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看了半天道:“不認識。”
聽到這句話唐風的心中更怒了,老闆娘就是當年陳晨撞的人,可是陳晨竟然連自己撞過人都忘記了,可見這個人是多麼的冷漠,在他眼裡根本就沒有把生命當回事。
紫萱的臉上也是一臉的寒霜,他沒有想到陳晨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紫萱我們走吧,不要跟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在一起。”陳晨不屑的看了唐風一眼對紫萱說道。
紫萱不爲所動,坐在椅子上冷冷的道:“老闆娘是你三年前撞傷的人,你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聽到紫萱的話,陳晨再看向老闆娘終於是有了一絲印象,不過此時陳晨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剛纔的熱情也沒有了。
“紫萱你什麼意思?今天把我找過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嗎?”陳晨神情冷峻的說道。
紫萱道:“我找你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難道你現在一點也不爲你當年做過的事情愧疚嗎?”
陳晨冷笑了一聲道:“這件事情當年已經有定論了,是這個瘸子不亂穿馬路撞在了我的車上,我沒讓他賠車已經是她運氣了。”
紫萱一聽一拍桌子怒道:“陳晨你還有沒有點人性了,這種活你都說的出來。”
此時老闆和老闆娘也是氣的渾身直顫抖,這樣的話當年陳晨就說過,今日的事情和當日是那樣的像。
陳晨聽到紫萱的話又是一陣冷笑:“我怎麼沒有人性了,法院都已經認定的事情,難道你還想翻案嗎?不過法院的事情好像是歸我爸管,紫叔叔恐怕也插不上手吧?”
陳晨說的這話,相當的自信,也相當的囂張。
一府兩院的確是平級的存在,就算是紫田華想要插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這件事情還關乎到自己兒子,陳晨的父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步的。
陳晨的話將紫萱氣的渾身直抖,他真的沒有想到陳晨竟然囂張如斯。
唐風冷冷的開口道:“既然犯了法就要受到懲罰,既然你不講道理,我也只能用不講道理的方法對付你了。”
聽到唐風的話,陳晨覺得一陣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不講道理的方法,你有什麼不講道理的方法你用吧。”
唐風坐在凳子上,屈指一彈,一道勁氣點在陳晨的膝蓋上。
“哎呦!”一聲,陳晨跪在了地上。
陳晨剛要起身,唐風就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讓他根本就動彈不得。
“你要幹什麼?你知道我爸是誰嗎?”陳晨色厲內荏的說道。
唐風道:“好啊我正好想見見你爸呢,你給你爸打電話讓他過來吧。能教出你這樣的兒子,我想也不是什麼好人。”
陳晨冷笑道:“這可是你讓我叫的,等會你別後悔。”
“我說過讓你站起來了嗎,你就給我跪着打電話!”唐風用手一按陳晨的肩膀,將陳晨從新按在了地上。
陳晨怒道:“敢讓我給你下跪,你是不是找死。”
唐風道:“你的確不應該給我跪下。”
陳晨臉上剛露出一絲得意,唐風就一腳踹在陳晨的肚子上,讓陳晨的身體原地轉了半圈,從面對自己變成了面向老闆娘。
“你應該給阿姨跪着。”唐風說道。
“你!”陳晨一聲怒吼,想要掙扎的站起來,可是唐風的手掌彷彿有千斤重一樣,任憑陳晨如何掙扎都無法站起來。
“不想打電話的,就一直給我跪在這兒吧。”唐風用手拍了一下陳晨的肩膀,然後就收回了手掌。
陳晨見唐風移開了手掌,掙扎了一下想要站起來,可是他的雙腿彷彿長在了地上一樣,任憑他怎麼掙扎都無法從地上起來。
此時陳晨真的有些慌了:“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唐風老神在在的道:“我什麼也沒做,如果你不準備打電話的話,你這輩子就跪在這兒吧,什麼時候阿姨原諒你,你什麼時候就可以起來了。”
這下陳晨真的怕了,他不可不想一輩子跪在這裡,單單是這個人他也丟不起。
跪在地上的陳晨,慌亂的找出電話,然後立刻給自己的老爸把電話。
陳國斌接到兒子電話的時候,正在和下屬吃飯,聽完兒子的話,陳國斌的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臉上雖然沒有變化,但是陳國斌的心裡卻是思緒萬千。
這件事情既然關乎到紫萱,他就不能不多想了,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絕對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
既然紫萱出面,他就不得不考慮更加深層次的事情,這件事情是否是紫田華授權,紫田華是否對自己已經不滿了。
自己的人民法院雖然和省政府是平級的,但是在一定範圍內,省委書記還是能夠決定他這個法院院長的位置的,如果真的是紫田華對自己不滿了,那這件事情恐怕就麻煩了。
“陳院長怎麼了?”陳國斌下手的一個下屬,諂媚的問道。
陳國斌擺了擺手道:“沒事,省裡有點急事需要我去處理,今天恐怕不能陪大家了。”
下面的人聽陳國斌要走,自然是感覺有些遺憾,不過陳國斌要走誰敢阻攔。
