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前途命運,民警不敢大意,他走到一邊,從通訊錄裡找到了張副局的電話。
“喂?張局?我是小趙啊,就是那個,那個給你擦過車的小趙。”
“想起來了。”電話那邊發出了疑問:“你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我有點事想和吳局聯繫一下,但我這裡沒他的聯繫方式,您看?”
“小趙,你和吳局有聯繫?”
“哈,我哪——”頓了頓,民警小聲道:“有那麼一點聯繫,有那麼一點。”
“你等着。”
很快,吳局的電話號碼發了過來,連帶着還有一段短信:“小夥子,好好幹,我很看好你。”
帶着驚喜,民警小心地撥通了電話。
“喂?”吳局似乎還在睡覺,聲音裡滿是不耐煩:“誰啊?說話!”
民警嚇了一跳,趕緊把事情說了一遍。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找我?”吳局冷笑:“你剛說你是小趙?小趙啊,用你那豬腦子好好想想,我日理萬機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怎麼會認識什麼毛頭小夥子?這樣,你可能不太適合這份工作,我等下給辦公室聯繫一下,讓你去那邊做文職。”
民警又是惱怒又是絕望,正準備掛斷電話,吳局聲音再次傳出:“唉,你剛說那小夥子姓什麼?”
“姓唐。”民警看着一邊的唐楓,眼裡滿是恨意。
“姓唐?”吳局聲音嚴肅起來:“唐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問!還有,你是人民公僕,問話的時候注意語氣!”
敏銳的民警察覺到一絲異樣,不理會翹首以待的小鬍子,民警恭敬地走到唐楓身邊:“唐先生,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哦,我叫唐楓。”
“唐楓?”電話那邊的吳局倒吸了一口涼氣:“快讓他接電話,不,快請他接電話。”
帶着震驚,民警把電話交給唐楓。
唐楓走到一邊,也不知道在電話裡聊了什麼,掛斷電話後,民警接到了來自吳局的短信:“撤人!”
小鬍子仍在等待,見民警走近,小鬍子焦急道:“趙警官?你不抓人了?”
民警搖頭。
“這不對吧?”小鬍子擠眉弄眼:“你每次來店裡,我都給你特大——”
“滾蛋。”
警車走後,一切照常進行。
小鬍子不愧是小鬍子,他硬是通過民警那簡單的兩個字判斷出一個鐵一般的事實——這幫人他惹不起。
惹不起?
精明的小鬍子吹鬍子瞪眼,惹不起我還高攀不起?
就這,彷彿地球儀翻了個身,小鬍子對待秦川等人的態度也迎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有了真正地頭蛇小鬍子的幫助,秦川終於通過了米其林的考覈,只等着三天後簽下最終合同。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小鬍子放話,要請大家在店裡吃飯。
唐楓婉言拒絕——他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
五里廟是航州郊外的一座荒廟。
這荒廟坐落於不知名山坡的半山腰,因爲此山離航州市區大約五里路程,此山就叫做五里山,此廟就叫做五里廟。
唐楓趕到那裡時,山腳下面已經停好了三輛豪車。
十多個黑色勁裝大漢迎賓小姐一樣站在奔馳車旁。
一身白色練功服的劉全大搖大擺地從車裡扭動而出。
見到唐楓,劉全很是驚訝:“你怎麼來了?”
“我又沒說不來。”唐楓衝張華點了點頭:“黃破天來了嗎?”
“不知道。”張華指了指黑黝黝的山:“也許他已經在廟裡了。”
“你來了也好!”劉全笑意滿滿,自信滿滿:“正好,讓你看一下真正的高手是怎麼對敵的。”
唐楓微笑不答。
“你們兩個跟我走,剩下的在這裡守着,發現可疑人物給我打電話!”
說罷,劉全當先登山。
唐楓和張華緊隨其後。
五里山說是山,其實就是一個大土坡,沒走多遠,衆人就看到了一座破廟。
“這姓黃的真會給自己找地方!”劉全冷笑連連:“被我打死,往地上一躺就算是進了墳。”
張華連聲乾笑。
破廟裡沒有燈,劉全的兩個弟子就拿出手機,打開上面的手電筒,支在角落裡照明。
這一等又是好久。
中間劉全煩躁,又來尋唐楓的晦氣,不斷抨擊唐楓,說什麼唐楓只是個無名之輩,能和他一起坐在這裡全是因爲張華的面子,等等。
對此,唐楓總是一笑而過。
這倒不是說他性格面。
他來這裡是爲了黃破天,這劉全在他眼裡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蝦米,只要不觸犯自己的底線,這小蝦米愛怎麼叫喚怎麼叫喚。
手機聲劃破了寧靜。
“喂?”一名弟子拿起手機:“說話?”
又餵了幾聲,弟子將手機放回原位:“師父,小馬打來電話,卻不說話,是不是下面發生了什麼情況?”
“能有什麼情況!”劉全打着哈欠:“他們那麼多人,還都跟着我練過一段時間,即便那黃破天有三頭六臂,一時半會也打不上來的。”
他話音剛落,廟門口就傳出一個聲音:“是嗎?”
有人來了?
衆人大驚,趕緊側頭去看。
此時明月剛升至中天,月光下,那人蓬頭垢面,身上衣衫盡被鮮血染紅。
“黃,黃破天!”
哪怕身邊站着劉全,張華仍是感到一股很深的寒意:“你,你怎麼上來的?”
“我走上來的。”黃破天陰測測地笑着:“ 你想問山腳下那羣人?他們本事太差,連我一招都擋不住,這回估計已經見到閻王了。”
“胡扯!”劉全冷笑:“他們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怎麼會本事太差?你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說,你是不是早就埋伏在附近?”
“哈哈哈!”黃破天先是一愣,旋即仰天大笑:“你是誰?”
“我是誰?”劉全拍了拍身邊的弟子:“告訴他我是誰。”
“這位就是威盛武館的劉全劉館主!”弟子朗聲道:“劉館主修煉過跆拳道,泰拳,自由搏擊,曾於三年前奪得航州第五屆民間武術競賽三等獎——”
“解釋一下,”劉全一字一句道:“比武之前那個夜裡,我拉肚子了,要不然排名會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