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爺原名佘天林,四十年前在港口碼頭扛大包當搬運工,籠絡了一批身強力壯的棒小夥,開始欺行霸市,算的上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田津城裡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幫會。i^
不過江湖紛爭,險惡而危機四伏,哪怕是老狐狸也終究會被碰上好獵手,叱吒風雲半輩子,最後卻趕上二十年前的嚴打,那時候的嚴打可是上面下的死命令,必須要剿滅的團伙,指名帶姓,老頭子一下子蹲了十多年監獄。
就在他蹲監獄的這些年,世道大變,那些苦哈哈的手下,有的發跡,有的消失,最讓他心灰意冷的是,自己的老婆竟然帶着孩子一走了之,再也沒有任何音訊。
六十多歲終於出獄,身無分文,不過仗着有幾分香火情,倒也過得還算說得過去,不愁衣食,卻也不再過問江湖事。
這次出面,也是迫不得已,被人求上了門,自己既然吃人家喝人家的,關鍵時刻,還是的拋頭露面。
對於自己現在說話的分量,佘天林也清楚,本想這件事洪峰做的確實不太厚道,自己活活稀泥也就夠了,誰知道現在竟然牽扯到了另外一方勢力身上,不由得看向了蘇克。
蘇克自從一進門,其實就已經猜到必然會有這麼一個場景,不過現在來說,對上一羣男人,自己完全沒有什麼緊張感,很是謙和的朝着衆人點頭,最後也把目光落到了佘天林身上。
“你們好,我是蘇克,河東區是我的,讓你們失望了!”
聲音並不激烈,而且臉上的笑意還很是平和,可這話無疑在油鍋裡滴了一點水珠,頓時炸了鍋。%&*";;
“你誰啊?”
“滾一邊兒去,誰家的孩子!”
五個人起碼有三個人對蘇克表現出了不屑,甚至開口罵罵咧咧,不過蘇克倒也不動怒,甚至笑的仍然很和煦。
說的倒也是,蘇克從衣着打扮,到行爲舉止,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個混社會的,甚至他後面站着的孫鬆都比較像黑社會多一些。
“誰有意見可以過來說!”
蘇克擡手蹭了蹭鼻樑,環顧眼前這些幫會的頭目,很淡定。
“我有意見,你他媽那冒出來的!說河東是你的就是你的!”一直都搶先說話的那個男人,一下拍案而起,中等身材,長得很是魁梧,留着板寸頭,大搖大擺的就走到了蘇克面前。
“洪峰這是他媽是誰,這麼沒大沒小,咋咋呼呼”這男人看着洪峰,卻指着蘇克的鼻子,不過話還沒說完,就瞧着蘇克突然站了起來,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不由自己的被一股大力向前一抓。
蘇克的動作毫無預兆,就連旁邊坐着的洪峰都嚇了一跳,只看到他站了起來,下一刻伸手一抓,將眼前這男人拉入懷裡,屈膝連續兩下撞擊他的小腹,緊跟着右手成刀,砍在了他脖子上。
噗通一聲,這男人一下子沒了聲息,直接癱倒在地,竟然就這麼暈了過去。
蘇克看也不看,若無其事又坐了下來,臉上依舊笑的燦爛:“誰還有意見,過來說!”
一石激起千層浪,蘇克的舉動一下子讓所有人愣住了,這不是在談判嗎?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傷人?
“我艹,來人!”
等到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馬上就開口去喊手下,但是卻沒人再敢向前一步,剛剛蘇克的動作太快,快的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劉文浩就給打的昏死過去了,劉文浩是誰?那可是從武校裡出來的貨,單挑對上五六個人完全不是問題,卻在蘇克眼前瞬間沒了反抗能力。
雖然其中有蘇克動作突然的原因,可是這也能夠從側面表明蘇克的戰鬥力,相比之下,這些人雖然怒火中燒,卻也不敢隨意上前。
這些人都是幾個幫會的頭目,聯合到了一塊,那麼暫時成了一個整體,可相互之間還是有些防備,以至於在這個院子裡連一個得力手下都沒安排。
畢竟要是一個帶一個,這院子裡就顯得擁擠了,而且那些手下全都放在外面的工藝品超市當中,只要自己一喊馬上就會有人聽到。
可實際情況是,他們喊了半天,竟然沒有一個人從前院衝過來,這樣的情況太過於詭異,使得氣氛瞬間有變的讓人捉摸不定。
“別喊了,你們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了!”
蘇克說話之後,自己沒來由的笑了起來,好像自己大清早的就跟丁紫萱說了同樣的話,可眼下說話的對象換成了一大幫男人,頓時出現了強烈的違和感。
這句話看似玩笑,卻把眼前這些小頭目驚得臉色大變,就連那佘萬林都有些不太自然,不過自己既然被擡到了明面上,該倚老賣老的地方也不能含糊:“洪峰,這小兄弟你不給介紹介紹?”
“蛇爺,這還真賴我,這是維海來的客人,呸,不是客人了,以後河東就是他的了,你們別瞪眼啊,再嗶嗶我也弄死你們!”洪峰一提到河東,頓時又引來這些小頭目們不善的目光,這下既然蘇克都動了手,自己再藏着掖着就沒意思了,直接擡手,食指一個個點了過去。
“小洪,你介紹啊!”佘萬林坐着紋絲不動,只是擡了擡手,雖然不當大哥好多年,不過這一舉一動還真有點派頭。
蘇克也不說話,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聽到那老頭喊洪峰叫小洪,就覺得渾身一陣雞皮疙瘩,感覺這名兒就想路邊洗頭房裡招牌小姐的藝名似的。
“麻二進去了你們都知道!東風順的麻文生跑路你們知道嗎?知道爲什麼嗎?那是蘇克給整的,他一個人就把老麻家弄的魂飛湮滅,把河東給他怎麼了?那是人家應得的!”洪峰翹着二郎腿,穩坐釣魚臺,說到底,自己得了大好處。
“那這是過江猛龍了!不過田津就是田津,不是維海!做的太過恐怕不太好吧!雙拳還難敵四手呢!”佘天林語氣平淡,沒有威脅,也沒有商量,就像是在陳述某一件事。
“蛇爺嗎?您是老前輩了,如果說我讓這裡的人全都留下,也就只有您能自由離開,要不您先外面看看,就知道我是不是隻有雙拳了!”蘇克聳了聳肩膀,突然指着其中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我說蛇爺可以出去,你不行,給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