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寒鬆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唐楓就對其望氣了。
蔣寒鬆的氣運已經被一片災氣籠罩。
而災氣的根源,正是支撐在他氣運背後的那位。
從望氣結果來看,支撐蔣寒鬆氣運的那位,原本足足有大腿粗的貴氣,可眼下,那大腿粗的貴氣已經消散掉了大半不說,剩下部分還正在以崩潰般的速度快速消減。
唐楓大致推算了一下,最多五分鐘,那道貴氣必定全盤崩潰。
而一旦貴氣崩潰,原本被貴氣壓制住的怨氣、災氣、晦氣、黴氣等氣運,必定會如同洪水猛獸般爆發!
蔣寒鬆這頭蠢驢,這時候不知道避嫌就算了,居然還使勁的想要往那位身邊靠攏,絕對是天作孽尤可爲、自作孽不可活!
下意識看了眼燈火通明的蔣家後,唐楓不顧蔣寒鬆的臉色,緩緩嘆息道:“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幾十年的基業,可惜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蔣寒鬆臉色鐵青,咒罵道,“你才樓塌,你全家都會樓塌!”
“你算什麼玩意兒?就會裝神弄鬼、故作高深,真當自己是燕京下來的欽差大臣了?”
“你說蔣家要樓塌蔣家就要樓塌?笑話!”
“我還說明天要世界末日呢!”
……
唐楓沒有理會他的歇斯底里,只是看着手機上的時間。
很快,手機震動了下,是李道錦的電話。
唐楓接通,那邊很快傳來李道錦略帶些亢奮的聲音:“楓子,你現在在哪兒?”
“蔣家門口。”唐楓言簡意賅。
“那你爽了!”李道錦話語裡有掩飾不住的喜意,“我剛接到消息,省裡的人已經出動了。這次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極好,我敢說,整個航州,除去一號和一號的秘書以及少數參與行動的人,我絕對是第一個知道的!”
唐楓又看了眼蔣寒鬆的氣運,後問:“你估計他們什麼時候能到?”
“應該差不多了。”李道錦說完,激動道,“省裡一號親自下令,十有八九還真讓你說中了,目標就是蔣千山。這麼大的熱鬧,我得湊一下。我這就帶着記者過去,幫蔣家弘揚一下名聲。”
“那你可能來不及了。”唐楓已經看到了正在靠近的車隊。
雖然黑暗中看不清,可動用透視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些車隊上的紅色牌照以及車隊後面的整整兩車防爆武警。
李道錦彷彿明白了什麼,立馬問:“省裡的人已經到了?”
“差不多。”唐楓應了聲。
“可惜了。”李道錦似乎有些惋惜,後道,“那今晚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楓子你記得讓人多拍點材料,實時轉發給我,我安排人炒作一下。”
“放心。”唐楓說完,掛斷電話,再度搖下車窗,對着蔣寒鬆道:“蔣先生,看來這次我又猜對了。”
說着,看了眼時間。
距離蔣寒鬆開門出來,不過才四分半鐘。
蔣寒鬆只是看到有車隊過來,並不知道過來的是什麼人,冷笑道:“猜對什麼?你不是說我爺爺自身難保,不是說我十分鐘之內不賠錢的話,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麼?可剛纔難道有什麼異常情況出現麼?”
“笑話!”
“蔣先生,我以前一直覺得,您的智商至少在合格線以上。可今晚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好像有些高估你了。”唐楓說着,不及他翻臉,一手指向正快速靠近的車隊,悠悠道,“如果看不清那些車和車牌,就問問你身邊的保鏢。”
衆人聞聲,這才齊齊將目光轉向車隊。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後,車隊已經開到了蔣家大門前。
當看清車隊的車牌和最後護衛的兩車防爆武警後,蔣寒鬆立馬變了臉色。
跟在蔣寒鬆身後的兩個保鏢也變了臉色,趕忙掏出對講機和裡面通報情況。
負責安保的領頭人在得知情況後,第一時間衝向蔣千山的宅院,告知了情況。
蔣千山原本還在慢悠悠的寫字,聽說山下來了一堆政福的車和防爆武警後,依舊不急不慢道:“咱們蔣家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不就是幾個武警和政福人員麼,配合他們的工作就是了。”
負責安保工作的領頭人滿頭大汗,彎着腰小聲道:“蔣家確實經歷過很多大風大浪,可這一次,船可能要翻了。”
“混賬!”蔣千山一把將毛筆反抽到了負責安保工作的領頭人身上,怒聲道,“說什麼胡話呢?”
負責安保工作的領頭人身體發顫,臉上墨黑一片,可依舊小聲道:“老爺子,這次打頭陣的車,是一輛奧迪a8,車牌尾號00005。”
“什麼?”蔣千山正變色,一道不怒自威的身影身後跟着幾個黑色西裝、神色肅穆的助手推門進來了。
進門之後,那位也不廢話,直接朝着身後打了個眼色。
一個年輕男子立馬將一份檔案袋遞給蔣千山,沉聲道:“蔣先生,自己看看吧。”
蔣千山只是掃了眼,身體就忍不住一顫,險些沒一個趔趄跌坐下去。
負責安保工作的那位沒有再像往常一樣過去攙扶他,只是任由他在那邊發抖。
衝進來的幾位也面無表情,任由蔣千山將資料都翻了一遍後,這才以不容置喙的語氣道:“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話一出,兩個年輕人當即出列,分別鉗住蔣千山,將其架了出去。
與此同時,蔣家園內不少獨棟別墅內,都上演着類似的景象。
蔣家大門口,兩隊防爆武警荷槍實彈,分列兩排,冷冷的看着一個又一個蔣家的大人物被帶出來。
而每當有一位熟悉的身影從蔣家被架出來時,蔣寒鬆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不過臉色難看的同時,他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安慰自己:帶出來的只是蔣家的第二代、第三代人物而已,只要爺爺不出事,蔣家的根基就不會動,只要韜光養晦幾年,一樣可以再度恢復輝煌。
可很快,他的幻想就破滅了。
蔣家山頂最高處的小院子內燈滅了。
再之後不久,一道被兩人架着的佝僂身影被拖了下來。
佝僂身影神色頹唐,褲子還溼了一截,赫然是他的爺爺,蔣家的定海神針,蔣千山。
已然被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