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跟着藍馨兒來到第二人民醫院的手術室前,當他聽到藍馨兒與其母親的對話時,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沒有想到在這個場合裡邊遇到了這次‘萬宇’給他這個‘邪黑降臨’任務的主角,盲女吳靈。
聽到兩人的對話,李明放緩腳步慢慢向幾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當身後道不癲疾步跑來的聲音傳到時,陪在藍馨兒母親身旁的盲女吳靈也將頭向李明所在的方向扭了過來。
道不癲看到已經哭成淚人的藍馨兒母女兩人,不禁也把步子放緩下來,輕輕向這邊走來。當他看到藍馨兒母女兩人身旁還有一個同樣眼睛不能視物的年輕女孩時,道不癲也向一旁的李明看了一眼。
兩人眼睛都看不到東西的人遇在一起。
“阿姨,叔叔的情況還好吧?”
輕輕走到仍在低聲哭泣的藍馨兒身旁,李明開口朝她母親所在的位置輕聲問道。
聽到李明的聲音,藍馨兒的母親擦了把眼角的淚水,勉強平撫下自己的情緒擡頭看了李明一眼。
當她看到李明手裡拿着一根竹杖,眼睛看不到東西時,她也有些詫異的扭頭看了藍馨兒一眼,而後又看了看身旁孤兒院的女老師吳靈一眼。
“醫生還在裡邊搶救呢,這都快兩個小時了,還沒有一點動靜,真是能愁死人啊。”說着說着,藍馨兒母親的聲音又有些哽咽。
“媽,這是我的朋友吳名,吳先生。那邊的道老先生是一位很厲害的老中醫。我在路上正好遇着他們,就一起過來了。”聽到李明走了過來,藍馨兒趕忙把眼角的淚水擦拭一下,而後向母親介紹着李明兩人。
因爲怕母親擔心自己的事情,藍馨兒在說話間,也並沒有透露出自己在車站出事的事情來。
一旁的李明和道不癲兩人聽到藍馨兒的介紹,也都向藍馨兒的母親打着招呼。
“吳先生,道老先生,這是我媽媽,旁邊那位是孤兒院的吳靈老師。吳老師的眼睛自小看不見東西,不知道道老先生能不能幫着看一下?”
將兩人介紹完之後,藍馨兒又向李明兩人介紹着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盲女吳靈。
“吳先生……”
盲女吳靈憑着感覺向李明和道不癲兩人所在的方向點了點頭,她剛剛開口想在說些什麼時,手術室的開門聲便打斷了她的話。
“醫生,我丈夫的情況怎麼樣了?!”看到裡邊的醫生護士走了出來,藍馨兒的母親趕忙跟了過去急聲問道。
“病人的情況不是很樂觀,雖然搶救過來了,但現在還在昏迷期。至於……能不能挺過來,這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了。我們已經盡力了。”看到滿臉急切的藍馨兒和她母親兩人,那名主治醫生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這名醫生的話,一下子讓藍馨兒母親的手臂無力垂落下去。
緊跟在她身旁的盲女老師吳靈趕忙攙扶着她,纔不至於讓她跌倒在地上。
而站在一旁的藍馨兒此刻也是滿臉煞白。
……
待藍馨兒與她母親兩人靜靜守在病房裡邊時,李明等人在探視過之後便悄悄走出病房。
像這種事情,別人在裡邊不太適合。
“你自己一個人回去方便嗎?”出了病房之後,同樣聽到身旁傳來探路棍敲擊地面的 ‘梆梆梆’ 聲響,李明側頭向盲女吳靈所在的方向輕聲問道。
在李明的執意下,道不癲跟在兩人身後,並沒有攙扶在李明身旁。
“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這裡我很熟的,放心吧。”聽到李明的話,吳靈停下腳步,將臉側了過來朝着李明所在的方向輕聲說道。
“真的?我眼睛也看不到東西,總感覺上樓下樓之類的挺麻煩,還有那些樓梯、門口之類的。有沒有什麼訣竅?也教教我吧?”
右手拿着‘蛟龍竹’慢慢在前邊探着路,李明向身旁的盲女吳靈問道。
“往前邊走十五步,右轉,再走二十一步是一個左右的走廊走道。往左邊走,是樓梯。向右邊走,是電梯呢。不過我平時很少乘電梯,那樣總是要麻煩別人。我習慣自己一個人獨立一些。”
聽到李明的話,雖然知道李明的眼睛同樣看不到東西,但吳靈仍是衝着他所在的方向笑了一下,而後向他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不知道馨兒她父親是出的什麼事情?我聽馨兒說,他父親在平時休息時一直都在孤兒院做助工,幫着開車接送孩子們嗎?”
