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鷹妖王和彭天武聞言驟然變了臉色,目中頓有一抹殺機閃現。
開玩笑,這蒙陽國不過只是鷹山領地下的凡人大國之一,而眼前這三人,一個是鷹山的霸主,一個是鷹山所歸附的宗主國大長老,而另外一個更是鷹山宗主國國主,鷹山霸主鐵鷹妖王的主人,又豈是區區蒙陽國太子殿下的一個奴才能隨便叫喝的?
倒是夏雲傑卻只是微微皺了眉頭,主動往邊上讓了一讓。
人家是蒙陽國太子殿下,而另外一人被那奴才擺在前面道出,顯然身份比那太子殿下還要尊貴,在他們自己的地盤倒也是有囂張的資格,夏雲傑倒也不會就此一怒殺人。
當然要說他被人家這麼一喝,心情愉悅自然也不可能,無非不願意跟他們一般計較罷了。
這世間哪裡都少不了這等跋扈紈絝之輩,世俗中是如此,修真界也是如此,他總不可能因爲他們跋扈紈絝便要殺個乾淨吧。
那就真成了殺戮之輩了!
他夏雲傑要殺就殺當殺之人,就像那百煞國的國主,像那萬煞洞洞主。
見夏雲傑都主動往邊上讓了一讓,鐵鷹妖王和彭天武就算心中動了殺機,也是不敢造次,便也隨着他往邊上讓了一讓。
三人剛剛讓開,便看到一位身穿繡有四爪蟒蛇黃袍的年輕人,臉上帶着謙虛甚至一絲討好的微笑,陪着一位容貌俊俏,一身白衣,遠看風度翩翩,但近看卻有一股傲氣撲面而來的年輕人,往江州丹齋走來,前後有神色冷峻,面帶殺氣的侍衛開路護衛。
叫喝的便是其中一位領頭的侍衛。
“怪不得林師弟留念這世俗皇位,不肯在山門中靜心修煉,在山門中又何來這等威風!”白衣男子見周圍人紛紛避讓,顧盼生輝地掃過周圍,淡淡道。
“讓白師兄見笑了,我這點威風哪能跟白師兄您相比啊!您是龍門劍派少門主,一聲號令可決國主之位!”那被稱爲林師弟的男子聞言心中明明有幾分得意,但嘴上卻很謙虛地恭維道。
“哈哈!林師弟果然是個聰慧之人,怪不得家父肯破例收你入門。”那白師兄聞言也不謙虛,反倒大咧咧地道。
“那都是師尊厚愛!”林師弟繼續謙虛道。
白師兄聞言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後擡步進了江州丹齋。
那林師弟身爲蒙陽國太子殿下,在這國都還是很有威望的,他一邁進江州丹齋。在丹齋裡選購丹藥的修士們紛紛深深彎腰作揖,有些修爲低一些的更是跪地行禮。
“這江州丹齋的生意挺不錯呀!”龍門劍派少門主目光在丹齋裡一掃而過,頗有些驚訝道。
“太子殿下,光臨本齋,本齋蓬蓽生輝。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次需要購買什麼丹藥?”就在少門主驚訝之際,一位長得有些肥胖的男子面帶微笑着對着那太子殿下微微作揖,態度不卑不亢,並未流露出該有的敬畏之色,與店裡的顧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江州丹齋,每一位掌櫃都是來自巫咸國,而這林師弟就算貴爲蒙陽國的太子殿下,如今卻也不過只是巫咸國附屬勢力下的一凡人國度的太子殿下,他又何需因爲他太子殿下的身份而心生敬畏!
見掌櫃表面客氣,但卻只是不卑不亢地微微作揖,太子殿下目中隱隱閃過一絲惱怒,不過卻沒發作,但那龍門劍派的少主卻嘴角逸出一絲冷笑,道:“不過是一名不經傳丹齋的小小掌櫃,區區一鼎地巫,架子倒是挺大的。這裡是蒼茫界土,不是什麼狗屁巫咸國,別以爲你主子鎮壓了鐵鷹妖王便能在這蒼茫界土耀武揚威。”
“這位修士,我雖然只是區區一名一鼎地巫,也不容你辱我巫咸國,請你馬上給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掌櫃本是帶着微笑的胖臉立馬陰沉了下來,胖胖的肥臉竟然透出一絲不可冒犯的肅殺。
“大膽,你可知道本少主是何人?竟然敢叫本少主滾出去!”一股銳利的氣息從龍門劍派的少門主身上釋放出來,頓時間那面色驕傲的少門主便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逼人,直指胖掌櫃。
“混賬東西,還不快快跪地向龍門劍派少門主賠禮道歉!”那太子殿下見狀臉色變了好幾變,最終猛地一沉,對着掌櫃厲聲叱呵道。
在西蒼茫界,羅浮宮自然是當之無愧的霸主,其下各方勢力如雲,有強有弱,萬煞洞和鷹山對於曾經的巫咸國而言是龐然大物,超級大勢力,但在這西蒼茫界頂多也只能算是一般。還有不少勢力比他們還要強大許多。
