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溫婉!
溫婉看到龍天也是稍稍愣了愣,隨即目光就落到了江南和寧靜身上。
看到寧靜挽着江南的手臂,溫婉眸中掠過一絲不自然。
少許後,溫婉收拾好情緒走了過來。
“江南,可以呀,竟然把華夏最有名的白富美拿下了。”溫婉微微笑道。
江南微汗。
寧靜則鬆開江南的手臂,淡淡笑笑:“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今晚,江南是作爲我的舞伴陪我出席宴會的。”
寧靜頓了頓,又微笑道:“溫小姐沒有帶舞伴來嗎?王妃說了,酒會之後有一個自由跳舞時間。”
溫婉攤了攤手:“身邊沒有這樣的男人。”
寧靜看了看龍天,突然嫣然一笑:“剛好,龍天也是一個人,你們倆可以臨時湊合一下。”
江南原本覺得,以溫婉偏向保守的性格,她肯定會拒絕的。
但讓他大跌眼鏡的是,溫婉竟然點頭同意了。
龍天也沒說什麼。
寧靜看了江南一眼,又笑道:“我們去一邊吧,讓他們倆好好交流一下。”
江南心裡有些彆扭,但最終還是點點頭,跟着寧靜一起離開了。
江南和寧靜離開後,溫婉看了龍天一眼,輕笑道:“怎麼?跟我一起跳舞,讓你很不舒服?”
龍天一陣惡寒。
“這女人怎麼回事?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反應過來後,龍少有點崩潰。
自己是很有霸道總裁潛力的,對待女人向來都是簡單粗暴,但偏偏對眼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辦法。總感覺,每次面對她,自己就很有壓力感。
“你不要過來!我討厭女人!”龍天說完,直接落荒而逃。
溫婉看着龍天的背影,目光閃爍。
她生性溫和,一般不會去記恨別人,但也有無法原諒的人。
譬如她的親生母親。
無法原諒母親,並非是因爲在自己只有三個月大小的時候,她就把自己無情的拋棄了;也並非是因爲這些年她對自己不管不問;
無法原諒是因爲母親對父親的尖酸刻薄。
溫婉很清楚的記得,七歲那年,自己因爲羨慕別人有媽媽陪伴而回家跟父親鬧,非要父親把母親找過來。
父親被自己吵得沒辦法,只好跟母親打電話。
父親打電話的時候,自己就在身邊躲着偷聽。
當時,父親打通電話,剛喊了一句‘小一’,就被母親無情的嘲諷了。
她說:“別喊這個名字了,我聽着噁心。我不是你的‘小一’,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被人非議。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就算折十年壽命也不想再與你相遇!”
說完,母親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溫婉看到了她一生也忘不了的一幕。
一直在自己心中就是一片天、哪怕生活再難,也從沒有皺過眉頭的父親卻哭了。
那是自己第一次見父親流淚,也是唯一一次見父親流淚。
從此以後,父親再也沒哭過,但也從此變得沉默起來,孤僻起來。
當時,年幼的溫婉還沒有什麼感觸。
成年以後,每次想起這一幕,溫婉就心如刀絞。
不管怎麼說,母親還是賜予她了生命,所以她不會去恨她。
但是,這一生,自己恐怕都無法再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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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裡有着世界各地的各種美酒,但這種上流社會的宴會,大家絕對不會喝太多的。
如果一直狂喝,會給人沒見過什麼市面的感覺。而且,重要的是酒後容易失態。
上流社會的這些人可是把面子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酒後結束後,在艾莉的主持下,舞會開始了,音樂響起。
當然,依然是上流社會主流的華爾茲旋律。
華爾茲(waltz),又稱圓舞,是國標舞中最常見的舞蹈。華爾茲具有明顯的升降動作而如一起一伏連綿不斷的波濤,加上輕柔靈巧的傾斜、擺盪、反身和旋轉動作以及各種優美的造型,使其具有既莊重典雅、舒展大方、又華麗多姿、飄逸欲仙的獨特風韻。它因此而享有“舞中之後“的美稱。
先進入舞池的是希米爾和伊北。
這兩人都是跳華爾茲的高手,配合也很好。
一曲終了,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然後,在衆人的驚訝下,希米爾直接走到江南面前,微笑道:“江南,可否請你跳支舞?”
“呃......”江南下意識的瞅了瞅周圍。
“放心,楚小姐並不在這裡。”希米爾道。
被人一言道破,江南也是有點丟面子。
“咳咳!說的好像我很害怕楚離似的。”
“那還不牽着我的手?”希米爾又道。
江南一咬牙,直接牽着希米爾的手進入舞池。
寧靜站在一旁,沒說什麼。
“江南,你會跳華爾茲嗎?”希米爾又道。
“嗯,沒跳過,但好像會跳。”江南道。
希米爾莞爾一笑:““沒關係的,跳不好,跟着我的節奏跳就行了。“
“唔......行。”江南淡淡笑笑。
然後,一曲終了。
希米爾有些目瞪口呆。
“爲…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是說,讓江南跟着自己的節奏跳舞嗎?爲什麼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自己在跟着江南的節奏跳?”
“呃,江南,你的華爾茲是誰教的?”希米爾開口道。
江南也是露出一絲迷茫,他暗忖少許,搖了搖頭:“不清楚,實際上,我並沒有五年前的記憶。”
“這樣。”希米爾倒也沒再多問。
這時,艾莉走過來道:“希米爾小姐,你想一直霸佔着江南嗎?差不多可以把江南還給人家寧靜了吧?”
希米爾瞅了瞅舞池邊上的寧靜,攤了攤手,很是遺憾道:“好吧。”
她收回目光,看了江南一眼,微笑道:“去邀請你的女神吧。”
“呃......”
希米爾離開後,江南收拾下情緒來到了寧靜面前,伸出一隻手,淡淡笑笑:“寧總,可否請你跳支舞?”
寧靜淡淡笑笑,把自己的手放在江南手心。
倆人牽着手走到舞池中央。
華爾茲的音律再響。
寧靜的鞋跟輕輕點地,掠水的蜻蜓一般,輕輕地就那樣撫一下,而鞋尖撐着地面,左左右右地畫着弧,一個一個的圓圈圓滿地描出。
江南盯着寧靜,寧靜也盯着江南,一個轉身又一個轉身,稍縱即逝的一回頭,眼睛還是四目對望着,就像被焊錫牢牢地粘住了一樣,忘記了世間所有的其他。
倆人的配合就如行雲流水,令人賞心悅目。
旁邊觀看的希米爾吃驚不小。
華爾茲本來就是屬於兩人舞蹈,兩個人舞技再高超,如果沒有配合,舞姿也不好看。而華爾茲的雙人舞配合難度很高,通常需要日積月累才能培養出心有靈犀的默契。
而江南和寧靜屬於上下級關係,理論上是不可能長期在一起練習舞蹈的。
可是,這倆人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
而舞池之中,隨着舞曲的進行,江南突然有種強烈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