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苦海輪迴,終悟彼岸

“呼呼~~~。”

一道冷風夾雜着冰雪呼嘯而過,讓周圍行人不禁緊緊自己的衣領,正是臘月寒冬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而過,只有一名老乞丐躺在地上,不斷向周圍行人乞討。

不過對於這個老乞丐卻沒有去理會,從周圍而過的行人紛紛繞開他,甚至連正眼都不去瞧上一眼。

老乞丐滿臉皺紋,雙手已經凍的通紅,身上那件破舊的棉襖已經沒有多少棉花,根本擋不住這冰冷的天氣。

“爸爸,我餓!。”

這個時候,一個年幼的男孩從老乞丐身後的棉衣中伸出頭來,瘦弱的身子,似乎風一吹就倒。

“快進去,別凍着!。”

老乞丐見此連忙將孩子塞進身後已經發黑髮臭的棉被中,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一看,裡面則是一角一角的小錢,這讓老乞丐的臉上不禁顯出一分愁雲。

但看着自己身後的孩子,老乞丐還是咬着牙道:“天齊,你在這裡等等,爸爸這就去給你買點東西吃。”

老乞丐說罷,便轉身走向一旁的饅頭店,沒過多久,老乞丐便飛快衝了上來,將一個熱乎乎的饅頭塞進天齊的懷中,喊道:“吃!快點吃!。”

“艹!你這個老不死的,敢搶東西!我打死你!。”

然而不等饅頭入口,就見兩個大漢手持擀麪杖怒氣衝衝的趕了過來,見此老乞丐連忙將身後的天齊護在背後,喊道:“我沒搶,我給你們錢了!。”

“呸!這才幾角錢,我一個饅頭要一塊,連麪粉錢都不夠。”

爲首的大漢目光一掃,看到老乞丐身後那個孩子手中的饅頭,臉色一沉,喝道:“小子,吃什麼吃,沒錢就活該餓死!。”大漢說着便伸出手想要將天齊手中的饅頭奪下來。

見此老乞丐臉色一變連忙推開大漢:“他只是個孩子,你們不要這樣爲難他!要打就打我好了!。”

“你當我不敢啊!給我打!。”

大漢被老乞丐這麼一推,不禁惱羞成怒起來,揮起手中的擀麪杖向着老乞丐打去,然而老乞丐卻是不躲不閃,任由兩人捶打,卻是死死將身後的天齊護住。

“吃!吃了它!。”

老乞丐看着天齊拿着手中的饅頭不知所措,便向着天齊吼道,見此天齊看着手中的饅頭,眼睛頓時通紅起來。

血水從額頭落下,讓老乞丐的臉變得格外猙獰,但卻依舊死死頂着,堅決不肯後退半步,同時向着身後的小天齊喊道:

“吃了它!快吃啊!。”

小天齊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將口中的饅頭塞進嘴裡,也許是兩個大漢打累了,便停下手來,罵道:“滾!趕緊給老子滾的遠遠的去,再見你們一次老子就打你們一次!呸!雜種。”

“爸爸!。”

老乞丐本來身子就弱,被兩名大漢一陣猛打,身子一軟便倒在地上,看着滿臉是血的老乞丐,小天齊不禁大哭起來。

“孩子,記住做人要有骨氣,我已經不行了,但你以後絕對不要做乞丐,哪怕你去撿垃圾,不要去做壞事,要做個有用的人,去幫、、幫、、別人。”

當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老乞丐不禁閉上了雙眼,“呼呼~~。”寒風呼嘯,暴雪紛飛,但卻沒有人去關注一個死在夾角中的乞丐。

十年後,葉天齊成爲華人年輕富豪,空手創業,最終憑藉着一身正氣,贏來了衆人的口碑,而當年那饅頭店的店主,則進了監獄,十年前的打死乞丐案,因爲葉天齊的身價才得以結案。

時間匆匆又是四十年過去,葉天齊生意越做越大,但人也漸漸踏入老年,身體也越來越不如常人,最終躺在病牀之上,葉天齊再回頭一看自己這一生,似乎感覺少了什麼,但到底少了什麼東西,卻是說不上來。

而牀頭,幾個孩子卻對葉天齊名下的財產你爭我奪,甚至大打出手,這一幕卻是被葉天齊看在眼中,但對此葉天齊卻沒有去理會,反而思索着我到底少了什麼??沉思中葉天齊緩緩閉上垂老的雙眼。

場景在換,下一刻葉天齊再次醒來,卻發現周圍已經是銀羅綢緞,“帝下!您該上朝了!。”細膩尖銳的聲音響起,葉天齊麻木的站起身,穿上華麗的衣袍,走進大殿之上。

“拜見帝下!。”

一聲高呼響起,震動山河,只見滿朝文武跪拜在葉天齊腳下,葉天齊揮手免禮,衆人這才站起身來。

撫摸着手邊的龍椅,這天下便是他的,天下間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間,手掌大權,讓葉天齊的臉色變得通紅起來。

一搖四十年過去,葉天齊從原本踏入了老年,看着坐下的太子,葉天齊目光再次望向天空,“爲什麼我總覺得缺了些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一旁的老太監見葉天齊閉目不語,便小心伺候着,待老太監準備爲葉天齊加件衣服時,卻忽然發現不知道何時皇帝已經駕崩了。

