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不管是媒體還是新聞,問題就出在這裡,原本是兩隻手的事情,有人非得拿着一隻手說事,對於另外一隻手則是拼了命的美化,可事實是什麼?兩隻手上都生了爛瘡,可左手帶着手套,誰都看不到,右手的爛瘡大大方方擺出來,卻遭到那麼多人的攻擊。”
聽着三個記者的討論,唐楓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其實這些底層的記者並不是不懂,他們都懂,也想把事實公之於衆,可總有一些人在阻止他們。爲了自己的生活,記者們也就只好委曲求全,順着某些人的意思寫東西,然後給大衆看,普通大衆看到什麼就會相信什麼,所以導致了風向朝着一邊吹。
聽了一會兒,唐楓用短信開始聯繫趙記者。
“趙記者,我是唐楓,他們讓你們到這裡來,有沒有和你們說什麼?”
趙記者手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瞬變,偷偷看了唐楓一眼後,快速回了一條短信。
“跑這一趟,一個人兩千塊的車馬費,如果事情解決,一個人還有三千的紅包可以拿。而且,他們是通過上頭領導聯繫的我們,說是讓我們以記者的身份取得你的信任,假裝是發您需要的新聞,可實際上發的卻是美化他們醜化您的新聞。”
看到短信,唐楓眉頭一挑。
緊接着,第二條短信也發了過來,“不過您放心,他們萬萬沒想到我和您認識,既然是您的事情,換誰來也不好使,您說怎麼辦咱就怎麼辦,回頭我就把他們給的錢還回去!”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頓了頓,唐楓又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你也不用添油加醋什麼的,只需要如實把新聞報道出去就行,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圈子,我希望能把這件事情鬧大,你稍微動用一下你的關係,爭取把這條新聞推上頭條!”
“沒問題!”
趙記者答應的非常爽快,這讓唐楓對其也有了些許好感。
“至於你身邊那兩個記者,就麻煩你跟他們解釋一下吧,如果他們不同意幫忙,你可以告訴我!”
“好!”
他們是一同來的,私底下自然也都有聯繫方式。
趙記者埋頭髮了幾條信息之後,其他兩個記者擡頭看向唐楓,臉上掛滿驚駭之意,他們早就聽說過唐大師的威名,特別是當初蔣家老爺子頂撞唐大師後連夜被帶走調查的事,到現在都還被人記着。
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傳說中的唐大師竟然就坐在他們面前。
就在他們準備向唐楓挑明的時候,小隊長從二樓走了過來。兩人只得忍住心中情緒,用短信商量對策,全然忘記了他們到這裡來,是出於羅老哥的邀請。
二十分鐘時間很快就過去,唐楓把手機裝進口袋,“既然羅老哥不願意退錢,那我就只能通過其他途徑解決了,等到新聞上了報紙和電視臺的時候,希望他不會後悔!”
說完,唐楓便大步往外走去。
小隊長得意洋洋道:“唐先生,希望你也別後悔啊!”
出了戒賭吧,唐楓回頭看向戒賭吧上空的氣運。
“拿錢就能解決的事情,你偏偏要把事情搞得複雜化,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羅老哥在戒賭吧作威作福慣了,全然忘記上面不讓電視臺報道有關戒賭吧的負面新聞,主要是因爲無利可圖,更多的是有可能面臨上級的責罰。
可當事情真正鬧大的時候,上面又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只要上面不找麻煩,事情鬧得足夠大,就算是戒賭吧也不可能改變事情的走向。
看着凝聚不散的戒賭吧合運,唐楓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跟在唐楓身後出來的趙記者,看到唐楓的表情時,打了個冷戰,連忙給其他兩個記者打了個眼神。
其實不用趙記者多說,當那兩個記者知道唐楓真正身份的時候,就全然沒了和唐楓作對的念頭。
當天下午,趙記者三人帶着採訪得到的材料分別回到了各自單位。
三個記者把情況上報之後,根本不用唐楓打電話,原本和羅老哥有關係的領導當場就傻了眼。
在航州可是一直都流傳着一句話,寧惹閻王爺,不惹唐大師。
惹了閻王,頂多小命一條,可惹到唐大師,那可就不只是一條小命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於是乎,不管是電視臺還是《航州日報》,在趙記者三人回去之後,風向一致轉變,上面領導更是毫不避諱的放話,“找最好的編輯負責稿件的撰寫,明天早上,要把這條新聞放到第一條,要找最好的主持人主持這檔新聞——務必要讓人一聽到新聞,一看到報紙就對羅老哥產生厭惡心理,但是要記清楚一點,針對的,只是羅老哥一個人,而不是戒賭吧。”
這一點,是唐楓回去之後特地發短信告知趙記者的。
畢竟這件事情的起因就在羅老哥的身上,如果事態擴大成針對整個戒賭吧的話,恐怕就真的會有人不高興了。
隨後在電視臺等媒體的發力下,一切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一部分人去戒賭吧附近的街道調看錄像,另外一部分人則是聯繫黎思源的家人,把黎思源的母親帶到精神病院進行精神病鑑定。
終於,在當天晚上,一切都準備就緒。
晚上七點鐘,羅老哥坐在家裡看電視,每天晚上的新聞是他必看的,從新聞中,他可以瞭解到一些情況,這是他多年來雷打不動的習慣。
先是七點半的新聞,然後是省臺新聞,最後是市電視臺新聞,實際上,羅老哥最爲注意市電視臺的新聞,因爲市電視臺最爲貼近航州。
看完省臺的新聞,羅老哥想起前幾天金陵酒廠的事,腦子裡自然而然浮現出範子祥的下場,“你以爲解決一個酒廠,解決一個小小的老闆就很了不起了?在戒賭吧面前,你這些舉動無異於白日做夢,進了我手裡的錢還想拿出去?想都不要想,範子祥原本是打算給我捐獻十萬塊的,誰讓你攪了我的好事,這五十萬,就當是你給我的補償吧!”
羅老哥面帶微笑,眼神中滿是得意。
可當他看到市電視臺的新聞時,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