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是那種消毒水的味道,雪白的牆壁讓人眼暈,總覺得周圍冷冰冰的,可是醫院的中央空調一直都在運行當中。
蘇克坐在病牀邊上,看着杜鵑蒼白的小臉,鼻子cha着氧氣管,亂七八糟的儀器顯露接在身上,閉着眼睛的杜鵑,安靜的讓人總是會出現不好的預感。
病房當中另外一張牀並沒有病人,現在整個房間當中安靜的讓人喘不過氣,只有那些不認識的儀器在運行着,時不時的嘀的一聲。
自己已經幫杜鵑切過脈了,情況很不樂觀,胃經不通,肝經腎經亦然,排毒不暢,嚴重的風寒之氣,使得血液澀結,趁虛而入,阻於ru絡,瘀血內停,積久成形,ru巖遂成,而且ru巖已經成型。
蘇克知道這是惡xing腫瘤的徵兆,而且還是ru腺癌的症狀,將杜鵑的手又放回到被子裡,蘇克看着她,腦子裡卻回想着當初那一夜,自己曾經看到的杜鵑赤果的雙峰,記憶不清,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
好在剛纔自己診脈的時候,發現ru巖雖已成形,但卻並沒有轉移惡化,也就是說現在還處於中期。
想來也是,若是到了晚期,恐怕杜鵑應該早就察覺到症狀,雙峰腫脹,潰爛,流出膿液,想到這兒蘇克突然打了個冷戰,難以想象一個花季女孩將要如何面對這樣的病症。
現在手裡並沒有得力的針具,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像治療別人一樣,將杜鵑的病症治癒,而且ru腺癌的位置實在是太過於敏感,現在自己還沒有辦法進一步檢查。
畢竟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自己沒有看到實際情況,並沒有辦法真的瞭解病症,蘇克緊鎖着眉頭,就算出於朋友的角度,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
記得前段時間有個外國的大明星,因爲家族當中有ru腺癌的遺傳基因,而做了切除ru腺的手術,貌似是叫安吉麗娜朱莉,只不過她只是爲了避免罹癌的隱患,屬於預防措施,但是現在的杜鵑,卻已經處於了中期。
兩者不能同日而語,自然無法同樣處理,而且這種已經到了中期的ru腺癌,並不僅僅是切除小小的腺體腫塊而已,那是要將兩座雙峰全部切除。
蘇克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若是真是切除了雙峰,杜鵑以後會如何的生活,這並不是小小的闌尾炎手術,而且這是將女人的第二xing徵徹底抹除,想來一個正常的女人,是真的無法淡然接受的。
這時候,杜婉一臉陰鬱的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各種x光的造影片子,那眼神當中有着隱藏不住的難過。
蘇克雖然已經通過切脈的手法,基本上已經能夠肯定自己的判斷,但是現在還是需要科學儀器的佐證,而且蘇克也希望自己能夠聽到截然不同的好消息,哪怕自己證明診斷錯誤的掉渣,心裡也是高興的。
“怎麼樣?”站起身迎了過去。
只不過事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杜婉看了一眼依舊在沉睡當中的杜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眼圈都變得通紅,溼潤的霧氣在眼眶當中盤旋不定。
緊緊咬着下脣,甚至已經咬出了血印,杜婉直到現在也無法相信,可是手裡的影像片子,還有醫生的診斷證明,無一不再表明着這個血淋漓的事實。
“是ru腺癌!”杜婉說出這四個字之後,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淚流滿面的丫頭一下子撲到了蘇克的懷裡。
“惡xing腫瘤,而且已經擴散到了肺部,怎麼辦?怎麼辦啊?”杜婉身體不斷的顫抖着,顯然醫生已經將最壞的結果講給了她。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就算是一個大男人冷不丁聽到都會難以接受,更何況只是一個弱女子。
“沒事!沒事!會治好的!”蘇克能夠感覺到杜婉的雙峰隨着她的抽泣,在自己的胸口上下摩擦,但是現在根本就不是心猿意馬的時候,腦子裡同樣在糾結着杜鵑的病症。
“咳咳!”這時候兩人身後的牀上,杜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幾聲,只不過是故意爲之,而是身體的自然反應,而恰恰就是ru腺癌向肺部轉移的特徵。
“你們幹啥呢?摟在一塊讓我吃醋!”杜鵑似乎對於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沒有一點意外,慢慢的蹭着坐了起來,鼻子上還帶着輸氧管,小臉煞白,但是卻有種笑意。
“姐,你說什麼呢!”杜婉發現杜鵑醒來之後,趕緊胡亂了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好在這丫頭平常很少化妝,要不然一個花臉貓肯定跑不了,強忍着心裡的難過,擠出了一絲微笑:“男朋友都讓給你了,還不能讓我偷偷抱會兒啊!”
“呸!什麼你讓給我,我這是要自由競爭好不好!”杜鵑早就跟杜婉攤牌了,兩姐妹從小感情就好,雖然在愛情上有些衝突,但是並不讓她們變成陌路的敵人。
蘇克知道杜婉是不願意把實際情況告訴杜鵑,可是這話題怎麼就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啊,不過自己同樣希望把病症隱瞞下來,悻悻的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站在一邊。
“這哪是競爭?你這是巧取豪奪,直接挖我的牆角!”杜婉輕哼了一聲,抹乾了眼淚,倒是恢復了正常的狀態,但是蘇克知道,這都是表面的現象。
“誰讓你是當妹妹的,幫姐姐收集資源那是你應該做的!”杜鵑打趣的回了一句,似乎是因爲鼻子裡cha着的輸氧管很不舒服,直接伸手拔了下來,而那些粘在身上的各種儀器線路,同樣一股腦的全都扔到了一邊。
做完這一切之後,似乎整個人都輕鬆不少,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可是嘴角的笑意卻從沒褪下,直接下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咱們回去吧!”
“那不行,你現在還得住院呢!”杜婉本來瞧着杜鵑利落的把那些東西全都摘掉,就已經愣了,現在聽到她又要想走,頓時急了說道。
“住什麼院?我又沒事!”杜鵑絲毫不以爲意,一邊說一邊就要往外走,可是杜婉怎麼可能就這樣讓她走掉,一步攔在了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臂:“姐,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