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十八羅漢和觀衆打一場?這怎麼可能打得過?
無論場內場外觀衆,盡皆譁然。白朝也是微微一愣,這不是鬧笑話嗎?根本不用打,便知道誰強誰弱。
可接下來的話,卻引來場外觀衆一致憤怒。
“當然,我們不能委屈尊貴的觀衆。但各位也總要做些什麼。”主持人笑着,臉色帶有討好,“那便是,捐錢捐到有一位觀衆上臺爲止!不論場內場外觀衆都有參賽資格。”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隨即,便是廟堂內一百位觀衆興奮的開始扔錢;而廟堂外的遊客,個個神色不好。
這絕對是狗眼看人低!
雖話說得好,廟堂內外遊客均可參加、只要缺錢都可上臺;可廟堂內遊客,哪一位不是富甲一方的大亨?他們豈會不顧性命在乎這點兒錢?而廟堂之外的遊客,很多都是來拜佛上香的窮人。
他們現實,都或多或少有困難。
只見,廟堂內的遊客將大把大把的錢撒向舞臺;露出野性狂歡的笑意。而廟堂外遊客,一個個面如土色,有的已開始破口大罵。
“狗眼看人低,太過分了!”
“這也太看不起我們了。”
“哪有如此做事的道理?”
羣情激昂,卻沒什麼辦法。主持人也說的很明確,不管場內場外,均可上臺比試拿錢。可……廟堂內富豪不在乎那點兒小錢,廟堂外的就不同了!
白朝冷眸看着顯示屏,顯示屏中、那些富豪將大把大把的鈔票扔在舞臺;這本是肅穆、令人尊敬的佛堂,現在、卻成了土豪狂歡的聚集地。
草菅人命,這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太過分了。”一向不愛說話的洛茗,都說道。
白小桃皺起小眉頭,“應該不會有人上臺吧!這也太侮辱人了。”
聽到小桃的話,白朝輕嘆口氣;小桃過於單純,將人想的太過簡單。
“小桃,這世上、有比尊嚴還重要的東西。”白朝淡淡道。
廟堂外,從開始的憤怒漸漸沒了聲響;隨着舞臺上錢越壘越高,這些貧窮的人沒了聲響。看着舞臺滿滿的鈔票,有些人不由動搖了;還有些人,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
“我去!”就在這時,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年站了出來;他很害怕,身子都在不斷顫抖。但他還是鼓起勇氣站出來。
人們看待他的目光有輕視、不屑還有羨慕。
少年跟隨工作人員進入廟堂,站上舞臺、出現在大屏幕中。
那些富豪發出鬨堂大笑,嘲笑看着少年;更是等待一場好戲。少年盯着那十八羅漢,身子都軟了。
“只要……只要打了,就給我錢對嗎?是不是?”少年顫抖的問道。
主持人輕視的笑,“對,不管贏不贏;舞臺上的錢都是你的。”
“好,我打!”少年狠狠咬了咬牙,指着其中一位,“我要和你打!有了這些錢,就能救我妹妹了;有了這些錢,我妹妹就可以活!”
“我打!”
今天來梵廟,就是爲給妹妹求個平安符;妹妹得了癌症,而家裡、父母卻又雙亡。少年無能爲力,只能寄希望於佛門。希望可以保妹妹平平安安。
他不恨這些廟堂內的富豪,不恨他們侮辱自己。甚至,還有些感謝。
比起妹妹、比起骨肉至親的親情;尊嚴又算狗屁?只要能救妹妹,尊嚴又算什麼?哪怕被打死,他也願意。
只要、能救妹妹……
隨着十八羅漢其中一位站出,富豪們發出野性的吼聲;這已不再是寺廟,而成了地下拳場。作踐人命的地下拳場!歡呼的不叫人,叫野獸!
“哥哥,他不要尊嚴嗎?”小桃仰頭望着白朝。
白朝凝視大屏幕中少年,盯着他那執着的眼睛;輕輕摸着小桃腦瓜,“他不是不要尊嚴,他有比尊嚴還執着的東西。”
廟堂外的人屏氣凝神,有些不敢看大屏幕了;而廟堂內的人,卻歡呼雀躍,期待着這場比拼。
“殺了他!拿錢給他買棺材!”
“打爆他的腦袋!”
“拿出你十八羅漢的實力!”
富豪們手抓大把鈔票揮舞着。在衆人起鬨下,羅漢猙獰衝向少年。
少年骨瘦如柴,連飯都沒吃飽;焉能是十八羅漢對手?少年嚇得根本動彈不得,身子顫抖;驚恐看着衝過來的十八羅漢。
白朝不由閉上眼,不忍直視。
他殺過很多人,但都是該殺之人;面對此景,卻也不敢去看。
十八羅漢狠狠撞在少年身上,只聽一聲骨裂聲音;隨即,十八羅漢將其高高舉起,狠狠扯住他的手臂。硬生生的將其手臂扯了下來。鮮血瞬間噴涌!
啊!
少年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直接暈死過去。羅漢將其丟垃圾般丟在一邊,冷漠站回原位。
富豪們興奮嗷嗷大叫,看得十分過癮;又將大把的鈔票撒在舞臺。而廟堂外的遊客,個個驚恐不已;害怕的瑟瑟發抖。之前還有些上臺想法的人,徹底打消念頭。
這已不是遊戲,這是玩命!
“好了,各位遊客想必看得非常刺激。”主持人笑着站上舞臺,看也沒看被擡下去的少年,“錢我們會一分不差的轉交給他。那麼,現在還有哪位觀衆願意上臺。各位土豪,盡情拋灑你們的錢吧!”
舞臺上的錢被收拾乾淨;很快,又有大把的鈔票被拋灑在舞臺上。富豪們顯然覺刺激過癮,這次撒的錢比上次還要多。
很快,舞臺又再次被錢撒滿。
這時,廟堂外的窮人們猶豫了很久;雖然,他們很想要那些錢,他們也不在乎什麼尊嚴。可這是關乎性命的事情,沒有人可以輕易做出抉擇。
性命和錢,哪個重要?
“哥哥,這次應該沒人了吧?”白小桃仰着小腦瓜擔憂道。
白朝抱起小桃來,面色平靜,“還會有。”
“爲什麼?”小桃不解。
“因爲,有些事;比命還重要。”
就在這時,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奶奶;拄着柺棍站了出來。她不害怕,也沒有恐懼,“我要上臺。”顫巍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