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當衆撿漏!
攤主望向林棟的目光就像是望着一頭人形金錢獸,他根本不再去理會其他看攤子的顧客,就等着林棟開口了。
林棟鄙視的看了聶貴軍一眼:“老二,原來你就是這德性啊?我原本還覺得你挺有志氣呢!就算家庭條件不好,但肯吃苦,能努力,學習成績不錯,爲人也挺自信……”
聶貴軍不知道林棟爲什麼說這些,但聽到林棟一臉這種表情誇他,聶貴軍不僅沒有一點兒喜悅,反倒隱隱感覺有些不安,欲抑先揚,他猜測後面林棟肯定不會說什麼好話!
果然,接下來林棟的話不中聽起來:“沒想到在宿舍裡你做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說什麼找不到真愛就不談戀愛——那你爲什麼冒充我給程嬌嬌發短信?人家不理你就把事栽到我頭上?爲什麼頭一天被程嬌嬌拒絕第二天就去約別人?不僅這樣,還死活不承認,你就這德性?我看根本不是什麼勵志青年,你就一典型的鳳—凰—男!”
原本聽到剛纔撿漏的人在這兒,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現在聽到林棟這麼大聲說話,更多的人被吸引過來,其中不乏認識林棟或聶貴軍的,他們聽林棟這麼一說,紛紛議論起來!
聶貴軍氣的臉色發青,牙齒咬的咯吱吱作響,卻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來,難道他能說這些都不是自己乾的?
圓睜着眼睛瞪了林棟幾分鐘,聶貴軍指着他大聲說道:“你無恥!這事沒完……”說完便鑽出人羣快速離開了。
林棟輕嘆一口氣。
他開始不想這樣的。至少在何東成的維護下,宿舍裡三年時光過的還是挺愉快的。
然而聶貴軍始終是個攪屎棍,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他公開拆自己的臺,而之前的幾次,都像昨天晚上一樣,輕描淡寫的開個玩笑就過去了,連個道歉都沒有!
如果林棟還是以前的林棟,他可能也就繼續忍下去了,但現在他不能!
彭文慧望着離去的聶貴軍,目光裡帶着幾分憐憫,有些猶豫的對林棟說道:“他會不會……對你報復?”
林棟笑了。還好自己的老鄉不是糊塗人,他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瞭解他,他這種人,報復是肯定的。不過鳳凰男而已,他們總是自以爲是世界的中心,實際上,除了自己堅持的那一點點過度的自尊,能力並不強,放心吧,如果他就此悔悟也就算了。如果想報復,我會讓他變得更難看!”
說完林棟不再去理會聶貴軍的事情,蹲下來開始翻撿攤子上的東西。
周圍的人散去了一些,但還有不少人圍着,期待着看林棟準備買什麼。
攤主的眼睛變得更大,他雖然感謝剛纔聶貴軍提醒了自己,不過卻對聶貴軍的下場沒什麼想法——和他有屁關係!
彭文慧有些擔心的望着林棟,她不知道林棟怎麼解決現在的這個難題:在衆目睽睽之下撿漏,這件事的難度不要太大好吧?
林棟卻絲毫沒管別人的看法,他直接拿起一個青花酒壺,仔細打量起來。
“你的眼光真好!”那攤主立刻開始忽悠,“這可是……”
“別!還是我自己說吧!”林棟把酒壺蓋子取下來,往裡面望了望,然後原樣放在攤子上:“這酒壺應該是你們直接從景德鎮買來的工藝品吧?你買它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月!”
林棟能夠這麼肯定,是因爲自己腦子裡呈現的信息,這玩意生產的時間最多不過四十天!
攤主張大了嘴巴,這玩意還真就是他半個月前進的,這位買家也太神了吧?
“這塊玉佩看樣子古樸,不過一看就是機器工,”林棟又拿起一塊玉佩說道:“料子是做了假注了色的,底料連玉都達不到……”
放下玉佩,林棟又拿起一個看着像籽料把件的玉器說道:“這個嘛……”
攤主聽了林棟剛纔說的那兩樣,臉都綠了,心裡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林棟竟然把兩樣東西都說的一絲不差,喜的是這樣更能篤定這貨就是來撿漏的,只要他出手,肯定是好東西!
