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店面裝修的時候，有裝修的工人問咱們店準備怎麼個做法，我沒設防，就說了下咱們店面的想法，沒想到——”黎青青頓了頓，“東門廣場那邊當天就有文玩店的店主找上我了，警告我最好別全賣真貨。”
“他們自己賣贗品和高仿，還不準咱們賣真品了？這是什麼道理和邏輯？”唐楓有些憤怒。
“我也覺得他們莫名其妙，當時沒有理會，再之後他們就出言威脅了。”黎青青聲音也帶上了怒意，“聽他們的意思，是如果咱們不照他們說的做，等到開業當天，他們會派人來找麻煩。”
“要來找麻煩麼？”唐楓冷笑，“那剛好，正愁咱們的文玩店開業沒有什麼噱頭，不好吸引到客人呢。”
“你準備怎麼做？”黎青青問。
唐楓笑了片刻，後才道：“青青姐你到時候等着看戲就是了。”
黎青青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這是又要賣關子的節奏，不自覺略帶些嬌嗔道：“真是討厭死了，又賣關子。”
她平時都是頗爲知性御姐的，突然一撒嬌，唐楓頓時骨子都有些酥了，渾身無比舒坦。
而黎青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了，趕忙掛斷了電話，心臟一陣亂跳。
……
第二天下午，唐楓早早跟姚龍打了聲招呼，後就和黎青青一起去東門市場的文玩店了。
纔到文玩店，他就看到了一羣人簇擁在門口。
文玩店的牌匾上，正蓋着紅布，門口兩邊也陳列着不少的花籃，昔日將店租給唐楓的張老闆正帶着兒子喜氣洋洋的舉着禮花等待。
眼見唐楓和黎青青過來，他馬上給兒子打了個眼色，一起拉響了煙花。
唐楓看着滿天飛舞的彩色碎片，還沒來得及道謝，一個穿着頗有氣質的中年人就帶頭走了過來，笑道：“既然都是東門市場裡做文玩生意的同行，新店開張咱們也不能不恭賀。陳某不才，在貴店右手邊的隔壁也開了家店，就帶頭給黎老闆送件禮物。”
說着，主動將一隻古香古色的木匣送到黎青青面前。
陳老闆的身後，十多個店主簇擁着，每個人手中都帶着件禮物。
眼見陳老闆將禮物遞過來，馬上有人提醒道：“黎老闆要在這邊開店，大家都很開心，一起送來賀禮。黎老闆收了賀禮後，務必記得入鄉隨俗。咱們東門市場做文玩生意的規矩就是，但凡收下的禮物，至少要在櫃檯裡擺上三個月。”
唐楓聽到後，嘴角勾起個嘲諷的弧度，正要暗示黎青青接第一件禮物，張老闆突然湊了過來，小聲提醒道：“小心，這些禮物中的門門道道多着呢！”
“怎麼說？”唐楓小聲問。
“做文玩生意的，都是面子上和氣，背地裡捅刀子。”張老闆說着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得罪了這麼多東門市場的店家，不過能提醒你們的就是，這些禮物的性質，其實和文玩界的鬥口差不多。”
鬥口？聽到這個名詞，唐楓下意識瞥了眼黎青青——她曾經介紹過，鬥口通常是文玩界要砸對方招牌時纔會用的手段，這些人來送禮物，怎麼就和鬥口差不多了呢？
黎青青有些疑惑。
張老闆覺察到兩人都不知情後，再度輕嘆了聲，後才解釋：“這是咱們明珠市獨有的玩法。他們送來的禮物，十有八九是假的，而且造假的水平相當高明，還帶着專門的記號。如果你們收下了，文玩圈子裡的人到了這家店看到東西后，第一時間就會知道你們的店得罪了多家店面，按照明珠的規矩就不會再來你們店買東西，甚至會告訴其他客人，讓他們也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