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郭月怡的語氣,唐風也是有些迷惑道:“如果有關係會怎麼樣呢?”
郭月怡道:“現在外面都傳說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係,雖然東洋那邊說是自燃,但是如果真的和你有關的話。東洋那邊可能會在經貿等等諸多方面,對我們限制或者是制裁。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有人可能會利用這件事情做文章,對你們唐家發難。”
唐風從來沒有把事情想過這麼複雜,在唐風看來這只不過是一個任務而已,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牽扯到自己的家人。
郭月怡看了一眼唐風,顯然知道了唐風心中所想道:“你或許認爲這只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但是外人不會這麼看,你的任何一個動作、甚至你的任何一句話,都會被人爲的打上家族的烙印!”
唐風點了點頭道:“是誰想對我們唐家不利?”
郭月怡道:“你們唐家現在和杜家聯姻,現在你們兩家的風頭可以說是最強的。想要對付你們兩家的人,多得是。沒有人願意看到一家或者兩家獨大的場面,政治上面也是要講究平衡的。”
唐風越來越發現政治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當初自己沒有選擇政治也沒有選擇加入軍隊,是一件多麼正確的事情。
唐風斜眼看了一眼郭月怡道:“那你父親是不是也準備出手保持這種平衡。”
郭月怡不滿的白了唐風一眼道:“我父親是中立的,他不會幫助任何一方,她只是一個軍人而已。他的職責就是保衛國家的安全。”
“嘿嘿!”唐風笑了笑道:“別誤會,我就是隨便那麼一說而已。”
“哼!”郭月怡冷哼了一聲,道:“不是所有人都醉心於政治和權利鬥爭的。”
唐風乾笑了兩聲道:“別生氣,等會我請你吃飯。”
郭月怡沒好氣的道:“我現在就餓了,你去給我買飯去吧。”
唐風笑道:“好嘞!”
看着唐風一副店小二的樣子,郭月怡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
唐風很快從餐車帶着兩份盒飯回來,將盒飯放好。唐風非常紳士道:“郭小姐請用餐!”
郭月怡忍住笑道:“我可沒有小費給你啊!”
唐風道:“沒錢沒事,用你的人償還也行!”
郭月怡也習慣唐風說話的方式了,輕聲啐道:“又耍流氓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報警。”
唐風道:“你想報就報吧,不過估計等警察來了,我也辦完事了。”
郭月怡舉起粉拳道:“找死是不是?”
唐風看着郭月怡的粉拳道:“你又不是沒有試過,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郭月怡一想到上次敗在唐風的手裡,就有事氣不打一處來,小臉氣的鼓鼓的,將自己的滿腔怒火都發泄在盒飯上。
唐風看着郭月怡,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慢點吃,別噎到!”
“你噎到……我也……”郭月怡話還沒等說完,就果然被嘴裡面的飯給噎道了,一張俏臉漲的發紅。
見到這種狀況,唐風連忙上前,在郭月怡的身後輕輕拍了一下,利用真氣幫助郭月怡疏導。
“呼……”郭月怡大口喘着氣,道:“都怨你!”
唐風道:“這跟我又什麼關係?”
郭月怡道:“不是你總說我噎到,我怎麼能噎到呢。”
唐風擰開一瓶水道:“你說怨我就怨我吧,快喝點水。”
郭月怡接過水,憤憤的喝了一口,不過一下子沒喝好又嗆到了。
唐風又是一頓疏導,郭月怡終於恢復了正常。
唐風看着郭月怡忍不住笑道:“這回不怨我了吧?”
郭月怡狡辯道:“就怨你,要不是你給我那水的話,我怎麼會嗆道。”
女人兩張嘴,唐風知道自己是說不過郭月怡了,乾脆也就放棄了。
郭月怡見唐風不吱聲了,得意的朝着唐風翹了翹下巴。
兩人吃過午飯之後,又閒聊了一陣,就到了寧古。
下車之後,郭月怡看了一眼漸漸黑下去的天道:“我還沒吃晚飯呢,你請我吃晚飯吧?”
