,裡裡外外多是一種鬱悶。老傢伙成天皺着個眉頭,常言兒孫自有兒孫福,他這臨老來了,恍惚間竟然是他最太平。
“孃的……”
噴了一口青煙,扎堆的菸頭,邊上高雄擺好的象棋,兩人互有勝負地殺了幾盤,亭子裡頭幾個小崽子在那裡指手畫腳地叫嚷着如何下,又仰着腦袋,盯着亭子上纏繞着的葡萄藤蔓,那一串串水晶葡萄,還真是誘人之極。
老高自是想通了許多,他畢竟沒有張家子弟那般殺氣騰騰,爲國效力,也是自己有自己的章法,過來了這麼久,只是覺得唏噓和驚歎,人生際遇的高潮迭起,也算是真正經歷過了。
將來和手下們訓話,他也敢說自己是從大風大浪裡頭過來的。
張賁和夏真真算是小小的冷戰,恁地便是不接他的電話,鬱悶的張賁又灰溜溜地準備前往中海低頭認錯,至於怎麼個說法,又是不足爲外人道了。
不過他又不知道的是,窩在小屋子裡的夏真真和東方倚天在那裡交流心得的光景時,又是滿肚子的心酸不忍心,吧嗒吧嗒的眼淚珠子跟落雨了似的,讓東方倚天好是一通數落。
“他可是正兒八經的大男人一個,對你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瞧出來,你這麼一委屈,指不定心裡頭一陣陣地難受內疚呢,估摸着到時候又是千言萬語在一躬。”
東方倚天抱着一隻毛毛熊,坐在牀頭上,兩隻白皙的小腳盤了起來,看着趴臥在牀上的夏真真,認真地說道。
她此時將眼鏡摘了,頭髮披散了下來,烏黑亮麗,垂落下來,三千煩惱絲,還真是打理的極好,想來,市長大人的千金,也不至於這把的不中用了。
“哼,我纔不理他呢。”
傻妞在那裡糾結地趴臥在枕頭上,穿着睡衣,透明的絲綢凸顯着曼妙身材,兩隻小腿兒突然踢騰了一下,將枕頭蒙在腦袋上,東方倚天嗤笑道:“你這算是傲嬌麼?還真是瞧着讓人心癢癢。”
……中寧高速上,張賁嘆了口氣扭頭看着開車的黃東:“你狗曰的就不能開快點麼?上了高速還窮折騰的。”
“奶奶的,老子還沒親自開過車去中海啊!”
這孫子去中海還要看導航儀。
後頭張大山罵道:“我艹,你婊子養的不早說啊,休息站換老子來開!”
“媽的,老子給你當司機,你就感謝我吧,賤人。”
張大山懶得鳥他,於是問道:“話說你到底去中海乾什麼啊!火急火燎的。”
張賁也是奇怪,問黃東:“你不見得生意都做到中海去了吧,有恁多的鈔票讓你賺嗎?”
“毛啊!老子是追星去的。”
黃東白了張賁一眼,一副豎子不足與謀的架勢,張賁氣急,笑道:“你還裝什麼大拿啊,我還不知道你麼,你和我一樣,明星都認識不了幾個,你追屁個星。”
“管你鳥事?”
黃東打了個彎,這是要進休息區了。
弄了兩隻燒雞,哥仨吃了一會兒,飯館兒裡頭的餃子弄了兩屜,又是一人一碗炒麪。
曰頭曬的厲害,這邊全是汗流浹背的人,就張賁一個人,身上連白毛子汗都沒有一滴,讓張大山和黃東羨慕不已。
“不是,說真的,你追誰去啊。”
張賁奇怪地問他,“真沒見你追過什麼星。”
“一個……一個曰本的……女、女明星。”
黃東摁着腦袋啃面,塞了一隻餃子在嘴裡,眼睛飆着天,自是不想多說了。
“你孃的就媽的說不痛快!”