“這東西多少錢?”林棟終於問了他想要聽的問題。
“八千!”攤主理直氣壯的出價,“這可是真正的和田玉籽料……”
“要真是和田玉籽料,這麼大的個頭,你出八萬都有人要!”林棟隨手把那玩意兒丟在攤子上,“這個最多就是滾桶料,還是染了皮子的!”
“什麼是滾桶料?”彭文慧現在真覺得跟在林棟身邊是不虛此行了,就算今天什麼也沒買到,也值了。
林棟耐心的解釋道:“籽料是天然形成的,不過畢竟這麼多年的挖掘,已經很少了,但做假的人有的是辦法,最普通的就是找一個大桶,把一堆玉石的邊角料放進去,然後旋轉大桶,人爲的讓這些玉石不斷互相摩擦,磨完後再進行簡單的後期加工,就成了現在這種,看着跟籽料差不多的東西。普通人可不好分辨是真籽料還是滾桶料,上當的人不少!”
周圍的不少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雖然這種常識在業內是大衆化的,但外行知道的卻並不多。
攤主臉色立刻陰了下來,經林棟這麼一說,他這攤子還有東西能賣嗎?
林棟指了指那塊料子說道:“當然,如果不是他要價太高,這塊把件還是能買下來的。畢竟雖然沒達到羊脂白,但至少也是山料裡的好貨了,差不多能到一級白,只是價格有點高……”
聽了這話,攤主臉色纔好看了些。
林棟又點了幾樣東西,攤主現在都沒脾氣了,他又不能堵着林棟的嘴,而且攤子上的一些東西,他自己都不清楚具體來歷,林棟卻說的頭頭是道,這讓攤主也感覺雖然這樣下去,自己想要蒙人恐怕不可能了,但也漲了見識,算是略有收穫了。
“這枚袁大頭多少錢?”林棟再次問價。
“八百五!”攤主給了個實價,他再不敢糊弄林棟了,不過價格也比底價高兩百塊,他始終覺得林棟還是會在自己攤子上買東西。現在能掙一點是一點了!
“真貨倒的確是真貨。”林棟點點頭,把袁大頭放下,“不過這一年出的袁大頭存世量不少,這個價,有點高了。”攤主無語,林棟說的是實情,他自己攤子上這枚和另一枚一起收的,那一枚賣了三千八,就是因爲年份不一樣,鑄幣局不一樣,存世量少,品相好。當時的買家給攤主講了這事,他記住了。
“這枚玉簪是清中期的。”林棟又撿起一枚有些發黃,上面還帶着些污跡的玉器說道:“只是可惜了,只有一半,不然還值點錢。”
攤主幹脆不說話了,話都讓林棟說了,他還怎麼發話?
“這兩樣一起多少錢?”林棟一臉的失望,看錶情又不想空手而回,把袁大頭和半個玉簪放一起說道:“合適價我就拿了。”
“五千!”攤主略微提起點精神,林棟總算出手了,但他卻不敢再要高價了。
“兩千吧!”林棟還了個價,“清中期翡翠已經成了主流玉石,這種軟玉市場已經退居二線了。雕工什麼的我就不說了,還是半截……”
“兩千五!”攤主帶着僥倖,還想多撈一些。
“成交!”林棟笑了,扭頭對彭文慧說道:“給錢!”
一衆人都傻了眼,這是什麼意思?
攤主隱隱感覺不妙,自己恐怕又被算計了!
彭文慧雖然不明就裡,但卻相信林棟,立刻痛快的掏了錢。
攤主雖然有心反悔,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打自己的臉,收了錢,把東西給了林棟,有些不樂意的說道:“你肯定又撿了好東西!不過能不能給大家講講?”
堤內損失堤外補,他可是實實在在的聽說,剛纔林棟在那個攤子上撿完漏後,攤子上的東西都被別人搶光了。現在自己雖然也被撿漏,攤子上的東西林棟也講了有一半,但誰能保證大家不會剩下的東西感興趣呢?
林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