唐風反問道:“爲什麼?”
郭月怡道:“就剛纔火車上那破盒飯你就想打發我了。”
唐風道:“我算是服了你了,走吧我請你吃飯。”
郭月怡道:“我聽說江邊的燒烤挺出名的,你請我吃燒烤吧?”
唐風道:“現在吃燒烤還太早了吧,而且江邊風大也冷啊!”
郭月怡一撅嘴道:“我就想吃行不行?”
唐風做出一副拜服的樣子道:“行!郭大小姐想吃什麼都行!”
兩人打了個車,直接奔江邊而去。到了江邊,幸好燒烤攤已經開了,不過因爲天氣原因,吃燒烤的人卻不多。
唐風帶着郭月怡挑了一件看上去非常乾淨的攤子,點了一堆吃的,然後就坐在江邊看風景。
唐風看着平靜的江面道:“今年開江比過去今年都晚了幾天。”
郭月怡道:“我聽說開江魚挺好吃的,我們在兩條開江魚吧?”
唐風道:“剛纔那些東西還不夠你吃的?”
郭月怡道:“這兩條開江魚算我的,不用你請!”
唐風道:“行了我算是服你了,老闆再加兩條開江魚。”
點完東西之後,郭月怡就看着江面不出聲了。
功夫不大老闆將唐風和郭月怡點好的東西送了上來,同時還送上了一個小炭爐。
唐風將一條開江魚放在郭月怡的盤子裡道:“嚐嚐吧,你要的開江魚!”
郭月怡嚐了一小口,然後就又放了回去。
看着郭月怡唐風道:“有什麼不開心的就跟我說吧,我願意做你最好的傾聽者。”
以郭月怡的性格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要自己請她吃飯,而且郭月怡剛纔的表現也說明了一切。
郭月怡閃亮的黑眸盯着唐風道:“你怎麼知道我有不開心的事情?”
唐風道:“都寫在你臉上了,我想不知道都困難。”
唐風將一些烤串放在小炭爐上溫着問道:“是不是因爲哪天晚上相親的事情?”
一提到哪天晚上的事情,郭月怡的臉色就不由得一黯。
唐風看着郭月怡道:“既然不喜歡就跟你父親說好了,我想郭伯伯不會逼你的。”
郭月怡咬了咬嘴脣道:“我爸雖然不會逼我,但是現在他的日子也不好過,而我這個做女兒的卻又幫不上他。”
唐風道:“能跟我說說嗎?”
郭月怡嘆了口氣道:“我父親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父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可是有的人卻逼着我父親戰隊。”
唐風道:“你父親是京華軍區的司令員,堂堂一個*有幾個人能夠逼迫他。”
郭月怡道:“你不再體制當中,自然不瞭解體制當中的事情。任何一個在體制當中的人,都會在這方面或者哪方面受到其他人的鉗制。就算你已經站在了山頂,但是你無法做到一覽衆山小。因爲山頂很寬,不止站了你一個人。”
唐風並沒有接話,而是在等着郭月怡繼續往下說。
頓了一下郭月怡道:“明年就是換屆選舉年了,而你們唐家和杜家在這個時候聯姻。無疑對已經平衡的局面產生了很大的衝擊力,唐老雖然只是東北軍區的司令員。但是他在軍中的影響,卻不僅僅在東北。而且你爺爺和龍震霆的關係非常好,而你又掌握了龍牌,可以說現在你們唐家在軍中,已經是一家獨大了。”
唐風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唐風也多少知道一些。自己的爺爺雖然是在東北軍區司令的位置上退下來的,可是實際上自己爺爺在軍中的影響是很少有人能夠比較的。
龍震霆雖然從不參與軍隊和政治之間的博弈。但是他這個掌握國之重器的大佬的意見,卻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忽視的。
在軍中龍震霆就和唐獻中的關係最好,而自己又掌握了龍牌,可以說唐家現在基本上已經是軍中第一大家族。
郭月怡繼續道:“杜家在政治方面的影響更是不必說了,杜斧的父親也就是你們唐家未來的親家。基本上已經內定爲未來的總理了,而你的大伯如果沒有任何差池的話,也會成爲軍委的副主席。這樣你們兩家在八大常委當中,就佔據了兩席這樣的分量,讓任何人都會爲之顫抖。”
唐風道:“可是這個和你父親又有什麼關係?”
