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含情脈脈地對視了片刻,趙冰豔略顯尷尬地收回了目光,然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喬子隆眉頭一挑,回問道:“怎麼,就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
“不說就算了。”說着,趙冰豔轉身走到旁邊的黑衣不敗先鋒面前,俯身將他額頭上那柄匕首拔了下來,並在他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收了起來。
喬子隆如實說道:“你也知道,我正在對付羅尊門,可哪料羅尊那王八羔子竟然修煉了隱仙派的玄妙護體仙功,我的攻擊壓根就沒辦法對他造成半點傷害,所以就只能來隱仙觀求助了。”
“你來隱仙觀求助應該走正門纔是啊,怎麼跑到這荒山野嶺裡來了?”趙冰豔疑惑地問道。
“大美妞,你有所不知啊,那牛鼻子老道頑固的很,他竟然死活不肯將這玄妙護體仙功的破綻告訴我,所以我就打算等天黑了潛進觀內抓一個小牛鼻子問問。”喬子隆毫無隱瞞的將自己的計劃道了出來。
趙冰豔聽得汗顏,損道:“這種低劣的手段,也只有你喬子隆能想的出來了。”
喬子隆聳聳肩,說道:“誰叫那老牛鼻子這麼小氣呢,我是迫不得已而爲之,迫不得已纔出此下策。”接着又問道:“那你又怎麼會在這裡的呢?該不會是看上了隱仙觀哪個道士了吧?”說着,又是一陣嬉笑。
趙冰豔朝他瞪了瞪眼,說道:“上次的比武大會,我也去了,我一直在注意你,你沒有發現我。我在那時候就發現幾十個島國人,那次的那些島國人都被你給解決掉了。我那時就在人羣中,你沒有發現我,我也沒有上前和你見面。我目睹你解決到所有的島國人之後,就離開了。我體質特殊,那次的島國人的那種毒對我起不了作用,我沒有中毒。幾天後,我在火車上又看到一些黑衣島國人,和上次比武大會的一樣着裝。我看他們鬼鬼祟祟的樣子,我懷疑他們圖謀不軌,所以就偷偷跟在了他們身後,哪料跟到此地的時候卻被他們發現了。”
“像你這麼厲害的刺客竟然也會被他們發現。”喬子隆一邊說着,一邊用腳踩着一個黑衣島國人的腦袋,就跟是滾足球似的,來回滾動着。
趙冰豔看了看地上這些黑衣不敗先鋒,說道:“他們的能力也不差,顯然都是特訓過的。”
“沒錯,他們應該是島國村野組的不敗先鋒。”說話之間,喬子隆已經從腳下那名黑衣人的腰間翻出了一塊令牌,向趙冰豔丟了過去。
趙冰豔接過令牌,看了看,疑惑地問道:“島國村野組爲何會來這裡呢?”
“上次比武大會的時候,村野組曾計劃綁架各大門派掌門,當時你也在場,也看到了,被大爺我給攪和了,想必他們並未放棄這個計劃,所以今天又展開了行動,至於他們爲何要冒如此風險做這種事,那就不得而知了。”喬子隆說道。
“隱仙觀內高手如雲,再說了,觀空真人可是地境後期強者,就憑這幾個島國人的身手,怎麼可能得逞呢?”趙冰豔疑惑道。
“當然不止這幾個了,前面的山頭上還伏着一大羣島國人呢,在我們華夏的地盤上,他們這些島國人當然不敢大張旗鼓地行動,所以就會分成一小隊一小隊,然後約定一個地點匯合。”喬子隆說道。
趙冰豔明白地點了點頭,接着又提議道:“既然他們人多勢重,我看我們還是儘快去通知隱仙觀吧。”
喬子隆搖搖頭,說道:“那些牛鼻子頑固的很,你想要進內堂都不容易,更別說是通知他們了。”
“那難不成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島國狗的奸計得逞?”趙冰豔急道。
“真沒想到你們刺客竟然也有一顆愛我華夏之心啊。”喬子隆戲笑道。
趙冰豔向他瞥了一眼,嗔道:“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喬子隆嘿嘿一笑,說道:“你急也沒用啊,現在還是先把這些島國不敗先鋒的屍體給藏起來吧,說不定等會還會有不敗先鋒趕來。”
說着,喬子隆直接向腳下的那具屍體一腳踹去,就跟踢足球似的,將他踢進了一片灌木叢中。
趙冰豔也連忙行動起來,二人動作麻利,很快的就將八具屍體丟進了一片隱秘的灌木叢裡。
處理完這些島國不敗先鋒的屍體後,喬子隆就帶着趙冰豔向內堂東面那幾座山坡行去。
因爲擔心島國不敗先鋒有強者在場,二人沒敢靠得太近,而是藏身在百米之外的一座林木茂密的小山坡上,遠眺那些黑衣不敗先鋒。
靜靜觀察了片刻,喬子隆關心的向趙冰豔問道:“喂!你體內的毒還要多長時間發作呢?”