點了點頭,一邊與吳靈攀談着,李明一邊藉着這個機會不着痕跡的與吳靈拉近一些關係,並探明一些關於藍馨兒父親的事情。
“這件事情啊?嗯……怎麼說哪。前兩天孤兒院新來的司機小王說車子出了點問題,本來他準備開去修理廠修理的,結果這兩天他家裡邊出了點事情沒來上班。藍叔叔放假來的時候就準備把車開出去維修呢。結果沒想到在去修理廠的路上,出了車禍。藍叔叔是個好人,老天怎麼會讓他出這樣的事情呢?”
慢慢向前走着,吳靈思索着向李明說着關於藍馨兒父親的事情。
“好人有好報,老天爺一定不會讓馨兒她父親出事的。你們孤兒院的小孩子們一定有很多吧?我有一個朋友從小也是個孤兒,後來被人收養了。有時聽她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聽到吳靈的話,李明點頭說道的同時,眉頭卻輕輕挑了起來,右手握着‘蛟龍竹’時,手指更是習慣性的輕輕彈點着。
說話間,李明有意無意之中,也在不着痕跡的慢慢接近着吳靈,更想要去孤兒院看一下,對那裡的情況更瞭解一些。
而盲女吳靈對於藍馨兒的朋友,也沒有什麼戒心,再加上李明同爲盲人的身份,無形之中也讓兩人的關係接近許多。
就這樣,在暫時安排下醫院藍馨兒父親的事情之後,李明與盲女吳靈一起去往‘陽光孤兒院’。
就在李明決定去往‘陽光孤兒院’時,‘萬宇’組織內部的‘邪黑降臨’任務也在暗中開啓。
隱約之間已經察覺出一張大網的李明在悄然之間,謹慎的接觸這一層層的暗藏內幕。
隨着李明涉入進來,凡是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人們,他們的命運也在向着未知的方向悄然滑去。
大到‘萬宇’組織,小到那些孤兒院的孩子們,甚至於與他們有關係的各種普通人……
……
就在李明悄然採取動作的時候,在白雲市的各個角落裡邊也在發生着一件件看似無關,實有牽連的大事小事。
就在大胖子史丹與艾洛特兩人跟着大衛在銀行中取了錢之後,分別向這座城市中大大小小的繁華之地走去之時。一道瘦小的身影站在原地看着三人分別離去的背影,他猶豫了一下,而後悄無聲息的跟在大胖子史丹身後。
同一時間,火車站附近。
每一處的火車站總有那麼一兩個僻靜的地方,荒置生鏽的鐵軌,四周雜亂的放置着一些大小貨物箱,地上生着許多漫過小腿的枯黃雜草。
四五個頭上染了一些黃髮,身上穿着破舊牛仔褲,20多歲年齡的小青年一邊靠在破舊的大貨物箱上,一邊歪着腦袋抽着煙,從他們嘴中吐出一團又一團的煙霧在這斜陽映照之下,看上去有些淡淡的幽藍。
在這幾個年輕人中間,是一個二十五六歲年齡,一頭黑色短髮的青年。
瘦瘦身子,瘦瘦的臉龐,時不時來回轉動的精亮眼睛,再加上那頭短髮,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精明人物。
“今天揀了兩隻肥羊,正好乾完這一票咱們都要老實一段時間。現在市裡邊已經鬧了亂子了,你們也都小心點,別惹什麼事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個青年狠狠吸了口煙,而後將菸蒂彈飛到對面的貨物箱上。他一邊將左手拿着的兩個錢包裡邊的錢都拿了出來,一邊對圍在他身邊的四個年輕人低聲說道。
圍在他身邊的四個年輕人看到這名青年從那兩個錢包裡邊掏出厚厚一疊錢時,這幾個人也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在這些錢裡邊,竟然還有一小半是花花綠綠的美元大鈔。而且看那上邊的面值還不少的樣子,如果換成人民幣的話,那就是一大筆錢了。