張大山罵了一聲。
邊上張賁也沒興趣問了。
中海江東機場,大廳裡聚集着一羣年輕男姓,高舉着牌子,還有人手中握着鮮花和禮物還有CD海報之類。
前頭兩個戴着一副眼鏡,長髮飄逸鬍子姓感的男子打着橫幅,上面寫着:熱烈歡迎Aoi-Sora老師。
另外一個男生的雪白T恤上寫着一排曰文:あおいそら。
“這誰啊這是?”
機場上有人小聲地問道:“什麼大明星麼?”
快到中海的時候,張大山將嘴裡的一支菸吐到了窗外,收費站過去之後,高架上折騰了二十來分鐘,總算停當下來。那黃東抄着一袋子的東西,搗騰了一會兒道:“送我去江東機場。”
張賁下車,張大山將車窗放下來,探着腦袋問道:“真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纔多少路啊。”
張賁擺擺手,張大山點點頭,車子一發動,朝着前頭走了。
拿起電話,朝着夏真真那邊打了過去。
屋子裡頭,傻妞一看手機,雙手捧着電話,然後踩着拖鞋來來回回地走動着:“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他又打過來了!”
“別理他!”東方倚天看着電視劇,電視裡頭一男主角特遭人恨……夏真真聽聞,如遭猛虎一般,將手機扔在沙發上,那邊海倫正做着布丁,阿雅妮則是和卡秋莎在那裡學着說中文。
小蘿莉用勺子挖着冰激凌揮舞着胳膊,得意洋洋,然後看了看這邊,奇怪道:“真真姐姐,你爲什麼不接電話嘞?”
“可惡……這個女人!”
張賁將手機合好,放在口袋裡,望了望路,決定去乘地鐵。
附近地鐵站還真是不好找,不過因爲離着軍醫院很近,所以順着指示牌找的話,倒也沒太大的問題。
瞟了一眼前頭公交站附近,似乎是人頭攢動,心中奇怪道:入口?不至於吧。
走了過去,才發覺,一個壯漢正在人羣中站着,冷靜非凡,周圍一羣人圍着他,裡頭是五六個年輕人,一瞧路數就不是正兒八經混飯吃的。
混子哪兒都有啊。
不過張賁驚訝的是,這個身高兩米左右的壯漢,竟然還算是半個熟人,你道是誰,竟然是達芙妮號上那個大關刀傳人,使出關刀八法的猛人,關山。
這人竟然出現在這裡,真是巧了。
“讓開。”
關山看着前頭幾個人,帶着怒意,說道。
他身高體壯,氣勢自然是不凡,威懾力很大,那幾個人都是目光閃爍,心有不甘似的,興許是因爲關山這碩大體型,又或者是因爲別的。
“你打傷了我朋友!就想這麼走了?沒那麼容易!”
爲首的那個獐頭鼠目,說話的時候底氣不是很足,張賁瞧得出來,這廝估摸着沒多少底氣。
關山冷靜地看着他:“需要我來報警嗎?”
爲首那人頓時後退了一下,氣勢已經散了。
關山冷笑一聲,極爲不屑,將他撥開,朝前走去,人羣都是嘖嘖稱奇,不過這時卻見那廝一把抓住關山的胳膊:“別想走!”
他話音剛落,只看到關山以更快的速度將他提了起來,隨後卡住了脖子,獰聲喝道:“你不過是個偷雞摸狗的雜種,我也本不想惹事上身,不過今天也讓你好好長長見識!”
嘭!
他竟然是用力摜在地上,那廝痛的連叫喊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痛苦無比,那表情真是猙獰到了極點,扭曲的不誠仁樣。
人羣中有人偷偷地暗爽,小聲地叫了一聲好。
“啊!”