“不關你的事。”趙冰豔沒好氣地回答道。
“嘿,你這女人的嘴巴還真夠硬的啊,把手拿過來,讓我替你把把脈。”喬子隆吩咐道。
“不用了。”趙冰豔將手縮到了身後。
“怎麼?還怕我佔便宜?我就是摸摸小手,頂多也就是佔點小便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喬子隆的話音剛落,趙冰豔就捏着那柄匕首,向他的脖子上刺來。
喬子隆眼疾手快,探手就將她的手腕抓了個正着,並趁機替她把起脈來,趙冰豔掙扎了兩下,然後也就沒再動了。
片刻之後,喬子隆的眉頭隱隱皺起,“你體內的毒隱藏極深,單憑把脈壓根就檢查不出,恐怕只有等到毒發的時候纔會顯現出來了。”
“治不了就算了,不必白費力氣。”趙冰豔將手抽了回去,看她的樣子,似乎早已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我既然說過會救你,那就一定會救的,就算我沒有這個能力,我也會讓我師父救你的,告訴我,你的毒還有多長時間發作?”喬子隆認真的問道。
見對方這般認真的樣子,趙冰豔遲疑片刻後,還是如實回答道:“已經沒幾天了,你還是別管我了,我不想欠你人情。”儘管當初剿滅喬家那一戰,她並沒有出過手,也沒有造成一個人死亡,這些人都被一個神秘老者給救了,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眼睜睜地看着那些人受了重傷時的痛苦表情,她心裡還是有種深深的愧疚感。
“我曾經說過,我會接替狼的使命,繼續保護你,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諾罷了。”喬子隆深深地看着趙冰豔。
“只僅僅是因爲一句承諾嗎?你當初說的這話,我早已不記得了,你不必過於牽強,就當沒我這個人好了。”說着,趙冰豔就要轉身離去。
喬子隆迅速拉起了她的手,將她一把拉了回來,並順勢親了她。
這一片刻,趙冰豔的心在顫抖,她想要依偎在這個男人的懷裡,傾述自己這些年來的委屈,可是她卻沒有找個勇氣,她無法忘卻十幾年前的那一幕,她覺得自己沒資格得到這個男人的感情。
不過這一刻,她卻想要珍惜,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享受着這個比自己小七八歲的小男人的愛意,腦海裡迴盪起當年那個小男孩的身影……
片刻後,趙冰豔緩緩的推開了喬子隆,轉過身,冷冷的說道:“只此一次,下次你要是再這樣,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說話間,淚水已從眼角淌落。
喬子隆從身後將她環抱起來,在她的耳旁柔聲說道:“別再離開我了,好嗎?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做我的女人吧,我有天仙體,可以死無數次,一次次渡劫重生。有我護着你,天不能殺,地不能埋。”
喬子隆說的如此堅定,如此真情,可是趙冰豔卻還是無法接受他這份愛,因爲她知道,打從自己拿着刀衝進喬家的大院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和眼前這個男人之間,是不可能產生感情的。雖然她當時並沒有對喬家的人下手,而且那次行動失敗了,最終喬家的人都被一個神秘的老者給救了,但她卻無法原諒自己。
其實,她無法眼前的接受這個男人的這份愛,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害怕,她害怕當喬子隆記憶恢復,記起她模樣的時候,愛會變成恨。所以,她必須壓抑自己的感情,唯有如此,才能杜絕那種悲劇的發生。
“我可以接受你的救治,但是我有個條件,治好之後,讓我立即離開,我永遠也不想再回來了。”趙冰豔十分堅定地說道。
喬子隆怔了怔,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只要你覺得這是你想要的,那就去吧,我尊重你的選擇。”
“謝謝!”趙冰豔輕聲說道。
外面的天色已黑,伸手不見五指。
大殿裡,觀空真人在太極圖案上打坐,敲着鐃鈸念着經。
就在這時,殿門口踉踉蹌蹌地衝進來一個老道士,“主持師兄,大,大事不好了。”老道士說着,就跌倒在地,一付受了重傷的樣子。
觀空真人回頭一看,連忙起身來到老道士的跟前,將他攙扶起來,並且鄭重地問道:“觀象師弟,這是出什麼事了?”
“主持師兄,外面突然襲來一羣來歷不明的黑衣人。”觀象真人話音剛落,就見十來個黑衣人出現在了大殿門口。
看到這羣突如其來的黑衣人,觀空真人眉頭一皺,冷聲質問:“你們是島國不敗先鋒?”正說着,他突覺腹部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卻見一柄匕首正插在腹部上,而捏着匕首的正是觀象真人。
“觀象師弟,你……”觀空真人瞪着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觀象真人。
觀象真人迅速抽出匕首,連退幾步,來到了那羣黑衣人的跟前,然後大袖一揮,整個人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穿着島國不敗先鋒服的中年男子,他正是島國村野組東本分組的組長東本多武郎。
“哈哈哈哈,老道士,你剛剛見識到的正是我大島國村野組的不敗幻術。”東本多武郎說出一口非常流利的華夏語,而他的聲音已經與先前的聲音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