這龍門劍派便是其中之一。
劍走的是殺伐之道,這龍門劍派在西蒼茫界素來霸道兇厲,最爲好戰。鷹山勢力與龍門劍派勢力相連,龍門劍派早有吞併鷹山之心,奈何上面有羅浮宮鎮着,不容它繼續坐大,龍門劍派這纔沒敢造次。不過暗中卻沒少做動作,像這太子殿下明明是蒙陽國的太子殿下卻拜在了龍門劍派門下,便是龍門劍派不動聲色的吞噬之計,而鐵鷹妖王因爲忌憚龍門劍派的強勢,卻也只能睜一眼閉一隻眼,只要蒙陽國表面上還供奉着他這個宗主,也就懶得過問。
所以太子殿下這龍門劍派少門主之語一出,頓時丹齋裡的人全都臉色大變,目露一絲驚恐之色。
“太子殿下,我只問你一句話,蒙陽國可是我巫咸國之附屬領地?”那掌櫃不僅沒有跪地求饒,更沒有驚慌,反倒怒視太子殿下問道。
太子殿下的臉色頓時陰晴變幻,極爲難看。
夏雲傑一劍擊殺萬煞洞洞主,一掌鎮壓鐵鷹妖王,雖然在整個蒼茫界仿若一塊石頭扔入了平靜的湖面,只是蕩起一波漣漪便復歸了平靜,但對於萬煞洞和鷹山的領地,卻絕對是滔天巨浪,沒人敢冒犯巫咸國國威。這也是剛纔太子殿下見區區一掌櫃面對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深深鞠躬,或者跪地迎接而感到惱怒,卻沒有發作的原因。
“區區一丹齋掌櫃竟然也敢如此囂張,本少主倒想看看殺了你之後,你們巫咸國的國主又敢把本少主怎麼樣?”那少門主見丹齋掌櫃竟然不懼自己少門主的威名,頓感顏面盡失,手一擡一道劍氣從他手中便對着那丹齋掌櫃眉心刺去。
這少門主雖然態度倨傲囂張,除了因爲龍門劍派少門主的身份之外,他本身的實力也是不弱,已達分神後期境界,別說在這蒙陽國已然算是超一流的高手,就算放在整個西蒼茫界也能上得了檯面了。而那掌櫃既然被選中出來經營丹齋,做個生意人,自然不是什麼有修煉天賦前途的巫修,只是區區一鼎地巫,要是被這劍氣刺中,哪還有性命可言?
那太子殿下見狀臉色變了變,卻是沒出手攔阻。
倒是丹齋裡的不少修士卻都目露一絲憤然之色,不管怎麼說鷹山如今歸附巫咸國是事實,他們既然是鷹山領地的修士,自然便也就是巫咸國領地的修士,如今那少門主無緣無故在他們巫咸國的領地,當着他們的面,肆無忌憚地殺人,他們自然有種受屈辱的感覺。
只是卻沒人敢出手相攔。
不僅僅是因爲龍門劍派的名頭太大了,也因爲那少門主修爲高深,丹齋中的顧客沒人是他的對手。
“不敢怎麼樣,只會以殺報殺!”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接着一道飛劍毫無徵兆地出現在空中,對着那少門主擡起的手臂輕輕一劃。
“啊!”頓時少門主一聲慘叫,一條手臂掉落在地,鮮紅的血汩汩而流,煞是刺眼。
“你是誰?竟然敢斷我手臂!”那少門主目露驚恐地盯着信步走進丹齋,一襲青衣的年輕人。
“我是誰?剛剛你不是還在問我敢把你怎麼樣嗎?”夏雲傑淡淡道。
夏雲傑的話音還沒落下,那掌櫃早已經對着他雙膝跪地,一臉激動地磕頭:“草民拜見國主,吾主永載不滅!”
這鷹山地盤的人不認識夏雲傑,但巫咸國子民人人家裡卻都掛着夏雲傑的畫像,每日都要拜上幾拜,那掌櫃又哪會不認得他?
“拜見國主,吾主永載不滅!”其他人這時又哪還不知道眼前這人便是巫咸國的國主,也是他們皇帝的國主,也急忙跪地叩拜,神色同樣激動。
唯有太子殿下臉色煞白,渾身瑟瑟發抖。
“巫咸國國主!”少門主瞳孔驟縮,一絲寒意從脊背升起。
少門主雖然狂妄卻並不是無知,剛纔夏雲傑那一劍悄無聲息便斷了他一隻手臂,可見他真要殺他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看來你還不笨!”夏雲傑淡淡道。
“我是龍門劍派的少門主,我父親是龍門劍派的掌門白破天。”少門主雖然心生寒意,倒也沒有跪地求饒,而是捂着斷臂處,寒着臉道,威脅警告之意再明顯不過。
“你父親是龍門劍派的掌門白破天又怎麼樣?這裡是我巫咸國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們龍門劍派在這裡耀武揚威!鐵鷹把他抓出去殺了,不要髒了我巫咸國的丹齋。”夏雲傑淡淡道。
夏雲傑雖不屑跟一些囂張傲慢之輩一般見識,但這龍門劍派的少門主竟然敢動手殺他江州丹齋的掌櫃,別說他僅僅只是龍門劍派的少門主,就算他是羅浮宮的少宮主,他都照殺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