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翼能夠猜到這修士出手的原因。
這修士上橋來的時間已然不短了,到了現在大抵是支撐不下去了,陡見易翼憑一奇特的石墩而有云霧不沾身的感覺,因而貪念驟起,試圖偷襲易翼。雖然此人的修爲高出易翼不少,但在這橋上佔不到優勢,反而被易翼以石墩震得咳血了。
想明白這些,易翼心底微微嘆息,這修士的行爲可以理解,但卻不可饒恕。
莫說易翼的處境也並不如何樂觀,這修士的出手偷襲使易翼有些猝不及防,即便不是如此,對於打自己主意的傢伙,易翼也不會給予絲毫的同情。
其實如果這修士跟在易翼的身後前進,雖然可操作性並不是很高,但也不失爲一種選擇。
劍光破開聚攏過來的濃霧,直朝易翼斬來,易翼也不閃躲,一拳轟出,玄武法相驟現,橫在了前方。
劍光的聲勢和之前相比弱了許多,力竭之下,被易翼以玄武法相一擊,卻是生生磨滅了來。
易翼毫無停留,再一拳轟出,立時間鳳唳九天,鳳影將那修士的身形給直接過住了,那修士身軀一震之下,被鳳影給衝起,沒入了迷霧的深處,只有一聲厲呼聲隱約可聞。
“走了,阿草”易翼沒有去追擊,那修士本已力竭,被自己如此一擊,雖不至於當場殞落,但重創是難免。而處在這白橋之上,重傷的結果無疑就是死亡。
石墩被易翼提着,朝前方衝去,石墩所過之處,濃霧定住,被盪開了一線,給了易翼這一人一犬一條通道。
有了石墩護身,易翼只有提着石墩吃力一點,但衝出這石橋似是成了容易的事情,轉眼間又衝過了近百米的距離,易翼忽而一頓,眼裡有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閃過。
前方的石橋正中,一名青衫修士盤膝而坐,一道冰藍色的劍光繞體盤飛,劍光極是輕靈,劍意凝聚成絲絲縷縷,引着那些撲擊的諸多霧氣形態對撞在了一起,並沒有撲到修士本身的身上。
那輕靈的冰藍色劍光的劍意極具巧思,所含靈覺之力也極盡玄妙,有着一種沛然的牽引之力,使諸多霧氣無法加諸於其身。
這修士的修爲倒也只是金丹初期而已,但劍術手段卻讓易翼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易翼邁步而出,自那劍光的邊緣擦身而過,那修士陡然睜眼,看向了易翼,目光很快又落在了易翼手中所提着的石墩上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好手段,朋友,前邊若遇到我華師弟,請予以援手”和前邊那修士不同,這個修士沒有出手謀奪易翼的意思,卻開口朗聲說道:“我師尊西玄聖者是元神期的修爲,您若予我華師弟援手,日後必有厚報”
易翼聞言笑笑,以石墩開路,沒入了茫茫白霧之中,對於這修士的說法沒有回答。
這修士口中的華師弟無疑是指的西玄小聖,但現在的情況之下,易翼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還援手那西玄小聖?
誰先通過這石橋,誰就佔得仙府機緣的先機,那西玄小聖幾人易翼不過是初見而已,易翼還沒有捨己爲人到這個份上。
前行百米之後,易翼又看到了一名崑崙修士,劍光纏繞,卻非是牽引之力,而是縱橫斬動,餘勢不竭,姜那些撲殺的霧氣全部攪散,出手的修士年紀在四十餘歲地樣子,觀其實力,卻又比之前那修士要強出了幾分。
同爲金丹初期,實力亦有高下之別。
易翼又繞了過去,這一次這個修士也沒有出手攻擊易翼,顯然對於能夠從容於白霧中邁步的易翼也是心有忌憚,而且易翼還帶着一頭靈犬,絲毫未損的樣子。單是這樣的情形,在現在這樣特定的環境下,已足以使人刮目相看了。
影影綽綽的白霧幻影之中,易翼再次停步的時候,卻是一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修士以一道長幡橫住了前路。
這修士,正是那西玄小聖。此人長相極是英武,面如白玉,劍眉星目,有着一種高貴的氣度存在,這種高貴,落在易翼的眼中成了一種倨傲的高人一等的不舒服感覺。
感受到後邊有人破霧而至,西玄小聖略略片頭看來,看清了易翼的模樣之後,微微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出現在身後的不是自己的師兄弟,而是一個陌生人。
