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誰都沒有說話。
在沉默很久之後,江南嘴角蠕動,正要開口,突然下方傳來樹枝被撥開的聲響。
南宮月立刻縱身一躍,很快消失在濃密的樹葉叢中。
這時,下方的樹葉叢中鑽出一個頭腦。
正是王舞。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讓你們在下面等着嗎?多危險!”江南眉頭微皺,道。
南宮月或許不會殺他,但不代表她不會殺這些女兵。
雖然三年來,再次與南宮月‘重逢’,一句話也沒說,但江南感覺得到,三年後的南宮月實力更強了,但同時也更冷漠了。
“南宮月,這三年,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王舞並沒有察覺到江南眼角露出的悵然,而是小心翼翼道:“我們在下面等了好久也沒見教官下來,我們擔心你,所以就..”
江南收拾下情緒,先是嘆了口氣,然後淡淡笑笑:“我不是說了嗎?我沒那麼容易掛掉的。”
“那,教官,你在樹上那麼久沒動靜,是發現什麼了嗎?”王舞道。
江南一臉從容道:“的確發現了什麼。”
“那..”王舞立刻滿臉警惕,舉槍瞄準着四周的茂密枝葉。
江南笑笑:“我發現的不是間諜,而是一隻非常可愛的松鼠。”
“松鼠?”王舞也是松鼠控,立刻滿臉興奮起來:“在哪在哪?”
江南翻了翻白眼:“被你嚇跑了。我本來已經跟那隻可愛的小松鼠混熟了,結果你一來,就把它嚇跑了。”
“啊,好可惜!”王舞滿臉遺憾。
她頓了頓,又道:“那就是說,剛纔的聲音是松鼠弄出來的?”
江南點點頭:“大概踩到一個快要折斷的樹枝上。”
說完,江南又道:“這裡沒有異常,我們下去吧?”
“嗯。”王舞點點頭。
隨後,江南帶領衆人又裝模作樣的搜了一遍,依然未果。
“大概不在這裡,我們先回吧。”江南道。
回到營地的時候,其他搜尋小組都已經回來了。
看大家的樣子,似乎都沒有收穫。
“那個間諜還真能藏啊,這麼多人都找不到啊。”教官之一的羅賓開口道。
羅賓,國際不祥,年齡大概二十二三歲。
看起來不起眼,很中庸的一個人。
“潘副官,你們營地沒有紅外線探測器嗎?”這時,冬雪開口道。
紅外線探測器是現在較爲普遍的熱感探測器,能夠檢測動物和人的存在和移動。
“呃,有是有。但沒什麼用。因爲這座島上有很多野生動物,譬如松鼠、飛鳥之類的。我們這裡的紅外探測器比較落後,無法區別人和動物。”潘清道。
冬雪淡淡道:“那就麻煩了。據我推測,那個間諜極有可能隱藏在樹枝上方的枝葉叢裡。”
“冬雪教官,我們不能一棵樹一棵樹搜查嗎?”王舞開口道。
“不能。”冬雪淡淡道:“對方可能攜帶着微型激光武器,射程長,威力大,冒然上樹搜查,太危險了。”
“對了,冬教官,你說的那種具有破壞力的便攜式激光武器,真的存在嗎?據我所知,世界各國,包括幾大強國,均沒有裝備這種新型武器。”潘清道。
冬雪略微沉吟,然後淡淡道:“各國軍隊沒有裝備,不代表其不存在。這個世界上可是有不少隱形勢力,他們有的甚至能左右一個大國的政局。而且,開發新武器的,不僅限於軍方機構,很多民營企業也具有很強的研發能力。”
“呃..”潘清點點頭:“這倒也是。”
“那我們該怎麼辦?”羅賓攤了攤手,道。
這時,江南突然開口道:“什麼都不用做。”
“嗯?”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聚集到江南身上。
“江教官,爲什麼這麼說?”潘清開口道。
“我不覺得她是擊毀直升機的兇手。”江南淡淡道。
“你有什麼證據嗎?”潘清道。
江南搖搖頭:“直覺而已。”
沒錯。江南並沒有什麼證據,就是直覺。
他心中更相信自己的推測:南宮月恐怕是爲了救在人工颶風災難中落水的自己,而被迫漂流到了這座荒島,而非故意潛伏進來。
羅賓雙手墊在腦後,輕笑着看着江南:“江南兄,不會真被冬姐說着了,你認識那個間諜吧?”
江南瞳孔緊縮。
但還沒開口道,王舞已經開口道:“纔沒有呢!教官帶隊搜的時候,比我們誰都仔細!”
“他或許是想在被我們發現之前跟間諜取得聯繫呢?”羅賓輕笑道。
王舞臉頰漲紅:“教官纔不會做這樣的事呢!”
“就是。”鹿彤也是開口道:“教官纔不是那種人!”
羅賓看了鹿彤一眼,咧嘴一笑,道:“唔,這可真有趣。我聽說,早上江教官讓你侍寢,現在倒替他說話了。莫非,江教官把你弄的很舒服?哎,要不這樣,你晚上也來我帳篷裡,我保證把你弄得更舒服。”
鹿彤眼眶含淚,雙手一直搓着衣角,表情頗讓人憐惜。
潘清臉一冷,正要開口道。
江南突然從口袋裡扔出一枚徽章,丟到羅賓面前。
嘶~
其他教官都是臉色微變。
“江南,你這是什麼意思?”肯尼道。
肯尼在這些教官中年齡最大,也是這次教官行動的臨時隊長。
“唔..”江南嘴一裂:“當然是決鬥了。這不是我們銀光傭兵團的決鬥儀式嗎?”
銀光傭兵團從成立之初就有一個決鬥儀式。
挑戰者把個人擁有的傭兵團徽章丟到對方面前,如果對方撿起徽章,就視爲同意決鬥。
銀光傭兵團的決鬥十分殘酷,徒手格鬥,一方不死,決鬥不止。
也正因爲這種苛刻的決鬥規則,所以銀光傭兵團內,採用這種決鬥模式的並不多。
傭兵團成立幾年來,也就不到十組採用了這種規則進行決鬥。
其中就有銀光傭兵團的現任團長金角。
其在決鬥中殺死原團長,從而成爲銀光新一代團長。
金角就任銀光傭兵團新任團長後,也有兩三人自不量力去挑戰金角,但均被金角在一招之內殺死。
從此,再也沒人去挑戰金角。
羅賓也是被江南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看着地上的徽章,臉色極爲難堪。
“喂,羅賓兄,你怎麼了?剛纔羞辱我可愛學生的時候,不是挺神氣的嗎?”江南的語氣充滿挑釁:“誒?難道說羅賓兄怕輸給我?我印象裡的羅賓兄可沒這麼窩囊啊。”
羅賓被江南刺激的差點暴跳如雷,但是,他必須冷靜。
如果拾起江南的徽章,就意味着自己認可這場決鬥。
這是一場‘一方不死,決不罷休’生死局,在沒有絕對的取勝把握前,他並不想冒險。
可是,如果自己拒絕決鬥,那就代表自己夾着尾巴逃了,自己的臉算是丟完了。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