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想來是不大好吧。”夏雲傑聲音低沉地回道,一股淡淡的感傷迴盪在這客廳。
“對不起,不過,老師您這麼好,兩位師孃肯定會吉人天相的。”顧倩琳見夏雲傑情緒明顯有些低落,不禁一陣心痛,輕聲安慰道。
“我也這麼想的。好了,不提那件事,說說這些年的事情吧,也說說江州大學的事情吧。”夏雲傑並不想讓自己的心情影響到大家,主動轉移了話題。
顧倩琳知道老師雖然轉移了話題,但那份感傷卻深深埋藏在了心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把這些年江州大學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重點提了以前跟夏雲傑同個辦公室的劉力宏等人。
因爲夏雲傑的離去,老院長馮文博有感他們與夏雲傑的同辦公室友誼,不僅在工作上給了他們一定上的照顧,而且還親自指點了他們不少醫學上的事情。如今他們幾人雖然不能跟劉一維他們相比,但也都評上了教授,併成爲了江南省的名中醫。
“他們應該都知道您的身份,不過因爲上面不想這件事擴散開來,所以跟誰都沒提起自己心中的猜想,而學校裡的其他人,因爲視頻本身就有點模糊,再加上老師當時在學校裡本就低調,倒也沒人會往老師身上聯想。”
聽着顧倩琳娓娓道來,夏雲傑不禁回想起了辦公室的點點滴滴,發現這一路走來,留給他印象最深的竟然不是在羿界域的闖蕩,生死戰鬥,而是在世俗中那一份份真摯的友情。
只是這一份份的友情雖然不隨歲月變淡,但他卻再也不能回到以前那樣的凡人生活了。
因爲心態不一樣了,肩頭上的責任不一樣了。
談話間,王秋芬,還有戴永舟的妻子小薇和兒子戴平凡也來了。
王秋芬一回來,幾個女人就都到廚房忙碌去了。不過顧倩琳和韓雪嬌卻被推了出來,說他們師徒十年沒見,要她們陪着夏雲傑。
戴永舟的妻子小薇果然是個超級廚娘,有她幫忙,很快就擺滿了一桌子的菜餚。
晚餐準備妥當之後,大家請夏雲傑上坐,然後依次挨着他落座。
晚餐的氣氛很好,說說笑笑的。晚餐結束之後,夏雲傑便依次給衆人伐毛洗髓了一番,又給了他們松鶴長壽丹,傳他們一些基礎的修煉功法。
衆人中除了顧倩琳和劉進有着修煉根骨,其他人原本都不適合修煉。不過有了松鶴長壽丹,倒也能勉強走上修煉之途,雖然不能成爲強者,但只要不出意外,活個數百上千歲還是沒問題。
當然劉一維他們怎麼說都是夏雲傑當年親自收的學生,將來若有機會,夏雲傑總要再幫幫他們改變根骨,至於徹底改變了根骨之後,他們能走到哪一步,那就要靠他們自己了。
這一晚,對於劉一維等人註定是一個難以入眠的一晚。因爲他們的老師又帶着他們走上了另外一條他們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道路。
修仙長生的道路!
這一晚,對於夏雲傑而言卻是一個格外平靜的夜晚。師徒的相聚,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撫平了他內心的一部分悲傷,讓他暫時把沈麗緹和杜海瓊的事情深深埋藏起來,不去觸動。
不過這一晚對於某位研究生還有他的衛生廳廳長父親卻註定是一個充滿後悔甚至近乎驚魂的晚上。
那位狂傲的研究生一離開倉北縣中醫院便直奔省城海州市,找上了他的父親。他雖然狂傲,倒也知道自己的導師是國醫級大師,身份非同尋常,如今他導師要把他逐出師門,這麼嚴重的事情,電話溝通肯定是不行的,需要跟他父親面對面溝通。
這位研究生的父親聽了兒子的講述之後,當時就氣得把他臭罵了一頓。
國醫級大師,有幾個人的人脈是簡單的?就算他貴爲衛生廳廳長,面對這種國寶級的人物也不敢擺廳長的架子。當年他兒子能在劉一維名下攻讀碩士學位,其實主要還是因爲他兒子自己爭氣考上了江州大學中醫學院,在中醫上有些天份,被劉一維看中,他這個衛生廳廳長倒是沒起多大的作用。
當然氣歸氣,罵歸罵,兒子的事情,身爲父親他還是不能不管。同時身爲省衛生廳廳長,也是有那麼點傲氣的,心裡自然難免認爲劉一維有些小題大做,絲毫不把他這位省衛生廳廳長放在眼裡。
也是,不就是對他那位來路不明的老師醫術有點懷疑嗎?說開了不就行了嗎?何至於趕他出師門呢?
當然劉一維的身份畢竟非同尋常,既然他開了這個口,他這位省廳廳長如果直接找他,一來有點落不面子,二來也有那麼點向他施壓的味道,說不定反倒適得其反,而且一旦雙方說僵,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江南省衛生廳廳長斟酌了一番,最終給江州大學中醫學院的洪文景打去了電話。
洪文景是他以前的大學同學,以前兩人關係一般。不過這些年隨着江州大學中醫學院在整個醫學界中的地位越來越高,越來越重要,這位衛生廳廳長自然也就跟洪文景的聯繫多了起來,兩人關係反倒有比大學還要親密一些的跡象。
這位廳長把兒子的事情跟洪文景說了一遍,當場差點就沒把洪文景給嚇暈過去。
別人不知道劉一維他們的老師是誰,洪文景難道還不清楚嗎?
“老柯,你確信劉一維他們都管那人叫老師嗎?”洪文景問這話時,聲音都是顫抖的。
若真是十年前的夏教授,天哪,那可是拯救了全人類的超級英雄,那可是擁有着毀滅地球超能力的活神仙!竟然敢懷疑他的醫術,沒一指頭捏死你,你就燒高香吧。
“這應該沒有假,聽我家那臭小子說,他們對那人都很尊重,聽他們說好像十年沒見面了。也都怪我那臭小子心高氣傲,見那人年輕,以前又……”衛生廳廳長見洪文景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心裡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一五一十地回道。
“十年!那就真沒錯了!”洪文景渾身都在打哆嗦,顫抖着聲音自言自語,他那位廳長同學後面講的話,他根本連半句都沒聽進去。