“陳院長既然有事要忙,那就改天我們再請陳院長。”這次晚宴的發起人,笑着說道。
陳國斌笑道:“這次掃了大家的興,這次的飯就算是我請。”
下面的人怎麼可能讓陳國斌請客,都是紛紛道:“陳院長太客氣了,我們請院長,怎麼能讓陳院長掏錢呢,陳院長有事就先忙。”
陳國斌道:“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一步了。”
下面的人都覺得今天陳國斌有些過於客氣了,不過也並沒有多想。
陳國斌離開飯店之後,剛一坐進車裡臉上的笑就消失了,掏出電話陳國斌快速的按了一個電話號碼,可是猶豫了半天他最終放棄了。
又找到紫田華的電話號碼,陳國斌猶豫了一下最終也放棄了,如果真的是紫田華對自己不滿,自己就算是打去電話又有什麼用。
“陳院長我們去哪兒?”司機小心的問道。
陳國斌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兩下最終道:“去江邊。”
司機並沒有問這麼晚陳國斌去江邊幹什麼,作爲司機他知道自己應該問什麼,不該問什麼。
司機平穩的把車開到江邊,陳國斌在路邊就讓司機停了下來,自己步行走到了那個小店外面。
在距離小店十米外的地方,陳國斌聽了下來。寒冷的江風吹過,陳國斌用這種方法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他的大腦在飛速的轉動着,他必須將所有可能的情況都考慮到。
足足在江風當中站了一分鐘,陳國斌才進入小店當中。
一進去陳國斌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陳晨,陳國斌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不過他並沒有當場發怒。
“紫萱這是怎麼回事?陳晨那裡得罪你了,你跟陳叔叔說,陳叔叔幫你出氣。”陳國斌滿臉堆笑的問道。
陳國斌不愧是政治老手,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他就可以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紫萱道:“陳叔叔陳晨並沒有得罪我。”
陳國斌聽到這句話,心裡有數了,知道這件事情應該和紫田華沒有關係。
“陳晨你跪着幹什麼,還不起來。”陳國斌沉聲說道。
陳晨見自己的父親來了,也是有了主心骨,哭喪着臉道:“爸我的身體被這個混蛋做了手腳,我先動不了。”
“啪!”
陳晨剛說完,臉上就捱了結實的一巴掌。
陳晨被這一下給打蒙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都來了,唐風竟然還敢打自己。
陳國斌此時也是有些怒了,自己的兒子的確不爭氣,不過自己都沒打過他一下,唐風這個和自己兒子一樣年齡的人竟然敢當着自己的面打他。
雖然心中有火,但是陳國斌只是臉色陰沉了下來而已:“這位小兄弟你憑什麼讓我兒子跪在地上,就算是我兒子真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完全可以教訓他,還輪不到別人替我管教。”
唐風淡淡的道:“就是因爲你教育不明白,所以我纔要替你管教。”
陳國斌聽到這話,臉上徹底掛不住了,自己一個堂堂省法院的院長,對他已經夠客氣的了,可是面前的這個小年輕似乎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我希望你清楚你現在是在幹什麼?你這樣做我是可以讓人把你抓起來的。”陳國斌威脅着說道。
唐風冷笑一聲道:“好啊,那你就讓人過來把我抓起來吧。順便也把你這個混蛋兒子一起抓起來,他做過什麼你這個當父親的應該清楚吧。三年前的車禍,應該不用我再重複了吧。”
其實陳國斌在進入小店之後,看到老闆和老闆娘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當年的事情他雖然沒有插手,但是這件事情最終變成那樣也跟他有着很大的關係。
雖然事後他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妥,不過因爲耐不住自己老婆和自己兒子的雙重夾攻,最終也就任由他們這麼做了。
而且在他看來,老闆和老闆娘只是一對普通的夫婦而已,就算他們真的不服,也掀不起什麼波瀾來了。
三年都過去了,兩人的確沒有掀起什麼波瀾。這和陳國斌料想的也完全一樣。
陳國斌道:“三年前的案子已經有了判決了,我雖然並沒有參與其中,但是對下面的判決我也是服從和支持的。”
陳國斌這話表明了他和這件案子並沒有聯繫,也是在告訴唐風如果他要找麻煩的話,不應該來找自己。
唐風道:“陳院長說的好輕巧啊,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會完全服從和支持那樣不公平的判決的。”
陳國斌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覺得唐風實在有些無理取鬧了:“就算你們真的有什麼不滿的話,完全可以到公安機關立案,你們這樣算什麼。私設公堂嗎?誰給你們的權利,讓你們可以這樣做。”
唐風冷笑了一聲道:“陳院長你也不用給我扣什麼大帽子,三年前這件案子就沒有得到公平的判決,你認爲三年後就能得到公平的判決嗎?”
陳國斌道:“既然你認爲法院的裁決不公平,爲什麼當時沒有上訴,現在這算什麼?”
唐風揮手打斷陳國斌的話道:“陳院長這些話你跟我說都沒用,今天讓你來只是希望你能給一個公平合理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