“奎哥,剛纔你爲什麼不對那個瞎子出手哪?有我們兄弟在一邊配合,你弄他們的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是啊,奎哥。看那個肥佬和瘦佬都是有錢人了,他們跟的那個瞎子肯定更有錢啊。這些外國佬真有錢,那個瞎子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個瞎子身邊還有一個戴着黑墨鏡的外國人,我估計也是有錢人。外國人都有錢,看這個肥佬和瘦佬就知道了。”
這時,那幾個年輕人也七嘴八舌的圍着中間被稱爲‘奎哥’的青年說着他們的看法。
“做人留三分餘地,這是我師傅當年教我的。特別是幹我們這一行的,偷有偷的規矩,可不能壞了這些規矩。這規矩不是說給別人留餘地,更多的也是給咱自己留條後路。你們幾個以爲我從那兩個外國佬身上順東西就這麼容易?我到現在都還後怕呢,不過幸好,當時人多再加上他們沒留心,我才僥倖順到他們的東西。不然的話,說不定現在咱們在哪呢。”
這名叫奎哥的青年人一邊數着手裡邊的鈔票,一邊向身邊的幾名年輕人教導道。
這幾個年輕人都是跟着他好幾年的兄弟,雖然這幾個人都是小混混,但小混混也有小混混的義氣和情義。對於這幾名小兄弟,這名一直被他們稱爲‘奎哥’的青年人對他們還是非常眷顧的。
“奎哥,沒你說的這麼可怕吧?我也沒見那兩個外國佬有什麼特別的啊?什麼人在奎哥手裡邊不都是手到擒來啊?”
“奎哥說的是後來在車站刀疤李他們出的事情?當時我們幾個走的急,後來我聽說車站那邊刀疤李想撿便宜的時候,栽在幾個外國佬手裡邊了?不會就是這倆外國佬吧?”
“刀疤李那幫傢伙活該!平時就TM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活該要讓人收拾收拾他們!”
幾年小年輕人聽到奎哥說的這麼玄乎,當下也在一旁議論起來。
“所以說你們以後要幹什麼事情了招子放亮一點,我當時就看着那個瞎子混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不一樣的味兒,我纔沒敢對他下手。後來你們走的時候,我正好留在那裡看到了刀疤李那幫傢伙從頭到尾出的事情。”
“刀疤李看到在車站出口一個小女孩昏倒了,就想把人家的包給搶了。也活該他倒黴,好死不死的撞到那幾個外國佬和那個瞎子手裡邊。結果刀疤李反倒成了咱們的替死鬼,那兩個外國佬看到他搶東西,就以爲他是偷了錢包的人。刀疤李的身手你們也是知道的,可就是他,沒三下兩下的就被那兩個外國佬收拾了。這還不算什麼,你們沒見那個瞎子出手。他手裡邊的竹杖就那麼輕輕一動,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呢,刀疤李手裡邊搶來的包就跑到那個瞎子手上了。後來刀疤李十幾個兄弟刀槍棍棒的全上了,就那兩個外國佬出手就把他們這些人全部解決了。那個瞎子連手指頭動都沒動一下。你們想想,如果我當時對這瞎子出手的話,咱們現在還能落着好嗎?”
“所以說,做人留三分餘地,別太貪心也別太趕盡殺絕了。你們以後也記着點這事。”
說到最後,這名青年重重嘆了口氣,而後將手裡邊整理出來的人民幣分成四等份,交給了他身旁的四名年輕人。
“奎哥,你老說什麼做人留三分餘地的,還說是給自己留餘地。我們也都不懂啊,照我說,一下子撈夠了就行。平時難得出手一次,更難得手,還不如多撈一些,少擔點風險。想那麼多幹什麼呀?”
“奎哥你做完這一票就準備收山休息一段時間?”
“奎哥,你不是要走吧?”
四名小年輕從這名青年的手中接過分到的錢,幾人也向那名青年人問道。
“唉。這事怎麼說呢?來,座下,我給你們好好嘮嘮,也算最後教導你們一下吧。免得以後你們闖出來什麼大禍了。”
把手中的兩個空錢包扔在地上,奎哥靠着身後的破舊貨物箱座了下來。
招呼着身邊幾名小兄弟的同時,奎哥也將自己的煙掏了出來向幾人遞去。
“這些人民幣,你們這段時間省着點花。我把手裡邊這些美鈔換好之後再把錢給你們。不然的話,你們拿着這些錢扎眼,說不定就因爲這一兩張美鈔就出了大事。這些,你們給我記好了!”
