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聊天,卻聽見大玩家臺階下傳來哭聲;白朝看去,頓時覺得頭大,催促白小桃快走。想要趕快逃離此地。
“白朝,負心漢!你明明看到我了,你把我上了、卻不要了我!”馮朵朵指着白朝大聲哭喊着。哭喊聲吸引了衆多路人,路邊來往的人羣對白朝指指點點。
“這人怎麼能這樣啊!”
“多漂亮的女孩,真是王八蛋啊!”
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指着白朝小聲議論起來。白朝走都走不了,幾個年輕人把白朝圍了起來。
“我說我和她不認識,你們信麼?”白朝無奈的說。
“放屁!那麼好看的女孩;你都要辜負!”
“對啊!還是不是人!揍他!爲美女討回公道。”衆人嚷嚷着,眼看就要將大玩家門口堵滿;都想在美女面前出風頭,得到美女的青睞。
白朝苦笑一下,他總不可能因爲這事兒和人打架吧!
“小桃,你先回去吧!告訴夕凝別擔心。”白朝摸了摸白小桃的腦瓜。
白小桃仰頭看着哥哥,“哥哥,你又想泡妹子。你再這樣,我要告訴洛茗姐姐了。”
白朝一怔。
洛茗;好久沒有聽到的名字。曇花冥組之藥,那個女孩……
見白朝神色變了,白小桃又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慌忙拉拉白朝衣角,“哥哥,小桃會乖乖回去的。你也早點兒回來。”從人羣中擠着離開了。
“給你。”手帕遞到馮朵朵面前;馮朵朵擡起淚汪汪的眼睛,看見黑夜中白朝那張無奈的臉。
見白朝去安慰馮朵朵,人羣才漸漸散去;很多人不過是見熱鬧來鬧事的,或是趁機想要接近馮朵朵。
馮朵朵接過手帕、擦着眼眶的淚,“算你還有些良心。”
“快哭。哭完送你回家。”白朝也坐在臺階、坐到馮朵朵身邊。
馮朵朵卻低着頭、突然又‘哇哇’的哭了起來。白朝急忙捂住馮朵朵櫻桃小嘴,“別哭了!再哭又要有人來揍我了!”
馮朵朵擦着眼淚,強忍着淚水。良久不再出聲。
“她們肯定生我氣了,我以後又沒有朋友了;沒有朋友……又是一個人。”良久後,馮朵朵突然慘然的笑了起來,“我本來就不配擁有朋友,不是麼?”
白朝默然聽着,說了句,“那些朋友。寧可沒有。”
“你懂什麼!你又知道什麼!”馮朵朵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對着白朝大吼道,“我們不一樣!你是南城一中老大,多少人都想和你做朋友!”
“你從來不缺朋友!你又怎知道、我這樣沒有朋友的人!我討厭你們這些人,明明有那麼多朋友卻不知道好好珍惜!”
“而我、不管多麼珍惜都挽!留!不!住!”
馮朵朵發泄着自己,直到她累的又重新癱坐在臺階上;慘然的看着夜空的月光,這黯然的月光、是她此刻的心境。
“我有朋友?”白朝呵呵笑了下,“你們這些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總是以爲、自己是活在世界上、最可悲的人;可孰不知,多少人、都羨慕着你的生活。”
馮朵朵呆愣的轉過頭看向白朝。
似要在他眼神中讀到什麼訊息;可是白朝的眼眸自始自終都是平靜的。
朋友?對白朝太過的奢侈。誰敢和冥組的人做朋友?每天見到的都是屍體,不知自己哪天會死。冥組沒見過朋友的樣子;見得最多的、不過是冰冷的屍體。
“既然你這麼在意你的朋友;我帶你去見她們。到時候,你不要爲此後悔就行。”白朝站起身,掏出手機,“喬盛,我是白朝;麻煩你找幾個人……”
將在賭場見到的李霞幾人樣貌描述給喬盛。
喬家辦事很快,何況只是找幾個學生;很快喬盛把馮朵朵那幾個朋友所在告訴白朝。
白朝掛掉電話、拉起馮朵朵,打上出租車,“你不是不想失去那些友誼麼?我帶你去。”
一路上,馮朵朵很是緊張;不斷的搓着小手。
“我去了是不是應該先道個歉;今天是霞的生日,我卻掃了她的興致。”
“白朝,要不你先陪我去買些禮物吧!霞一定很生氣。”
“賭場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
白朝靜靜的聽着馮朵朵一人自言自語、能聽出她很緊張擔憂;但白朝只是冷冷的笑着。
明夜酒吧。是喬家下設的一個小場子。白朝走進去、馮朵朵緊張的跟在他後面、低着頭。
“是白少吧?少爺讓我來接待您。”大堂經理就站在門口等着白朝,一臉討好的說。
白朝擺擺手,“招待不用了。帶我去見那幾個女的。”
“好好。”大堂經理連連說道。
大堂經理帶白朝來到二樓走廊、指了指最裡面的包廂,“她們就在裡面,白少需不需要……”
白朝制止了大堂經理,“不用,你忙去吧!謝謝了。”
拉着馮朵朵就往裡間的包廂走去;馮朵朵緊張的問道,“白朝,我決定先道歉;畢竟是霞的生日。”
“呵,隨你便。”白朝不知該說什麼好;這個傻姑娘。
到了門口,馮朵朵卻猶豫不決的停下腳步;不知該不該進去。白朝倚在走廊牆壁,抽起了煙來。
就在馮朵朵下了很大決心、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包廂裡卻傳出聲音。
“鄔總,你別生氣了;下次我在把那女孩騙過來,到時肯定讓你美夢成真。”
“馮朵朵那賤女人也真是,霞過生日都不給面子。”
“對啊!真還給自己立上貞潔牌坊了。”
“鄔總,你放心吧!馮朵朵很聽霞話的;明天她就肯定會來給霞道歉。霞就是讓她跪下,她都不會說二話。”
“那是,馮朵朵可是我養的最聽話的小狗狗。”李霞得意的聲音傳來。
“哈哈!”
包廂裡傳來哈哈的笑聲,刺耳的讓人覺得可怕。
馮朵朵推門的那隻手就這樣懸在半空;一句句話,就和刀子一樣劃開她的心。原來,自己對友誼的珍惜,在她們眼裡、卻是這樣……
原來,只是一隻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