“前邊很危險,朋友,我們聯手如何?”目光落在了易翼的石墩上,西玄小聖徐徐開口,說道:“這裡已是白橋的盡頭,過去了就是海闊天空,過不去的話,可能會隕落在此”
“前邊有什麼危險?”易翼淡淡問道。
西玄小聖手指一陣律動,伸手一招,前方雲霧陡然一散,一面長幡忽而折起,落入了西玄小聖的手中。
前方並無濃厚的雲霧繚繞,但卻有五道幻化飄渺的人影在遊走。
這五道人影,分別呈赤,藍,金,青,黑五色,每一種顏色都給人以無比深沉之感,各有玄奧無比的氣息流露,橫在前方的額橋上,正正阻住了去路。
“這是五行元精”西玄小聖見易翼目有訝色,補充道:“如果你認爲我所言有虛,可以上前一試,不過,如果驚擾了它們的話,被這五行元精圍攻,很難脫身。”
五行元精?易翼聞言卻是一愣,此處果然不愧是仙府,居然會有這種東西存在。所謂的五行元精,其實就是純粹的五行靈氣的高度凝聚,乃是修行人朝思暮想都期待獲得的東西,尤其是對於金丹期修士,只要屬性契合,利用得當,一個五行靈精足可抵得上百年苦修。
既是在這仙府之中,被炎陽仙人拿來作爲考驗有緣人,那這五行元精自然不好對付,尤其是五行齊聚,要想攝取,更非易事。
在靈氣匱乏無比的時代,這種五行元精已完全絕跡,想不到在這石橋上出現了。
西玄小聖目光灼灼,凝視着易翼,道:“兄臺請速作決斷。如果願和我聯手的話,我對付其中的三個元精,你對付兩個。擊垮之後離開白橋,各憑手段獲取仙緣。”
“好”易翼聞言點了點頭,即使是隔了這麼遠,五行原精所散發出的氣息也是感應得十分清楚,於易翼來說,要獨自應付這五個五行元精,也是力有未逮,和這西玄小聖合作不失爲一個辦法。
只不過,易翼不認爲這是真心實意的合作,一旦解除了威脅,對於這西玄小聖不能沒有防備。
自紫極宮之後,易翼現在身上可動用的手段已是多不勝數,此刻倒也胸有成竹。
“好,那就動手”西玄小聖低喝了一聲,身軀一掠,超前衝去,手中天柱幡一展,幡面像是波紋一般展開,朝着前方延伸了開去,霎時間便到了五道五行元精之前。
鋪天蓋地,天柱幡像是無窮簾幕,霎時間將五行元精裹住。
“汪汪”阿草低吠了一聲,嘴角哈喇子不斷地流下。
沒工夫去管阿草是什麼反應,易翼只給阿草下達了小心的指令,身軀一閃也是提着石墩就衝了過去。
天柱幡像是重重波濤,易翼剛一接近,天柱幡幡面一卷,便將易翼也裹在了裡頭,眼前豁然一開,出現了兩道人影來。
一道赤紅色的人影,五官完備,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的模樣,眉宇間還有着天真稚嫩的神態;另一道則蒼翠的碧綠,是一箇中年男子的模樣。
因天柱幡的作用,這才一照面,那火元之精所化的小男孩朝易翼撲了過來,立刻之間,無窮燃燒的熾熱氣息朝易翼直逼而來。
這種程度的五行火,比起易翼現在能夠施展出的南明離火來,卻又不知強了多少倍,立刻之間,易翼只覺身軀之中的水分被蒸乾了來,整個身軀都似要熊熊燃燒起來。
五行火元,而且具備一定的靈智的火元,可以將靠近的一切之物都焚燬個乾淨。
也就是天柱幡那等法寶,沒有被燒成灰燼。
易翼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石墩給推了過去,直接朝那小男孩砸了過去,小男孩的身軀居然極是靈活,身軀一閃,躲開了石墩,而且還順勢一巴掌給拍在了石墩上,試圖直接將石墩給焚燬。
若是一般的石墩,立刻就在高溫下炸開了,不過這石墩乃是傳說中的冷魂石,卻不是這麼容易被融解的,那小男孩的火焰之軀被石墩之力一帶,趔趄了一下。
“看來只能出動紫璽了”易翼心中轉念,這些五行精元靈智不高,但因爲乃是五行本源靈氣所聚,要抵擋和煉化殊非易事,現在的情況,只能將其鎮封下來了,而以易翼的實力和手段,現在似乎只有紫璽可以做到這一點。其他的法器一使出,易翼都懷疑會被這火元給直接焚燬了。
五行之力凝聚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對於修士來說也是極難應付的,而且這五行元精已可幻化人形,究其實力,未必就比金丹期的修士遜色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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