郭月怡道:“正是爲了要避免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在一切都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一些人希望改變這種情況,就算不能真的改變什麼,但是也不能那麼輕鬆的讓你們兩家佔據兩個常委的席位。杜斧的父親基本上是不可能動了,所以你大伯這個副主席在明年選舉之年之前,就是選擇的最好人選。”
頓了一下郭月怡繼續道:“軍隊當中的事情畢竟和政府不太一樣,所以現在那些人就在爭取得到各大軍區司令的支持,希望可以憑藉這個聲勢來拉下你的大伯。而我剛纔在火車上問你的事情,就是他們出手的最好的契機!”
郭月怡兩次提到自己在東洋乾的事情,顯然有人可能已經掌握了自己在東洋的動作了:“我去東洋完全是去完成龍焱的任務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郭月怡道:“你是可以這麼說,可是外人會不會這麼看就不一定了。而且龍焱雖然在華夏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但是你要清楚龍焱也不是萬能的。龍震霆也不是可以無懼任何人的。”
唐風從郭月怡的話語當中聽出了一些什麼道:“怎麼有人還想動龍焱嗎?”
郭月怡道:“這個我不確定,不過現在已經有聲音說龍震霆把持龍焱爲己用。甚至有人說龍焱變成了龍震霆的私家衛隊,很多人建議重新選龍焱的掌舵人。”
唐風冷笑了一聲道:“他們想的還真是全面,不過龍老是那麼好動的嗎?龍焱又是誰都能掌控的嗎?”
郭月怡道:“你這麼想不代表所有人都這麼想,龍焱在那些人眼中只是一隻部隊而已。他們的眼中只有利益而已。”
唐風聽完之後,不屑的道:“難怪所有人都說我們華夏人,從古至今都是自己和自己鬥。華夏的官場,更是所有鬥爭的核心。”
郭月怡嘆了口氣道:“這就是事實,就算是我父親也休想獨善其身。就拿這次的相親,我父親其實根本就不同意,不過我父親的老上級親自開口,我父親也不敢不從。”
唐風道:“我就不信了,只要你不同意,就算是你父親的老上級開口了,你父親也不可能把你嫁出去。”
郭月怡道:“我父親自然會按照我的意思辦,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我父親就等於站在了老上級的對立面,我父親一直都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樣可能會讓他後半生都非常痛苦。”
聽郭月怡的話,唐風問道:“怎麼你準備用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換你父親後半生的心安理得。”
郭月怡並沒有說話,嘴脣緊緊的抿在一起。
唐風拿起一串烤串,大口的扯了一口道:“其實越複雜的事情,用越簡單的辦法反而會越有效。”
郭月怡看着唐風道:“你有辦法?”
唐風搖了搖頭道:“我沒有。不過我只信奉一點,誰的拳頭大誰就是最後的勝利着,無論你用任何的陰謀還是陽謀。”
郭月怡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比拳頭的話,根本就用不着那麼多人在那裡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兩方人馬直接拉開架勢火拼就可以了,還用得着那麼麻煩嗎?”
