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外,一片密林裡,一位戴着帽子的老者正盤腿坐在大樹上,吹着笛子。
他的背後,還揹着一個竹婁。
如果從上往下看,便能發現竹婁內,還盤着幾條毒蛇。
伴着笛聲,毒蛇探出腦袋,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不斷吹響笛子時,老人不時看看時間。
等到覺得自己的蠍子和蜈蚣應該已經完成各自的使命後,這才深吸口氣,開始吹奏出與之前有些不同的曲調,試圖將那幾條寶貝蠍子和蜈蚣招回來。
可詭異的是,笛子吹了好一會兒,居然還不見蠍子和蜈蚣的蹤跡。
怎麼回事?難道是隔得太遠了?
老人有些詫異,遲疑片刻後,加大力氣,又提高聲音,再度將之前的曲調演繹了一次。
結果還是一樣。
半天了都不見毒蠍子和毒蜈蚣回來。
老人深吸口氣,再度提高音調。
“三更半夜的,跑到別人家外面吹笛子,吵到別人睡覺怎麼辦?街坊鄰居明天不用上班上學的嗎,有沒有公德心啊你?”一道略帶些戲謔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老人嚇了一跳,差點沒從樹上掉下去。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老人沒有問“你是什麼人”這種弱智問題,而是第一時間將背後的竹婁拋了過去,同時快速吹笛。
幾乎在他吹笛的下一秒,兩道寒芒從竹婁內飛出了。
藉着月光,依稀還能看到,在寒芒飛出的瞬間,些許晶瑩的液體也跟着噴了出去。
是毒蛇和毒蛇噴出的毒液。
老人非常果斷,第一時間將自己最強大的殺招施展了出來!
可即使如此,還是遠遠不夠。
幾乎在毒蛇發出嘶鳴的同時,老人隱約覺察到無風自棄。
跟着,原本還在空中彈射的兩條毒蛇就變成了四截。
嘶鳴也變成了慘叫。
老人驚訝片刻後,也顧不得看對方是什麼人,縱身就要逃!
“我大晚上不睡覺,跑這麼遠來跟你說說話,你照面都不打一個就跑,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我了?”唐楓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同時心念一動。
殺氣之刃閃電劃出,眨眼間便將老人的手腳筋全部挑斷了。
老人這下真的徹底的慌了,渾濁的眼中除去難以置信外,盡是恐慌。
之前被唐楓悄無聲息的摸到身後,他還以爲對方是攻了自己個不備,可現在眼見自己手腳筋被挑斷時,自己連唐楓是怎麼出手的都看不到後,他完全確定了——自己不僅不是唐楓的對手,而且和唐楓之間的距離也是天塹!
所以,他第一時間求饒:“求求你,別殺我。”
雖然華語說的很蹩腳,但唐楓至少聽懂了。
鬆開老人後,唐楓冷冷的看着他,直接問:“咱們無冤無仇,爲什麼用這些東西害我?”
“是範先生的手下找到我,給了我一萬鎂刀,讓我吃點苦頭。”老者絲毫沒有隱瞞。
“那幾條毒蜈蚣和毒蛇,如果咬到人,只是讓人吃點苦頭這麼簡單?”唐楓冷笑。
老者弱弱道:“我也只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這些,都是範先生要求的。”
唐楓明白了緣由,沒再說話,一手拎着老人的衣領,如拎小雞般,直奔莊園。
莊園內,一個奢華的房間內,範建靠在虎皮沙發上,一邊品着紅酒,一邊翹着二郎腿,懶洋洋的對之前安排去找人弄唐楓的保鏢道:“笛聲已經響了這麼久,阮先生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咱們就先讓姓唐的那王八蛋多受點苦,等到他暈死過去後,再去幫他找醫生!”
“哈哈,被那些東西咬上幾口,就算醫生處理得當,至少也要從身上割掉幾塊肉,然後再在病牀上躺三個月!”
“讓他不長眼!這就是得罪我範建的下場……”
範建正得意洋洋,突然聽到一聲巨響,跟着,門板和門框的碎片就朝着他一起飛了過來。
還好黑衣保鏢反應及時,第一時間將他撲開,這才避免了他被門板砸中的下場!
不過即使如此,範建還是被撲了個狗啃屎。
在煙塵散去,劇烈咳嗽了一陣後,他爬起身,憤怒的看着破門而入的傢伙。
當看到唐楓大搖大擺的進來後,而且唐楓手中還拎着阮先生後,他頓時臉色一變。
很快,他收斂臉色,怒聲道:“唐楓,你發什麼神經?”
爆門的動靜極大,很快,莊園內的燈接連亮起。
唐楓沒有理會周圍的變化,只是將阮先生向範建那邊一丟,冷聲道:“這個人,範先生應該認識吧?”
“世界這麼大,他是誰我怎麼可能知道?”範建也繃着臉從地上爬了起來,快速道,“爲什麼爆門,今天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別怪我!”
“停!”唐楓揮手打斷他的話,“範先生,如果你是要在我面前秀一下自己的演技,那我建議你,還是別廢這個工夫和心思了。”
“這個老頭都已經招了。”
唐楓說着,豎起一根手指:“一萬鎂刀,三條毒蜈蚣,三隻毒蠍子。”
“你指使的!”
“他說是,那我就是了?唐楓,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範建說着,眼見自己的保鏢們都已經上樓了,冷聲道,“還有,別再岔開話題了。我最後問你一遍,爲什麼爆門?”
唐楓自然知道範建的黑衣保鏢們圍了過來,嘴角微勾:“如果你覺得,這些廢物就足夠成爲你依仗的話,那我要告訴你的是——從今往後,千萬要夾着尾巴做人!”
話音才落,唐楓身形一閃。
那些黑衣保鏢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個就跟沙包一般,繼而連三的被丟下樓去。
短短一個呼吸的功夫後,原本圍上來的保鏢們全都被丟到莊園外疊羅漢了,房間內只剩下範建和他最親信的那位保鏢,以及被唐楓丟到他身邊的阮先生。
唐楓則彷彿完全沒動過一般,負手站在原地。
範建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腿肚子一陣打顫。
而他的親信——房間內唯一的保鏢——也唯恐唐楓對自己動手,神色惶恐的退到了範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