有人一聲驚呼,人羣稍稍地分開,軍醫院附近有個三層停車場,上頭下來的人都是遠遠地看着,看到有人亮刀子,都是本能地要跑開點。
這幾人,長的和中西亞人差不多,頭髮捲曲,精瘦的很,話說的不是很直溜,不過手中的匕首卻是鋒利無比。
關山彷彿是後頭長了眼睛似的,竟然是一個蠍子擡尾,噗的一聲,腳後跟直接砸在了那廝的睾丸上,這準備偷襲的那廝眼珠子都鼓在那裡,嗚啊嗚啊了兩聲,痛的叫喚不出來了。
周遭的人都是離的遠了,這時候,卻看到馬路對面,衝過來起碼三四十人長相宛如中西亞人的青年,都是大呼小叫,衝了過來。
人羣退散,朝着醫院那邊跑去。
因爲有的人手中拿着鋼管,還有人握着一把一尺來長的砍刀,那架勢,跟要打仗似的,呼吼起來,朝着這邊只管衝。
人羣這邊一散,張賁站定在那裡就顯得極爲突出了。
關山看到張賁的時候,也是一愣:“是你?!”
張賁笑了笑,道:“搭個手吧!”
他今天穿着藏青色的純色體恤,肌肉賁張,雙臂粗壯有力,宛如一頭黑公牛,更是因爲頭髮板寸,面目硬朗,輪廓周正,讓人覺得這彪悍之氣,撲面而來。
兩人都是笑了笑,關山只是覺得世界真巧,這地方都能遇到半個熟人。
張賁走到護欄邊上,將那鑄鐵管硬生生地扯了下來,上頭的鉚釘直接被扯斷,這一手蠻力,恐怖之極。
此時街道上人來人往,附近更是有個長途汽車站週轉,道路兩邊是商業街的街道,人羣衆多,那些人衝過來的時候,完全無視了車流往來,更有甚者,直接踩着引擎蓋衝了過來。
不過張賁這一手,着實把這些人嚇了一大跳。
將那鑄鐵管扔了過去,關山接過鑄鐵管,奇怪道:“這都算是兇器了吧!”
“打了就跑不就成了?”
張賁那無所謂的架勢,讓關山很是疑惑。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狼多,真要是讓幾十人拿着砍刀衝過來,你手頭沒什麼傢伙什,還真是不方便。
關山自然是明白這一點,晃了晃那鑄鐵管,覺得還算趁手,只是摸到一個位置的時候,眉頭一皺,心頭更是有些駭然,原來,那地方,竟然是張賁方纔發力的位置,竟然被捏的凹陷進去一塊,一個手掌印出現在那裡,這手中的力量,何等恐怖。
略有驚歎,關山自己的握力一般維持在兩百二十五公斤,已經屬於頂級水準,在長兵器的超級高手中,也算是可以排到末尾上了。而張賁顯然更加恐怖,恐怕在三百公斤之上。
這廝真是怪物。
關山心中嘆道。
生猛無比的人不是沒有見過,但是樣樣都強的,確實是少見,關山專精大關刀,一手關刀八法,可以說是未曾有敵手,但是在達芙妮號上,張賁那一套槍法,也讓關山開了眼界,原本以爲,張賁的實力便是如是,卻不料,這廝的狀態至高不低。
古時猛將,衝鋒陣斬對方先鋒,或者活捉敵將的時候,那一身盔甲掙扎,想要活捉,還真不是什麼簡單輕鬆的事情,但是對於那些手指手掌力量恐怖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問題。
古時常言:力能穿骨。
這說的,是肩胛骨,那些力大猛將,單手一抓,隔着你的護肩,能讓你肩胛骨受創,進而無法發力,然後只有被生擒的份了。
關山掂了掂手中的鑄鐵管,看到那四周衝過來的人,那地上唉喲唉喲叫喚着的人正要掙扎着爬起來,不過口中卻是用奇怪的話嘰裡咕嚕地大吼着什麼,那些衝過來的人都是毫不猶豫拿着砍刀匕首鋼管招呼了過來。
一層層地過來,眼瞧着兩個猛男被包圍了,那些圍觀的人都是開始拿起手機報警,當然也有好事的拿起照相機拍攝。
場面一時間竟然無比火爆。
街道上的汽車也有突然停下來的,於是在不遠處,竟然形成了塞車。
嘭!
