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王卓驚訝不已,不是說那個男死者生前捱了七刀,女死者受到過性侵害嗎,怎麼就變成了男死者性侵害了老婆之後自捅七刀死了?
他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線索,急忙問道:“那個避.孕套呢?找到了沒有?”
“上哪找呀。”原野乾笑道:“有人分析說肯定是被馬桶沖掉了,檢方認可了這個說法。”
“扯他媽蛋!”王卓頓時就氣得一拍大腿:“這叫什麼邏輯,根本就站不住腳啊!咱們推理一下,那個男的先戴套強.奸了他老婆,然後把老婆和女兒都給殺了,最後自捅七刀也死了,你覺得他在這種心理條件下,還有必要戴套嗎?還有必要用馬桶把套子沖掉嗎?或者我是不是應該問一下,他自捅七刀的說法是怎麼成立的?”
“哎呀。”原野乾咳兩聲,訕笑道:“總之案情已經這樣了,他們一家三口都死了,那男的本來就無親無故,現在他們家的遺產已經被女方的家屬繼承了,這個案子就算結束了。江洲市少了一個吸毒的禍害,多了三個戶口名額,還費那個腦筋幹嘛?”
王卓啞然,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麼,把罪責推到一個不會說話的死人身上,而且這個死人還沒有人站出來幫他說話,還有什麼比這樣破案更容易的呢?警方又多了一個辦案神速的名聲,增加了一個破案率,沒準還能得些獎金什麼的,死者的家屬也收穫了一筆價值不菲的遺產,一套起碼價值三四百萬的房子,簡直是皆大歡喜了!
至於是不是有罪犯逍遙法外了,誰管它呢?天知道有沒有,即使有又怎麼樣?
暗歎一聲,王卓隨口問道:“對了,那個男的不是有吸毒史麼,有沒有從他身上再破獲什麼陳年舊案?”
“這倒不瞞你說,”原野有些幸災樂禍的低聲說道:“確實有人想把幾個破不掉的舊案子推到他身上,但辦這個案子的那幫傢伙不同意,你猜爲什麼?”
王卓想了想,猜測道:“因爲會涉及到賠償,辦案的人怕接收遺產的女方噴嚏同意?”
“對啊!不愧是王卓啊,這才能猜到!”原野這話倒不是拍馬屁,而是真的佩服王卓:“要是有舊案子推到這個男的身上,舊案子的受害人肯定要索賠的,那樣這個滅門案的遺產就會減少,女方家屬肯定不會同意,不就反過來讓這個滅門案不能結案了麼!”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王卓啞口無言,受害者的家屬等着接收遺產,警方着急結案,雙方一拍即合,卻置死者的尊嚴與感受於不顧,荒唐!
“這案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他苦笑一聲,說道:“原野,這件事咱們下次見面再接着聊,我這還有事,先掛了。”
“對了。”原野搶道:“女方的家屬把他們一家三口的遺體捐出來了,沒準接收的就是你們學校呢,可能你下次做解剖實驗的時候,用到的標本就有這一家三口!”
……
王卓的好興致終於被敗壞掉了!
這年頭喪葬費確實貴,貴的令人髮指,想到民政部門的大門口指着那三米高的銅獅子罵一句臥槽泥馬,但對於一個在江洲擁有一套商品住房的家庭來說,賣房錢的零頭就足夠這三口之家到一個山清水秀的邊遠城市置辦一套墓地了。
可是女方的家屬,卻把遺體給捐了,爲了省一筆喪葬費!
其行難恕,其心可誅!
直到白露含羞帶怯的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他還氣得鼓鼓的,叉腰坐在牀沿上,一臉忿色。
“王卓?怎麼了?”白露很快收起羞澀的心情,困惑的走到王卓身邊。
王卓苦笑搖頭:“別提了,聽到一件極其無恥的事,真是壞了我的好心情。”
“能對我說說嗎?”白露輕聲問道。
她的頭上戴着浴帽,一方面因爲不想弄溼頭髮,一方面也是剛剛病癒身體還有些虛弱,需要預防感冒。她身上圍了條彩色浴巾,像一道美麗的彩虹,包裹着曲線凹凸的玲瓏身材,兩條雪白的長腿晶瑩剔透,泛着水潤的光澤。
“對你說說?”王卓打量了她一眼,搖頭笑道:“還是算了,你沒看到連我這種粗神經的人都被氣成這樣了,你聽了之後會氣得吃不下飯的。”
笑了笑,白露說道:“可我一直以爲,你是個情感細膩的人,和粗神經這個形容一點也不沾邊。”
情感細膩?王卓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這個觀點簡直太不靠譜了,有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情感細膩嗎?