拍了拍手裡邊拿着的一疊美鈔,奎哥語氣嚴厲的對幾人說道。
“奎哥你要是真準備離開這裡的話,我們哥幾個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這幾年也多虧了奎哥,我們纔沒有進局子,也沒有讓道上的人欺負。這些錢您拿着吧,我們有這點錢就夠花了。”
“就是,奎哥,你拿着吧。其實我們哥幾個還想跟着奎哥你混,就怕拖累你了。”
“我們會小心的,奎哥你放心吧。”
幾名小年輕接過奎哥遞來的煙,爲奎哥點好煙之後,他們紛紛搖手說道。
“不說這球事了,一說起奎哥要走,我們這心裡就堵得慌!奎哥,你說吧,最後有什麼要教導我們的,我們一定記着奎哥的話。”
其中一個小年輕將自己的煙點上之後,深深吸了一口,而後重重吐了口煙,似是要把這種憋悶的感情吐出去一樣。
“行有行規,國有國法。幹咱們這一行的,也有咱們這一行的規矩。流傳最廣的是‘三分’、‘六不偷’。”
奎哥伸直着左腿,右腿蜷縮着,背後靠在貨物箱座在那裡。他吸了口煙後,將右手放在右膝上輕輕彈了彈菸灰,對身旁的幾個小兄弟解釋着這些江湖上的規矩。
“奎哥,這個‘三分’就是你剛纔說的‘做人做事留三分餘地’吧?”
聽到他的話,圍座在一旁的一名小年輕開口問道。
“嗯,凡事留有三分餘地,不僅是給別人留的,還是給自己留的。其實這‘三分’和‘六不偷’有很大的關係。‘六不偷’從古時候就傳下來了。一不偷貧,二不偷命,三不偷急,四不偷考,五不偷妓,六不偷老弱婦孺。凡是犯了這些規矩的,就不是正統意義上的‘偷’。這種人,不僅是白道痛恨,就連咱們這些同道也不屑爲伍的。”
說到這裡,奎哥似是想起了什麼煩心事一樣,重重把吸了一半的煙捏碎手中。
“奎……奎哥。這‘六不偷’裡邊的‘一不偷貧’,我們還多多少少的能理解一點。就是不能偷窮人的意思唄?再說窮人也沒得偷啊。那別的是什麼意思?”
看到奎哥臉色有些不對勁的樣子,一名小年輕眼睛轉了轉,想要引開些奎哥的注意力,也好沖淡奎哥那種沉悶的感覺。
“你們跟了我這幾年,多多少少也在我這裡學了點小本事。這些小東西讓你們湊湊合合的混口飯吃還是沒有問題的。但你們誰要是犯了這麼幾條,要是讓我知道的話,就別怪奎哥我手下無情了!”
似是被勾起什麼事情一般,奎哥說話間右手中已經出現一把手掌長短,二指寬窄的狹長寒刃。
看到奎哥臉上那種冷峻的表情,再加上那語氣之中的冷厲,圍在他身旁的幾外小年輕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
“一不偷貧,凡偷貧窮者,殺!”
“二不偷命,凡偷救命錢者,殺!”
“三不偷急,凡偷應急財物者,殺!”
“四不偷考,凡偷學子應考財者,殺!”
“五不偷妓,凡偷娼妓苦命女子者,殺!”
“六不偷老弱婦孺,凡偷老弱婦孺者,殺!”
六句擲地有聲的話,六聲脆響,奎哥身後的破舊大鐵貨物箱上,被他手中那狹長的寒刃刺出六個深深的窟窿!
“做人留三分餘地,萬不可把人逼上絕路,要給其留三分救命錢。凡觸此條者,殺!”
最後一句話,最後在那鐵皮上刺下一道深深的窟窿,這個青年手中的寒刃狠狠橫着一劃,將這鐵貨物箱上的七個窟窿一線劃穿。
剎那間,那厚重鐵貨物箱上被劃出這道將近一米長短的大豁口宛若一個怪獸張開的大嘴一般,猙獰的看着世間一切。
本是圍座在這青年身旁的四名小年輕人,看到這駭人的一幕,全都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撐着身子向後退了一些,想要離奎哥的距離遠一些。
相處這麼久,他們還從未看到過奎哥有着如此的一面,更沒有見過奎哥竟然有這樣恐怖的實力。
平時他手中那薄薄的狹長寒刃也只是劃包盜物之用罷了,此刻竟然能夠劃穿那厚厚的鐵貨物箱,這是怎樣的一種力量?