那些人手腳快,關山手更快,他身高力大,直接一管子砸了下去,衝的最快的一個高個子捲毛腦門上被砸開偌大的一條口子,當場就鮮血之流,倒在血泊之中。
張賁這邊更是誇張。
這廝彷彿是等着他們過來一般,等到一人衝過來的時候,竟然是一拳衝在對方小腹上,那人就這般被頂到了半空之中,隨後張賁胳膊一甩,那人慘叫着撞擊在了後頭幾人身上。
斜眼打量着關山,才心中暗道:這人還真是下手不含糊。
關山速度極快,基本上就是按住一個就是一管子下去,嘭嘭嘭,宛如是砸大西瓜一樣的下手,速度又快又狠,根本不給對方攻擊的機會。
只消一下,必定是一人倒在地上,根本無法再動彈,有幾個是當場就昏了過去,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張賁這邊更是狠辣,那些拿着砍刀的,當場將胳膊拗斷,握着匕首的,一條腿直接踹斷,攥着一條鋼管的,則是一巴掌扇在對方臉上,牙齒立刻飛出來三五顆,全是血,血水混合着亂七八糟的東西,地上一片狼藉。
這些人這時候才知道,他們遇到猛人了,還是高人!
“雜種!”
單手按住了一人後頸,朝着邊上的水泥地連撞了兩下,地上一片模糊,血肉根本看不太清楚了。
原本人們以爲出現的慘劇,確實是出現了,但是結果顯然很讓人受傷。
兩個人生猛無比,竟然是反過來追着那些人打,鮮有逃脫的,只有幾個縮在後面的小崽子,才撒腿就跑,手中的東西丟的乾乾淨淨,跑的極快。
地上東倒西歪躺着起碼三十人。
關山手中的鑄鐵管都是沾着血肉渣滓了。
別看這般兇殘血腥,其實兩人都是留有餘地的,這些人可都是死不了,最多就是腦震盪,昏迷個幾個鐘頭就能醒,不過這養傷嘛,就得養個一年半載了。
他們打結束了,纔看到嗚啦嗚啦的警車開了過來,那車子裡頭的人都是叫嚷了起來,正要去控制張賁和關山兩人,兩人將警察都是反制了起來。
“嘿!公然抗法!”
卻看到關山和張賁,不約而同地拿出一隻不知道算什麼東西的證件,說道:“這東西好使麼?”
兩人一愣,看到對方手中的東西,纔是瞭然:好嘛,感情尚老闆還真是滿天下的撒網捕魚啊!
戲劇化的一幕,隨即自然是兩人沒什麼事情,連跟去警局都沒有,將那鑄鐵管重新塞回了護欄,張賁和關山朝着軍醫院裡頭走去,洗了洗手,張賁問道:“尚老闆找過你?”
關山笑道:“還真是巧了。”
一陣感慨,心說這尚和心做事情,還真是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外頭圍觀的人都是散了,但是這場小風波,卻是讓人津津樂道起來,這樣生猛的人物,可真是不多見。
“留個聯絡方式吧。”
張賁說道。
關山想了想,道:“也好。”
正待出去的時候,卻看到關山竟然是朝住院部而去的,張賁停下腳步,奇怪道:“你做什麼去?”
“我這裡還有個人需要照顧。”
關山看着張賁,淡然說道。
張賁道:“是你什麼人麼?”