一世又一世,轉眼間滄海桑田,葉天齊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重新過了多少世,每一世醒來他都會忘記前世因果,而每一世的終結後,所有記憶重新在腦海中復甦,不過不等片刻,他便會再次陷入輪迴之中。

人間苦海,葉天齊在一世又一世中體驗世間冷暖,從乞丐、皇帝、商人、平民,白領、農民、詩人、狀元、將軍等等,但每一世中葉天齊總覺得自己缺了什麼,但到底是缺少了什麼東西葉天齊卻是始終無法想到。

龍虎山。

梅襄順着山路,一路向東處走去,“應該就是這裡纔對?。”看着眼前的絕壁,梅襄不禁眉頭緊鎖起來。

自從靜塵宣佈要重開龍虎玄壇法陣的時候,梅襄就覺得靜塵似乎在隱瞞着什麼,而玄通同樣如此,只不過兩人都是頂尖高手,梅襄想要推算兩人卻是不行,故此只能讓張月去打聽。

卻不想張月這一去就了無音訊,隨後靜塵派人通知她,說張月要閉關修煉,暫且不會回來。

梅襄運轉梅花易術,算出來的卦象更是模糊不清,若是閉關,怎麼會有這樣的卦象,分明就是有人掩蓋了關於張月的一切,目的就是不想要自己算出梅襄的狀況。

故此梅襄這纔在山林之中尋找起來,張月就在龍虎山,絕對不會被帶出去,但到底是藏在了什麼地方,梅襄這數月以來左右推算,唯獨只有眼前這一處地方,不管如何推算都始終推算不到。

如果真的要遮蓋天機了話,顯然此地便是最佳之處,眼前的絕壁擋住了去路,梅襄目光仔細向着周圍望去,此地毫無藏身之處,顯然不應該在此地纔對。

“難道是我算錯了不成?。”

梅襄心中疑惑起來,待看到絕壁下的拿出水潭,梅襄眼睛一眯,緩緩走到水潭邊,“張月!!。”待梅襄走到水潭邊,水潭下的場景頓時讓梅襄臉色一變,只見張月全身被冰封起來,周圍則是三條鎖鏈將其牢牢困在其中,梅襄身形一躍,跳入水潭之中。

另一邊,周蘭將已經燒好的熱水拿進屋,準備給葉天齊梳洗下身體,然而就在周蘭將水盆放在一旁抱起葉天齊的時候,周蘭身子頓時一僵,葉天齊的身體出乎意料的冰冷。

“天齊!。”

周蘭顫抖着手指,放在葉天齊的脈搏之上,但卻發現葉天齊的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不!!!。”

周蘭的尖叫聲,頓時讓一旁熟睡的葉芷蘭驚醒過來,看到周蘭面上的表情,葉芷蘭臉色一變連忙衝到葉天齊身邊。

待發現葉天齊竟然失去了生息的時候,葉芷蘭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葉芷蘭手掌輕輕放在葉天齊的面容之上,潔白的聖光閃爍而出,照耀在葉天齊的身上。

“我要醒過來,你給我醒過來!。”

葉芷蘭身上的聖光越來越強,撕心裂肺的疼讓葉芷蘭神智都變得迷糊起來,回憶起自己在孤兒院,葉天齊爲自己搶下的第一口飯,熊熊大火之中,是葉天齊帶着他離開了那個地獄。

每天夜裡葉天齊都會爲自己講故事,每當打雷的時候,都是他護着自己,一幕幕,一件件,全然迴盪在葉芷蘭的腦海中,就像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樣。

耀目的聖光閃爍,甚至破開蒼穹,龍虎山所有人都感受了這股神聖的波動,蓮兒臉色一變,連忙衝進房間裡,只見葉芷蘭將葉天齊抱在懷中,淚水隆葉芷蘭的眼角落下,濃濃的悲傷讓一切都顯得蒼白。

蓮兒目光看向葉芷蘭懷中的葉天齊,眼角不禁通紅起來:“葉哥哥,葉哥哥你醒醒啊!。”

蓮兒走上前抱着葉天齊的胳膊大哭起來,見此周蘭不禁走上前將兩人抱在懷裡,一滴滴淚水落在葉天齊的身上。

黑暗中,葉天齊的意識再次從苦海中掙脫出來,眼中依然是迷茫之色,然而就在葉天齊即將再次陷入苦海中輪迴時,耳邊忽然一動。

“葉哥哥、天齊!”

不知道從哪傳來的聲音,讓葉天齊麻木的神情頓時開始從新復甦起來,濃濃的悲傷從這股聲音中傳來。

“好熟悉!好心疼!”葉天齊呆木的眼神漸漸恢復起神彩:“是、芷蘭她們,是芷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缺少的不是權力,不是力量,不是金錢,而是她們,是她們!!”

葉天齊眼中的神色越來越濃,周圍的苦海頓時開始翻騰起來,無數生靈在其中掙扎,想要伸出雙手去將葉天齊拉進苦海,葉天齊眼中閃爍過一道寒光,冷道:“苦海無涯,只因彼岸便在腳下,我心中有彼岸,縱然是苦海又如何,給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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