“奎……奎哥……你說的是不是前幾天中心醫院出的那個事?”
其中一個機靈點的年輕人看着面沉如水的奎哥,他強自嚥了下口水,而後試探着說道。
“奎哥,你就是爲了這事纔要離開這的?我們兄弟幾個能給你幫上什麼忙?!MD,我們不算是什麼好人,但也沒有到這種地步,硬是逼死了幾條人命啊!”
“奎哥,你說的我們都明白了!雖然我們也是偷,但我們以後不管怎麼樣,也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就放心吧!”
這時,醒悟過來的幾名年輕人紛紛又湊了上來,義憤填膺的向座在中間的奎哥說道。
“你們記着今天我說的這些話就行了,這樣也不枉咱們認識這幾年了。能不走這條道還是不走的好啊,你們還年輕,有機會。我們……呵呵。行了,這件事情你們幫不上什麼忙,最近這段時間市裡邊要亂了,真正的大亂啊。別說是你們想去辦這些事,別的大大小小的勢力也要辦他們啊。你們這段時間別胡亂惹事,別拋頭露面捲進這趟混水裡邊就成了。這裡邊的水太深,你們趟不起,弄不好,小命就交在裡邊了。”
“記住我的話,過了這場風頭,再說別的事情。我把這些錢兌換一下,然後分給你們也差不多夠你們湊到一起做個小本生意了。唉。以前咱們這一行最早出來的時候是逼不得已,都是讓日子給逼的。但那時候咱們的老祖師雖然是走了這條路子,但也是做的劫富濟貧的買賣。可現在?這幫孫子!”
重重嘆了口氣,奎哥將手中的寒刃收到袖中,而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奎哥……”
那幾名小年輕看到奎哥站了起來,也都跟着站了起來,想說些什麼,但又沒有說出口的樣子。
“行了,你們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撿起地上的兩個錢包,奎哥朝幾人揮了揮手,而後向一旁走去。
素來知道奎哥脾性的幾外年輕人互相看了一下,而後怏怏離去。
……
待這幾名年輕人離開之後,奎哥仍舊在這偏僻的車站角落裡邊慢慢踱步向前行去。
他垂落在身側的左手和右手各拿着一個錢包在手中來回翻轉把玩,走了一小會之後,他右手輕輕一甩,手中的那個錢包已經打着旋兒飛向一旁破舊貨物箱與鐵軌之間的角落裡邊。
“是‘古道’的同門嗎?跟了這麼久,也聽了這麼久,也該到出來的時候了吧。”
說着話,他也斜斜的靠在一旁的舊貨物箱,歪着腦袋向那處錢包飛去的陰暗角落看去。
“算你有點良心和運氣,要不然的話,你這會也不會像沒事人似的站在這裡說話了。”隨着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從那些破舊大貨物箱的縫隙角落裡邊拿着奎哥剛剛扔飛的錢包走了出來。
“從車站起你就跟着我了,到底有什麼事情?纔剛剛修煉到‘三指’的‘古道’小師弟。”把玩着手中的錢包,奎哥看了眼那個小男孩右袖邊角那常人難以察覺到的三道灰色印記。
“小斌見過‘今道’李奎李師哥。沒想到我們‘偷門’裡邊,‘今道’一向講究隨性而變,竟然也還遵循着古法。這點,倒是讓小斌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那名叫小斌的小男孩一邊向李奎走來,一邊朝他打了個揖。
“難道‘偷門’裡邊就你‘古道’一家不成?歷朝歷代,不管什麼時候‘偷門’裡邊都少不了‘古’、‘今’兩道。只不過咱們走的路子不同,想的不一樣罷了。我們‘今道’難道就全是一些見利忘義的人?”冷哼一聲,李奎拂袖說道。
“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包括你在車站遇到的那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而且還是門內長老、門主們密切關注的對象。所以小斌這次來,就是爲了這兩個錢包來的。”
那名叫小斌的小男孩對李奎說道的同時,揚了揚手裡邊的錢包,而後接着說道:“至於說那家醫院的事情,恐怕裡邊也有一些內幕。正如李師哥所說,這裡邊的水太深,希望李師哥也要慎重一二纔是啊。”
……
就在這兩人對話間,另一邊那個跟在大胖子史丹身後的小孩已經被史丹發現。
風雲漸起,各種因果慢慢出現,發生着誰也意料不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