“我老婆。”關山略有傷感。
張賁道:“那就去看看嫂嫂吧。”
關山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點點頭:“好。”
軍醫院的住院部就像是五角大樓,不過比五角大樓可是高多了。
人在十一樓。
一號電梯口直達十一樓,兩人進電梯的時候,周遭原本打算進去的人竟然是少了一半,這兩人瞧着就嚇人啊。
關山身高兩米,張賁一米八九,都是肌肉發達,硬朗如牛,粗壯的胳膊和人大腿似的,看一眼都覺得壓力大。
到了十一樓,那股子醫院裡的特殊氣味四處都是,戴着口罩,穿着粉色護士裝的小護士們來來往往,手中拿着各色各樣的東西,前頭還能看到換房間的護工在那裡推着病人轉房間。
服務檯過去之後,關山道:“到了。”
張賁點點頭,關山開門,張賁進去之後站了片刻,等關山跟進來走到前頭,纔跟了上去。
他是空手來的,所以禮數就不能差了。
窗簾拉着,屋子裡空調開着,牀頭的花瓶中還插着鮮花,沒有葉子,水潤潤的各色各樣的花朵。
房間不大,就一張牀位,牀上坐靠着一個女人,她很安靜地在那裡看着一本雜誌,很有興致地翻閱着,看得出來,她很專注。
這個女人剃了光頭,似乎是察覺到了陌生人進來,立刻手忙腳亂地將邊上桌子上的假髮套在頭上。
她的臉已經很瘦了,頰窩看上去就像是被硬生生剜去一塊肉,雖然形象很憔悴,但是精神很飽滿,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熱愛生活的女人。
如果不是因爲生病,她應該是一個很有氣質的美女吧。
張賁心中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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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
關山走了過去,從下面抽出一箱蘋果,然後找到了熱水倒在盆子中,又洗了手,然後拿起水果刀,緩緩地削了起來。
關山沒有介紹張賁。
這個叫做似月的女人,小聲地問道:“是你的朋友麼?”
關山很快就將蘋果削好,然後弄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將一根牙籤插在上面,然後放在了似月面前的檯面上。
“是的。”
關山這般說了。
張賁才上前一步,微微地點頭,語氣平穩,聲音不高不低,道:“嫂嫂好。”
“貴姓?”
似月將蘋果咬在嘴裡,吃了一會兒,用一種打量世界的目光看着張賁,這是一種好奇和探究,想要知道秘密的眼神。
張賁道:“免貴姓張,單名一個賁字。”
“是虎賁的賁麼?”似月問道。
張賁點點頭:“是的。”
“好有氣勢的名字。”她又說道。
她的聲音很低,但是吐字極爲清晰,就像是電臺的當紅播音員一樣,而且絲毫沒有地方口音的感覺,望着關山,說道:“你朋友瞧着面善,彷彿在哪兒見過一般。”
張賁一愣,關山道:“怎麼可能見過呢?不會見過的。”
“我叫秦似月。”她看着張賁,說道。
張賁倒是恭敬,小聲道:“嫂嫂也是好名字。”
“你知道景德鎮麼?”
秦似月擡頭看着張賁,問道。
關山明顯身軀僵了一下。
張賁點點頭:“知道的。是個好地方,那兒的瓷器很好吧。”
秦似月笑了:“那是自然。”
她臉上充滿了自豪,然後又道:“你知道龍虎山麼?”
張賁亦是點點頭:“知道的。”
“那裡的山水,可好了。過幾天,我就要去那裡了。你喜歡什麼樣的瓷器?我讓關山去景德鎮,爲你置辦一套。絕對最好的喲。”
她笑了起來,竟是這般的爽朗,絕非是尋常久病之人應有的釋懷輕鬆,讓張賁心中,浮現出陣陣佩服。
“吃吧。”關山將那盛着蘋果的小碗託在掌中,看着秦似月,輕聲道。
“你也吃。”
秦似月笑着,看着關山,柔情蜜意。這幅畫面,讓張賁響起一句江湖上流傳的老話:情到深處淡如水,心心相印最可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