見他當成了笑話聽,白露微笑搖頭,在牀的另一角坐了下來,輕聲問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王卓一聳肩,表示承認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不是情感細膩的人,你會從派人連夜從蘭州趕到至合去給我送藥嗎?送藥失敗後,你還專程從江洲飛過來救我,不是擔心我的安危麼?”
“這個和細不細的不相干吧?”王卓撓頭,心底裡還是很排斥細膩這兩個字的,細有什麼好,男人哪有不喜歡別人誇他粗的?
“不光是這件事,思源還對我說過許多你的其它事,我是綜合分析的。”白露微笑道:“就比如這房間裡的空調吧,我走開的時候還是關的,現在卻是開到最大的暖風,你當然不會感到冷,是怕我出來之後感冒才這麼做的吧?”
王卓一愣,還真有這麼回事,不由得啼笑皆非的摸了摸臉,心說難道自己真的像白露說的那樣,是個“細膩”的男人?
那樣會不會有種很孃的感覺?!
不行,我得硬氣起來!他立刻做出決定,清清嗓子,向白露挑了挑眉毛:“妹紙,你搞錯了,我開空調不是怕你感冒,是不希望一會兒和你溫存的時候房間裡冷颼颼的沒情調。”
白露的臉蛋騰的一下就紅了,像剛剛一口喝掉了一杯烈酒。她低下了優雅的頸子,如一隻含羞的天鵝。
王卓得意而笑,牛哄哄的吩咐:“我去洗個澡,你拉一下窗簾吧。”
女人要是固執起來,是很要命的。
洗手間裡傳來嘩嘩水聲,擋了窗簾的房間裡變得幽暗而曖昧,白露把王卓的洗澡舉動當成了細膩的一種表現,他沒有急火火的行動,而是先去清洗乾淨,留給女孩子乾乾淨淨的第一次,不是情感細膩是什麼?
還有拉窗簾的吩咐,也被白露當成了細膩的表現之一,也不知道王卓是真的“細膩”,還是她成見深刻,無藥可救。
當王卓清爽歸來的時候,強勁的空調已經把房間裡哄得暖融融的,白露沒有用假裝看電視來掩飾緊張,也沒有躲進被子裡裝睡,更沒有假腥腥的穿回衣服以表示矜持,她還是安靜的坐在牀邊,順滑的長髮已經披散開來,像一簾柔順的瀑布。
這種時刻,浪費時間就等同於犯罪,王卓輕鬆的走過去,緊貼着她的腿坐了下來,然後輕託她的下頜,將她的俏臉扳轉過來,一邊欣賞着她因爲緊張激動而微閉的美眸,一邊湊過去,吻下去。
女孩的嘴脣帶着誘人的甜味,柔軟燙熱,她牙關微張,讓王卓能夠輕易的長驅直入。
她的香舌摩擦力出色,還有着誘人的韌性,她動情的喘息着,很快就用雙臂的環抱來回應着王卓。
她貪婪的吸入着王卓渾厚的陽剛氣息,越呼吸越窒息,漸漸在王卓的懷抱中倒下去,變成了仰躺的姿勢。
耳鬢廝磨,王卓稍息了片刻,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思源是不是把我喜歡的事都對你說過?”
“嗯。”白露輕應了一聲。
“那你做好準備了嗎?”王卓笑問。
他是問白露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有,做他後宮的成員之一。
而白露卻領會錯了他的意思,她又嗯了一聲,然後羞澀的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聲音答道:“我學了吹簫,只爲你。”
王卓頓時身子一定,旋即悄悄把嘴咧到了耳根,是哭笑不得,也是心花怒放!
……
思源有時候真誠的完全沒有心計,有時候卻是個搖着惡魔尾巴的小騙子。
當白露拉下王卓的浴巾之後,她發現自己被思源給騙了!這哪是思源說的“頂花帶刺小黃瓜”的尺寸,分明就是根洗衣棒啊!
所謂頂花帶刺小黃瓜,其實是形容大小的,黃瓜只有在幼體期纔會頂花帶刺,當它生長到一定程度時,頂端的花朵就會枯萎,漸漸的瓜身上的嫩刺也會脫落,所以一個頂着花帶着刺的黃瓜肯定大不到哪去,尺寸是比較“袖珍”的,吃起來口感也比較嫩。
而現在她看到的這支“黃瓜”,其大小絕對相當於黃瓜最成熟的時期,而且也堅硬異常,完全和嫩字不沾邊,都可以做種瓜了!
這下子可完全超出了白露的心理準備,這管獨孔簫可怎麼吹?!
她悄悄瞟了王卓一眼,迎上的是蘊含着期待與鼓勵的目光,那目光有若實質,彷彿透過了她的眼睛,照進了內心深處,令她生出了一種不忍令他失望,無從抗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