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柳無情交上手,白宿吾這才發覺,自己小瞧了他。 掌心浮現霜白色的真氣,與柳無情碰了一掌,趁勢而退,白宿吾站定後,冷冷的看着柳無情:“閣下是什麼人,爲何要爲難我白家?” “哼!可笑!”聞言,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柳無情,譏笑道:“你白家做的好事,還問我爲什麼要爲難你!” 聞言,白宿吾心中一愣,接着,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不用看,又是白家的那個紈絝子弟在外面惹了禍,招致對方打上門來,以往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只是,每次都被輕鬆解決了而已,所以,白宿吾就一直沒放在心上,誰知道,這次居然碰到了硬茬了。 從剛纔的交手情況來看,卻是懸了。 眼前的少年能與自己斗的不相上下,那麼加上旁邊的那幾個,自己還有勝算嗎?甚至說,自己還能保得住白家嗎? 他覺得很懸,一念及此,白宿吾朝着柳無情微微一躬身,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在這裡向你道歉了,但是,請閣下不要爲難白家,若有什麼需求,儘管直言,只要在下能做的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見此,柳無情倒是對眼前的老頭高看了一眼。 能放下身段,向自己這個無名角色道歉賠禮,這份城府和氣度,殊爲不易,不過,只是一個道歉就行了嗎? “呵!”想到這,柳無情自嘲似的一笑,然後,看着白宿吾:“一個抱歉就能償還我兄弟的命嗎?就算是我答應,我狼牙傭兵團的衆位兄弟也不會答應!” 聽到柳無情的話,蠍子等人在旁邊喊道:“不答應!” 白宿吾一聽柳無情的話,頓時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已經鬧出人命了,當然,他白家也出了人命。 可是,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只要能化解白家的危機,別說是死幾個人,就算是讓他死,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關鍵的是,他聽到了柳無情的話,狼牙傭兵團,這個名字他倒是聽說過,正是因爲聽說過,才覺得棘手,根據他的瞭解,狼牙傭兵團在僱傭兵界那可是出了名的護短,現在居然死了人,他一想起那無窮無盡的追殺,不擇手段的刺殺,就是一陣心寒。 他自己不懼,可是,白家的人呢? “說那麼多幹嘛?”他還要再說兩句,看看還有沒有緩和的機會,可是,柳無情已經等不及了,提着拳頭,就撲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嘴巴。 無奈,他只得運起內力真氣,與柳無情糾纏在一起。 時間慢慢的過去,柳無情與白宿吾對拆了四五十招,卻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時,柳無情一揮拳,一道灼熱的劍氣,從他的拳頭逸散而出,襲向了對面的白宿吾。 這是他這段時間研究造化真典領悟的技能,再加上小白白素貞的指點,他漸漸的,琢磨出了一套劍法,他暫且將其命名爲《造化劍典》。 這套造化劍典,他只是研究出了基礎的東西,那便是可以揮灑出金木水火土五種不同屬性的劍氣,威力不同凡響,比之他之前學習的美女拳法,可強上不止那麼一兩籌。 只是,礙於沒有適合的寶劍,所以,他只能以拳代劍。 眼見那
火紅色的劍氣撲面而來,白宿吾不敢怠慢,一掌將其拍散,同時,心中在思索,究竟如何化解白家的危機。 可是,與人對敵時卻分心他顧,顯然是大忌。 柳無情楸準了機會,揚手就是目前最爲凌厲的絕招,紅、黃、藍、白四種光芒先後從他的掌心浮出,接着,在空中匯聚成四道劍氣,帶着凌厲的氣息,刺向了白宿吾。 劍氣刺痛了白宿吾的臉龐,他猛然一頓腳,那停在原地的身形,猛然後退,同時,手心的霜白色真氣,猛然溢出,他不做絲毫的停頓,連連揮動,去攪動那四道劍氣,希望能減緩其勢頭。 可惜,這樣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作爲柳無情最凌厲的絕招,那四色劍氣的確沒有令他失望,劍氣本身的鋒銳,再加上那交纏在一起互相推動所產生的恐怖力道,將白宿吾的手中的霜白真氣切割成點點粉末,消散在空中。 白宿吾心中大駭,不敢再藏私,手心的霜白真氣在空中一個旋轉,便如同陀螺一般,撞上了四色劍氣。 ‘卡卡卡’的聲音不斷傳來。 就在白宿吾疲於奔命的時刻,原本站在旁邊看戲的蝮蛇,一撩衣襬,一把柔軟似蛇的長劍,便被抽了出來,在空中一抖,發出‘刷刷刷’的聲響,刺向了白宿吾。 同時,原本一臉笑意的小邪,一抖手腕,幾抹寒芒,帶着呼嘯的風聲,循着刁鑽的角度,刺向了白宿吾的要害部位。 心中大呼一聲‘吾命休矣’,白宿吾連連揮動手掌,霜白色的真氣不要命的噴灑而出,意圖抵住幾人凌厲的攻勢。 