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華在得知林棟和婁北風在研發方向上的衝突的時候，兩方面都已經開始着手了，而且婁北風這方面已經有了不小的進展——相比較以前的設計，現在的設計明顯更加的成熟。
因此，蔡華並沒有立刻去說服兩個人繼續合作，而是直接去找了711研究所的胡所長。
“你是說，林棟和婁北風沒有合作，反倒各搞一攤？”
胡所長放下手頭的資料，摘下眼鏡，邊揉邊問道。
“是的。”蔡華點點頭。他現在有些頭大，這兩個人，一個是上級請來的外援，有着讓人眼前一亮的業績，雖然年輕，但卻是國內乃至國際上公認的虛擬現實技術的第一人——這可不是蔡華自己說的，是自奧斯卡把飛狼頭盔拿去做禮品後，有試用過的老外說的。他們說，和飛狼頭盔相比，索尼的那個眼鏡，狗哥的那個紙盒子，簡直就是渣渣！
這還是奧斯卡沒開幕的時候的事情，可以想像，等奧斯卡開幕，那些頭盔被分發下去，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有幾個原本因爲拿獎無望，不準備參加這一次頒獎禮的演職人員已經在自己的推特、臉譜上放話，就是爲了那個頭盔，他們也會參加這一次奧斯卡，拿不到獎，拿個頭盔回家也是巨大的收穫！
雖然這話不免有炒作之嫌，但可以想見頭盔的巨大誘惑力！
另外一個則是自己研究室裡的技術骨幹，是典型的複合型人才。既懂技術，又知進退，軟硬件都能拿得出手。這樣的人才，任誰都不會置之不理，要知道，先前的模擬訓練艙可是婁北風一力搞出來的，在這上面，整個二室，算上他蔡華。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婁北風。
這兩個人對上，即使是蔡華，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支持哪個了。
“那他們有什麼進展沒有？”胡所長也犯了難。原本以爲把林棟請來，再把飛狼頭盔的事情一說，長纓集團的實力在那裡擺着，想來二室的人肯定能對林棟服氣。合作肯定沒問題。這樣的話，兩者就能實現1+1〉2的效能。
沒想到的是，這中間不知哪個環節出問題了，竟然跑偏了！
蔡華想了想，把自己瞭解到的情況說了出來：“林棟那邊還在研究咱們的模擬訓練艙。不過他說動了趙中華和李宵鵬這兩位試飛員幫助，新型訓練軟件的大綱角本已經搞出來了。我大致看了看，非常的複雜，也非常的全面。遠不是我們原來的那套程序能比的。如果兩者的軟件都搞出來，婁北風完敗無疑！”
蔡華先前是參與了原來模擬訓練艙軟件的設計。所以對這個很清楚。
“聽你話裡的意思，對林棟能搞出來這個軟件，不抱什麼希望？”胡所長擡了擡眼，問道。
“是啊！”在胡所長面前，蔡華絲毫不隱瞞自己的想法，搖了搖頭說道：“太複雜了，所以纔不好做。要知道，先前那套程序，是我們二室大多數骨幹力量配合婁北風一力搞出來的，那是在先前所有的基礎都打好的情況下，都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現在林棟說是要在一個星期內見分曉，這過去一天了，還什麼都沒開始……”
看胡所長沒表示什麼，蔡華繼續說道：“我聽說林棟會一種新型的編程技術，效率很高，但我們沒見過。他的飛狼頭盔和配套軟件我們也解不開，看不出來，但在我看來，就算有新型的軟件，以他們設計的那個大綱，恐怕真的很難搞出來。現在的虛擬現實技術就是這個現狀，不是一兩個編程軟件能夠解決問題的。”
“那婁北風那邊呢？”胡所長對林棟這邊的情況沒有發表意見，反倒問起了婁北風的情況。
“很順利。”蔡華笑着說道：“從那個頭盔的設計得來的思路，婁北風帶人已經把基礎模塊修改完善好了，我聽說效率提高了20%，很不錯。按婁北風的說法，只需要十天，他們就能拿下整個模塊設計，進入到測試階段。我相信他有這個實力！”
“看來你還是傾向於婁北風能順利完成啊？”胡所長笑着對老戰友說道：“是有私心，還是真的理智的判斷？”
“有點兒私心吧！”蔡華坦誠的說道：“婁北風是不錯的苗子，雖然有些傲氣，但前段時間模擬訓練艙的問題，已經給了他教訓，這一次他能夠穩紮穩打，沒有跟着林棟去冒險，其實我是挺欣慰的。咱們的研究室總歸是要靠他們挑大樑的，雖然這兩年國防科研經費足了，但是國防技術研究咱們走不得彎路，不能賭也輸不起，所以現在他雖然保守了些，但我卻覺得他更成熟了。”
胡所長笑着搖了搖頭：“我看你是準備退了，在培養接班人吧？像他這樣的年紀，太保守了不見得是好事，年輕人應該有點衝勁嘛！不過這是你們二室的事情，我也不多說。”
“那上級……”蔡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林棟畢竟是上級請來給咱們幫忙的，現在把他撂在了一邊，只有陳倩和饒雪兩個人幫忙，這件事是不是……我調兩個人過去幫忙？”
“不用了。”胡所長擺了擺手，“就算你調人過去，咱們的人不情願，恐怕效率也不會很高。既然林棟覺得人夠用，咱們就別干涉他。這件事你先別管，只要給林棟那邊保障好就是了。上級那邊，我會報告好的，其他的你不用擔心，反正林棟說的時間也不長，咱們就等一等，看一週後的結果就知道了。”
說着他點了點桌子上的書說道：“和你不一樣，其實我倒覺得林棟贏的可能性大些。當然，這只是直覺，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好事，有競爭纔有動力，有比較才能看得到差距。所以這樣反倒會刺激他們的研發能力和主動性。你我就不要摻合了，這段時間正好好好看一看，旁觀者清嘛，說不定能有什麼意外的收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