唐風笑了一聲,道:“這個我不懂,反正我就知道誰要是敢動我的家人,我就一定要他好看,反正我沒官沒職的,他們也那我沒什麼辦法。”
唐風不再體制當中,郭月怡知道自己就算是跟唐風解釋的再清楚也是白費,所以也乾脆選擇了沉默。
唐風將老闆叫來,要了一打啤酒。
啤酒上來,唐風直接用手啓開兩瓶道:“別想那麼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郭月怡或許也實在是太鬱悶了,結果酒瓶直接就對瓶吹了。
很快兩人就消滅了兩打啤酒,擔心郭月怡喝多了,所以唐風承擔了大部分的啤酒。
等兩人從燒烤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郭月怡雖然喝的不多,但是也喝了差不多六瓶了,此時也是俏臉緋紅,走路也是有些打晃了。
唐風扶着郭月怡,搖了搖頭心道:今天只能把郭月怡先送到自己哪裡去了。
走到江邊唐風攔下了一輛車,然後直接將郭月怡送到了自己在學校旁邊租住的地方。
等唐風到家的時候郭月怡已經睡的迷迷糊糊的了,將郭月怡安頓好之後,唐風並沒有停留直接就下樓準備回家了。
唐風剛出門一滴雨滴就掉落在了唐風的臉上,這場春雨不期而至,纏纏綿綿的澆在身上非常舒服。
走在雨中唐風也放棄了打車回家的念頭,準備直接跑步回家。
跑到三環橋下的時候,唐風剛要穿過去,就聽轟隆一聲三環橋的橋面竟然坍塌了下來。
看着傾斜而下的橋面,唐風果斷向後退去,可是橋上以及橋下的車輛就沒有那麼快的反應速度了。
橋上的車還好說,可是橋下的車直接就被重大數百噸的橋板給壓在了下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所有人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爲時已晚了。
“報警!快報警!”
“橋下面還有人!”
“快叫救護車!”
……
人羣當中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而且有不少人直接衝過去搶救傷者。不過現在是深夜,路上的行人和車都不多。
唐風見狀也是第一時間衝過去準備搶救傷員。
被壓在橋下的車輛幾乎不可能有什麼生還的可能了,而且這幾百噸的橋板,僅僅靠人力也不可能擡起來,所以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橋板上面的車輛。
坍塌的這一段橋板大概有一百米長,從橋上掉下來的車一共有四輛貨車,還有七八臺轎車。
橋板掉落的瞬間衝擊力,讓所有掉下來的車都變形了,尤其是最後面的一輛車,車頭直接和車體分家了。
唐風三步兩步來到最後面那個嚴重變形的車頭前面,向裡面的傷者叫道:“你還好吧?”
裡面的傷者身體被方向盤卡住,想要動也動不了,而且呼吸都是已經非常困難了。
唐風此時也顧不得是否顯露功夫的事情了,直接用自己強悍的內力,將方向盤給拽了出來,然後制住傷者的穴道,直接將傷者從駕駛裡面給拉了出來。
揹着傷者,唐風直接跳到了橋下面,將第一名傷員安頓好之後,唐風又去搶救第二個傷員。
“這裡有沒有醫生,這裡有個人大出血!”一個人在春雨當中大聲的呼喊道。
聽到喊聲,唐風快速來到了那個人的面前,看着地上躺着的彷彿血葫蘆一樣的傷員唐風蹲下身體,快速出手迅速的制住了他身上的穴道。
隨着唐風的動作,傷員的血流制住了。
旁邊的人看着唐風的動作,震驚的道:“點穴!”
唐風伸手給他號了一下脈,然後又查看了一下他的身體,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拿出來,然後快速下針在傷員的足三裡和太陰衝兩個大穴上分別下針。
完成這一切之後,唐風對傷員旁邊的人道:“他肝破裂,我現在暫時穩定了他的傷勢。我的銀針不要拔,等醫護人員過來之後你跟他說明情況。”
那個一直看唐風救人的人,從震驚當中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答應。
接下來唐風並沒有繼續去救人,而是充當起了臨時醫生的任務。將那些別人救下來的人,都一個個的用自己的銀針進行救治。
很快警察、武警和醫院都來人了,這裡的路段也是被瞬間封鎖了。
“這是什麼人乾的?簡直就是胡鬧,急救怎麼能用中醫的方法?”一個年輕的醫生,來到唐風剛纔救治的那個肝破裂的患者面前,皺着眉頭大聲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