可惜,他畢竟是一人,雙拳難敵衆手,況且在場的大多都是高手,所以,大多攻擊,輕鬆躲過了他放出的霜白真氣,招呼到了他身上。 不過,就在那劍氣暗器及身,白宿吾準備等死的時候,一道淡青色的透明氣浪,如波浪一般,席捲了過來,瞬間,小邪和蠍子等人發出的暗器盡數被擊偏,甚至是柳無情那凌厲的劍氣,也被打散了三道,只有一道,劃到了白宿吾的手臂上,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但是,卻並無大礙。 這時,那些暗器打在周圍建築上發出兵兵乓乓的聲響,卻是驚動了剛纔沒反應過來,坐在屋子裡的白家衆人。 白家衆人衝出房間,跟在一起的白景庚,第一眼就看到了站於白宿吾對面,冷眼以對的柳無情,頓時驚叫出聲:“是你?” 站在他旁邊的白進齊不禁皺了皺眉頭,他這個兒子什麼性格他最是瞭解,看這架勢,是白景庚惹了麻煩,不過,他還是要確認一下,便問道:“庚兒,你認識他?” 白景庚點了點頭,又將目光轉向了柳無情,只是,看向柳無情的目光中,滿是驚駭。 作爲白家的第一人,撐天之柱,居然受傷了。 雖然,白宿吾傷的並不重,只是手臂而已,但是,能夠將白宿吾打傷,柳無情等人的實力,顯然不弱,按照自己和柳無情結的仇怨,如果白宿吾出了事,那麼,柳無情第一個要找的,顯然就是自己。 想及此,白景庚就覺得,呆在這裡不安全了。 想也沒想,他就拉了拉白進齊的衣袖,小聲的說道:“老爸,我們,我們快走吧!” “
什麼?”白進齊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在這個白家面臨爲難的時刻,自己的兒子,居然叫自己逃,想也沒想,就是一個耳光過去,喝罵道:“你這個逆子,自己闖了禍連累了白家,現在又想逃,你想讓爲父做白家的罪人麼?” 白進齊的聲音那麼大,旁邊的人即便是想不聽見也難,得知白景庚居然想逃,一個個都怒目而視。 白景庚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幾步,嘴脣囁嚅,不知道說什麼。 在白景庚出現的那一瞬間,柳無情就發現了他,此刻聽到他說的話,柳無情不禁一撇嘴,很是不屑,轉頭看着白宿吾,玩味一笑,道:“你還有話要說麼?” 白景庚的話,讓白宿吾的心頭是又驚又怒,此刻被柳無情嘲笑,他也沒空去追究,剛纔的情況,他明明必死無疑,可是,那神秘的氣浪,卻是救了他一命,在他看來,那就是白家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隨即,他擡頭喊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出手,白某人感激不盡,還望前輩不吝出手,救救我白家!” 可是,他的話出口,在夜空裡迴響了半天,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空中一陣破空聲響起,接着,幾個做古裝打扮、男女不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房頂上。 見此,白宿吾大喜,連忙叫道:“幾位前輩,我...”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 那幾道身影中,一名身着淺藍色儒袍,留八字須的老者就桀桀一笑,揮手打斷了他:“你也不用多廢話,今天,我要一網打盡!” 說完,眼光不懷好意的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 白宿吾心中一個咯噔,暗叫不好,這些人,居然是要對付白家的。 一瞬間,他的臉色不由的,一白。 彷彿是聽到了白宿吾的心聲,那老者用眼神摳了摳站在下面的白景庚,好像很是滿意:“多謝白大少,如果不是你的話,想要把狼牙、毒蛇、風雲這些一等一的僱傭兵團召集過來,甚至是連白家一起端了,還真是不容易啊!” 說完,好像很讚賞白景庚似的點了點頭。 聞言,柳無情等人皆是冷眼以對,彷彿那老者說的是別人一般。 僱傭兵守則,再多的話,也不如做,來的實在。 想要拿下他們,就要看這傢伙有沒有本事了。 而白家的人,則是不同,聽到那老者的話,原先就對白景庚準備逃很是不屑的衆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他,白景庚在所有人的眼睛中,看到了憤怒。 一瞬間,冷汗‘噌’的從白景庚的額頭滴落。 他不由自主的後退,大叫道:“不是我,我不認識他,我什麼都沒做,你們不要這樣看着我,不要這樣看着我!” 說着,還連連擺手,急於向所有人證明。 如果,只是避敵不戰的話,還說的過去,他只是個紈絝大少,可是,要是出賣家族,那麼,即便是這一次度過了難關,他依舊在白家難以生存下去,因爲,沒有人會任由一個叛徒,在自己眼睛下蹦躂。 作爲白家的主人,行事雷厲風行的白宿吾,更是不可能。 所以,在那老者說出那番話後,白景庚的第一反應,就是搖頭否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