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鱉真是能吃能睡。”羅天哼哼唧唧:“這都幾點了?要不是慕容攔着,我早就一腳把你踹醒——”
“我在屋子裡思考事情。”唐楓不理羅天,衝秦川道:“你們來找我?有事嗎?”
“唐先生。”經過昨天的事情後,秦川男人了不少,不但身子挺得筆直,連說話聲音也有力了許多:“是這樣,家母知道你和羅隊長初來蘇南,剛好今天天氣不錯,想讓我和慕容帶你們出去轉轉。”
唐楓剛要拒絕,忽然想起自己要去研究院,便點了點頭。
見他沒有異議,衆人坐上一輛路虎,四人各懷心事地離開了秦家。
車子剛走出小區,放佛心有靈犀,秦川和唐楓同時說道:“停車。”
秦慕容狐疑地停下車。
羅天嘴裡確實吐不出象牙:“不是吧,你兩在搞基?要出去開房?”
“我要去附近的餐廳走走。”秦川不愧是立志創業的新時代青年,“看看他們的佈局,看看他們的後廚。”
“我看出來了,你是真的想當廚子。”羅天仰臉,用鼻孔看着唐楓:“唐鱉,你呢?”
“我又不是你的隊員,做什麼事還用給你彙報?”唐楓當先下車,“秦川那裡有我的電話,咱們電話聯繫。”
說罷,不理會羅天的嘲諷,唐楓徑直朝研究院走去。
蘇南研究院。
華夏建國後建起的第一批研究院。
相傳當時蘇美爭霸,華夏夾在兩大超級帝國之間,爲求自保,也爲日後有和其他兩國分庭抗禮的底氣,經當時華夏第一號首長的指示,從南到北,共設了十三所研究院。
這些研究院研究的東西,是當時的最高機密。
如今時過境遷,兩大帝國一個成了立志做世界警察的鎂國,一個成了整日和鎂國作對的老毛子國,昔日的所有作戰設想,什麼登月作戰,什麼南極埋核彈,都成了歷史的註腳,只剩下華夏這些研究院獨立在風中訴說着時代的變遷。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建築羣。
糧倉一樣的保管室,軍營一般的門衛處,已被粉刷幾次的白色牆壁上寫着一行紅色大字:“新型研究造就新的帝國”。
帶着院長開的紙條,唐楓沒遇到什麼阻礙就來到了保管室外。
透過高硬度玻璃,唐楓注意到屋子裡擺放着許多大小不一的水晶櫃子,那些櫃子大的像棺材,小的像煙盒,每一個盒子上都用中文,藏文做了批註。
按照值班人員的說法,唐楓要找的那枚水晶箭頭,研究代號“X37”,就存放在第三排。
研究院門衛處,保衛員面帶狐疑地看着戴着頭盔的外賣員:“你是?”
“我來送外賣。”外賣員聲音有些嘶啞:“ 能讓我進去嗎?”
“可以。”保衛員很盡責:“但你得登記一下身份信息。”
外賣員點頭,跟着保衛員走進亭子,看着保衛員彎下腰,從櫃子裡摸出登記表。
“這裡填上你的姓名,身份證號,公司聯繫方式,點餐人的聯繫方式。”保衛員認真介紹着,沒留意身後的外賣員已經摘下頭盔,露出一張晦暗陰森的臉。
……
“找到了。”
唐楓眼神一亮,他已鎖定了目標。
在他視線所及之處,長寬各十公分的半透明水晶盒子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若運用望氣術,便可以看到一股非常強大的氣柱正環繞在盒子之外。
“一塊碎片就有如此氣運,可見那屠神槍的威力。”
帶着驚喜,唐楓走到盒子處,想細細打量裡面的事物。
忽然,他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
與此同時,保管室門外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唐楓警惕轉身。
“你好,你沒有登記就進來了。”穿着保衛員制服的男子咧嘴微笑:“這可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爲啊。”
唐楓瞳孔收縮。
這保衛員,就是殺氣的主人。
眯眼細看,他身上的殺氣氣柱足有大腿粗細!
“呵呵,不找羅豬,找上我了?”唐楓嘴角露出一絲自嘲:“你是秦偉仇人的兒子?”
“你眼力不錯,判斷力也很好。”男子隨意地撩撥着頭髮:“本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但你既然選擇幫助秦家人,那就是在和我宣戰。”
唐楓微微一笑,手摸向自己的口袋:“你單獨來的?”
“我一身武力已經達到宗師境界。”男子說着,臉上露出同情:“也許你很厲害,只可惜,我已經找到你。”
說着,男子怪笑一聲,雙手彈出,殭屍一般朝唐楓撲去!
奇怪?這傢伙怎麼一動不動?
難道他自知不敵,決定束手待斃?
“這樣也好。”男子心中快意:“速速殺了他,再去殺了那姓羅的。”
眼見男子的血手即將碰到唐楓,忽然,一股強大的吸力迎了上來,像是一陣颶風,吹垮了男子的攻勢,吹得他身子歪歪扭扭,打着轉往前奔。
這吸力的來源,竟然是一個茶杯?
“這是什麼東西!”男子驚駭莫名,放棄進攻,選擇苦苦抵擋。
“這是連我都吃過虧的東西。”唐楓握着茶杯,一臉輕鬆,“本想改變你的氣運,後來想想,這樣太費事了,想了想,還是直接殺了你吧。”
“嘭!”
男子的肋骨已經崩斷!
“草!”男子又恨又怒,又驚又怕:“你敢殺我?我是血門的血衛——”
他已不敢說話。
他一張嘴,體內的玄氣就散。
玄氣一散,那巨大的吸力就將把他吸到茶杯中。
雖然不知道這古怪的茶杯是什麼,但男子敢肯定,吸進去肯定沒好事。
“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血門是什麼東西。”唐楓呵呵冷笑,“但招惹了我,這個狗屁組織離覆滅也就不遠了。”
他盯着男子滿是恐懼和不甘的臉:“記住了,我叫唐楓,熟悉我的人都尊稱我爲唐大師。”
……
蘇南郊區,一造型別致的酒店。
酒店很大,共有六個就餐區,一個貴賓休息室。
此刻,休息室裡稀稀拉拉坐了十多個人,每個人臉上都是晦暗,乾瘦,像是快要枯萎的花。
有人擡來了保溫桶。
那保溫桶,大的像是一個水桶;又像是一個吸鐵石,蓋子還未掀起,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有人舔着嘴角,有人伸着舌頭,有人滴着口水,有人手舞足蹈。
每個人的眼中,都帶着病態般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